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敏这个时候无计可施,江年宴太过强势,不管是谁怕都爱莫能助。她其实想不管不顾往前冲,或者干脆就跟江年宴撕破脸强行拉走虞念,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见莫拉在盯着自己瞧,许是看懂了她的心思,莫拉朝着她暗自摇摇头。 示意她稍安勿躁。 乔敏深吸一口气,几番才压下心头冲动。 司霆远始终很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乔敏不知他心中所想。 虞念最终还是妥协,与司霆远和乔敏分别道别。 老刘开着保姆车,除此之外还有一辆商务车紧跟其后。 江年宴命老刘亲自送莫拉回酒店,务必保证安全了才能离开。 莫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他,“虞家真打算退婚?” 江年宴的目光往下一落,莫拉见状下意识松了手。 “到了酒店记得跟老刘报个平安。”他淡淡地说。 莫拉下意识朝后面的商务车看了一眼,虞念已经上车了,在临上车之前她不是没看见虞念的目光。 担忧又惶惶。 莫拉能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劲,但奈何江年宴什么都不说,而虞念显然很想逃避。 “或者,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回江家。”莫拉轻声说。 “莫拉。”江年宴面色无笑时就会显得格外冷淡和严肃。 “有些事你不该管。” “例如让她跟司总见面?”莫拉和其聪明。 江年宴淡淡地说,“司霆远只不过以退为进,你主动拉线,只不过是趁了他的意而已。”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莫拉轻描淡写的,“江家与虞家是世交吧,难道你不想看着虞家再起江山?” 显然江年宴不想谈论这件事,淡淡出声,“老刘。” 老刘恭敬上前,将车门打开,候着,“莫拉小姐,请上车吧,起风了,您小心着凉。” 今晚多少有些降温,风吹过温凉。 莫拉看了他许久,没说什么上了车。 - 一路行车,方向却不是朝着江家老宅的方向走。 虞念有这个心理准备,他怎么可能带她去江家? 江年宴在她身边坐,上了车后他就随口吩咐了司机一声,“随便开。” 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虞念觉得车里冷气太足了,是能冷到骨子里的那种。虽然江年宴心思难测,可她也能感觉到他是在压着不悦。 良久后江年宴才淡淡开口,“过来。” 车厢太安静了,所以江年宴冷不丁说话都能把人吓一跳。见她一激灵,他转头看她,目光寒凉的。虞念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缓缓凑近他。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状似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呵笑,“怕?” 虞念觉得脸上的手指都是冰凉的,宛若一条蛇在蜿蜒。男人的手绕到她的后颈,倏然一用力,她差点窒息,呼痛一声被迫仰着头看着他。 江年宴的俊脸凑近她,眉眼染上明显阴鸷,“虞念,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说说看,你是怎么伺候司霆远的?” “我没有。”虞念头发发麻,凉意从后脖颈嗖嗖往里钻,一直能凝固血液的那种。“我见司霆远真的就是为了后续合作,我是虞家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虞家就这么没了。”
第46章 封窑 江年宴没松开她,大手冰冷地控着她的后颈跟钳子似的。 他忽而笑了,“我还从来不知道虞小姐有这么高的志向呢,躺在我身下,胸有大志。” 虞念的脸涨红,这番折辱的话听着极其刺耳。 “据我所知司霆远向来不会在晚宴那种场合下谈生意。将近两个小时,你认为他是在听你侃侃而谈,还是在考虑怎么跟你上床?”江年宴的语气森凉。 虞念胸腔盘旋一股子怒火,“不是所有的人都奔着龌龊的目的去的!” 她找司霆远只是因为曾经的合作关系,只是因为她想尽可能抓住能够继续合作的机会,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司霆远她不是很了解,不清楚他的为人,无法评判他内心到底怎么想,但在谈话的过程中他没有给她留下很糟糕的印象,这就够了。 至少直到现在,她和司霆远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江年宴闻言后笑得嘲弄,扣住她后颈的大手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得更近。 他一字一句说,“虞念你见过最卑劣的人性吗?当理智被放纵取代,那人性的底子里就只剩龌龊了。不信吗?没关系,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虞念惊恐,“你要带我去哪?” 江年宴没回答她,松了手,眉间阴冷狠鸷却是更厉了。他命司机往酒店方向开,语气沉沉得吓人。 虞念心里七上八下的,愈发的惶惶不安。有一刻很想给乔敏或者给虞倦洲发位置求救,可转念又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就算他们来了又怎样呢?依着江年宴的性子,怕是反倒连累他俩。 车子一路开往酒店,等到了门口江年宴反倒是让司机下了车。很快老刘竟上了车,看来莫拉就是下榻这家酒店。 江年宴只是淡淡吩咐了老刘一句,“去封窑。” 虞念在旁听着江年宴说了这三个字,却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反倒是老刘愕然,一反常态地回头看着江年宴,又看了看虞念。 这一眼彻底让虞念心弦崩塌了,下意识问,“那是什么地方?” 江年宴面色冰冷。 老刘看上去的脸色不大对劲,清清嗓子问,“宴少,您从来都不去那种地方,今天——” “开车。”江年宴语气始终淡淡,却似寒冰叫人冷到骨子里。 冷得就连老刘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虞念愈发觉得不对劲,像是老刘那都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怎么提到那个地方脸色都变了? 她下意识去拉江年宴的胳膊,低声下气,“宴少,我跟司总真的没什么。” 江年宴沉默不语。 他的这般反应令虞念无所适从,心脏开始不规则跳动,心底深处滋生出一股子不安来。 老刘不动声色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眼角眉梢忧心忡忡。 等虞念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路越走越偏,周遭的路灯都散发着昏暗的光。就好像是穿过霓虹的尽头就是荒芜和令人绝望的人间炼狱般。 而且她坐的也不是之前的车了。 这才意识到之前在车上被江年宴弄晕了,这一路上走了多久她全然不知。 虞念一激灵,朝着车窗外看。四周太黑了,荒无人烟,眼前就只有一处水泥建筑,在车里看不出有几层高,总之是那种工业风。 “带她进去。”江年宴淡淡命令。 老刘熄了火,转过身看着江年宴,语气里有些于心不忍。“宴少,这种地方会吓到虞小姐的。” “吓到?”江年宴忽而笑了,转头盯着虞念,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是该见识见识真正的人性了,不是在为虞家的前途奔走相告吗?虞念,你能从这里走出来,你才有本事去谈什么理想抱负。” 虞念嘴唇轻颤,控制不住的。 哪怕还没下车呢,她已经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老刘低叹,“宴少——” “老刘,你是在心疼她?”江年宴伸手微微扯了扯领带,眉梢悄然染上戾气。 老刘闻言心头一颤,不敢再多言。 - 虞念被老刘一路拉着进了那栋建筑里,江年宴没下车,被这里的工作人员一路开车不知送到哪里。 进来之后虞念方知里面跟外面看到的截然相反,外面看着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建筑,哪怕是白天不经意经过了都不会想着进来看看。 一进来环境昏暗,光线缤纷耀眼,里面男男女女的身影都如同鬼魅般恍惚,音乐声很大,脂粉味混着男人的汗液味很浓烈,时不时还能听见男人们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 虞念十分排斥这里的气味,是肮脏和情欲的气息。她害怕极了,任由老刘如何来拉她都不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惊恐。 老刘一脸为难的,也不告知她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是说,“虞小姐,一会儿不论遇上什么情况你都忍耐吧,有些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什么意思?能遇上什么事?”虞念一颗心跳得厉害,“老刘,我要见宴少,求你帮帮我,或者你给宴少打个电话……” 她的手机被带下车,被扣在车上了。 老刘神情复杂,淡淡地说,“不好意思虞小姐,这就是宴少的命令。” 话毕就有这里的人走上前,两名五大三粗的男人,西装革履的,前面跟着位妖娆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走近后身上带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倒是顶好的玫瑰花香味,足以见得香水的昂贵。 虞念想要后退,下一秒就被男人给钳制住了。带头的女人上前,伸手来摸虞念的脸,被她躲开了,冷喝,“别碰我!” 女人一愣,看向老刘,目露迟疑。老刘上前,在女人耳边低低交代,女人恍然大悟,命令男人,“带她去换衣服。” 虞念近乎是被硬拉走的,她惊恐喝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放开我!” 等虞念的声音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后,女人这才问老刘,“我怎么看着她有点眼熟?” 老刘冷言,“活腻了是吧?不该问的别问,还有……” 女人挑眉看着他。 良久后老刘才说,“别扔大窑里。” 女人扑哧乐了,芊芊玉指往老刘结实的胸膛上轻轻一戳,风情万种的,“这是你那位主子的想法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要说老刘其实也不老,正值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虽说没有江年宴长相俊美,但浓眉硬朗颇有男人味,就是眼神狠戾,常年跟着江年宴的结果。 或者说,他陪着江年宴生死经历得多了,眼睛里早就没了人间温度。 女人见他不语,凑近他,纤臂绕上他的脖颈,“既然心疼,倒不如你进窑,放心,我就放你一个进去,反正到时候都是带着面具她也认不出你,你只管尽情享受就行了。” 老刘眉色一厉,一把推开她,“我说的话照做。” 话毕转身就走了。 女人身软似无骨般倚靠墙上,笑了笑,可真是口是心非的人啊,明明有欲望的呢。 - 虞念身上的衣服凌乱,被两个换衣的老阿姨给扯得零碎,但她还是死死护住身上的寸缕,死活不穿她们要求她穿的衣物。 那哪是衣物啊,几乎就是几片布条,连隐私都遮不住,充满了浓浓的情欲诱惑。 其中一个老阿姨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就那身材都能装下三个虞念。累得气喘吁吁地在那叉腰,指着她,“装什么清高?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呢?来这里的都是些换钱的贱货!你还不让我们碰你,我呸!一会儿那些个男人还没我俩好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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