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客人还是多,有些就为了篝火节来的周边游客退房了, 但还继续有入住的, 还好黄大姐来了, 要不做房都没人。 “一会儿让二虎开车去把床品拿回来,顺便把这两天的拿过去洗, ”陈涧在前台交待孙娜娜,“现在房间情况怎么样?” “还行,一楼二楼快满了, 三四楼还有空的, 预订的也还没满。”孙娜娜一手撑着桌面, 一手拿着一支笔, 在电脑屏幕上指给他看,然后用笔从耳侧撩了撮头发转了两圈再插上了。 “306有人问吗?”陈涧问。 现在生意好,他最担心的就是那间“鬼屋”。 “没有, ”孙娜娜已经知道了306的情况,很淡定地说,“别担心。” 单羽下了楼, 中午大家都挺忙的,午饭虽然是外卖, 陈涧也还没顾得上帮他拿上楼,生意可以不管, 饭还得他亲自下来吃。 陈涧拆外卖袋的时候, 三饼靠了过来:“店长。” “嗯?”陈涧应了一声。 “一会儿二虎哥去送床品的时候, 让他顺便把蘑菇带出去打个疫苗吧。”三饼低声说。 “他忙得过来吗?”陈涧说, “其实也不用去老镇, 新村兽医站那儿就能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事儿了?” “蘑菇把单羽咬了你不知道吗?”三饼说。 什么玩意儿? 陈涧震惊地看向三饼。 “咬脖子那儿了,还好没破皮儿。”三饼又说。 陈佳礼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蘑菇站起来才到他小腿,拿什么咬他脖子啊?”陈涧说完才反应过来,“单羽告诉你的吗?” “是啊。”三饼说,“我估计是抱起来逗蘑菇的时候咬的。” 非常合理。 陈涧都想给单羽鼓个掌了。 “你……”陈涧叹了口气,把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往餐厅那边走过去,“行吧,我有空带蘑菇去打针。” 单羽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看着餐厅里吃饭的客人。 “下午你去啊。”陈涧把饭盒放到他面前。 “去哪儿?我不是要送你去学车吗?”单羽问。 “送蘑菇去打针,您不是被蘑菇咬了么。”陈涧坐到他对面,看了一眼他颈侧的狗咬痕。 不得不佩服三饼,体格不行,眼神倒是挺好,单羽今天专门穿的衬衣,领子把伤都挡掉大半了,就露出来那么一小块儿居然都能看到。 单羽笑着没说话。 “蘑菇小小年纪,就要开始背锅了。”陈涧叹了口气。 “三饼真是……”单羽往那边看了一眼,“不懂就问,问题绝不过夜。” “一会儿给你找点儿药擦一下,”陈涧说,“这个伤怎么比昨天晚上看着要严重了。” “你直接咬破了就不会青这么大一片。”单羽说。 “……我下次注意。”陈涧说。 虽然店里忙,但教练那边安排的练车陈涧是一点儿都没耽误,主要是他哥也没让他耽误,白天忙不过来,就安排在晚上。 大家篝火节玩着,店长被老板哥哥押送到练车场学车。 这阵儿晚上做梦陈涧连单羽都没梦到过,李教练已经梦到两次了。 好在篝火节就这几天,结束之后估计就没那么忙了。 本来陈涧还觉得这几天客人虽然多,但总体上没出什么问题,偶尔有几次客人有意见,也都是小事儿,很快就解决了。 没想到篝火节最后一天的时候,他最担心的306还是有客人来问了。 并不是有人要入住那一间,这两天不满房,306对面和隔壁的房间都没住人,但是有三楼的客人听说了306是鬼屋,在前台要个说法。 “这多吓人啊,谁知道我们住的是不是死过人的那间?”一个大姐满脸恐惧。 “我们肯定不会让客人入住那间的,”胡畔说,“房间我们也都彻底清理过……” “那也还是吓人啊。”大姐打断她的话。 “姐姐,”孙娜娜拢了拢头发,“这种意外也没办法避免,脚下哪寸地没死过人啊,那间房我们不对外的,也请大师念经超度过,重新开业这么长时间,客人来来往往,大家都没事儿啊。” 陈涧没急着马上过去,拿手机给单羽打了个电话。 “有意见的房费打八折,送个早餐,”单羽说,“再带人过去看看306。” “看什么?”陈涧愣了。 “店长就住在306呢。”单羽说。 “……行。”陈涧咬了咬嘴唇,挂了电话往前台走了过去。 “我们要换房间。”大姐皱着眉。 “可以的。”胡畔马上看着电脑,“我给您看看有没有别的房间空着。” “换房间不行,”大姐的老姐妹摆了摆手,“得退房,我们去别的民宿再问问。” 那绝对不行,跑别的民宿去说因为这边闹鬼所以换了一家,那绝对不行。 “姐姐,”陈涧开口,“您换房或者就住现在这里都可以,房费给您打七折,住宿期间在我们民宿吃饭的话都可以免费,这是我们对您的补偿。” 店长擅自把老板开出的优惠又往上加了点儿。 大姐没说话,看来是犹豫了。 毕竟这几家民宿价格都差不多,按陈涧说的补偿,比换一家住要划算不少。 “而且那间房,现在也不是空着的,”陈涧说,“那间屋子我住着呢。” “你?”大姐愣了愣。 “对,我是店长,”陈涧说,“我就住306,您如果不介意,我带您去看看?” 胡畔和孙娜娜几个人都一块儿转过头看着他。 那屋一直空着呢,一看可就露馅儿了。 陈涧冲他们点了点头,要相信你们小事儿不管大事儿靠谱的老板。 “看看?”大姐问她的老姐妹? “那看看?求个安心。”老姐妹说。 陈涧带着她俩往电梯走过去。 “你为什么住那间屋里?”老姐妹有些疑惑。 我发神经了。 老板让的。 我的隐藏身份是捉鬼天师。 我变态。 “我……”陈涧脑子飞快地转着,“阳气足。” “哦?”大姐看着他,“怎么就阳气足了呢?” 陈涧感觉自己都快出汗了,装着按电梯按钮,脑子继续飞转,还好小豆儿爷爷有时候会说点儿这些东西。 “我八字日元旺,”他说,“生日是夏天。” “哦……”大姐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但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你很少生病吧?” “感冒都很少。”陈涧笑笑。 电梯在三楼打开,他带着两个大姐走出去,看到单羽刚从楼梯那边转上了四楼。 陈涧把人带到306门口,打开门的同时先往里扫了一眼。 屋里衣帽架上挂了好几件衣服,床上还扔着外套和裤子,桌上居然还有两本书,全是单羽自己的。 “我在这儿住了几个月了,”陈涧把门打开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两个大姐也没敢进门,只在门口往里看了看,然后对了对眼神。 “如果你们能接受我们的解决方案,我一会儿就跟前台说一声,”陈涧说,“不过也请两位姐姐不要把优惠告诉别人……” “那……行吧。”大姐又往屋里看了看,又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陈涧,“你看着身体是挺好的。” “是。”陈涧点点头。 把两位大姐解决了之后,陈涧去了仓库。 “找什么?”三饼跟了进来,“至阳之人。” “我们不是还有没用的几个牌子么,”陈涧说,“就门上用的那种。” “我记得在这边儿呢,”三饼往角落的一个收纳箱走过去,“要这个干嘛?” “找个随便什么的都行,把306的牌子换掉。”陈涧说。 “那这个吧?”三饼翻出一个牌子,“工程部。” “当初钱宇是哪个酒店顺出来的这些牌子吧,”陈涧接过牌子,“一个民宿,还工程部……就它吧。” 两个大姐还算是不错的,一直到退房都并没有再跟别的客人提起这事儿。 就是每天三顿饭无论去了哪儿都会回民宿来吃。 “以后肯定还会有这种事儿。”陈涧拖着张椅子进了单羽办公室。 “怕什么,这不是解决了么,以后再有就再解决,”单羽看着他手里的椅子,“这什么?” “转椅,”陈涧把椅子拖到他桌子旁边,“学名人体工学椅。” “干嘛?”单羽问。 “把你那个破椅子换了啊。”陈涧说。 “你这个多少钱。”单羽问。 “……四百。”陈涧说。 “你拿一张四百的椅子换我八千的椅子?”单羽抓着椅子扶手,“不换。” “我拿去修,”陈涧扯开他的手,拽了拽他胳膊,“听话。” “不是,”单羽听笑了,“怎么还带修的,不给直接换个八千的吗?” “换不起。”陈涧说。 单羽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坐到那张四百的椅子上试了试。 “怎么样?”陈涧看了他一眼,“我感觉那张舒服。” “不够大。”单羽靠着椅背。 “你多大个儿啊不够大!”陈涧说。 “你觉得原来那张是为什么坏的啊?”单羽张开胳膊,“要不你上来试试?” 陈涧看着他:“手上绷带拆了嚣张起来了啊?” “嗯。”单羽点点头。 陈涧走过去直接一条腿一抬跪在了单羽两腿中间,手往椅背上一撑。 弯腰想要去亲单羽的时候,椅子被他撑着开始往后滑,他撑着地的那条腿不得不往前跟了一步,要不就得劈叉。 但腿跟过来刚一弯腰,椅子又往后滑开了,他试了几次,感觉仿佛在蹬小豆儿的滑轮车。 要没墙挡着,他怕是能直接蹬到河边儿。 单羽笑得停不下来:“轮子上那个刹车踩一下啊,是怕显得太聪明了跟老五他们不合群吗?” 陈涧没说话,低头很用力地亲在了他嘴上。 闭嘴吧你。 拖着那张八千的椅子回到一楼的时候,店里一帮人都聚在咖啡厅,讨论着晚上的团建要怎么安排。 “店里不能没人吧?”胡畔看着陈涧,“谁留下啊?” “不留人,”陈涧把椅子拖进仓库放好,“单老板说了,晚上跟客人说一声,要什么就自助,有事儿打店长电话。” “这行吗?”三饼愣了愣。 “晚上基本没有新入住的了,就是在店的这些客人,”陈涧说,“有些住了两三天的,也熟了。” “挺大气。”孙娜娜拿着杯咖啡喝了一口。 “另外,赵姐和黄大姐问能不能请假,”胡畔说,“她俩想回家。” “行。”陈涧点头。 “你下午要考不过,我们团建不会取消吧?”老五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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