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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他孤零零的在这鬼地方晃荡，狗男男竟然手牵手进情侣餐厅甜蜜约会。 于是他想也没想跟着两人进了餐厅，服务员问他：“先生，几位。” 池御指着前面的两人，“跟那两一起的。” 娄欢和江懔刚坐下，身旁便硬挤进个人，三人脸色各自精彩。 江懔率先开口，“你幼不幼稚。” 池御瞪他，“比你无耻强。” 眼看又要吵，娄欢拿起平板横在两人中间，“你两确定要吵，咱们就出去，如果要吃，就点菜。” 江懔毫不犹豫接过平板看菜单，“吃。” 娄欢转头看着池御，“你呢，要吵还是和我们一起吃？” 池御到底还是泄了气，面色不虞从江懔手里抢过平板，“吃。” 他用力在平板上戳了几下，这么快又‘我们’‘我们’了，现在他池御又成了外人。 娄欢从他手里把平板抽走，“行了，你臭着个脸我们还怎么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不然你就走。” 江懔很是同意娄欢后面这句建议，连忙点头附和。 池御眼神在两人脸上反复打量，一时竟然有些委屈，靠，怎么现在谁都可以怼他，他老子怼他，江懔怼他，连娄欢也怼他。 他都是为了谁啊，妈的。 “不接我电话，把我随便扔在外面，现在还为了别的男人吼我，娄欢，你怎么这么渣啊？” 池御突然这么来一句，语气里的委屈不像装的，他声音还不小，引得周围几桌人纷纷往他们看来。 娄欢和江懔同时一愣，怎么才没多久不见，池御画风就变了，他好像一条耷拉着脑袋呜咽的大狗，而娄欢就是那个坏心肠的主人。 江懔皱眉心想，池御绝对是在装可怜。 但娄欢显然有点心软，他不由放缓语气，“不是，你这么大个人还玻璃心啊，再说了，说话要符合事实吧，什么叫我渣，咱们现在可是除了上下属关系就没别的关系了，你搅得我假都休不安生，还倒打一耙。” 池御继续装忧郁，他五官硬朗，平时也总是一副开朗恣意的模样，这会做出这个表情，那双与娄欢颇有几分相似的桃花眼，倒真是显出几分多情落寞来。 江懔看得一愣，多年前那个少年的模样好像又回来了，他赶紧把脑子里的影像甩掉，止住池御再继续往下演。 “行了，别演了，我都要看吐了。” 池御继续瞪他，娄欢无奈，算了，他两爱咋咋的。 服务员往他们桌上菜时就见两个外表同样不凡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拌嘴，另一个稍显清瘦却也很养眼的男人则撑着脸看戏。 “吵完了吗？”娄欢问。“吵完了就先吃饭，我饿了，吃完你两出去继续，不是我说你们，看看自己都是什么身份，怎么跟小学生吵架似的，幼稚。” 两人住声，池御360度大变脸，“都听宝贝的。” 娄欢：…… 江懔：…… 算了，智障儿童欢乐多。 饭后，江懔和娄欢打车往酒店走，池御也跟着挤了进去，两人好像真的在带一个时刻捣乱的大狗。 娄欢无奈，“你跟上来干嘛，咱们不同路。” 池御理直气壮，“你住哪我住哪。” 江懔闻言踹了他一脚，本来三个人坐后座就挤，他们三身形都不低，好好坐着勉强还行，结果其中两人有了动作，后座就显得拥挤不堪。 司机往后视镜看小动作不断的两人，摇着头心里感叹，长得好好的两个大小伙子，没想到脑子不好。 车一到酒店，娄欢就迫不及待下车，他实在不想被智障传染，就连江懔这种看着最正经的人现在看上去都很不靠谱。 “你两慢慢打吧，我先上去了。” 池御眼疾手快将他拽住，“你又要把我扔了？” 娄欢：“？” 娄欢甩开他，“你到底在闹什么？” 池御看了看娄欢，又看了看江懔，神色复杂却坚定，“我答应你了。” 娄欢怔住，他第一反应是去看江懔，昏黄的路灯将三人影子拉得很长，彼此交叠，错落。
第33章 江懔像是早有所料，他目光对上娄欢，却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说，他江懔可以，我也可以。”池御说着，将娄欢拉到自己身前，让他只看自己。 他看着娄欢的双眼，一字一顿重复，“娄欢，我也可以。” 酒店门口不时有人来往，已经有八卦的人为此驻足。 娄欢有些尴尬地将池御推开，这次没用力，他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故作无事地说道：“知道了。” 然后头也不回跑进酒店，留江懔和池御在原地面面相觑。 “那…进去？”池御问。 江懔抬步往里走，丢下一句，“你自己开间房。” 池御：…… 他追上去瞪江懔，“靠，凭什么？” 江懔斜睨他一眼，“懂不懂先来后到？再说，我开的房间，你凭什么住进来？” 池御气呼呼拦住江懔往电梯走，“我现在去开房间，今晚你跟我睡。” 江懔奇怪地看他，“你吃错药了？谁跟你睡。” 说着甩开池御就要继续走，池御再次抓了上去，“既然我在，就不会让你得逞，你今晚必须跟我睡。” 漂亮的前台工作人员就那么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办了入住手续，等看不到两人背影后才开始小声议论。 “那个高冷帅哥我有印象，本来以为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也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刚才进去那个小帅哥之前和他是一起的，没想到人家前脚刚回房，他后脚就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娄欢回房间半晌没听见动静，寻思两人会不会在外面打起来，但仔细回忆了刚才的气氛，似乎不太像要打架的意思。 他给江懔发微信：“怎么还没回来？” 江懔那边过了好一会才回：“在池御房间。” 娄欢：“？”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娄欢等了会，江懔消息还没发过来，然后，他就看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群聊。 “你两自己聊有什么意思，来，一起聊。” 娄欢眼睁睁看着群聊名字从三人昵称变成了“共创和谐美好新明天”。 娄欢：“？” 江懔：“……” 池御：“以后大家需要谨记群宗旨（见群名），不要私下搞小团体孤立第三人，有事这里说。” 娄欢和江懔各自在群里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双双隐身，池御脑子绝对多少有点毛病。 娄欢给江懔发微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江懔：“没事，他闲的，你先睡，我一会回来。” 娄欢：“好。” 池御在一旁阴阳怪气，“别以为咱们现在这样就算没事，我告诉你，娄欢最后一定是选择我。” 江懔没搭话，而是起身去冰箱取了两罐啤酒。 “喝一个？” 池御接过来，打开直接猛灌了一口，“求和啊？” 江懔摇头，和池御一样喝了一大口，缓缓问道：“你和娄欢认识不久，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 池御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脑中浮现出初见娄欢的样子，他能看出娄欢当时并不开心，但却装出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表情，酒吧里来往那么多男男女女，不乏与娄欢有着相同情绪的人，可他就是觉得娄欢特别，他想去接近他。 池御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过去也有过性伴侣，也不乏一夜情对象，那些人很少是因为他心动而去产生交集，只是因为时机和气氛刚好，生理冲动引起的需求而已。 但娄欢不同，他好像从一开始，对他就有着非凡的耐心和冲动，他不仅想上他，还想疼他。 池御半天没想出什么具体的缘由，想了想蹦出五个字：“一见钟情吧。” 江懔仰头喝酒，“你眼光不错，运气也不错。” “是啊，但谁能想到他是你的人。”说完池御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呸，谁能想到他竟然跟你有关系。你说说你，既然离婚了，怎么就不能利索点，非得吃回头草，诚心坏我好事。” 江懔沉默着继续喝酒，他似乎总是这样后知后觉，真正爱一个人，是没办法轻易舍弃的，他转头看了眼身旁这个他曾经最好的朋友，曾经以为最喜欢的人，后知后觉明白，如果他当年真的对这个人无法放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着那么多年不去寻他。 娄欢的存在，尽管一开始是他存了在他身上找寻池御的影子，可除了那双眼睛，他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他把娄欢娶回家放在身边，让他一点点渗透自己的生活，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会上床的，他们之间曾有着很严格的界线。 是他们结婚几个月后，那天江懔生日，江老太太给娄欢打电话：“欢欢，小懔他性子看着冷，但其实心是好的，你别太在意，他啊，对他爸妈和我这个老太婆也总是这幅样子，你不要往心里去，他其实是想有个人陪他的，奶奶看得出来，他眼里有你。” 江懔当时并不知道奶奶说过这翻话，只是以往这一天，都是佣人替他爸妈和奶奶给他送礼物或者蛋糕，但那天下班回家，娄欢却自己亲自准备了晚饭和蛋糕，还有精心准备的红酒。 他在摇曳的烛光中笑着对他说：“江懔，生日快乐。” 江懔不缺爱，但成年后他就不再愿意生日被一群人围着，后来又因为爷爷去世，一大家人因为财产分割闹得分外不愉，让他更觉得没必要。 可娄欢很用心，那一天，他们像是真正的家人，酒至微醺，他们又像是真正的爱侣，总之，那天之后，他们开始上床。 第一次在外面有了别人时，江懔有些想不起来具体情形。 没有娄欢之前，他也没有要为谁守身的意思，有了娄欢后，也没有自己是已婚人士的自觉。 他们是契约伴侣，他出了钱，与他在外面养人似乎没什么不同，但莫名的他却生出些愧疚之情。 会在有了他人的时候给予娄欢不菲的经济补偿，也不会与别人在外面通宵留宿，他记着他有个家，家里有娄欢在。 尽管这样，江懔也不觉得自己对娄欢有所不同，直到他彻底把人放走，直到娄欢有了别人。 思绪纷飞，一罐啤酒见了底。 江懔起身又去拿酒，这次多拿了几瓶。 池御一边开酒一边说道：“你不会想闷声把我喝趴下，自己偷摸去找娄欢吧，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悄咪咪干坏事。” 江懔和他碰杯，“大概吧，我确实很坏。” 世间万事，总有因果，眼前这个人，是因，也是果。 江懔眼神复杂地看向池御，大概这就是他不懂得珍惜娄欢的报应吧。 池御：“你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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