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摩挲着红嫩饱满的唇,把温柔藏进每一个字里,“沈栖,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沈栖心跳几乎要乱套了,感觉到有一只手按在他的颈侧脉搏上,顺着皮肤一路游走到喉结,不轻不重地揉。 “我……”沈栖打了个哆嗦,很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梁喑嗓音温柔,仿佛真的在和他求婚,在等他点头,可今天分明只是演戏给媒体去公开,补个票而已,与爱情无关。 沈栖静静看着梁喑,想:他帮了沈家,也帮自己缓解过皮肤饥渴症。 他在寿宴那天帮过自己,也没有亏待过他,他愿意在这段时间里,配合他拿到股权。 “我愿意。” 司仪率先欢呼一声,“接下来请双方交换戒指。” 沈栖看着梁喑把一枚指环套进他的无名指,莫名有一种比合约更加郑重的束缚感,好像这一刻他才真正嫁给这个男人。 他要把人生和他绑在一起,短则一年,长则未知期限。 在司仪的催促之下,沈栖拿起另一枚,缓慢地给梁喑戴上。 “现在新郎可以吻你的爱人了。” 沈栖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一紧,整个人扑进梁喑的怀抱,接着唇上一热。 他下意识想挣扎,下一秒就睁大了眼睛。 ??? 梁喑并未碰他,而是用拇指压着他的唇,两人隔着一只手,接了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吻。 “沈栖,把眼睛闭上,你再这么盯着我。”梁喑略微松开一点距离,低声提点他:“我收手了?我数到三,一……” 沈栖闭上眼睛,听见一声很低的笑。 胸腔震动,气息滚烫,他似乎能感觉到脸上绒毛被呼吸肆意侵扰的无措。 秋风微凉晴空如洗,耳边乐声悠扬,沈栖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很轻地眨了下眼。 仪式结束,婚宴正式开始。 沈栖要和梁喑一起给宾客敬酒,但这是梁喑的婚宴,除了应承那个没眼色的也没人真的敢灌,大部分只是碰碰杯就算了。 梁喑万万没有想到,整个婚宴唯一喝醉的人是沈栖。 他有个电话要接,出去了不到半小时,回来这小孩儿已经喝得晕头转向,抱着酒瓶子一个劲儿往嘴里灌。 应承在一边求爷爷告奶奶:“不是,小师傅你别喝了吧,一会梁喑回来弄死我,哎哎就一口,别喝了求你了祖宗,亲祖宗。” 陈亦洲在一旁幸灾乐祸:“应三儿,你完了。” 应承也觉得自己完了,“不是,我就让他跟我喝一杯,怎么说结婚也是喜事儿对吧,我哪儿能知道他喝一口就刹不住了。” 陈亦洲身份敏感,明天还有个项目要视察便没怎么喝酒,十分清醒地提醒他:“我建议你现在跑。” 应承一边劝沈栖,一边嘴硬:“我怕什么,他又不能真把我弄死。” “你搅了他的洞房夜,他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陈亦洲抬了抬下颌,“他回来了,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应承看看一边喝酒一边哭的沈栖,把酒杯一扔,“靠,替我说点好的啊。” 梁喑一回来看到沈栖,眉头当场皱起来,“怎么回事?” 陈亦洲撑着头看他,好整以暇地调侃:“梁喑,你老婆好像不太喜欢你啊。” 梁喑:“?” 陈亦洲指指沈栖,笑意盈盈转述:“他骂你混蛋,说你老东西,还说……你不是好人。” 梁喑额角青筋跳了跳,弯下腰把人抱起来,果不其然听见一声酒气浓重地哭噎,“我不要结婚……” …… 梁喑把人塞进车里,一边按着他的手一边给他擦眼泪,“好了别动,我……” 一口气噎半死,梁喑又火发不出去,只能叹气:“是,我老混蛋,我老东西,你年轻你漂亮,你青春貌美一枝花,我三十豆腐渣,你跟我委屈了,满意了?” 司机听得又紧张又想笑,“呃,梁总,小……小少爷他……” “喝多了。”梁喑气不打一处来,一阵邪火烧得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能把他掀过去按在膝盖上揍一顿屁股。 沈栖喝多了酒会发酒疯,和平时安安静静的乖巧样子截然不同。 嘴里老混蛋老男人翻来覆去地骂他,夹杂着不要嫁给他、不要结婚,气得梁喑额角青筋直跳。 路灯从车窗照进昏黄的光,明明灭灭打在少年绯红的脸上。 梁喑摸着他的额头,这才发觉他并不是没有怨言嫁给自己,他是不愿意的。 他很排斥这个婚姻。 “我要……”沈栖喃喃说着什么,梁喑凑近了一听,像是:“我要报警……把梁先生抓……起来……” 梁喑:“……” 骂人还要叫人梁先生,不知是撒泼还是撒娇。 回到家,何阿姨尖叫一声:“哎呀怎么回事,怎么醉成这样呀!” 梁喑:“煮碗醒酒汤来。” “好好我马上去。” 梁喑把人扒光了塞进浴缸里勉强洗了澡,又要担心他趴进去喝水呛着又要操心他受凉。 他体质弱,一点风寒就给颜色瞧。 梁喑给他洗完澡抱出来,捏着鼻子强行灌了一大碗醒酒汤。 沈栖撒了半夜的酒疯,最后自己累得睡着了,像个不设防的小孩儿一样躺在松软的被子里。 酒后的唇莹亮丰润,鼻尖和眼尾因为哭过泛着可怜兮兮的红,像一只刚被人欺负过又从水里拎出来的小动物,让人很想再欺负一遍。 梁喑身上衣服让他扑腾地湿透,没办法坐,只能站在床边。 林裕安找他做什么呢,吹枕边风吗? 梁喑想,如果他哭着求他,说不定他真的会有一丝心软。 - 沈栖宿醉,爬起来时头没有想象中疼,但也昏沉沉地提不起劲儿。 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应承非要他喝酒。 他想梁先生不喜欢,只喝了一口,后来…… 沈栖完全断片儿了,一掀被子发现自己除了件睡袍什么也没穿,当场傻了。 换完衣服下楼,看着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梁喑,小声问好。 “酒醒了?” 沈栖小心翼翼地点头,嘴唇动了动:“梁先生,昨晚……” “昨晚怎么?” “我衣服是……” 梁喑丢下餐巾,好整以暇地看他:“我脱的。” 沈栖问不下去了,小口吃着粥的同时偷瞄了下梁喑,忍不住又问他:“我喝醉了没、没给您添麻烦吧?” 梁喑勾唇笑了笑,在他紧张的表情里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没有,很乖。” 沈栖松了口气。 “今天开始我要出差,大概四天回来。” 沈栖再次松了口气,听见一声冷飕飕的“嗯?”,当即抬头说:“您一路顺风,工作顺利。” “你的戒指。” 沈栖缩了下手,刚想解释就听梁喑说:“觉得不方便就不戴,收好别弄丢了,那个是我妈给她儿媳妇儿准备的,仅此一对。” 沈栖一怔,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无踪。 他看到梁喑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您……” 梁喑说:“沈栖,我明媒正娶,合理合法,爱人漂亮,我不需要隐婚。” - 梁喑出差四天,沈栖也放松了四天,他跑了一趟工作室,把雕好的皮影交给师父。 抽空跟工作室去演了两场,顺便给徐瑶瑶的照片拍完。 同时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的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 他还发现,凭着疼已经没办法帮他缓解了,晚上放学回家,何阿姨冲他暗示。 “梁先生回来了?” 何阿姨担忧道:“在楼上呢,一回来就进书房,喝了好多酒,解酒茶也没空喝。” 沈栖思忖几秒,说:“给我吧。” 沈栖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了足足十分钟,深吸一口气敲门。 门没关。 沈栖探头看了一眼,梁喑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微微搭在椅子扶手上,像是睡着了。 他放轻动作走进去,把何阿姨给的解酒茶放在桌上,顺手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 一张卡片从口袋里掉出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个银色背景印刷墨绿枝条的名片,印着云思敏和一个手写的联系方式。 有淡淡的香味,像是女孩子的名片。 梁喑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松松捏着黑色的钢笔,手背上青筋明晰分外性感。 沈栖微微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他身上实在难受得不行,如果梁喑再不抱抱他,他就要被逼疯了。 只要一下,一下就好。 沈栖很缓慢地伸出手,想去碰碰那只修长的指尖,谁知就在他伸手的瞬间整个人就被掉了个个儿,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书桌上。 “您没睡着!?” 梁喑连轴转了四天,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你少在门口唉声叹气我就睡着了,找我有事?” 沈栖不敢直说是来偷摸他的,看到了一旁的杯子灵光一闪,“何阿姨让我上来给您送解酒茶,她说……说让我看着您喝完再下去。” 梁喑心说撒谎,何阿姨只管煮不管他喝不喝。 “您晚上喝了酒,喝了这个睡觉能舒服一点。”沈栖半倾身起来,大着胆子握起梁喑的手把杯子放在他手里。 肌肤相碰的一瞬间,久旱逢甘露。 沈栖险些喘息出声,强行抿了抿唇才压下想要继续握着他手的欲望,余光瞥到了一旁摊开的文件上笔力沉重的梁喑两个字。 他想起林裕安那天的电话,怕他不止找自己“合作”,也许会找别人,虽然他相信以梁喑的能力不会让他得逞,但就怕万一,便想提醒他:“梁先生,您平时会用私章吗?” “看情况?怎么?” 沈栖说:“在家里吗?您别弄丢了。” “瞎操心。”梁喑笑了声,几口把解酒茶喝了。 沈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脑子里催促他索取拥抱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受不了蛊惑,鼓起勇气缓慢地扯淡,“梁先生,老师布置了一个……嗯……一个社会实践作业,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一下?” 梁喑把杯子放在他身边,“什么作业。” 沈栖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低垂着眼小声掰谎,“和家人拥抱三呃……一分钟,可以吗?”
第20章 嗷嗷栖栖(十) 梁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话。 背靠着宽大的椅背,指尖点在他身侧的桌上,一下一下让人心跳加速。 沈栖莫名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慌乱,忐忑得后背都要出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先下楼了,还有论文没写……” 完字还没说完,沈栖整个人就被他拽过去。 怀抱温暖,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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