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男声闻玉灼很耳熟,眼前的黑慢慢散去,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蹲在一个什么地方,眼前是随风飘动的布料,他伸手将布料拨开,就看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按在沙发上,他看着那一幕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恐惧感。 砰!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居然是一把水果刀。 那个男人随后抬起了头,他看到那是年轻了很多岁的邵鸿远,看起来大概只有五十岁。 这是什么情况? 被压制住的女人用头狠狠地撞了邵鸿远的下巴一把,邵鸿远听到女人的痛呼声后起身松开了手,“小凝,疼吗?” “这算什么疼?” 女人坐了起来,身上红色的睡袍散开露出了后背上的痕迹,他连忙闭上了眼。 “别倔了好吗?你乖乖的,我就马上接你和儿子出去。” “我宁愿死在这,也不会妥协的。” “为什么?”邵鸿远再次被激怒,伸手撕开了闻以凝身上的衣服,“我邵鸿远那里不好了?” “你太老了。” “你...” 闻玉灼抬手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可沙发上那个他叫了十多年爷爷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不信。 “啊!!” 女人的惨叫声让他睁开了眼,刚好对上了女人绝望的脸,女人眼底的怨恨犹如实质,将他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些沉睡已久的记忆被眼前的暴行彻底激活,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我不要见他,把他带走。” “我不是你妈妈,滚开。” “死吧,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打掉你吗?那是我的肚子,我却做不了主。” “邵鸿远用你当绳子,想要一辈子套住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当时在医院里,我要是不心软,要是不回去看你,我是不是就逃掉了?” “你就是那困住我的淤泥。” ...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真相那么残忍。 闻玉灼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屋顶,所有的认知全部被推翻,世界被重铸的感觉是怎样的? 他现在只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他跌跌撞撞地下床冲进浴室对着马桶吐了一通,可他的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只吐出了酸水。 怪不得闻以凝的墓碑上没有照片,怪不得邵鸿远从来没提过他的父亲,怪不得邵鸿远要给他那些他根本不稀罕的东西。 “小少爷。” “滚。” 这是闻玉灼第一次对凯叔说重话,凯叔察觉到不对立马去找邵鸿远。 全身乏力的闻玉灼瘫坐在地上,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被血染红的房间里,他其实并没有看到闻以凝是怎么自杀的,但他的脑子却自动的将一切都完善了,让他天天晚上都会梦到。 邵鸿远急忙走近浴室看到的就是闻玉灼煞白的脸,“小玉,你...” “邵鸿远。” 闻玉灼喊出这个名字的语气和邵鸿远梦里的闻以凝一模一样,“你记起来了?” “你肯定想不到只是一张照片,就能让我想起你找专业催眠师让我忘记的那些事。”闻玉灼抬头看向邵鸿远,“你当初应该让我自生自灭的。” 邵鸿远承受不起那双眼睛里的怨恨,他走近几步,“孩子,我...” “你离我远点。”闻玉灼往后退了好几步,“出去。” 事发突然,就算是邵鸿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退出了房间,凯叔看着感觉他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闻玉灼走出浴室拿起手机才发现自己居然晕了两天,两天不联系明元策会担心他吗? 肯定不会,甚至都不会知道他回家了。 家?这个地方还能算是家吗? 他想出去,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了回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也懒得硬碰硬了,回到房间给明元策发了条信息::阿策,我爷爷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很生气,但你别怕,他暂时不会去为难你。 收到信息的明元策正在办公室为策划案头疼,看到这条信息时他的心突然很疼,疼得他连手里的笔都握不住,黑色的墨迹毁掉了那一页纸。 现在的闻玉灼还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知道的还不够多,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尊敬的哥哥做了什么,如果他知道自己最珍惜的家是什么样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爱了两年的人是怎么算计他的,他会怎样? 而他却连一句对不起都只敢在心里默念,心越来越疼,他知道那是因为那颗心生出的感情正在被剥离。 他伸手捂住胸口,再次抬头时却在纸上看到了被水迹濡湿的痕迹,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几颗晶莹的水滴落在纸上将黑色的字迹晕染成一团黑,他怔愣了好一会,才缓慢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手上的湿意让他震惊,这段感情居然深刻到了这种程度。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这辈子不可能真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明氏他还没拿到手,他需要助力,身边需要一个能光明正大带出去的人。 他擦干眼睛,拿起手机给明秀妍打电话,说愿意见一见她前两天提过的那个什么局长的女儿。 清晨的鸟叫声清脆悦耳,在这样的早晨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邵宅的佣人被吓了一跳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邵鸿远站在一扇门前问:“他昨天还是没吃饭?” “没,昨天我送饭进去,他被吓得直往沙发后面躲。” 邵鸿远的脸沉了下去,他打开门刚踏进去就被一个枕头砸中了,“闻玉灼。” “闭嘴,我不是闻玉灼。”闻玉灼刚从梦中惊醒,一抬头就看到了梦里的人,“出去。” “我还没找你算账。” “算账?凭什么?凭你是我爷爷,还是凭你...”闻玉灼看着眼前的人实在说不出那个词,换了句话,“逼死了闻以凝?” “你...”邵鸿远被气的差点没站稳,被凯叔扶住后关上门之前说:“给我看好他。” 安静下来后,闻玉灼窝在沙发里抱着自己还沉浸在梦境里,假的,他的家人是假的,他的记忆是假的,他这十六年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小玉。” 是邵知晟的声音,他想起了这个家里还有别的人,他打开门祈求地看着邵知晟,“二哥,你能带我出去一趟吗?” “你想去找明元策?” “对,你帮帮我好吗?” 邵知晟想了一会,“好。” 一个小时后,邵知晟开着车来到明氏楼下,正好看到明元策和一个女人一起从明氏走出来。 闻玉灼看着那一幕居然不觉得意外,“二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嗯。” “果然。”闻玉灼打开车门跟在明元策身后,看着两人一起过了马路,进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他站在路边的一颗树后,透过咖啡厅的的玻璃看到明元策绅士地帮那个女人拉开凳子,一向不和女人接触的明元策这几年居然也学会了绅士。 “那女人是一个局长的女儿,我见过。” “原来如此啊!”当人处于糟糕的境况里时,是不是所以的一切都会跟着变得更糟糕,闻玉灼转身说:“走吧,回家。” 明元策和白溪见的这一面让他确定了白溪的确是喜欢他的,可白溪表现出来的温婉柔和他都不喜欢,被那带着点爱慕的眼神看着很不舒服。 结束后回到办公室,他烦躁的看不进任何文件,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邵知晟的短信:明总好手段,这边刚和闻玉灼分开,那边就无缝衔接上了。 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邵总什么时候闲得还有心情管我的事了。” “别。”邵知晟这两天心情很好,“我是陪我那傻弟弟去的,你是懂得要怎么让他彻底死心的。” “你是说?”明元策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说闻玉灼今天来过?” “对啊,他求我的。” “你...”明元策慢慢的坐了回去,做都做了,他还在害怕什么? “明总能力不错,才一年多就彻底把明秀妍的人收入了自己麾下,我再帮你一次,你就能自己拿下明氏了。” 明元策不想再听到邵知晟的声音,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闻玉灼今天来了? 就那么刚好就看到了他和白溪在一起? 他以前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什么巧合,现在却不得不信了,直到现在闻玉灼连个质问的短信都没有,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闻玉灼回家,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了邵鸿远的身影,他转身想走却被凯叔拦住了,“老爷等你很久了。” 他不想为难凯叔进了门,还没坐下就被邵鸿远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很用力,他甚至尝到了血腥味,他保持着侧头的姿势问:“你这是打算再次把我关起来吗?” “关起来?”邵鸿远看着闻玉灼倔强的模样气得浑身都在抖,“你就真的要当同性恋?真的就那么喜欢明家那小子?” 闻玉灼转头直视着邵鸿远,“我为什么不能当同性恋?” “你是小凝的儿子,是...” 作者有话说 小玉的劫难还没完,心疼,马上就能虐明元策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第54章 我不治,我没病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如果不是骨子里的尊老爱幼在作祟,闻玉灼真的想动手了,“你知道闻以凝每天要吃多少药?你知道每次你把闻以凝从柜子里抓出来时她脸上的表情有多绝望吗?你知道那一院子的红玫瑰看着有多恶心吗?你知道闻以凝有多少次想掐死我吗?”: “是她自己说的喜欢红玫瑰,如果她能听话点,我也不会...” “听话?听话了还是闻以凝吗?”闻玉灼嘲讽完问:“你为什么要给我改名?我原本叫闻淤,是让闻以凝深陷其中无法脱身的淤泥。” “不是的,在我心里你是玉,是...” “闭嘴。”闻玉灼想到这几天晚上做的那些梦,就有些喘不上气,“我不想和你邵鸿远扯上任何关系,我收拾点东西就自己走。” 凯叔看邵鸿远被气得都站不稳了,连忙开口:“小少爷,你...” “不准走。”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和邵家有任何的关系。” “都怪明家那小子,你以前很乖的。”在邵鸿远的心里闻玉灼就是闻以凝生命的延续,是他的爱情的象征,现在他爱情的结晶脏了,“明天,明天我就安排人送你出国。” “不,我不出国。” “国外一定会治好你的同性恋,治好了你就还是我的小玉。” “不,我不治,我没病。” “老爷。”邵鸿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凯叔急得直冒汗,问身后的佣人:“医生还有多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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