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这种做法表达了他对尹曼的怀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心,但也同时也伤害到了小孩。 楚知笙只能安慰弟弟:“没事的,有了结果之后,爸爸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徐任能放弃老婆,但无法放弃儿子。 徐沐笛没有什么活力:“不会一样了,爸爸妈妈是不是要离婚?” 楚知笙无法再欺骗小孩,此时此刻再用虚假的安慰哄骗弟弟已经没有意义,他平静地告诉徐沐笛:“有很大的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徐沐笛比想象中要平静,也许他已经发现哭泣在破裂的家庭关系里并没有作用,他问楚知笙:“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还是我的哥哥吗?” 楚知笙心里一片柔软:“当然,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 他以前有一段时间非常排斥与徐沐笛的兄弟关系,但不管他再怎么不情愿,他们都有一半的血脉紧密相连。 “那就好。”徐沐笛喃喃地回应。 楚知笙发现,徐沐笛现在终于开始明白自己与他的母亲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今后他想见到徐沐笛恐怕难上加难,楚知笙咬咬牙,对弟弟说:“虽然听起来有些困难,但你要慢慢成为男子汉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妈妈,但同时也不能完全听大人的,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断,坚持本心。” 楚知笙到底还是怕尹曼把弟弟教坏了,毕竟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实在太大。 “但不是说让你跟妈妈对着干,我只是希望你在成年之前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善良。” 楚知笙不是教育专家,尽量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幸好尹曼人品不怎么样,但把孩子保护得很好,至少徐沐笛非常单纯。 徐沐笛听完楚知笙的话,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楚知笙也不知道小孩是真懂还是假懂,安慰他说道:“也不用那么伤心,至少我们在游戏上还能见面,你可要小心点,不要被你妈妈发现了。” 徐沐笛这才开心起来,埋怨着说:“可你都不上线。” 楚知笙说:“我不是要比赛了吗,就像你要考试的时候不能玩游戏一样。” 徐沐笛连忙说:“加油呀哥哥,你一定能拿第一。” 气氛终于轻松起来,楚知笙又跟徐梦迪说了一些话,直到徐沐笛的防沉迷时间即将结束,小孩才恋恋不舍地下线。 楚知笙这才记起来自己用的是顾砚的手机,而顾砚已经在一旁站了很久了。 楚知笙把手机还给顾砚,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久等了。” 顾砚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楚知笙抱歉地说:“家里的事情太麻烦了,总是把你牵扯进来,让你看笑话了。” 顾砚透过眼镜盯着他,突然说:“你为什么总把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上。” 楚知笙听了这话一愣。。 顾砚抿抿嘴唇,语气有点生硬:“我明明想了很多办法让你快乐一些,可你依旧不停地在说谢谢、对不起、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们是拿了结婚证的。” 楚知笙眨眨眼睛,没太懂顾砚的意思。 这是嫌弃他了么? 有时候顾砚有一种错觉,楚知笙给他的感觉,不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配偶。 楚知笙在顾家始终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仿佛这里是旅馆,他只不过是来借住。 这一点常让顾砚非常郁闷。 顾砚说道:“我知道我趁人之危把你拐到顾家来,你不情愿,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想着也许你没那么排斥了。” “等等。”楚知笙打断顾砚,他怎么听不懂顾砚的话,什么叫趁人之危,什么叫把他拐到顾家,分明是他为了钱把自己卖到顾家来的啊。 楚知笙感受到两个人想法的差异,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原来顾砚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楚知笙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高兴。 ……顾砚没把他当成可交易品。 楚知笙忍不住对顾砚说:“你知道的,我父亲后来再婚了,我一直觉得我跟那个重组家庭格格不入,所以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顾砚听他说着这些话,抬起手,摸摸他的头发,楚知笙知道顾砚在安慰他,露出平和的笑容:“所以我有些自卑,不太习惯家庭生活,可能需要更多地时间适应,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楚知笙说得很真诚,顾砚开始后悔自己这么逼他,说道:“那是当然。” 他的手还搭在楚知笙的头上,动作有些僵硬:“我不是嫌弃你,我说话就是这样。” 楚知笙笑起来:“我明白,你是为我好。” 顾砚说话很直接,一开始的时候,楚知笙还以为他是故意阴阳怪气,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他只是不擅长跟人交流而已。 楚知笙弯着眼睛笑着,整个人散发着温柔又耀眼的光芒,实在太漂亮了。 顾砚心头一动,俯下身去,亲了亲楚知笙的嘴唇,结果因为戴着眼镜,一不小心磕到了楚知笙的脸颊。 “抱歉。”顾砚不自然地说。 楚知笙捂着脸害羞地笑:“这下你也说抱歉啦。” 顾砚一愣,接着勾了勾唇角。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正好,楚知笙有些意动,试着询问顾砚:“时装周的比赛……你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顾砚闻言怔住,楚知笙微红着脸说道:“我想你去看我的设计秀。”他说完赶紧摆摆手,“但不用勉强,你可以考虑考虑,不需要有负担。” 楚知笙明白,如果有机会,顾砚愿意去,只是他的心结阻止了他,心理上的疾病反应在身体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强行让他暴露在公众场合,可能会引发很不好的后果,所以楚知笙希望他能考虑清楚。 顾砚听楚知笙这么说,点点头:“我会仔细想想。”
第36章 晋江文学城 楚知笙邀请顾砚以后, 没再提这件事。 明显顾砚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总是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出行。 楚知笙没有给顾砚压力,让他单独好好想想, 自己则是投入到作品的修改中,毕竟复赛迫在眉睫。 不仅要在衣服上增加新元素, 还要配合模特的数据修改尺寸, 最后要把衣服运到时装周的后台。 楚知笙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所有事都亲力亲为。 顾砚几次想派人去帮他, 最后都忍住了。 顾砚没告诉楚知笙,他曾经动过心思, 把骏鑫挤出时装周赞助, 自己当时装周的幕后老板, 思考过后还是放弃。 他知道楚知笙很看重这次比赛, 他不想别人说楚知笙走后门,尽管因为他的关系,已经没人敢看轻楚知笙了。 楚知笙对这些事全然不知, 专心致志地准备比赛,只是偶尔才有时间喘息一下。 最近他忙得狗都没法溜了, 对蛋黄酱很歉意。 蛋黄酱本来态度就很傲,这下更不亲近楚知笙。 楚知笙端着杯子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拉布拉多果然趴在那里。 自从楚知笙知道当年是蛋黄酱叼着顾砚的衣服把他从火灾现场拖出来的以后,对蛋黄酱充满了敬意。 他蹲在蛋黄酱身边, 讨好地说:“你真是个英雄狗狗。” 蛋黄酱高傲地仰起头, 没有理会楚知笙, 尾巴却不停地摇来摇去。 楚知笙一手握住杯子, 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狗狗的脑袋上,慢吞吞地抚摸拉布拉多的脑袋。 蛋黄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转了回去,默许了他的抚摸。 楚知笙受宠若惊,连忙多摸了几下。 年迈的狗狗因为舒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低下头,把脑袋搁在两只前爪上,眯起眼睛。 楚知笙估计蛋黄酱有十四岁了,已经突破了大多数拉布拉多的寿命,是狗中老寿星,每天懒洋洋的,不愿意理人。 楚知笙能理解它对自己的冷淡,毕竟这里是蛋黄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突然冒出来一个新人抢它的主人,怎么也不高兴。 楚知笙一边摸着狗狗,一边凑近它的耳朵,小声说:“辛苦啦。” 蛋黄酱哼哼了两声。 楚知笙笑了出来,顺着狗毛,突然有了个想法。 * 临到时装周开始的时候,顾砚找到楚知笙,板着脸说道:“我有时装周入场券。” 楚知笙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开心地说:“你决定去了。” 顾砚偏过脸,点点头,带着几分傲娇。 楚知笙很高兴,尽量克制自己,谨慎地问:“没关系么?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顾砚清清嗓子,说道:“我以个人的名义单独去,有宋恒陪着我。” 也就是说,顾砚不会像上次那样带保镖和其他助理,整个行程追求低调。 楚知笙理解他的做法,说:“你要注意安全,我在秀场没办法跟你坐在一起。” 楚知笙必须提前去后台做准备,全程无法陪伴顾砚。 顾砚说:“我知道,我看秀就可以了。”他有些僵硬,不习惯参加公众活动,“宋恒说,这是一个好机会,让我接触社会。” 楚知笙明白他找了很多借口,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因为自己邀请了他。 顾砚没必要突破舒适圈,如今他想走出来,不过是想看看楚知笙的秀。 楚知笙低下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递到顾砚面前:“我做了这个,本来不想拿出来,怕你以为我旁敲侧击强迫你去。” 他把那个的小玩意塞进顾砚手里,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很想要你去看秀,你决定去我很高兴。” 顾砚低头看那东西,发现是个小小的平安符,做成了蛋黄酱的样子,底下挂个一个平安结。 蛋黄酱的图案是手工绣上去的,用的是Q版的形象,很像顾砚常用的表情包。 “好像有点幼稚……”楚知笙做的时候没多想,只是希望顾砚面对人群不适应的时候,带上平安符,就像蛋黄酱在陪着他一样,“不用一定带在身上。” 说着,他很想把东西从顾砚手里拿回来。 顾砚没给他这个机会,把平安符收进衣兜里,说:“我需要这个。” 楚知笙顿时觉得自己像给心上人织围巾的中学生,有点羞耻,说道:“反正不要逞强,到时候如果坚持不住也没事,现在都有直播。” 顾砚发现楚知笙对他很没信心,不对,应该是对自己没信心,楚知笙不相信他会为自己做到克服心魔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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