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一嘉极力忍着回头把人抱在怀里的冲动,闭上眼睛继续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哪怕现在他的腺体已经感觉到疲惫,开始微微抽痛。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江一念做的事。 上次治疗的时候护士说过,即使江一念闻不到,但他的信息素仍然对对方有安抚作用。 注射持续了整整三十五分钟。当护士提醒储一嘉可以转身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钟都被拉进了奇怪的次元,扭曲了原本的时间概念。 腺体因为过度使用随着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抽搐着绞痛。紧绷的身体倏然放松,后知后觉漫上一股酸胀。 走向江一念身边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踏实感,储一嘉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轻轻落下。 虽然脸色依旧难看的像张白纸,但这次江一念没有晕过去。储一嘉站定在病床边的时候他正捂着小腹哼哼唧唧。 上次疼得失去意识没有机会,这次江一念清醒着总算知道了腔体被填满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好像身体里被放置了一个吹起来的气球,平坦的小腹被撑起一个弧度,手掌抚摸过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他的身体对人工信息素液的接受度并不算多高,排异反应来得很快。从腔口开始先是泛起细细密密的针刺感,然后渐渐演变为钝刀割肉的生疼,整个腹部都像痉挛一般。 江一念被折磨的在床上打滚,捧着肚子试图找到一个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的姿势。 视线穿过覆在额前的乱发,泪眼迷蒙中江一念看到站定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埋怨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草……储一嘉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认真释放信息素啊,老子、老子要疼死了……” 这句话江一念抖着嘴唇说得磕磕绊绊,他以为自己在凶储一嘉,却丝毫没意识到这毫无根据的脾气像极了季芳华身体不舒服时对江文予的无理取闹。 房间里的信息素监测警报器一直在响,储一嘉歪头扫了一眼却没有解释。 医生不止一次说过江一念的病除了需要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同时也很依赖江一念的心理状态。如果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够融洽是没有办法让江一念彻底痊愈的。 看着眼前Omega冷汗涔涔的模样,储一嘉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但最终只是缓缓握成了拳。 或许是他真的太无趣了,连讨好都做不到。 储一嘉选择了沉默,他怕他一张口被江一念发现堵在自己喉咙的哽咽。 他没有立场这么做,至少在江一念清醒的时候。 不过有一件事他现在可以做。 手掌伸向裤兜摸了个东西出来,撕开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一念,张嘴。” 带着桃子甜香的糖果就这么被喂了进去,大抵是太喜欢这个味道,江一念果然短暂安静下来。 储一嘉终于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季芳华,将刚才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发了过去。 后背的T恤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一阵凉风吹过带起一大片汗毛竖立,江一念不由地打了个冷战,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空调……关掉……好冷……” 储一嘉低头,看到江一念修长纤细的手指拽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对方将身体像一个小婴儿般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姿态。浅粉的T恤因此被撩起一角,露出一截雪白流畅的腰线。 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忍住自己喜欢的Omega楚楚可怜的求助。 几番克制的情绪终于在瞬间崩塌,储一嘉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关闭空调,然后顺势接过那只冰凉潮湿的手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蹲下////身体和江一念平视,像虔诚的信徒侍奉神明一般放在自己的心口。 “哥哥,马上就结束了”,储一嘉说。 江一念的视线和储一嘉只非常短暂地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你,哭了……” 只这一瞬,储一嘉通红的眼眶却在江一念并不怎么清晰的视线里成为唯一的焦点,然后随着纷飞的记忆片断被无限放大,直至堕入无边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 好想看念哥揣崽,但是佩子现在不让生子,就揣一肚子药先过过瘾吧~我争取让他早日揣上某人的小蝌蚪~
第33章 你要奖励我 江少爷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幼儿园毕业后他还从来没有哭得这么凶过,还是因为被打针疼哭的!还当着储一嘉的面! 简直不能更羞耻! 后自后觉的猛男包袱如同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冬眠,在江一念意识回炉的瞬间姗姗来迟。 “你要是敢把我疼哭了的事传出去,我就对你不客气。” 这是江一念睡醒后和储一嘉说的第一句话。 字面意思又狂又拽。 人却迷迷糊糊眼睛半睁着,声音里尽是掩饰不住的孱弱。 还没清醒就先威胁起了人。 腔口被打开的余痛似乎还残存在小腹处,江一念咬紧牙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 却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落在储一嘉眼里毫无威慑力,只会在心疼之余被被打上“漂亮”和“可爱”的标签。 储一嘉不忍心告诉江一念刚才自己把他抱出医院的时候,全楼道的护士医生和病人应该都看到了他哭得红肿的眼睛。 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向他们投来了打趣的目光。 高大英俊的Alpha怀里抱着带有一身浓浓Alpha信息素昏迷不醒的漂亮Omega,实在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储一嘉对江一念的要求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问道:“肚子还疼吗?” 低沉的声音再次从头顶落下。 江一念这才发觉两人的姿势不太对劲,有些……过于暧昧——他整个人被储一嘉圈在怀里,脑袋枕在对方手臂上,鼻尖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睡衣领口源源不断冒出的热气。 上次他被储一嘉这么抱着还是在半个月前对方易感期的时候,那时候储一嘉不清醒他还能勉强能接受,这次两人都正常着…… 这也……太近了吧! 医生说的“更亲密的接触”就是这样吗? “胃里还好吗?阿姨煮了粥,要不要现在吃一点?”见他没说话,储一嘉又问。 Alpha的体温混着洗衣液的味道直直钻进江一念的鼻腔,撞的他双颊滚烫。 江少爷不接受自己以这种「小鸟依人」的姿态出现在储一嘉怀里,两次! “我现在没胃口,你、你别搂的这么紧。” 江一念热着脸伸手去推对方,却没想到自己无力得和软脚虾一样,倒把储一嘉紧实有型的胸肌摸了个遍。 江一念心里很不平衡,自己这一身薄薄的肌肉是他辛苦锻炼下才隐约有些形状。Alpha身上的肌肉为什么都跟白给似的? 施文星是,储一嘉也是。 这个世界对Omega太不友好了! 江一念这觉睡得踏实,从医院到回家一路都不省人事,连电梯里熊孩子哒哒作响的电动手枪都没能把他从梦中叫醒,就这么被储一嘉直接抱进了卧室。 照顾心上人的过程幸福而又折磨。 只有在这种时候储一嘉对他和江一念之间的亲密行为才稍稍有些底气。宣示主权一般把人牢牢圈在怀里,即便下午的陪同治疗让他已经非常困倦,但仍然舍不得就这么睡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一念看个没完。 看着看着心思难免就飞了起来。 储一嘉知道江一念长得漂亮,但每次这么看对方他都觉得江一念好像更漂亮了。天生的栗色卷发、灵动的杏眼、说话时时隐时现的梨涡、就连与寻常Omega大相径庭带着韧劲的腰身都恰到好处合他的心意。 呼吸的节奏开始错乱,连鼻息都变得滚烫。 天知道对方昏迷过去的这半个多小时储一嘉忍得有多难,偏偏江一念还故意一般到处点火。 储一嘉捉住自己胸前作乱的小手,深沉的眼眸暗藏着危险的信号,哑声警告:“别乱动。” 江一念看不懂对方复杂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挑衅了。 妈的,以为他病着就好欺负? “我就动!不服就来打一架!” 说完从储一嘉手里挣脱爪子又在对方身前一通乱摸,挑起眉毛气焰嚣张得很。 然后他就看到储一嘉原本复杂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深不可测。突然——他的视野在一瞬间地转天旋,身前的双腕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放到头顶,眼前压下一片黑影。 储一嘉俯身在距离他十厘米的位置停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江一念可以从那双棕色的眸子里清楚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几番挣扎身体还是被牢牢禁锢,江一念一下子就怒了,杏目瞠得老圆: “卧槽趁着老子生病打架,储一嘉你丫有种等——” “哥哥”,储一嘉叫他。 对方的声线和Alpha普遍醇厚低沉的嗓音不同,清清爽爽的,如同冬天的初雪,干净澄澈带着几分天生的凉意。 但此时储一嘉的声音却裹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往冰天雪地里扬起一盆开水,在寒风中蒸出一道白雾。 两道目光在不经意间相交,不知为什么江一念被看得一激灵。 “干吗?”他有些警惕地看着对方。 江一念等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听见储一嘉的回答。 “今天下午我很努力的为哥哥释放信息素,这里,现在很痛”,储一嘉拉着江一念的手往自己的腺体摸去,“我的腺体罢工了,信息素现在是紊乱的。” 明明对方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在陈述一个司空见惯的事实,但江一念就是从中品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指尖触及的皮肤滚烫一片,仿佛有把火在那里烧,连带着让他也灼热了起来。 储一嘉的腺体好像真的不正常。 江一念忘了自己的双手正禁锢在对方手中,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以一个极其弱势的体位被对方压着,只顺着储一嘉的话头接了下去。 “所以呢?” 空气陷入短暂的凝滞,储一嘉的眉头微微皱着,下颌骨绷成一条直线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江一念从这奇怪的眼神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耳根漫开一抹绯红,率先别过了头。 储一嘉却没放过他。 “所以你要奖励我”。 Alpha的视线落在江一念红润的唇瓣上,喉结攒动发出明显口水吞咽的声响,最后却只低下头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肩窝,语气小心又讨好: “可以吗?” 卧室里异常宁静。 江一念从没有哪个时刻觉得自己的听觉如此敏锐过。他听得见窗外澎湃的海浪,听得见空调风带动的气流,还听得见他和储一嘉节奏交错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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