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更多的接触,更亲密,更持久。 内心深处的想法把顾砚自己都吓了一跳,楚知笙温润的皮肤仿佛带着光,对于他来说有绝对的吸引力。 顾砚没想到自己的社交洁癖到了楚知笙这里,变成了皮肤饥渴,他狼狈地收回手指,在心里骂自己。 楚知笙还病着,他却在这里想有的没的。 顾砚看了看点滴速度,帮楚知笙掖好被子,安心守着他。 * 楚知笙睡了一个漫长的觉,这一次他没有做梦,只是睡眠有点长,他醒来的时候浑身疲惫。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被子盖得好好的,他伸出手,看到手背上贴着一块胶布。 他对昨天发生的事依稀有印象,他肚子疼然后昏倒了,顾砚喊来了医生。 刚睡醒脑子比较迟钝,他没想好怎么面对顾砚,却一偏头,就看见顾砚坐在他的床铺边。 顾砚坐在椅子上,抱着胸低着头,似乎睡着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电脑,他也许昨天一整晚都在这里。 因为低头的缘故,他脸上的眼镜稍稍往下滑了一点,比平时的位置要低,暴露出眉毛与眼睛之间的部分。 楚知笙心念一动,他还不知道顾砚完整的长相,现在是个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调整角度,想看清顾砚眼镜后面的样子,谁知顾砚察觉到动静,一下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可恶。 楚知笙在心里抱怨,刚才惊鸿一瞥,虽然没看清,但好像没看见有什么疤痕。 顾砚见楚知笙醒了,问他:“还难受吗?” 楚知笙躺着摇摇头。 “急性胃炎,要吃几天药,这几天只能吃容易消化的食物。”顾砚说着,语气很平静。 楚知笙听了,想了想,说:“对不起……” 顾砚定在那里,半晌后沙哑地开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楚知笙弱弱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顾砚守了他一夜,看起来脖子都僵硬了。 顾砚感觉有一团气憋在心口吐不出来,他扭过头,不再去看楚知笙,说:“先吃点东西。” 说完,他便走出了卧室。 楚知笙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地穿衣服,再次进来的人却是乔阿姨。 乔阿姨给他做了粥,满脸担心,楚知笙安抚着乔阿姨,把早餐吃掉。 接下来几天,乔阿姨都单独给楚知笙做饭,并且端到他的房间来,楚知笙几次提出要跟大家一起吃,都被否决了。 渐渐地,楚知笙明白过来,顾砚在回避他。 他们两个也是奇怪,不是你躲我,就是我躲你。 楚知笙明白顾砚为什么这么做,那天他胃疼把顾砚吓到了。 楚知笙心想,自己真不是个好替身,总让金主受到惊吓,还要让金主体谅他的心理和身体状态。 楚知笙再次觉得顾砚做了个亏本买卖,费这么多工夫只是为了他的脸,好不容易想碰碰他,只敢从手开始,却被他的突然昏倒搞得退缩了。 顾砚的高冷形象有所崩塌,深情印象进一步加深。 顾砚一定很喜欢舅舅,才会对他这个替身如此珍重。 经过一次急症,楚知笙的食欲恢复,单独吃饭后,所有的食物全部吃光,顾砚见状,越发不敢露面,怕楚知笙见到他会吃不下饭。 设计比赛的截止日期将近,楚知笙抓紧时间做参赛样品,不是泡在工作室,就是外出跑工厂,也没时间跟顾砚交流。 他一边在心里忏悔自己当替身不合格,一边在工作室里紧锣密鼓地完成自己的创作,突然感觉工作室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他下意识抬头,却没看见人,进屋的居然是蛋黄酱。 蛋黄酱嘴巴里叼着一个小白板,哒哒哒地跑到楚知笙面前,扬起头让楚知笙看。 只见白板上用马克笔写着“按时吃药”几个大字。 楚知笙一愣,然后笑了出来。
第26章 晋江文学城 蛋黄酱叼着白板, 尾巴不停地摇,眼巴巴地看着楚知笙,小模样实在太滑稽, 楚知笙绷不住笑,用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把白板从狗的嘴巴里拿了出来。 白板上的字当然不是狗写的, 平时蛋黄酱在楚知笙面前可傲娇了, 眼下这么老实, 是有人特意派它过来提醒楚知笙吃药。 楚知笙的胃早就不痛了,消炎的药不能多吃也停了, 白板上的药特指是后来医生开的一些保健品, 主要功能是调理肠胃。 楚知笙好了伤疤忘了疼, 经常忘记吃, 于是顾砚打发狗狗过来提醒他。 楚知笙摸着狗狗的脑袋,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他把顾砚逼的, 都要靠狗来传话,实在有够小心翼翼。 楚知笙想起他看的那本小说, 里面的金主霸道冷酷,对小替身虐身又虐心, 可现实中的金主顾砚对待他谨慎又温柔啊,跟小说里的一点也不一样。 顾砚生怕他搞坏了身体, 哪怕这种关心是虚假的, 来自楚霖, 楚知笙也不得不动容。 楚知笙让蛋黄酱回去, 自己吃了药。 他一边喝水一边想,他要给金主一些回馈。 楚知笙找了一天稍微空闲的下午, 抱着速写本,坐到客厅里,摆好姿势,埋头画画。 他选的地方很显眼,只要经过客厅就能看到,无法忽略。 再加上他一坐就是一下午,霸占着客厅,动都不动,顾砚再傻也明白这是冲着自己来着。 顾砚在客厅外面站定,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有靠近。 客厅里的青年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盘在一起,膝盖上放着速写本,光线照在他身上,岁月静好,让他看起来像一幅画。 顾砚安静地看着这幅祥和的画面,始终没有走进客厅。 楚知笙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放下手里的速写本,冲着顾砚笑了笑。 顾砚立刻转过身,躲到墙壁后面,消失不见了。 楚知笙:“……” 楚知笙以为自己演技已经够差了,结果顾砚更明显,好歹装一下啊。他故意模仿楚霖在家里画画的样子,想着顾砚应该会很喜欢,结果发现好像还不够。 他回忆着楚霖有哪些生活习惯,可是时间太久远,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除了画画,楚知笙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只可惜连画画楚知笙都比不上楚霖的十分之一,当初他告诉顾砚自己不想画画的时候,顾砚可能心里不高兴。 两个人依旧很别扭没有和好,万万没想到一次牵手会搞成这样。 顾砚不是不知道楚知笙表达出来的善意,他拿不准把握,不敢冒然接受这样的善意。楚知笙身上的压力严重到急性胃炎的程度,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份压力到底来自哪里。 不是不想接近楚知笙,顾砚担心自己会在不经意间再次伤害到楚知笙。 幸好楚知笙最近在忙比赛的事,经常不见人影,让顾砚松了口气。 只不过松口气的时候,又隐隐有些憋闷。 楚知笙来到顾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的关系还是如此生硬。 自从那天以后,顾砚没有单独玩过游戏,缺少楚知笙的陪伴,一切索然无味。 他独自待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看金融走势。 他和宋恒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互相配合才支撑起整个顾家。虽然他不用抛头露脸与其他人交际,但私底下的工作并不少,很多决策都需要他来拍板,只不过他的办公场所不是公司的董事办公室,而在自己的书房。 顾砚其实也是一个潜在的工作狂,一旦投入起来非常忘我,经常忽略时间的变化。这天他正在看数据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响了。 顾砚停了下来。 顾家人少,这个时间来敲门的,只可能是楚知笙。顾砚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果然,楚知笙站在门口,弯着眼睛冲着他笑。 顾砚抿抿嘴唇问:“有事吗?” 楚知笙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算是有事吧。”他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顾砚,“我可以进去吗?” 顾砚顿了顿,这才彻底拉开房门,让开道。 楚知笙也不客气,从顾砚的身旁走过去。 楚知笙进了屋,先是环视了一遍书房,突然问:“有一次我在客厅里画蛋黄酱,是你把我的画纸拿走了,你还留着吗?” 顾砚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走到一个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纸,递到楚知笙的面前。 楚知笙小声地嘀咕:“果然还留着。” 顾砚想告诉他,与他有关的东西,自己基本都留下来了,但他怕这种类似跟踪狂的行为让楚知笙反感,依旧保持沉默。 楚知笙小声说:“我画的没有舅舅画的好。” 顾砚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说道:“术业有专攻。” 楚知笙笑了一下,问顾砚:“你是不是觉得我放弃画画是很懦弱的行为?” 顾砚更不明白了,不明白楚知笙为什么这么说,回答:“每个人喜好与长处都不一样,没有必要跟你的舅舅比,也没必要走相同的道路。” 楚知笙听了,忍不住说:“你真是个好人。” 顾砚:“?” 突然被发卡,令人困惑,就在顾砚不解的时候,楚知笙踮起脚,直直地朝顾砚的怀里扑了过去。 顾砚被他撞了个满怀,整个人石化了。 楚知笙靠着顾砚的胸膛,动作也非常不熟练,但他没有退缩,一不做二不休,展开双臂环住顾砚的腰。 顾砚无论如何无法参透楚知笙这么做的动机。 但此时动机什么的已不重要了,楚知笙的一边抱着顾砚,一边说道:“我没有排斥你。” 楚知笙是这么想的,上次牵手事件给顾砚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作为一个有格局的替身,有义务消除这种阴影,打破两个人之间的顾虑。 只是他已经抱着顾砚有一会了,顾砚还没什么反应。 顾砚是不是很嫌弃他?楚知笙难免自我怀疑,这个时候,顾砚低下头沙哑地询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楚知笙低声地说:“我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顾砚突然把他整个人抱起来。 楚知笙双脚腾空,被顾砚搂在怀里,这下才知道惊慌失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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