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下午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丁乐煊像小猴子一样黏在他身上,“你不用做那么多菜的,小嫂子和言言不挑食,什么都能吃,我哥你就不用管他,做啥他都觉得一般。” 谢山应了一声,仍是继续忙活。 丁乐煊撇撇嘴,墨迹道:“你陪我待会儿嘛,他们晚上才来呢,你不会要做一下午的饭吧?” “我不是陪着你呢么?”谢山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挑虾线。 “这也叫陪嘛!你都不看我一眼!”丁乐煊不满地叫唤道。 谢山回头瞅了丁乐煊一眼,看见丁乐煊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他眉心蹙了蹙,“说多少遍了地板凉要穿拖鞋,快点去把鞋穿上。” “不嘛!” “在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把拖鞋穿上。” 丁乐煊不情不愿回屋穿拖鞋,然而他消停不到一分钟,又跑回厨房,拖鞋一甩,扑到谢山身上。他环抱住谢山的脖子,两条腿自然地架在谢山的腰上,“我又回来啦!” 谢山被丁乐煊气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嗯嗯,您老人家又回来了。” “我要亲亲。” 丁乐煊嘴撅的老高,谢山正忙着剔虾线,敷衍的亲了他一下。丁乐煊不满意又闹腾起来,谢山只好一边哄他一边做饭,而就在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门铃响了。 “快下来,你哥哥和嫂子来了。”谢山试图把丁乐煊从他身上拽下来,奈何丁乐煊就像一块小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谢山拿他没办法,只好背着他去开门,来人果然是丁烬一家。 夏小星牵着言言笑着跟谢山打招呼,丁烬不咸不淡的朝他点头示意,在看到谢山身上背着的丁乐煊后,他不禁嘴角抽搐,“丁乐煊,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有点正形,给我下来。” 丁乐煊吐了吐舌头,“就不就不!” 丁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就让谢山自己受着去吧。 饭菜很快上好,饭桌上,夏小星不停地夸赞谢山手艺好。而丁烬也难得收了毒舌,对谢山的印象在吃过这顿饭后一下子加了好多分。 饭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沙发上聊天,言言一定要挨着谢山坐着,连丁乐煊都失了宠。 “言言,你不是最喜欢小叔叔了吗,为什么不挨着我坐啦?”丁乐煊故作吃醋的表情问道。 言言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因为小婶婶长的比小叔叔好看!” 一句话说完,在场的大人都噎了一下。 “你该叫叔叔,不是婶婶!” 夏小星试图纠正言言,然而言言反问道:“可是老师说啦,叔叔的媳妇儿应该叫婶婶的!” 夏小星一时汗颜,谢山笑道:“没事,就让他这么叫吧。” 言言是个特别钟情于美丽事物的小朋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山的脸看,连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谢山喂他吃水果,对上言言“花痴”的小眼神,他不禁勾起唇角笑的温柔。 丁乐煊坐在一旁看着谢山和言言的互动,蓦地心念一动。
第40章 40 === 年关将至,天也越来越冷了,每次出门谢山都会把丁乐煊捂的严严实实,围巾手套帽子装备一应俱全,只留两个眼睛露在外面,同时还会在他脚底下贴一个暖贴,防止在外面待时间长右脚僵硬麻木。 天一冷就想吃口热乎的,两人在火锅店吃了一顿。从火锅店出来前,谢山按着丁乐煊给他系围巾。在他们旁边站着一对母女,妈妈也在为女儿戴帽子系围巾。 “你是在拿我当小孩儿养嘛?”丁乐煊将目光从那对母女身上收回,嘟囔道:“小孩儿才这么系围巾呢。” 谢山给丁乐煊系围巾都是先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再将围巾压在帽子上绕着缠一圈,这样帽子扣的更严实。而谢山不会围巾的各种花样系法,只会打个简单的结,每次丁乐煊冷不丁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都会被土到。 谢山弯弯嘴角,语气里满是宠溺:“嗯~你是我的宝宝。” 丁乐煊一听这话高兴了,也不嘟囔了,乖乖让谢山帮他系好围巾,两人手牵手往家走。 回家的路上,谢山忽然说:“周末有同学聚会,你去吗?” “我,我就不去了吧。”丁乐煊面露难色,他其实看见班级群聊里的消息了,但是他已经潜水这么多年,而他以前在班里还挺讨人嫌的,他就不太想去参加。 “好,那我也不去了。” “啊?为什么啊?你去吧,不用管我的。”丁乐煊听后着急的说道。 谢山却说:“其实同学聚会也没什么意思,正好在家陪你了。” 但是最后丁乐煊还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终归是有不敢面对的人,但也有想见的老朋友,好在有谢山陪着他,总不至于太不安。 丁乐煊和谢山是最后一个到的,其实他们很早就出发了,但是丁乐煊却在车里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做心理准备。 尽管在得到了谢山百分百的爱后,丁乐煊恢复了以前爱作爱闹的小性子,但也仅限于在谢山和哥哥嫂子面前。 过往的伤痛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变淡,但永远不会彻底消失,就像他手臂上的疤一样,浅浅一道,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因此出门在外,丁乐煊时常会怯懦,不自信,尤其是在即将面对他以前伤害过的人时更为严重。 进门前,谢山牵起丁乐煊的手,手心中温暖的触感让丁乐煊稍稍放松了些。 包厢里很热闹,大家都举杯敬酒聊的火热,但在谢山和丁乐煊进来后又同时噤了声。 大家表情各异,惊讶的居多,谁都没想到已经七年没有音讯的丁乐煊会来参加聚会。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以前飞扬跋扈嚣张到连校长都管不了的丁乐煊会面带微笑跟他们友好的打招呼。 班长招呼他们过来坐,谢山自然的牵着丁乐煊坐下,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二人紧紧相牵的手上。 当年谢山和丁乐煊的事有不少人都看出了端倪,这事也曾一度在丁乐煊出国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丁乐煊跟谢山在一起就是玩玩,却不成想会在七年后的同学聚会上见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有人眼尖,看见二人手上戴着的对戒,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眼,最后忍不住问道:“你们是结婚了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丁乐煊不自然的伸手挡脸。 谢山在桌下轻轻捏了捏丁乐煊冰凉的手,而后微笑答道:“嗯,结婚了。” 包间炸开了锅,谁都没想到这二人竟是来真的。也不怪他们激动,而是谢山和丁乐煊怎么看怎么不搭。 一个是常年稳居全校第一内敛深沉人缘好的学霸,一个是全校倒数整日游手好闲飞扬跋扈的混世小魔王,任谁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块去,而且还结婚了!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提问,谢山都耐心的一一回答。丁乐煊则乖巧似小白兔,时不时的附和一句。 聊着聊着,大家惊奇的发现丁乐煊跟变了个人似的,没了记忆中的嚣张气焰,就那样乖顺的坐在谢山身边,竟也莫名般配。 但细想想也就不怎么奇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哪能一点不变呢。 随着包间气氛升温,丁乐煊渐渐放松了一些,他抬眼看向对面的高朝阳,从他进来高朝阳就一直在喝闷酒,脸都喝红了。 这时,高朝阳起身离开了包间。丁乐煊下意识想站起来,他转头看向谢山,在得到谢山鼓励的眼神后,他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了个气跟了出去。 丁乐煊是在卫生间找到的高朝阳,高朝阳躲在隔间里正骂的欢实。 “高朝阳?”丁乐煊试探的叫了一声。 卫生间短暂安静了一下,就听见高朝阳大着舌头骂道:“丁乐煊你个混蛋玩意!这么多年你跑哪去啦!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都不回,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呢!” 高朝阳骂着骂着就哭了,一米八多的大身板窝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哭的撕心裂肺,丁乐煊听的眼窝一热,他也觉得特对不住高朝阳,于是拍门道:“是我不对,我当时脑子抽了,你快出来吧,出来我们好好聊,厕所味儿多大啊。” “滚你丫的!我就不出来!我就在这待着!” “那你就自己臭着吧!” “你敢走试试!” “那你还不快出来!” “我不出来!” …… 高朝阳不是个计较的人,一些事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尤其是在看见丁乐煊的脚坏了后别提多心疼,抱起丁乐煊的一条腿哭天抹泪,“你这脚咋弄的哟~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变成这样了哟~” “高朝阳你鼻涕都流我腿上了!快点松开我!”丁乐煊拼命挣扎,奈何高朝阳吨位太大,不是丁乐煊这种小胳膊小腿能拧的过的,一时间两人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谢山过来了,他见丁乐煊很久都没回来,还以为他和高朝阳吵起来了。 高朝阳有些喝醉了,丁乐煊和谢山就一人架着他一条胳膊把他往外拖。 回去的时候,大家商量转战KTV唱歌。 丁乐煊和谢山没去,他们准备把喝高了的高朝阳送回家。 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在看到赵常云经过时,丁乐煊叫住了他。 赵常云和高中的时候变化不大,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丁乐煊,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丁乐煊捏着衣角,郑重地说道:“对不起。” 赵常云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很是意外会从丁乐煊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还欠你和你弟弟一句道歉。”丁乐煊低头轻声说道。 “我不原谅你。” 丁乐煊将头埋的更低了,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给别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凭什么要求人家原谅他呢。 “当年拍你照片放到网上的人是我。”赵常云忽然开口说道。 丁乐煊猛的抬起头,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也怪他,讨厌他的人太多了,压根猜不到是谁。 丁乐煊自嘲的笑了笑,“那都是我自找的。” “所以,我们两清了。” 赵常云刚刚去厕所听见高朝阳说丁乐煊的脚残废了,丁乐煊付出了代价,而他和弟弟也已经向前走了,没必要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赵常云说完就离开了,而丁乐煊还愣在原地,谢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送高朝阳回家。” “好。”丁乐煊笑着应了下来,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难得轻松。 送完高朝阳回家的路上,谢父打来电话催促谢山早点把丁乐煊带回家让他们瞧瞧。 谢山嘴上应着,用余光瞄一旁的丁乐煊。丁乐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不用猜就知道肯定竖着耳朵偷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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