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就没福享受。”麦小米咬着鱼丸,“这气温,山上不得把人冻成冰棍儿?” 金爷一边撸串一边喝酒:“禅房里没暖气?” 好问题。 佛门清净地也用暖气这等俗物吗? 大家面面相觑。 麦小米说:“等程哥回来,问问。” 那边赵客烤着奥尔良鸡翅,陈挽青站在他身边,等着吃。 趁没人注意,赵客先喂了陈挽青只甜虾。 陈挽青快速叼走,做贼似的,东张西望。 而不远处,客人中的一对儿情侣,早不避人地亲了好几次。 赵客叹了口气:“心里苦,我不说。” 陈挽青掐他。 过了会儿,冯歆悦也来了后院。 今晚这烧烤本就是公共性质的,但凡房客想吃,随时都可以。 不过冯歆悦不是来吃的,是来找郭姐要床新被单,薛阿姨把汤药洒到了被子上。 “哦,没事。”郭姐撂下烤串,“我给你换。” 冯歆悦抱歉地说着麻烦了,眼神扫到陈挽青这边,点了下头,快步走了。 “工作还没找到吗?”陈挽青喃喃道,“应该不会这么难啊。” 冯歆悦是985大学毕业的,又有外企工作经验,以宣旸的综合实力和用人市场,该是有大把单位抢她才对。 “工资谈不拢。”赵客将烤好的鸡翅放到纸盘上,“她想月薪过万。” 月薪破万在大城市算不得什么,但放到宣旸,确实有些难度。 陈挽青拿起鸡翅往嘴边送,还没咬,赵客握住她手腕:“烫。” 陈挽青笑了下,吹了吹。 样子有些呆萌。 赵客看着,忍着,没上手捏捏她的脸。 斜后方,麦小米瞧见这一幕,啧啧了一串。 杨光问怎么了,是牙疼吗? “……” 麦小米想着马上就是新年,就不削人了,说:“客哥是我见过最活该单身的。你看他看挽青姐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哪个女孩子会喜欢男的跟狼似的盯着自己啊?他就不能温柔些吗?” 杨光挠挠头:“咱哥就这样。” “那咱什么时候能有嫂子?”麦小米头疼,“愁啊。” 麦小米真情实感为她哥忧愁,却不知道她哥真情实感盼着他们都走,最好一个不留。 终于,到了将近九点的时候,后院烧烤结束。 大家各自回去,陈挽青也回房洗了澡,只不过洗完之后,她又悄悄溜了出来。 照旧是赵一毛作陪。 一人一狗,熟门熟路。 入海阳台那边,投影已经就位,待会儿要播的是《罗马假日》,很经典的老电影。 陈挽青是来重温,赵客则是初看。 两人并肩坐在地毯上。 陈挽青背靠沙发边缘,盘着腿,赵客则一条腿屈膝,一条腿伸出去,懒散依旧。 电影开始,黑白的画面有些单调,但也别有质感。 陈挽青无论看过这部电影多少遍,都会为赫本倾倒,以至于看到现在,她其实不怎么拿它当爱情片看,也不怎么在意剧情,只顾着欣赏赫本的美。 赵客就不是了。 他没看过,又对这种浪漫的爱情故事不感冒,全程多次走神。 一会儿揉揉陈挽青脑袋,一会儿勾勾陈挽青手指,欠的不行,后面看她望着人家男主角笑,他又端起人放自己怀里,板过她的脸。 陈挽青说他烦人,他就说:“还想看吗?” “……” 烦人又小气。 看到了最后,公主做回公主,和记者告别的时候,陈挽青也不由得伤感。 他们看似回归到本来的人生正轨,可那样的人生已经不再是他们渴望的生活。 往后余生,他们心里住下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 电影结束,开始播放字幕。 陈挽青想从赵客怀里出来,拍拍他手臂,却发现他还在看着投影。 光影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也像老电影中的人物一样,有种沉淀的胶片味道,深邃又厚重。 “怎么了?”陈挽青揪揪他的下巴,“不是不爱看吗?” 赵客回过神,眉头皱了下:“他们没在一起。” “……” “这不就是麦小米说的BE吗?”眉头皱的更深。 陈挽青卡了会儿,回道:“也不叫BE吧。他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是不同世界的人,算是符合常理的结局。” “符合常理还拍什么电影?”赵客问,“电影不就该拍梦想?” “……” 好像也有些道理。 赵客非常不开心。 因为公主和记者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陈挽青没想到自己本意和他看场电影放松放松,结果却搞成了这样,她有些无措,两人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过了会儿,字幕也放完了,房子里只剩下落地灯的暖光,和阳台外洒进来的月光。 似有若无的暗淡落寞。 赵客低着头,忽然说:“要按常理,我跟你也不合适。” 陈挽青一愣,心口似是被扎了一下。 从高中时起,就没人会把陈挽青和赵客联系到一起。 他们一个优秀安静,一个离经叛道,像是天生反向,就如同一枚硬币的两个面,永远不可能有面对面的那天。 可如今,赵客拥有了她。 这份拥有的背后却也掺杂着些许的怀疑和自卑,他不知道哪天老天就把他ῳ*Ɩ 的运气收走了,那时候,他是不是也就走向他的常理了? 陈挽青没想到赵客有这样的不自信。 他从来都桀骜不驯,洒脱恣意得仿佛天上地上他最大,可原来,他也会没有安全感啊。 “你想太多了。”陈挽青轻声安抚,“第一,我不是公主;第二,你不是记者。他们的故事是他们的故事,我们有我们自己的。” 赵客问:“那我们会是什么结局?” 此刻的他就像个孩子,执着于一个标准答案。 可说实话,陈挽青也不知道她和赵客会是什么结局。 人要是能提前知道这个,这一辈子不也就全明白了吗? 不过有一点,陈挽青很清楚,只要他们心里有彼此,坦诚真挚,结局就不会太差。 “不太差是什么样的?”赵同学又问,“HE了吗?” 陈挽青笑起来:“你天天跟小米学的都是什么啊?” “你告诉我,我们是HE吗?” 赵客看着陈挽青,眼里明明是忐忑的,但又有种哪怕前面是千难万险,他也绝不退缩,敢闯敢争的莽劲儿。 这样的他,陈挽青莫名觉得很迷人。 在他身上,曾经的少年意气始终没有完全散掉,像是融进了骨血中,让他依然有着赤诚热血和蓬勃生气。 陈挽青指尖扫过赵客的眉眼,问:“你想和我HE吗?” “想。” “我只要和你的好结局。” 宽大的手掌在窄细的背上游走碾揉,地毯的一角拧成了杂乱的一团。 陈挽青跪在地上,低着头和赵客接吻。 他们很少有这样的高低站位。 赵客按压她的脊骨,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从小而上,节节攀升,直到捉住她的后颈。 陈挽青浑身发软,抓着赵客的头发,浓密乌黑,发质粗硬,还有微微的汗,弄湿了她的手…… “膝盖疼不疼?”赵客问,扬起的脸,有几滴汗水顺着面庞流下来,流到脖子上。 那里,凸起的喉结性感又脆弱。 陈挽青无意识地摸了下,换来赵客的颤抖,他狠狠地吮她的锁骨,抱起她,两人又陷入沙发里。 赵客没了刚才的好耐心。 他急着撬开陈挽青口中的那道防线,舌尖卷起粗放狂野,大开大合,陈挽青只觉得舌根酸麻,黏腻的水音儿不绝于耳,快要溺死她的神智。 她极力忍耐控制,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一只手死死抠着身下沙发的边缘。 赵客发现了,胸腔里荡出声低笑,酥酥魅魅的,随后便抓起她的两只手腕,叠在一起,扣在了头顶上方。 “我喜欢听。”赵客勾着一边的嘴角说,“别忍着,嗯?” 陈挽青眼睛红得不像话,咬着唇,抬脚踢人。 赵客用腿顶住,向下瞥,再看回来时,眼里含了几分危险:“别乱动。” “……” 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委屈,陈挽青吸吸鼻子,控诉:“说好你哄我的,现在这叫什么?” 闻言,赵客腾出一只手别了别陈挽青耳边的碎发。 陈挽青很早就发现了,他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只是…… 看出她的紧张,赵客笑得更野了,俯下身,用滚烫的唇去描摹耳朵的形状,动作细致缓慢。 “这么哄,行吗?”他鼻息声沉重,“还满意?” 陈挽青脚背绷直,身体好似变成了被拉满的弓,所有的毛孔都颤栗了起来。 她耳后敏感,这混蛋就是故意的! 陈挽青受不住。 可想跑,跑不掉;想推人,手又被控制着。 “你这是欺负我。”她声音染了丝哭腔,“赵客,你欺负我。” 赵老板一听,那精湛的好莱坞演技又上线了。 “不是你说哄你吗?”他诚心发问,“要是我哄的不好,我再换方法就是。” “……” “你说换哪里?” 他摩挲着她的脖子,那里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但显然也还是不够。 “又或者……”他又捏她的肩头。 手指所到之处,无不激起陈挽青体内的电流。 实在无法承受,生理性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没入了发丝之中。 赵客顿了两秒,心生爱怜不假,但却也有另一种欲望要破笼而出,他蘸取走一滴眼泪,在指尖搓了又搓,哑声说:“现在这种程度就哭,以后怎么办?” “……” 说不过,永远说不过。 陈挽青窘到一定程度反而都不觉得羞了,甚至气也气到一点儿脾气都发不出来,她果断别过头,不看这个无赖。 赵客这又闷声笑,低哑的笑声格外性感。 不过他也不傻,知道见好就收,松了手,讨好似的去揉那纤细的手腕。 陈挽青不要他假好心,让他起来,赵客不肯,说:“今天过节,你让我看这么不吉利的电影,还不能让我放肆一点儿?” 他管《罗马假日》叫不吉利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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