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晚上,周明修在周老太太的院子里跪了一夜,第二天就病了。” 周辞宴昨夜没睡好,聊赖着撑着头,打了个哈欠,“这就病了?虚成这样。” 贺书礼睨了他一眼,说:“可不,想当初你被他害得溺水,险些死掉,也没见你病成他这样。” 周明修刚进周家的时候,没少给周辞宴使坏。 经常害得他在周老太太面前犯错,因为他,周辞宴没少受罚,他性格乖戾,玩世不恭的坏名声,也是从那个时候被传出去的。 有次,兄弟两人吵起来了,大打出手。 周明修大他两岁,比他高,又比他壮了不少,趁着周辞宴不注意,把他推下了水。 周明修这个人很坏,站在岸边,看着周辞宴挣扎却不为所动。 更过分的是,周辞宴的头一露出水面,他的魔掌就伸了过去,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压了进去,来来回回好几次,呛了周辞宴好几口,差点在水中溺毙。 那种被水灌没的窒息,濒临死亡的感觉,始终让周辞宴记忆犹新。 幸好,被他那好心的二叔看见了,他才从小池塘里捡回一条命来。 周辞宴眼底闪过一抹狠色,他迟早要把这笔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他收敛神绪,语气微沉,“帮我备份礼,我要去看看我的好哥哥。” “什么礼?”贺书礼蹙眉,这真是难为到他了。 周辞宴勾挑起唇,语气轻飘飘的,“就搞个绿色果篮吧,刚好配他。” 贺书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够坏的。”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辞宴漫不经心地挑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贺书礼皱眉,劝了声,“少抽点。” 周辞宴懒懒地撇过他,点燃了烟,“少管。” …… 周明修被安顿在一处偏院里,周辞宴特地提着一盆绿汪汪的果篮,前来慰问关怀。 没等走近呢,远远的他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 女人踌躇在院外,别扭着,不肯进去。 周辞宴挑起唇,这么不情愿,干嘛还来? 他走到谢棠跟前,停下来,打了声招呼,“嫂子,也来看我哥啊?” 谢棠转身,视线同他对上,无奈点头,“对,来看他。” “巧了,我也是。”他主动邀请,“一起进去?” 谢棠没拒绝,让她跟周明修共处一室,她心里面会犯膈应,多个周辞宴,起码能舒服点。 她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可谢成威又拿母亲的遗物威胁她。 他说,如果这门婚事不成,他会毁掉母亲的遗物,谢棠才不得不来。 两人并肩而行,周辞宴侧头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就算是忍着恶心也要来?” 谢棠看向他,静默了片刻,“少管我。” 从她傲娇的语气中,能感受到她心情烦躁。 周辞宴轻笑了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哪敢管你,小情人最听话了。” 他还暗暗地戳了戳谢棠的腰窝。 给谢棠逗乐了,拧了下腰身,拍开他的手,警告道,“这里是在周家,你收敛点。” “哦。”周辞宴的声音耷拉下来。 没老实一会儿,他又无所顾忌地凑到谢棠跟前,气息贴着她,“棠宝在身边,克制不住。” 谢棠心跳快了两分,他总是这样突然撩拨,让人难以招架。 “周辞宴,你最好听话。”谢棠瞪了他一眼。 “听话听话。”他赶紧回应,颇有些敷衍。 走进院子里,周辞宴看着院内的环境,不得不感叹一句,“奶奶这是真生他的气了,把他安排在这种破落地方养病?” 谢棠淡淡的,不怎么上心,“进去吧。” 推开门,就看见周明修一脸烦躁地躺在硬床板上,上面只铺了件单被,身上盖着的也是薄薄的一条,好不可怜。 周家的宅院是完全的中式宅院,有种老宅子的感觉,但大多数院子都被翻新过,里面的东西虽然没有给谢棠准备的那么全,也算是应有尽有。 独独这几个院子没被翻修过,老太太把他赶到这种地方,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周辞宴见状,啧了两声,“哥,这才过了一晚上,你就沦落到这种地步?” 周明修闻声视线探了过去,见两人是一起进来的,忍不住皱眉,“你们一起来的?” 谢棠沉默着搭了他一眼,没回应。 周辞宴看着谢棠,想得到她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连遮掩都不屑。 “不,我在院外,刚好碰见嫂子。” 周明修艰难坐起身,昨晚跪了一夜,浑身酸痛,现在直起身子都费劲,但为了不被周辞宴比下去,他就算爬也要挺直腰板。 他忽视周辞宴,看向谢棠,冷冷质问道,“谢棠,你为什么不解释?” 谢棠掀起眼皮,有些讶异的看向他,他是怎么有脸问出这种话的。 犯错的难道不是他吗? 谢棠轻嗤了声,态度一改往常:“周明修,你刚刚是在质问我吗?” 第28章 绿色 谢棠的一句话,问的周明修晃了神。 这还是谢棠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近乎淡漠的,不耐烦的态度。 周辞宴把绿色果篮随手一放,刚才在外面,他这一篮子绿算不上显眼,可进了屋子里,那绿色的果篮和周遭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绿得直晃眼。 谢棠自然是看见了,但没说什么,只是掠了一下,视线就挪走了。 但周明修就不一样了,那脸绿的,快赶上果篮了。 周辞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凳子,大喇喇地坐上去,胳膊搭在桌子上,撑着脸,摆好姿势,准备看戏。 见周明修不说话,他又欠嗖嗖地接上一句,“哥,你说话啊,我嫂子问你呢。” “不用你说。” 周明修眼底充斥着怒意地瞪着他。 随即,他视线转回谢棠脸上,变了脸色,“谢棠,我相信你。” 好像那个做错的人是谢棠一般,而他选择了宽恕,原谅,甚至还要谢棠感激他。 坐在后面的周辞宴轻嗤了声,“哥,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你背叛了嫂子,怎么有脸管嫂子要解释的?” “你闭嘴!” 周明修嗓门大的,完全不像个生病的人,还有力气跟他吼呢。 他又看了看谢棠,眼底闪过几分心虚,声音涩然,“谢棠,我……” 谢棠视线落在他脸上,静静等着他出声,可半晌,都没等来他的下一句。 谢棠垂眸,抿唇笑笑,“你呢,明修,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你不相信我?”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神好像在说,我都信任你了,你凭什么不信任我。 谢棠似笑非笑,“你紧张什么,明修,你不会真跟那个女秘书有什么吧。” “谢棠,你清楚的,这么多年来,我身边只有你的,我让她转正,只是看重她的工作能力。”他目光诚恳的不行。 谢棠盯着他,他当真以为自己会爱他爱的没了脑子? 只有她?这话听着恶心的人的紧。 周辞宴慢悠悠的声音荡了过来,“哥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怕是小孩子都不信吧。” 眼看着谢棠就要信了他,周辞宴这个浑蛋又来横插一脚。 “周辞宴!”周明修牙齿都要咬碎了。 周辞宴笑的混不在意,“哥,我在呢。” 周明修忽然愤怒的指向他,问着谢棠,“你信他还是信我。” 他就不信谢棠能信了这个浑蛋的挑拨,她总是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的,不是吗? 可虽然是这么想着,周明修的心还是有些慌。 谢棠的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探过去,停在周辞宴那张惹眼又招人的脸,她心里憋闷的气散去不少。 她敛回眸,无所谓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她谁都没选,但她的话足以证明,她不信他。 周明修脸色骤变,用一种不解,疑惑的眼神看着谢棠。 她好像真的变了,她那双眸子变得更加清透了。 他刚张唇,谢棠冷淡的嗓音响起,“明修,你好好休息,工作室那边还有事,我先去忙了。” 周明修脸色很难看,他没留谢棠,“你去吧。” 她的态度,伤了他的心,她竟然不信自己。 谢棠点了下头,走的很干脆,未曾犹豫。 周辞宴也慢悠悠的起身,他扫了眼一旁的果篮,“哥,你记得吃水果。” 周明修看着那绿汪汪地果篮,脸色阴得吓人,“滚。” “走了。” 周辞宴语调惬意得不行,只要周明修不爽,他就快乐。 刚走出屋子没几步,一道柔软的力道扯上他的胳膊。 周辞宴抬眼,对上美人那双娇媚的眸子,两人半推半就地进了另外的一间屋子。 就在周明修的隔壁。 “嫂子,在等我?” 他又是那副混不吝地模样,唇角勾着,态度散漫z至极。 “少废话。” 谢棠抬手,掐住他的下巴,真看不惯他欠揍的样子。 那软绵绵的力道对他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周辞宴为了方便她捏着,头往下倾了许多。 “棠宝,你好凶啊。” 他半眯着桃花眼,嘴上说着她凶,眼里却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更多的是调侃。 谁会怕一只呲牙小奶猫呢? 那软趴趴的身子,都不够他折腾的。 周辞宴的手又不老实地捏了捏谢棠的纤腰,真细。 每次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她的腰弄断了。 他正捏着起劲儿,谢棠软乎乎的唇,就贴了上去。 她动作太突然了,弄得周辞宴背脊一僵。 谢棠见他没反应,捏他下巴的力道重了些,用着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霸道总裁语录,恶狠狠地警告他,“男人,跟我接吻还走神?要罚。” 随即,她泄愤似的朝着周辞宴的唇,重重咬了一口。 这回是真疼,周辞宴倒吸了口气。 这小猫,尖牙利齿的,又给他咬破了。 咬破还不够,她还捻着他的伤口,生怕他不疼似的。 周辞宴也报复性地咬了下她的唇,但他没敢用力,怕她喊疼。 谢棠皱了下眉,退开,瞪他,“你咬我干嘛?” 周辞宴看着她唇上染着的一抹红,那可是他的血。 他抬手捻过她的唇,蹭掉那抹红,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恶人先告状。” 他把指尖摊在谢棠眼前,“你要不看看这是谁的血。” 谢棠垂眸,盯着他那被血晕红的指尖,鬼使神差地,她张唇,含了进去,舌尖扫过他的指尖。 指尖的痒涩感,让周辞宴浑身都跟着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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