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今天你非得请客不行!”刘韬动作轻佻地捏着虞尧之的肩膀,环顾四周大声道:“也让公司的人都沾沾你的喜气。” 虞尧之的眼睛闪了闪,最后还是点点头应了,笑道:“可以,当然可以,不过麻烦刘哥你来选地方好么?我人生地不熟,就只负责付账了。”
第31章 30 === 虞尧之现在叫陈调,假名,之前的学历不能用,也就干不了什么好工作,只能去对员工身份要求不高的装修公司做销售经理。 但他声音好听,说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三言两语就能忽悠来一个客户。等客人进店,又靠着好样貌赢得对方信赖。所以签单成功率极高,工资也非常不错,干了短短三个月,每个月的薪水都过了万,自然惹的旁人眼热: 他妈的,老员工一个月才四千五,你一个小白脸凭什么拿高工资。 刘韬便是红眼病患者之一。他平日就爱难为虞尧之,这次为了坑害对方,还专门选了当地最贵的饭店,争取把人吃空。 生怕冤大头清醒后反悔、撂挑子不干,又一口一个“陈帅哥”,想用廉价夸赞将虞尧之捧得高高的,拉不下脸拒绝请客。 虞尧之看出他的小心思,脸上笑呵呵地答应了,心里却觉得很厌烦。 忍了又忍,退了又退,还是被欺压。 他连王绰的气都不想受,更何况是旁人?这刘韬人品堪忧不说,长的还四分五裂,两眼间距都够修高架桥了,算什么东西,怎么配让自己请吃饭? 倒不是为了钱生气,他虞尧之现在不缺钱—— 因为想堵住活胎神的嘴,能自己配合一点,滚得越远越好,徐映月虽然极厌恶这位男儿媳,却并没有在钱财上难为对方。 她看着死狗一样的大儿子,没什么鸟用的小儿子,终于捏着鼻子认了栽,在双方达成共识后,还积极地帮着虞尧之净钱。先通过国外的不记名账户分流,再进行多线汇总......让王绰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问就是虞尧之已经自行出国了,至于哪个国家,兵荒马乱没注意,谁知道呢?等时间久了,感情淡去,王绰总会死心的。 所以在离开王家时,虞尧之已经变成了个小小的、小小的富翁,身上揣了不多不少几百万。 只要他不乱玩乱花,这钱足够正常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而由于没有生存压力,找工作的目的也从挣钱改为使自己能更好地融入社会,体验正常的、没有王绰的生活。 前一两个月还是新奇有趣的,周围水秀山清环境好,人也不错,从父母新坟返转后的郁气寂寥也舒缓许多。 虞尧之白天和同事们笑笑闹闹,夜晚休息玩乐,觉得自己也没想象中孤独。 可后面就不行了,应酬式的勾心斗角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无比厌烦。 又有些无聊。 一点儿都不好玩。 对虞尧之来说,请吃饭可以,花钱也所谓,但被人逼着花钱请吃饭,那是万万不行的。 为了防止被不死心的王绰找到,虞尧之平时出行都戴着口罩,也从不照相,在一个地方待一待,就计划着要跑。 他对装修公司当然没什么留恋,该走就走,但临走前,要找法子坑刘韬一把才好。 谁让这丑逼,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吃饭时刘韬厚着脸皮逼虞尧之喝酒,虞尧之先说自己不胜酒力,后面推拒不得,又坦言醉了会发酒疯、会打人。 这小身板能发什么疯?! 笑话。 刘韬想看这位俘获众多芳心的美男子出丑,便哥两好地搂着他:“有哥在怕什么?!到时候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去!” 虞尧之不着痕迹地抖掉肩膀上的手,笑眯眯道:“那行吧,刘哥,等下就麻烦你了哦。” 刘哥好,刘哥妙。 虞尧之贴着刘哥喝了不少,脸红得都要滴血,眼神也朦胧了,肚皮鼓胀,他嘟囔着要上厕所,可惜摇摇晃晃站不稳,要好心的刘哥陪着去。 刘韬牛皮都吹出去了,自然不好拒绝,于是两个人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走出去,发现自己的包间有人在上大号,只好临时调转方向,进了隔壁空厢厕所。 进去以后,虞尧之先尿,尿完后晕乎乎地笑了,说让刘哥也放放水。 “等下空出肚子了,再继续喝呀刘哥,今天不醉不归。” 虞尧之露齿一笑。 那刘韬在扶着陈调上厕所时,忍不住瞥了几眼,发现对方下身无毛,尺寸可观,性器颜色洁净讨喜。 妈的,这陈调脸帅不说,连鸡巴都长的比别人好看!简直让人嫉妒得发狂。 刘韬忙着嫉妒陈调、忙着怨恨父母,也就没防住虞尧之脱他的裤子,等裤子垮到小腿了他才想起要提,但转念一想,脱都脱了,不如尿了算了。 都是男的,怕什么? 虞尧之悄无声息地绕到后方,趁刘韬尿尿时,一脚踹在了他身上,这一踢势大力沉,刘韬痛得光屁股跪倒在马桶旁,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虞尧之捂住了嘴巴。 “傻逼。”虞尧之轻轻地说,接着便踩在刘韬腿上,捏着他的后颈往马桶尿水里按。 好可惜,虞尧之一边强按着扑腾不停的刘韬一边想,为了避免麻烦,不能在刘韬身上留伤口,否则肯定不止请他喝这一壶。 手痒,心也痒,不爽。 虞尧之把昏迷了的刘韬扔在地上,先用皮带捆着他的手,再用冷水把人冲醒,在刘韬张嘴前将其打得躺地侧翻,姿势跟马蓉差不多,才算结束。 ![https://s1.ax1x.com/2023/05/08/p9wDjlq.jpg](chapter-e8d8d38fb39d6e2d8cb27f66b832ba7ffce936e3.jpeg) “今天到底谁请客啊?刘哥。”虞尧之蹲在刘韬身前,笑嘻嘻地发问。 水冲不干净尿骚气,氨水蛰得眼睛发疼,刘韬却不敢闭眼,只瞪大了双眼颤颤地望着对方。 他快被吓死了。
第32章 31 === 踢打刘韬只是想出口恶气,虞尧之结完账后拍拍手就走了。 为了防止麻烦缠身,虞尧之再没去过公司,连辞职申请和后续交接都是在网上进行。其实酒醒后,他也曾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怀疑。 明明多的是对付刘韬的法子,为何下意识选了最粗暴的一种? 但想来想去,还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隔了层膜似的,看不清。也或许是不愿意捅破,所以干脆全推到酒精身上。 是乙醇的错。 于是提着行李去了重庆。 虞尧之找了个不需要仔细查验身份的廉租房偷摸住着,昼伏夜出地出门吃喝玩乐。 反正不缺钱,刚好感受一下别样的人间烟火气。 可重庆火锅过于正宗好吃,虞尧之这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变的贪嘴起来。他流连忘返,从微辣一路吃到特辣,终于把自己吃进了肛肠科。 夜半三更,虞尧之面白唇青地坐在走廊上吊水,想起上次来这里,还是因为王绰不加节制的性事。 这次好了,纯粹是自己作的。 以后不敢再这样了,因为现在身体是自己,他要为此负责。 虞尧之打完吊瓶,一个人晃荡着离开了,他边走边想,等风头过去,要再去给父母磕几个响头。就算没法报养育之恩,还是想再看看对方。 上次趁王绰仍在住院,无暇他顾,虞尧之偷溜着去看了修缮完毕的新坟一眼。 一个人,在那里过了一夜。 怕? 没什么好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真要见到父母的魂灵,也算是一桩喜事。 所以他平躺,水平躺,躺在了坟上。 像一片被水淋的黏滞的羽毛,缓缓伸展肢体。 隔着冷硬石板、水泥板,虞尧之偏过头,深深吸嗅,闻到了尸骨腐烂的味道,看见远方飘起的衰微的死光。 虞尧之出生就落到一张黏滞的大网里,这张网时常变换颜色。有时是贫穷,有时是失怙失恃,有时是王绰。他爬不出来,也逃不出去。本以为的救赎、温情,后面也变了异,成为压死骆驼的稻草之一。 如果你们还在的话,是不是会好很多呢?虞尧之摸着碑身想,或许他们就是看着我独身一人,无亲无友,才会那样欺负我,没人心疼我…… 但他永远得不到回答,因为给了他原初生命的一男一女早已逝去。 他也曾满怀希望,盼着父母托梦表意,告诉自己该怎么做。是顺从还是反抗?逃离还是屈就?可是没有。 所以只好一个人做选择。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怎样都没有错。 好容易休养的缓和些了,想要再寻点儿刺激,竟收到了王昙的消息! 惹人心烦。 是的,王昙还可以和虞尧之联系,用特制的手机和app,因为害怕大哥寻死觅活,突破封锁找到虞尧之,所以留了后手要给前嫂子通风报信。 虞尧之本不放心,怕王昙阴自己。 但王昙陈述利弊,告诉对方不存在背叛的理由,因为两个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被王绰知道弟弟也在里头搅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就不是发配到美国那么简单了,估计直接被打包送去柬埔寨,两个肾割一送一,死无葬身之地。 虞尧之听一半信一半,剩下一半仍在怀疑,直到花钱找了懂行的人检测设备,确认没问题了才放心些许。而王昙倒也识趣,安安静静不多逼逼,这还是第一次联系他。 说不定是想通报王绰的死讯? 所以虞尧之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回复了王昙——— “怎么了,傻逼?”
第33章 32 === 他们开了单方面视频通话,虞尧之能看到王昙,王昙却看不到他。 虞尧之一眼就看出对方不在王家。 因为王昙周围又暗又乱,脸色难看不说,衣服也皱皱巴巴,一副窘迫的丑相。 甚至没有真在逃难的自己从容。 “虞尧之,你现在在哪儿?” “你到底怎么了?”虞尧之机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确定摄像头早已被完全遮挡才稍微放下心来,他皱眉道:“看着慌慌张张的。” ——真倒霉了可千万别连累自己。 长话短说,但说来话长。 虞尧之听着听着,心里很烦躁,开始慢慢地咬指甲。 王昙长叹一口气,连恨虞尧之的力气都没了,他被这人害得不轻,家里鸡飞狗跳不提,自己也被失控的王绰暴打一顿,然后发配到异国他乡,过上了猪狗不如的刑福生活。 ...... “关我什么事?”虞尧之轻描淡写道:“又不是我干的。” “我一句德语都不会!”王昙怒道,脸都气红了。也不认识几个人,他快要寂寞孤独死了,觉得还不如直接去英美。 但其实他也不怎么会英语,高中之前家里管得严,王昙成绩不错,才能和虞尧之上一个大学。结果本科时上课坐飞机、下课放羊、考试照抄,英语四六级一个没过,看片多所以略懂一点儿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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