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爷爷有次到山里干活儿, 被毒蛇咬了, 是赵客外公背着许爷爷跑了十里地,找到医院,救了许爷爷一命。 赵客外公去世时,家里只剩孤儿寡母。 许爷爷得知消息, 带着儿子儿媳千里迢迢赶来送老朋友最后一程, 还帮忙操持了葬礼。 这趟过来给长辈道喜, 赵客高兴,但一想到自己的外公,又难免伤感。 陈挽青陪着他,一见苗头不对就哄哄, 赵客也好哄得很,等下了飞机也就恢复了正常心情。 两人先去酒店放行李。 他们事先没告知许家会来, 这也是叶昭华的意思, 怕许爷爷知道了不让。 所以等赵客到许家的时候,什么都还没说,许爷爷就哭了起来。 老人的伤感更重。 许爷爷让赵客和陈挽青到屋里说话, 见赵客牵人牵得紧, 欣慰不已, 直说:“老秦知道了也就安心了。”说着, 又要哭。 许爷爷的儿子, 赵客叫许大伯的, 上前抚着老父亲的背:“小客带着女友来,多高兴的事啊。您就别掉泪了, 回头看的人家心里也不舒服。” 许爷爷点点头,小孩似的拿手绢擦眼睛,赵客说:“您这几年身体都还好?” “好,好。”许爷爷说,“每天下棋练太极,自在着呢。” “您就得多享福,这才延年益寿。” 许爷爷笑笑,看向陈挽青。 这一眼打过去,老人就知道是个宽厚善良的孩子。 “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啊?”老人询问,“这遇上合适的人,可别拖着。赶紧把事办了吧。” 陈挽青有点儿不好接这话,赵客握着她的手,说:“爷爷,我这才刚把人追到手,您就想着办喜事,回来把人给我吓跑了怎么办?” 许爷爷听了大笑,说懂了懂了,示意儿子拿上来刚准备的红包。 陈挽青哪里能收? 她只是代替叶昭华道喜来的。 老人执意要给,还说:“小客就是我们许家人。四舍五入,你也是。你要是想让爷爷高兴,就把红包收了。” 陈挽青为难,求助赵客,赵客却点头:“爷爷给我未来媳妇儿的,得你拿着。” “……” 哪儿就媳妇了! 但到底是老人家的心意,真要不收,反倒惹出不开心。 陈挽青脸上微红,收下了红包:“谢谢爷爷。” 许爷爷这下是真高兴了,又嘱咐了不少话,就让家里小辈带陈挽青和赵客随便转转。 许家虽在一个三线小城,但也是有实力的。 家中有基业,园子修的挺大的,亭台楼阁不说应有尽有,但也都别具一格,有江南园林的秀美典雅。 过来带路的是许爷爷的外孙女,小名妙妙,十八九的年纪,因为表哥结婚,这几天和学校请了假,一直待在家里。 妙妙见赵客,第一眼眼直,第二眼脸红。 瞧着少女羞涩心动的样子,陈挽青理解了些麦大队长每次的无奈。 她深深地看了眼赵祸水。 赵客摊手,在妙妙又要看过来的时候,一把搂住陈挽青肩膀,肆意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陈挽青吓了一跳,抬手打他。 刚想说注意场合,赵客就懒懒一笑:“忘了这还有孩子了。少儿不宜了。” 如此,妙妙那点儿小心思死了个透透的。 妙妙带着陈挽青和赵客在许家园子闲逛,说明天一大早婚礼就开始,她家规矩多亲戚多,少说得闹到晚上,也是头疼。 “现在年轻人哪里还有这么办婚礼的?”妙妙吐槽,“不是旅行结婚,也得是花园城堡吧?” 陈挽青和赵客还没这方面经验,也不知道该什么样儿。 不过赵客参加过一些朋友的婚礼,确实是劳民伤财,给新郎新娘累个半死,其他人吃吃喝喝。 参观到一半,妙妙二堂姐过来,冲陈挽青来的。 二堂姐一看陈挽青的样貌气质,笑道:“陈小姐愿不愿意明天和我们一起接新娘啊?” 许家这边准备了统一的“妹妹服”。 他们这儿办婚礼就讲个热闹喜庆,人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陈挽青说:“我没接过,不太懂规矩。” “不用懂呀。”二堂姐挽住人,“你换上衣服,跟着我们一起去就好。” 客随主便,一切为了婚礼。 陈挽青点点头,就被二堂姐和妙妙拉走了。 剩下赵客,许家的那些男孩知道他来了,也都围上来,聊他们的男人话题去了。 陈挽青跟着一众姐姐妹妹们先试穿了衣服。 样式也简单,一件樱花粉色旗袍,上面绣着小玫瑰。 陈挽青现在对旗袍的穿搭比较有经验。 她换上出来后不仅惊艳了众人,还帮着其他妹妹们设计设计发型,搭配搭配首饰,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直到日落黄昏。 赵客这边聊完,微信发出去半小时都收到回复,打电话也是关机,去房间找又是空无一人。 赵客让人帮忙问问谁看见陈挽青了? 妙妙说她们一个多小时之前就散了,纳闷:“陈姐姐没去找你吗?” 心里隐隐发慌。 “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赵客问。 妙妙摇头:“没注意。我问问姐姐们。” 一圈下来,谁都没留意陈挽青的去向,光天化日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赵客脸色冷沉,问有没有监控?许家人便又带他去监控室。 妙妙一路跟着,总觉得赵客这反应有点儿过。 陈挽青那么大一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估计就是在哪儿待着了,恰好手机没电而已,等一会儿就出现了。 每个人看到的都只是赵客严肃的神色,没人知道他后背早冒出了一层冷汗,坐在椅子上,体会着如坐针毡的滋味。 “赵客哥哥,你别急。”妙妙好心劝道,“陈姐姐不会……” “别说话。” 赵客紧盯监控,低沉的嗓音吐出这三个字,威慑力十足。 妙妙顿时委屈住了,退到一边不吱声了。 等过了会儿,赵客透过监控发现陈挽青和一个女生从东南门出去了。 “这人是谁?”他指着问。 妙妙凑过去看:“我四表姐。” 许家亲戚众多,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一抓一大把。 赵客站起身:“联系她。” 妙妙掏出手机,正要拨号,赵客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 赵客按下接通,在听到那个声音时,回魂。 “赵客,是我。”陈挽青说,“我和一位表姐出来买东西,手机找不到了。你……” “嗯。” 赵客沉下气:“在哪儿买东西?我去接你。” 陈挽青感到了赵客的低气压,但她拿着人家的手机,不好深问,只能是报了地址,等见面再说。 半小时后,赵客找到陈挽青。 陈挽青没来得及说话,手先被赵客紧紧攥住。 那是一双冰冷的手。 她和赵客最近一段时间只要在一起就会牵手,他像个火炉一样,时时温暖。 这样的体温,她还是头一次感到。 “我没事。”陈挽青看着赵客,轻轻捏他手臂,“你在这儿了,我能去哪儿?” 赵客没言语,但也因为后面那句话,身体逐渐回温ῳ*Ɩ 。 四表姐没想请人帮个忙还闹出乌龙来。 她和赵客道歉,说陈挽青手机也没丢,在家里找到了,是两个熊孩子趁她们聊天换衣服时想偷拿大人手机玩,结果拿错了,把陈挽青手机也顺走了。 四表姐说这事必须逮来这俩倒霉孩子教训一顿,让陈挽青拦了。 明天是许家的大喜日子,还是别让人家闹心的好。 四表姐感谢陈挽青理解,请他们回家吃顿便饭,赵客拒了,说明天再打扰。 陈挽青和赵客打车往酒店去。 一路上,赵客始终不说话,看着窗外。 棱角分明的侧脸让霓虹光晕一遍遍过滤,衬得那冷硬的坚毅在夜色中越发深沉。 陈挽青想着上次的事不过巧合,他反应都那么大,这次时间这么久,估计心里没少憋气。 可生气就生气吧,还牵着她干嘛? 还牵那么紧。 “我有点儿饿了。”陈挽青挠他手背,“我们不去吃饭吗?” 闻言,赵客转过头:“想吃什么?” “我听说有个桂花椰汁糕不错。” 赵客知道了,和司机师傅说改道去溪栏古街。 陈挽青前两年出差时,倒是没少往南方的城市跑。 但每次都是为了工作,从没有过一次停下来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而事实上,她非常喜欢旅游,小时候父母还恩爱时,每年都会带她出去玩,那些记忆虽然都已经模糊,但出游的兴奋和快乐因子还留在她体内。 到了古街,陈挽青心情不错。 赵客大学那时和梁程他们天南海北走过很多地方,对哪里的当地特色都有点儿了解。 他一边和陈挽青讲解,一边带她找到了桂花椰汁糕。 陈挽青尝了一口,赵客问喜欢么,她说:“还不错,但是没椰蓉酥好吃。” 说这话时,女人晶亮水润的眼睛看着自己,赵客没忍住,低头笑了下,心里堵着的地方疏通了大半。 陈挽青也笑,拉着他再去吃其他感兴趣的美食小吃。 吃到红糖年糕的时候,陈挽青觉着好,让赵客也吃,赵客嫌甜不肯,她就喂到他嘴边,说:“真的好吃,不是特别甜。” 赵客扫了眼那粉粉嫩嫩的指尖,捏在糯糯的年糕上,脑海里一时联想到某幅画面,不禁舌尖轻点了下上唇,俯身咬了一口。 陈挽青立刻问:“是不是不太甜?” 赵客看着她吞下年糕,之后侧过头在耳边说了句话。 陈挽青一怔,脸上霎时热了起来。 “你问。”赵客给陈挽青擦手,“我答。” 哪里不对? 陈挽青见古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成年人扭捏羞臊也不是地方,一咬牙,说:“那我要是吃臭豆腐呢?这边臭豆腐也很有名吧。” 赵客故作惊讶:“我刚就比喻一下,你还真信?你的嘴怎么可能……” 陈挽青扯着人去了一边的小巷里。 “你能不能、能不能……” “嗯?” 赵客靠过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笼住陈挽青:“想我怎么?你说,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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