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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有迹

时间:2024-09-04 1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顺颂商祺

  边迹倒不习惯他这样,奇怪道:“你道什么歉?”

  “我们所的小姑娘说过,我严肃的时候很凶,讲什么话都显得很重。”严岸阔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

  边迹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冷脸完全是因为别的事:“不存在的。”

  严岸阔求证道:“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边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是礼貌带笑的,所以他也不懂严岸阔是怎么看出自己情绪不对。正巧前面塞车路段已经走完,边迹一脚油门开进停车场,熟练地开启自动泊车。

  “在想……”倒车入库后,边迹短暂地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就连你也听得出来我的嗓子不对啊。”

  严岸阔没说话,等他继续讲。

  边迹仰在椅背上,忽然歪过头,怔怔地问:“那为什么她没有。”

  沉默只有两秒,边迹便搓搓脸颊,笑着说:“到啦?下车下车!”

  严岸阔却并没有动,他问边迹音响是否还能播放,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拿出手机,问:“介意我连一下蓝牙吗?”

  边迹当然不会介意,于是严岸阔将车载音响连上自己的音乐软件,把声音调大。

  正在播放的是一首蓝调布鲁斯,节奏像进退有度的华尔兹舞曲,间奏里有许多吉他与萨克斯风的合奏,非常符合边迹的口味。

  刚刚不愉快插曲砸下的小坑被鼓点一下一下填平了,边迹渐渐忘记那些烦心事,被这首歌吸引:“它叫什么名字?”

  “Powerful Stuff.”严岸阔说。

  边迹觉得,严岸阔在念英文歌名的时候声调比平时更低,还带着一点点沙砾感,像被风刮过的沙漠。

  是很安静的歌,边迹静静地听着,评价道:“好听的。”

  这首歌全长三分半,严岸阔就一言不发地陪了边迹三分半钟。等到最后一个吉他音收尾,严岸阔自行解开安全带扣,问:“走吗?”

  边迹笑着说:“好。”

  上楼时会经过一家便利店,严岸阔让边迹稍等,自己要进去买点东西。边迹以为他缺什么日用品,便站在门外等。

  没一会,严岸阔出来了,手里攥着一个小铁盒,脸上带着像高中生要找暗恋对象聊天前那样克制的笑。

  边迹好奇道:“你手里是什么?”

  “刚买的。”严岸阔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张开五指,露出带着某个品牌logo的小铁盒,“润喉糖。”

  “……”边迹无奈地笑了,“你是什么哆啦A梦的口袋吗?”

  严岸阔谦虚地说:“碰巧爱买一些日用品。”

  “谢谢。”边迹不跟他客气,但接下润喉糖后,决定还是解释两句,“不过,严律师。”

  两个人并排往外走,严岸阔帮他打开便利店的门,站在外面,探究地看着他。

  边迹走下楼梯,指着五楼为二人确定好最短路线,才继续讲:“其实你不用很担心我的嗓子。咽喉炎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小时候我也经常感冒发烧,都是什么药没吃就好了。”

  严岸阔越听,眉毛皱得越深,边迹仍旧笑盈盈的,云淡风轻地说:“而且我不怎么吃糖的,所以以后你不用给我买这些啦。”

  当事人注意到,律师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颇有些他刚刚自认的“凶”意,便自觉住了嘴。

  严岸阔一言不发地摁下楼层,碍于狭小空间内人太多,边迹没敢问他怎么回事。直到电梯上到三楼,严岸阔才开口。

  “边迹。”

  “嗯?”

  严岸阔像第一次哄哭了的小孩子那样,耐心里带着一丝手足无措,低头在边迹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后会拥有很多很多的糖果。”

  边迹愣了下,随即将口中的润喉糖咬破,品尝完舌尖的甜后,笑着说:“严律是不是把我当小朋友啦?”

  严岸阔很认真地看着他,没有理会边迹瞎讲八讲岔开的话,而是郑重地接上自己上一句:“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也许是电梯间过于拥挤和暧昧了,边迹觉得自己这时候胆大一点就应该吻上去。

  然而他的嘴角也许还留有硬糖的薄荷味道,周围有许多陌生的乘客,且这该死的电梯还有三秒钟就要到达楼层,所以边迹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谢谢”。

  电影院在商场顶楼,边迹精心选择了一部众星云集的剧情片,有天王级别的港星坐镇,他觉得严岸阔应该会喜欢。

  他跟严岸阔见面次数已经不算少,人生海海,没人想浪费时间在无效社交上。一个普通介绍人能在几个月之内频繁约到这位律师的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并不认为这是无效。

  电影全长两个多小时,临近春节,上座率还可以,多的是带着老人小孩来看的人。可惜结局不算合家欢,正义的审判迟来了十年,受害者死伤大半,男女主角也没得圆满,所以散场时很多观众都在抱怨,说它过于阴郁了,不适合过年这种氛围,评分估计也不会太高。

  边迹其实很喜欢电影中带了些遗憾的收尾方式,又担心严岸阔不看好它,毕竟是自己选的影片,又是第一次单独出来看电影,边迹多问了一嘴:“你觉得结尾怎么样?”

  “很现实。”严岸阔这样评价道,“但还是有点理想化了。”

  边迹继续问:“怎么说?”

  “多的是人连迟到的审判都等不到。”严岸阔讲话残忍,边迹认为这是他的职业使然。

  做律师总会见到许多反目成仇和人性恶,就连代理过程也是在法与情之间不断博弈,很难说对世界产生多浪漫的希望。

  边迹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与严岸阔截然相反。

  “我反而觉得,它残忍过头了。”边迹说,“很多人本来不必死,主角也没必要分开。在一些选择节点上,他们只要偏一步,就能圆满了。”

  严岸阔这才笑了笑,“但是编剧不允许。”

  边迹也跟着笑了:“这也是创作的魅力。”

  “没错,不同人写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不同的走向,给不同的人看,也会得到不一样的反馈。”

  “你们在庭上也会这样吗?因为预设了立场,所以得出的结论也截然不同?”

  “肯定会的。”严岸阔说,“我们永远为自己代理的立场服务。”

  边迹问:“不应该是为正义服务吗?”

  “这样说也没有问题,”严岸阔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答起来没有犹豫,“但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即便是世俗眼中的过错方,也不是没有翻案的可能。”

  边迹想了想,问:“可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认同委托人的做法,还会为他辩护吗?”

  “即便是罪大恶极的嫌疑人,也有申诉、辩论、获得公平判决的、作为人的权利。规范审判程序,保障多数人的公平,这是法律的工作。”严岸阔耐心解释,“阐述事实,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为当事人争取他应有的权益,这是我的工作。”

  边迹的逻辑课学得不错,没有被严岸阔带偏:“这些道理都很大,但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严岸阔愣了下,很少有人在日常聊天中还这么清醒又较真,而他确实在回避那个问题。

  两个人聊得太忘我,遇到保洁中途进来清场,不得不拿起外套出门。边迹自然地将严岸阔的大衣递出去,问他想吃点什么。两个人随便选了一家本帮菜馆,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所以没有吃得太精致,一小时不到就回家了。

  回去照旧是边迹开车,只不过第二次乘坐这辆车的人明显熟练了很多,无师自通地向智能导航报出家庭地址,并在到家后自行调回座椅,解开安全带,跟边迹说“谢谢”和“晚安”。

  边迹却没有动作,而是叫住了他。

  “严岸阔。”边迹看着他,眨了下眼睛,“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有两个机会没有用?”

  滨江周围停车场的灯光都很亮,所以边迹能很清楚地看见严岸阔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着,说:“是,现在要用吗?”

  “想用。”边迹稍稍握紧了方向盘。

  严岸阔站在车外,把着门,随意地换了个站立姿势,“那你提要求。”

  边迹又握了一下,说:“希望,明年也能见到你。”

  现在离过年只有几天时间,严岸阔掏出手机,确认完毕下周的安排后,点点头说:“这很容易。”

  边迹便放心地挥挥手:“那说定了?开年见!”

  “再会。”严岸阔点了下头,关车门前又说了一句“晚安”,还有“新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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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四、要见严岸阔

  边迹目送着他走进电梯,默默在心里也祝了一遍“新春快乐”。确认他上楼之后,边迹才有心思干别的事情,比如看看对方留下的“检查单”。

  跟边迹的想象较为符合的是,严岸阔的字迹跟人气质类似,棱角分明,一丝不苟,遒劲有力。就连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都被裁得边缘清晰平直。

  “检查单”上只有三行字:1.餐后服用止咳化痰药2.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坚持一至二周3.清淡饮食,尽量早睡边迹看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他拿起抽屉中的圆珠笔,自己又在检查单后加了一条:4.年后第一周,要见严岸阔。

  第四条清单完成之前,边迹先见了唐平夏。

  边迹年三十当晚有飞行任务,所以无法在国内过年,只好在前一天跟唐平夏约见面。

  餐厅约在黄河路上一家爆火的酒楼,幸在边迹的同事有人半年前就预定好了位置却临时要飞,没来,包厢就让给了边迹。厢内的装潢颇有上世纪纸醉金迷的腔调,边迹估计唐平夏会喜欢。

  边迹猜测他人喜好很少落空,这次也不例外,唐平夏踩着昂贵的高跟鞋进屋后,十分钟有九分钟都在说这家的风格与自己年轻时见到的有多么像,剩下一分钟是在问边迹最近过得如何。

  “挺好的。”边迹从中挑出那句跟自己有关的、寒暄的话,客气地问回去,“你呢?”

  唐平夏新做了精致的发型,美甲也是符合过年元素的时兴款式,不用问也知道过得很好。她要了一杯热红酒,无所谓地看着窗外说:“老样子,反正肯定比以前好。”

  边迹知道,这个“以前”是指离婚前。他无话可说,只是笑笑:“那就好。”

  “诶,你爸呢?”唐平夏抬抬下巴,问。

  边迹诚实地说:“不知道。”

  当初唐平夏跟边成离婚,什么都没带走。后来赶上房地产市场井喷,她拿着老家卖房腾出的钱,成了早一批做互联网流量的人。虽然唐平夏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好,看市场的眼光却很毒辣,她赶上了几乎每一次时代的风口,在经济高速发展的高歌中赚得盆满钵满,跟当初那个高中刚毕业逃到南方又被婚姻伤害的唐平夏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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