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咱俩第一好[拉钩/] 韩方驰初二就要上班,何乐知跟何其初三的机票,出去玩了十天。年后何乐知就得忙起来了,春天他们总闲不下来。领导主动给他延长假期,让他元宵节后再上班。 出去玩的时候何其经常发消息,偶然还接个电话。 何乐知问她:“哈哈,你谈恋爱啦?” “有段时间了。”何其说。 “这个怎么样?”何乐知问。 “就那么回事吧,”何其思考了下,判断说,“不算特别喜欢。” 何乐知笑起来,何其在谈恋爱这方面一直是游戏人间的态度,从没想过结婚。这些年何乐知虽然没见过她的男朋友们,却也知道不乏有人想和她定下来,长久在一起。何其并不需要一段婚姻,在何乐知还小的时候她都没选择靠一段婚姻来帮她养大儿子,现在就更不需要了。 “之前给你送花那个,戴眼镜那个。”何乐知回忆了下,评价说,“看照片挺帅的,是他吗?” “不是,那个不真诚,表演成分太重了,我讨厌虚头巴脑的男的。”何其嫌弃地说,“演什么演,拍电影啊?” “哈哈哈,所以你没跟他在一起?”何乐知笑着问。 “狗都不谈。”何其说。 何乐知跟何其别的都像,就恋爱观不像。何乐知长情又乐于包容,何其就非常挑剔,并且眼里不揉沙子,懒得磨合,心烦了直接拜拜。 或许她对男的本来也没什么期待,谈个恋爱当个生活调剂,并不特别上心。对身边其他人都上心,就谈恋爱不。她身上有种跟何乐知不同的矛盾特质,本性细腻善良,一谈恋爱又冷漠犀利。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矛盾,一切违和的存在必定事出有因。 何其也从来没对何乐知隐瞒过他的出生,他是何其被欺骗之下的产物,她拍过婚纱照的男友说自己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妻,两相选择之下最终回归了那个知性温婉的女孩儿。 小姨何故当时拎把铁锤去那男的家把他家砸个稀巴烂,车也砸了。 等到何其发现自己怀孕了,身边人都不让她留,何其却没犹豫过一次,坚定地生下他。 “他选择我做他的妈妈。”何其说。 所以何乐知从来不劝她好好谈恋爱,找个人定下来。何其后来说当初那场欺骗其实是好事,她过了一段不常规的,除了相夫教子、回归家庭以外的人生,看到的是不同的风景。到了现在依然是想和谁谈和谁谈,不想谈拉倒,不用跟谁相看两相厌。 何乐知听何其吐槽笑得不行,韩方驰的电话这时打过来。 “方驰。”何乐知声音里的笑意收不住,招呼了声。 “聊天呢?先等会儿再笑。”韩方驰问,“你快递有两个泡沫箱,生鲜吗?需要我拆开放冰箱不?” “我不记得买的什么了。”何乐知自然地说,“那你拆开看看呗。” 韩方驰从玄关柜拿了剪子,蹲何乐知家门口拆快递,电话免提放一边,问:“跟阿姨玩得开心?” “挺开心的。”何乐知问他,“你晚上吃什么?” “单位吃完回来的。”韩方驰说,“盒饭。” “饭搭子不在自己吃没意思了吧?”何乐知笑着说。 韩方驰“嗯”了声,说:“没意思。” 何其在洗手间涂精油按摩头皮,能听见何乐知跟韩方驰打电话。 “这什么?冰淇淋?圆筒的。”韩方驰拆开快递说。 何乐知想起来了,说:“应该是黄油,这个要冷冻。” “知道了。”韩方驰又说,“另外一箱是个瓜。” “那你吃了吧,吃不完冷藏。”何乐知说。 韩方驰看着旁边几个快递,问:“别的我给你放门口,你回来拆?” “你都拆了呗。”何乐知不在意地说,“顺手了。” 这些都是何乐知年前买的了,年后才发货,买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韩方驰蹲那儿拆了半天快递,杂七杂八的。 何乐知说:“袜子你拿一盒,黑色是你的。” “嗯。”韩方驰说。 快递都拆完,韩方驰把它们各就各位放好,带着拆完的包装和他该带走的东西关上门。 “进电梯了,挂了。”韩方驰说。 “好的。”何乐知说,“晚安。” 电话挂了,何其散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笑着说:“你俩过上日子了。” 何乐知说:“离得近呗。” 何其坐在床边,低头回手机消息,一边说:“方驰最近谈恋爱没。” “没,”何乐知说,“总有人给他介绍,他不太想看。” 何其又说:“他以前的女朋友呢?” “小圈吗?”何乐知回答,“小圈下个月回来,我看她朋友圈说的。” “方驰跟她感情挺好是不?”何其问。 “好,小圈特别好。”何乐知笑笑说。 “那怎么分了。”何其回完消息,手机扔在一边,看着何乐知问。 何乐知摇摇头,“我没问过,方驰不喜欢被问私事。” 说完往下一躺,打了个哈欠,“说不定小圈回来他俩还能好呢,他们很合适。” 何乐知回来的时候韩方驰没在家,临时被派去出两天差,元宵节当天才飞回来。 假期还没过完,何乐知反正没什么事,开车去机场接他。 韩方驰落地后收到何乐知消息,说在停车场等他了。 “你怎么来了?”韩方驰上了车,意外地问他。 “我闲着也是闲着。”何乐知笑笑,“好久不见。” “明天上班了吧?”韩方驰问。 “是的,明早我会准时把早餐送达。”何乐知点点头,又说,“请留出早饭时间。” 韩方驰笑笑,“吃什么?” “汤圆儿。”何乐知说,“单位发的。” “我单位也发了,放你冰箱了。”韩方驰说。 “说的就是你单位,我单位我还没去呢。”何乐知笑着推推眼镜,“一猜就是单位发的,总不可能买那么多。” 何乐知没在的这段时间韩方驰根本不吃早餐,晚饭也都是外卖或者单位吃。在何乐知没搬这边住以前韩方驰虽然不是每天都做饭,但也经常做。何乐知搬过来之后好像两个人一起吃惯了,突然又剩一个人就不想做也不想回家吃了,确实就是像在电话里说的,觉得没意思。 何乐知在外面玩的那些天韩方驰总有种假期还没过完的不正式感,就像别人都在放假只有他上班,实际上只有何乐知还在放假,其他打工人都上班了。 现在何乐知回来,韩方驰终于有种生活回归的感觉。 午饭吃完,韩方驰回办公室吃水果。乐扣盒里装着切好块的蜜瓜和凤梨,还有十几颗蓝莓。 牙体牙髓的王主任过来串门,见韩方驰端端正正地坐着吃水果,手机也不玩,“扑哧”一声就笑了。 “吃什么呢?坐姿这么端正。”王主任问。 韩方驰从抽屉里又找个叉子,拿纸擦擦递给他。 王主任也不客气,往桌边一坐,跟着一起吃。 “这么甜呢,”王主任爱吃凤梨,满意地说,“一点不涩。哪买的?” “我家楼下水果店。”韩方驰说。 “蜜瓜也好甜。”王主任称赞道。 “瓜网上买的。”韩方驰说完又补了句,“应该是。” 何乐知喜欢吃水果,家里水果不能断,韩方驰时不时去楼下水果店充个卡,具体每天能吃到什么不一定,水果盲盒一样。 王主任吃了人半盒水果,还交代说:“明天上班给我带俩凤梨,多谢韩主任。” 韩方驰答应下来,一边漱口一边给何乐知发消息:同事让明天带俩菠萝。 乐知:你今天吃的吗? 韩方驰回:是的。 乐知:好的。 之前何乐知每天在家的时候感觉不明显,这次何乐知出门加上韩方驰出差,俩人前后半个月没见着,何乐知再回来韩方驰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踏实感。 早上还没醒,何乐知开门的声音响起,听见他在门口放东西那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保鲜袋的声音、外套布料的摩擦声、车钥匙和保鲜盒的磕碰声,都让韩方驰在醒来那几秒钟奇妙地感到很安稳。 何乐知上班又不着急,有时他来早了不急着走,会在外面磨磨蹭蹭地转来转去,或者在沙发上坐会儿。 韩方驰半睡半醒间要是听不到他声音,会睁眼叫他一声:“乐知。” 何乐知要是没走就会平静地答应:“在。” 韩方驰就会在那一瞬间被一种感觉卷起来,类似一种很舒服的安全感,在蒙眬中被接住了。 其实这种感觉韩方驰并不陌生。 如同高中时代每次进了教室下意识的一眼,看到何乐知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如同长大以后每次聚会,进了各种场合时看到何乐知在笑着朝他打招呼。 是一种“熟人”在的感觉,睡觉也好、沉默地坐着也好,都在一个人的视线之下,是被看着的。 韩方驰睁开眼睛,缓了几秒钟。 “乐知。” 房子里没传来回音,有一种空荡荡的安静。 韩方驰坐起来,冬天日出晚,光还没强到能从遮光帘外透进来,房间里有种昏暗的沉闷。 “方驰?”何乐知温和的声音突然从阳台的位置传过来,带着属于他的语调,带着一点点疑惑,“叫我了吗?” 韩方驰看向门口,出了个声。 他能听见何乐知慢悠悠的脚步声,走到门边停下来,停在一个看不到房间里面的位置。 “方驰,”何乐知声音里带着清晨的笑意,在门口说,“我刚才发现窗户上面有个小鸟窝,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去年你发现了吗?”
第30章 韩方驰从这时发现自己很喜欢何乐知语调扬起来叫他“方驰”。 他总是这样的,用一个称呼开头,带着等待回应的尾音。后面无论接什么都有种互动感,在讨论或商量,哪怕跟个简单的需求也不像命令。 如果韩方驰晚两秒应答,他就会下意识看过来,目光里是一种平和的寻找,直到两人视线碰上他再说话。 每当这样的时候,韩方驰就会看着他,到他把话说完。 “方驰?”何乐知抬起头,看着在泡茶的韩方驰。 韩方驰看向他。 “小罗他们下月10号有一次徒步,”何乐知说了个山名,在一个距他们城市坐高铁需要三个小时的地方,“他问我来着,我报名了。” 小罗是上次一起徒步的那两个领队朋友之一。 “去。小罗挺好的,你们可以一起玩。”韩方驰说。 “你去吗?”何乐知问他。 韩方驰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又看看自己的排班,说:“我去不了,10号我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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