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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点头：“我也喜欢吃阿嬷做的香香饭，不过老是吃阿嬷的住阿嬷的不太好，所以平时我和猎风会一起帮阿嬷出去卖菜。” 前方是个拐角路口，美美兴奋地蹦到裴玉珍面前，告诉她：“阿嬷阿嬷，你看见那个广告牌没有？那里就是我和猎风平时卖菜的地方。” 裴玉珍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她问道：“你们每次都来这里吗？” 猎风说：“基本是，之前也换过几个地方，不过这里是生意最好的。” “是的没错。” 美美得意洋洋，“每次带去的菜都被两脚兽买光了，而且大家还特别爱看我表演，我主打的就是一个聪明可爱，这就是可爱的含金量。” “张美淇，你说话就不能谦虚一点。” 受成长环境的影响，猎风经常会按照从前部队的规章制度来办事，比如说，做事不能邀功，为人要低调谦逊，一切以集体利益优先考虑。 但是美美不一样，他有理有据地反驳道：“大家都夸我可爱，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爱，所以我只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这...... 没等猎风开口，美美又说：“做人也好，做狗狗也好，我们都应该大力肯定自己的优点，平时要多夸夸自己，这样才会更有自信！” “......” 猎风无话可说。 裴玉珍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只狗狗的谈话，虽然对他们各自的观点很感兴趣，但却一直不插嘴。 直到猎风转过来，给了裴玉珍一个无奈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阿嬷，你看看他，他平时就是这样子。 裴玉珍捂着嘴巴，笑弯了腰。 买完东西以后原路往回走，街上又碰见了卖气球的流动小贩。 美美眼馋了那些气球很久，他站在裴玉珍脚边问道：“阿嬷，我也想要一个气球，你能不能帮我先付一下钱，等回去以后，我用我的零花钱给你报销？” 裴玉珍指了指小贩手里那堆气球，说：“想要哪个？你去挑呗。” 气球款式太多了，美美挑不过来，他问猎风：“你觉得哪个气球比较好看？” 猎风对气球没兴趣，他说：“你自己喜欢就好。” 问了等于白问。 “要不要我给你提点建议？” 西蒙笑呵着走了过去，陪美美一块儿挑选，然后时不时地问他一句。 “你喜欢卡通人物还是卡通动物的？” “喜欢颜色鲜艳还是冷色调的？” “嗯......我看这个挺不错......” 看来看去，最后挑了个布丁狗的气球，美美感到很满意。 裴玉珍帮他将气球绑在后背上，这样就不怕飞走了。 美美拖着气球，高高兴兴地冲在最前面，然后发现自己跑得太快了，便又稍微放慢脚步，回头喊道：“猎风，我好像突然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 猎风觉得，这纯属是他错觉罢了，但美美却不这么认为。 他带着几分担忧，接着又喊：“你说我会不会被气球带着飘走呀？” “不会。”猎风面无表情，“气球根本带不起你这个重量。” “你说什么？” 美美隔得太远听不见，这会儿又开始跑回来。 西蒙忍不住吐槽猎风：“你这回答也太直男了。” 实话实说也有问题吗？！ 猎风白他一眼：“那不然怎么说？你给我来个示范？” 说话间，小牧羊已经跑到了猎风跟前。 “猎风，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他说不会。” 西蒙抢了猎风的话头。 “可是我看动画片，有些小动物身上绑了气球以后，就飞到天上去了。” 西蒙笑着想了想，告诉他：“这么可爱的小狗，气球舍不得将他带上天空送给风。” 第16章 ACT 16 前有比格，但是赤兔 自从知道裴玉珍家里多了两只外来小狗，西蒙几乎每天都来串门，用他的话说，与其待在家中，不如过来和同类多交流交流感情。 邻居家和裴玉珍的住所仅相隔一道灌木丛围墙，轻松穿过，西蒙时常通过这条便道，在两幢屋子之间随意往来。 西蒙不光嘴巴会说，还很懂礼数，每次过来，都会带点儿小礼物，虽然这些礼物大多是他顺手牵羊而来。 比如今天那支月季，十分钟前，它还插在姑妈家的花瓶里来着。 明明就是借花献佛，却还美其名曰是给裴玉珍带的见面礼。 猎风睨了他一眼，自己和这只美系杜宾果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打了个哈欠，趴在地毯上假寐。 “我从隔壁带了些狗零食过来，要不要尝一尝？” 给裴玉珍送完花，西蒙又拿出狗零食给小牧羊。 美美很嘴馋，虽然不久前才吃过午饭，但一看见好吃的，立马便欣然接受对方的好意。 狗饼干又香又脆，小牧羊吃了一块又一块，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自然第一时间要跟猎风分享。 “猎风，这狗狗饼干好好吃，你要不要也来几块？” 零食的味道确实香，但猎风不想平白无故受那家伙的恩惠，委婉拒绝：“我刚吃饱饭，不饿。” 美美说：“那我给你留一半吧，等你饿了的时候再吃。” 猎风不置可否，但美美通常都会理所当然地将他这种表态当做是默认，那就这么决定了。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西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隔壁。 猎风缓缓掀起眼皮，打量着旁边这只美系杜宾。 他和西蒙没发生过任何矛盾，对他倒不至于用讨厌来形容。 猎风开口：“没，我只是想不到和你有什么共同话题而已。” 西蒙想了想，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在部队当过兵来着？” 猎风：“你怎么知道？” “瞎猜而已，感觉你有时候的言行举止，跟部队那一套还挺像的。”西蒙说，“我有个关系挺好的朋友，他也是退役军犬，你俩的性格有几分相似。” “怎么个相似法？” “都挺死脑筋呗。” 死脑筋么？ 或许吧。 以前那会，无论是在部队里的训练，还是到户外执行任务，他往往认准了一个目标，便要跟对方死磕到底，有时候明明就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可他却偏要坚持自己的那套方式。 猎风承认，自己确实挺固执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放不下之前那些事情。 每每回首从前，心里总是特别烦躁。 在屋里有些待不下去，猎风从地毯上站起来：“阿嬷，我帮你把今天的蔬菜拿去外面卖。” 裴玉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今天这么就早出门呀？” “嗯，早点去早点回。” 外面人多热闹，他想让自己的集中力稍微分散一下。 美美见猎风叼着菜篮子往外头走，赶紧跟了上去：“猎风，等等我，我也去。” 篮子里的蔬菜积攒了好几天的量，沉甸甸的，两只狗狗走走停停，累了便休息一会儿，就地摆摊。 想看小狗表演的客人比想要买菜的多，买菜通常只是顺带而已。 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了这种卖艺生活，猎风比刚开始那会儿放开了不少，只要有人肯付钱，他都会应对方的要求，露个两手。 今天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在户外透了一下午的气，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路过海滨大道，看见不少路人在那跑路，偶尔也有带上自己宠物一起的。 不远处，一只拳师犬正跟在自己的男主人身边，迈着规律的步伐，没有心急抢步，一人一狗配合得相当默契。 猎风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感触良多，他以前也经常和自己的搭档一起这么训练。 一时有感而发，他不自主地哼起了邱哲以前经常唱的一首歌。 小牧羊认识猎风这么久，头一回听见他开口唱歌，黑乎乎的眼珠瞪的又圆又大，耳朵不停地抖动。 “猎风，你唱的是什么歌呀？真好听！” 他刚才唱出声了吗？自己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猎风顿了半秒，开口道：“我和我搭档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要翻山越岭，每次他总喜欢唱这首歌，说是特别应景。” 美美摇着尾巴问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也想学唱。” 猎风平时不怎么爱唱歌，会的歌曲五个手指头数得过来，这首《三百六十五里路》他当初听邱哲唱过很多遍，然后跟着邱哲一字一句慢慢学会的。 这是猎风喜欢的为数不多的歌曲之一，每次他都唱得很动情投入。 抖落异地的尘土，踏上遥远的路途，满怀痴情追求我的梦想。 ......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故乡到异乡。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少年到白头。 ...... 这么一唱，忽然发现，其实这里头的歌词，倒还挺符合他们此时此刻的境遇呢。 美美第一次学，还没立马记住歌词，只能跟着猎风的唱调，欢快地哼着节拍。 哼着哼着，歌声突然没了。 美美感到纳闷，扭头看这他：“猎风，你怎么不唱了？” 猎风的目光盯向右边十来米开外的地方，那里围了一堆路人，不知在干嘛。 “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牧羊的八卦雷达立马响起：“走走走，我们赶紧过去看一下。” 还没靠近那波人群，便听见一声呐喊：“快帮帮忙捉贼啊！有人偷东西啦！” 一个看着像是小偷的家伙，手里拿着一个手提包跑得飞快，一个胖子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追着。 但是小偷身手敏捷，胖子追得汗流浃背，非但没有追上，两人之间的差距反而越拉越大。 这种事情太多，实在管不过来，周围的路人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大家都宁愿袖手旁观，也不想给自己多招惹麻烦。 “鼠辈！休想逃跑，快把东西还回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循着说话声望过去，出手相助的竟然是一只比格犬。 比格跟在那小偷身后穷追不舍，别看他个头矮小，但爆发力惊人，四条腿迈得飞快，一会儿功夫就赶上了对方。 那比格张嘴咬住小偷的裤腿，死活不肯松口。 小偷先是拼命蹬腿，想要将比格甩开，试了几次之后发现没用，便拿手中的手提包砸他，不料起了反效果，比格犬比刚才咬得还紧。 小偷急了眼，为了驱赶比格，他抄起垃圾桶里的一块木板，对准小狗的脑门，狠狠地用力敲下去。 眼看着小狗快要遭殃，旁边突然窜出一只成年杜宾，猝不及防地扑到小偷身上。 猎风不跟他墨迹，张嘴就朝他胳膊上咬，这一口下足了狠劲，一半是为了救那只比格犬，一半是为报自己之前被小偷阴过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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