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夏京京和麦小米也吃上桃子,夏京京想起什么,嘴里含糊着说:“窝么其四还差个蓝主。” 麦小米问:“你不说现在流行独美吗?” “似!”夏京京咽下东西,“但是得有那么个意境,你懂吧?男主也不用露脸,就露个背影或者侧脸之类的。程哥,我觉得你背影特迷人。” 梁程闻言呛了一口,咳嗽半天,苍白的脸晕开一片酡红,指了指自己:“我?还是得了吧。” “帮个忙呗。”夏京京说,“就出个背影。” 梁程觑了眼某人,笑着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夏京京还要再好好说道说道,赵客敲了下桌子:“你该走了。” “我还没……” “门在那边。” 夏京京嘟嘟嘴,揣走了俩桃儿。 少了夏政委的循循善诱,后院安静不少。 麦小米问陈挽青怎么想,陈挽青是真的没拍过视频,她怕到时候反而耽误高书记他们的事。 “咳,怕什么。”麦小米不以为意,“你不去,他们拍都拍不了。” 梁程接话:“有道理。” 麦小米又说:“夏京京做事还是靠谱的。她是名牌大学毕业,高材生呢。要不是高书记忽悠,人家早世界五百强上班去了。” “听说高书记也是名校毕业?”陈挽青顺口一问,“还是研究生?” 麦小米点头:“是啊。我记得他说过,跟他一个寝室的同学现在已经是某大公司的CEO了,年薪大几百万。他的好多其他同学也都混的特别牛。只有他,午餐加个鸡腿就是过年。” 有人问过高建雄后悔吗? 放着少说几十万年薪起步的工作不干,跑回一个小破岛上? 高建雄就不乐意听这话。 怎么就小破岛了呢? 他就是这个岛走出去的,他现在回来,非得让它成为宣旸的团尔代夫不可! “咱们高书记就是敢想呐。”麦小米吃完水蜜桃,回前台去了。 梁程也累了,说去休息室歇会儿,两人一起走。 剩下陈挽青和赵客,陈挽青还在喂赵一毛桃子,她偷偷打量赵客一眼,问:“你觉得我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赵客手肘撑在扶手上,人坐的歪歪斜斜,“不行就算。” 陈挽青说:“可那样不是浪费高书记他们工夫吗?” “他们巴不得你‘浪费’。” 赵客换换姿势,身体从左边歪到右边,反正没有坐正的时候,他往陈挽青这边靠近,说悄悄话似的:“再说了,你不是有大杀器吗?” 什么大杀器? 陈挽青看他,他眼里浮着浅笑,映出她的模样。 陈挽青顿时耳根发热:“那都是人家的客套话。” “你怎么知道就是客套话?”赵客反问,“万一……” 陈挽青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可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他到底能说出什么,结果就听—— “是瞎话呢?” “……” 陈挽青真想起身走人,但又怕那样显得她好像很玩不起,便说:“那到时候就看看。” 赵客刚才的笑意还没过去,这会儿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这是答应了?” “试试。”陈挽青摸摸赵一毛,站起来,“不行再说。” 她转身回小楼,手里突然被塞了颗水蜜桃。 赵客低头抓着赵一毛耳朵,懒懒道:“再不吃都让杨光他们偷没了。” * 陈挽青把决定参加拍摄的事情告诉给夏京京。 夏京京激动得下了班就又来了日落海,抱着她,说一定会给她拍得天上有、地下无,迷倒所有人。 夏京京还把她私藏的旗袍也带了过来,让陈挽青这就穿上找找感觉。 不想,这一上来就遇到了问题。 夏京京这件旗袍,陈挽青穿着大了,尤其腰那里,肥了一圈,而胸部的位置又有些紧。 旗袍讲究的就是曲线玲珑美,要是不合身,还不如不穿。 “这可怎么办?”夏京京说,“去工作室借?我之前倒是考察过,质量都不怎么滴。” 麦小米说:“普通的肯定不行,你去好的地方租呀。” 谁还不知道去好的地方租?这不没钱么。 夏京京挠挠头:“要不找个老师傅改改?” “怎么改?让旗袍小胸变大吗?”麦小米说,“还是让挽青姐大……” 陈挽青赶紧往麦小米嘴里塞了块儿曲奇。 三个人围在一起想办法。 其实也简单,换一件旗袍就是。 陈挽青说明天去市里看看,夏京京陪她一起,算是出差。 要坚守岗位的麦小米不能跟着去逛街,很不开心,开始了碎碎念。 念着念着,旗袍这事连郭姐都知道了,郭姐还说回头问问她那群老姐妹,看有谁认识会改旗袍的师傅。 但现下社会,真正会做旗袍的师傅实在太少了,而如果想要好东西,那又是一笔费用,夏京京他们拿不出来。 拍摄就这么卡住了。 几天后的傍晚,宣旸下起了雨。 快七月了,这里也进入了雨季,天气变化无常,兴许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乌云密布,大雨兜头而下。 陈挽青和夏京京就赶上了雨。 尽管她们在码头避过雨,但之前还是被淋到,陈挽青回了民宿就一直打喷嚏。 杨光心细,这就煮了一锅姜丝可乐。 但因为还在和商家对货,杨光一忙又忘了送去,最后还是赵老板体恤客人,把可乐重新热了一遍,送到小楼。 陈挽青开门见来人是赵客,有些惊讶。 她在日落海住了有段日子,这应该是赵客第一次来她房间。 陈挽青让开身,请人进来。 赵客也没委婉,进了房间后,将可乐放到桌上,余光小范围地打量了一下屋内。 室内装潢是他亲自定的。 他不喜欢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用的极简北欧风。 但不知道为什么,眼下的房间就因为沙发上多了两件衣服,床头柜上多了支鲜花,他就觉得他不认识这里了。 这里好像变“满”了,也变“柔”了。 陈挽青关上门,刚想谢谢赵客,先打了个喷嚏。 赵客转过身问:“要不要试体温?” “不用。”陈挽青去拿杯子,被烫了下,“这么热你怎么拿上来的?” 热吗? 赵客除了会跆拳道,平时也练拳,手掌上有层茧,大概比较隔热吧。 “这东西就得趁热喝。”他说,“凉了没用。” 陈挽青点下头,可问题太烫也入不了口啊。 她这会儿身体一阵儿一阵儿地发冷,脑子也晕晕乎乎,对着个杯子,陷入了沉思。 赵客瞧出她是迷糊了,别过头弯了弯唇:“五分钟后喝。” 是啊。 稍微凉一点不就能喝了? 陈挽青犯了傻,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赵客这次没笑话她,靠着沙发对面的墙,又问:“找到合适的衣服了吗?” “没有。”陈挽青摇摇头,“京京说都不好看,穿出来效果不好。” “都不好?” “嗯。” “那会不会是人的问题?” “……” 这人嘴里就没句好听的。 陈挽青看他一眼,不跟他辩,拿起杯子喝可乐,手又被烫了下。 赵客这下敛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懒散样,皱起了眉:“到五分钟了?” “没到。”陈挽青小声说,“但也能喝。” 赵客看她就是逞能,于是在她又要拿杯子的时候,先一步拿走了。 杯子晃来晃去,可乐洒到赵客手上一些。 他这也才发觉是有些烫了,可他刚刚怎么不觉得? “你是真不嫌热。”陈挽青由衷地说,“不过,你手背红了。” 赵客无所谓地看了眼,说:“还不是你连五分钟都不会计时?” “……” 陈挽青唯有看他。 但这次因为她着凉了,浑身乏力,眼神也跟着发软,眼尾还有些红,这么注视着人,多了些许别的意味,叫人心里好似有羽毛在一遍遍摩挲撩拨。 赵客喉结轻滚了下,又站回墙那边——手里还举着杯子。 陈挽青也到沙发那里坐下,继续之前的话题:“京京说再找不到合适的旗袍,就只能改成新中式了。我们明天……阿嚏!” “还去?”赵客笑了声,“去了这么多次都不行,也是执着。” 那能怎么办? 陈挽青既然答应拍摄,就要尽力做到最好。 她这人不喜欢争什么,也不爱强求,但在做事上多少还是严格的。 这点,和她爸爸陈业城很像。 “方法有很多,只要……” “我认识一位老师傅,做旗袍几十年了。” 陈挽青一愣,随即问:“真的?在宣旸吗?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 不等赵客回答,她又补了两句:“但京京他们没什么预算,如果师傅收费很高的话,就我来垫吧。你别和京京他们说。” 赵客没怎么惊讶:“这么大方无私?” “就帮个忙。” 其实,陈挽青之所以同意参加拍摄,百分之九十是因为高建雄和夏京京想为岛上做事的这份初心。 有理想的人总是值得被尊重的。 陈挽青还要说什么,赵客过来递给了她姜丝可乐。 “都喝了。”他说,“带你去。” “那……” “费用好说。” 赵客看了眼可乐,意思明显。 陈挽青接过杯子,一口气闷掉了一杯,那辣味激得她眼泪快要流出来。 正想擦擦泪花,她的手里又被塞了一块软糖。 陈挽青一看,和上次某人哄李老板家女儿时的软糖一样,还是水蜜桃口味的。
第17章 日落海 陈挽青第二次坐赵客的车。 原本夏京京也要跟着一起来的, 但赵客定的日子撞上了她开会,赵客又说没法儿改日期,那就只有陈挽青去。 路上, 陈挽青问赵客怎么认识的老师傅? 赵客说从小就认识, 她一听,心想那可能是邻居之类的,算是长辈了,便让赵客先去趟商场, 她买些礼品。 “你确定?”赵客问。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这是基本礼仪啊。 两人中途改道去了商场。 陈挽青挑选了一些适合中老年人吃的保健品和营养品, 听赵客说老师傅有喝茶的习惯, 又买了盒老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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