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前周安吉又掏出手机对着湖水拍了张照片,倚着车门回过头望着那片湖呆了几秒,直到苏和额乐在驾驶座坐定后,才对他说了句:“回家吧,小周诗人。” 作者有话说 1、达来:蒙古语里“大海”的意思。 2、“你眼睛的面积一定小于湖……”,出自冯唐《水》。
第39章 我绝不罕有 这天傍晚开车回到城区之后,苏和额乐为了信守之前的诺言,带周安吉在乌兰察布的蒙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蒙餐。 不过这是临时起意的计划,没有来得及叫上巴特尔那几个好兄弟。 在乌兰察布不比在包头,两人吃不完的饭菜还可以打包回家,所以这晚苏和额乐一口气点了好多的菜,想让周安吉每一样都尝一点。 蒙餐的量本来就大,直到两人撑得直打嗝,桌上的菜还剩了一半不止。 后来上车之后,周安吉手上提着打包盒还在一直跟他抱怨,说苏和额乐一点都不知道节约用钱,他们就俩人哪里需要点这么多菜。 苏和额乐笑着没回他,只是趁着发车前捏了捏他的左脸,问道:“吃得开心吗?” 周安吉当然也没否认,阿乐点的菜确实每道都很好吃,于是点了点头。 苏和额乐把捏脸的手移到下巴上,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然后凑过去吻了一口周安吉的嘴角,而后顺手从他背后拉过安全带给他系上,才放开手启动了越野车:“你吃得开心最重要。” “再说咱这也不叫浪费,打包回去明天继续吃。” 周安吉忽然饶有兴趣地侧过身,勒着安全带凑过去问苏和额乐:“你是不是有什么爱请人吃饭的癖好?几年前我们第一次在北京见面的时候,你就非要请我吃饭。” 苏和额乐踩上油门,启动越野车滑出停车位,驶入宽阔的马路,笑着回他:“有可能。” 之后又把身体向周安吉的方向倾了倾:“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就是这样,遇到什么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小动物也好,就喜欢用吃的去投喂。” “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他咧嘴笑了笑,“说不定当时在北京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才会死皮赖脸地要和你吃饭。” 周安吉把苏和额乐歪过来的身体推了回去:“仔细点儿,你开车呢!” 苏和额乐坐直身体后,继续道:“不过我可没什么爱请人吃饭的癖好,我可抠门了。” 周安吉知道他是在说笑,苏和额乐哪会很抠门,于是接着问:“那你以前呢?有这样投喂过其他人吗?” 这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个红灯,苏和额乐踩下刹车停下来,然后转过头盯着周安吉的眼睛:“怎么?终于开始对我的恋爱史感兴趣了吗?” 周安吉眨巴了两下眼,没回话。 几秒过后,苏和额乐又重新坐正启动了车:“阿吉,我们在一起都已经好多天了,你应该对我的过去感兴趣的。” 苏和额乐苦笑了一声:“我一直在等你问我,没想到你能憋这么久。” 周安吉“哦”了一声。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苏和额乐是知道的。 出于完全没有经验,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认为,和现任在一起之后不要主动去提前任,这对两个人都好。 他知道苏和额乐在爱上他之前,喜欢的都是女孩儿。 对方前不久刚过完生日,已经28岁了,曾经有一段或者几段恋爱史都很正常。 周安吉接受这个事实,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过去吃醋,因此从没主动提起过,不然还显得他小肚鸡肠似的。 可如果要说完完全全,一点也不在乎,那也不太可能。 不过他没想到阿乐会自己提起来。 于是周安吉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那说说呗。” “有过一个女朋友,本科时候的,后来大四毕业就分手了,因为我们对未来的规划不太一样。” 接着又补充一句:“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联系了。” 周安吉安然地点点头:“那读研的时候呢?有吗?” “没有。”苏和额乐否认得很快,“第一次在北京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单身快两年了。” 苏和额乐把自己的过去剖得完完整整、仔仔细细,甚至还觉得不够,还想要再扒开一点给周安吉看。 这让他觉得很安心,身旁这个人总是乐于做这种让人安心的事,以至于才会像个小孩子在讨要一份真挚的感情似的,一股脑儿把自己的一切说给对方听。 然而初次恋爱的周安吉没有意识到的是,苏和额乐之所以这样做,分明就是想唤起自己的占有欲,对苏和额乐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占有欲。 因而他此时此刻只是努力压了压自己忍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憋了好久才憋出一个“哦”字。 他们行驶在夜幕下的公路上,路两旁昏黄的灯落下金辉,照得车里的人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以至于苏和额乐斜着眼睛盯了好久,才堪堪看清身旁的人明明是在笑的。 又开到了一处红绿灯路口,车停下来,苏和额乐伸出右手去紧握了一下周安吉的手:“我现在是你的了,把我一整个儿都交给你了。” 晚上回到蒙古包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苏和额乐把车停好后,摸黑去往马厩和羊圈里放了些草料,才牵着周安吉回到蒙古包。 本来这一天两人都玩得挺累的,周安吉也没打算还要学习,然而他正准备收拾东西洗澡的时候,就接到了张守清的电话。 对方说有一个项目申报表需要修改,要得有点急。 本来书写项目申报表这样的事一般都不会给周安吉做,他的学弟学妹们就足以了,但这晚张守清要得急,所以电话还是打到了周安吉这里。 没办法,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只好坐在餐桌边支起电脑开始改。 苏和额乐把两人的睡衣和浴巾都放进了浴室里,正准备出来叫周安吉的时候,就看见对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坐在电脑前猛敲。 写申报表这样的事对于周安吉来说没什么难度,可毕竟上万字的文件,一顿改下来还是得花挺长时间。 苏和额乐拉了把凳子坐他旁边,用手支着下巴看他面无表情地敲字。 周安吉手上没停,只是脑袋朝苏和额乐的方向昂了一下,说道:“你要不先去洗澡吧,我这儿还得有一会儿。” “不急,我等你一起洗。” 周安吉闻言后也没说什么过多的话去催他,就开始专心致志地查文献,然后敲字。 苏和额乐倚在他旁边,手里的诗集翻了几十页,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周安吉才结束手里的工作,把文件给张守清发了过去。 邮件发送成功的声音响了一下,周安吉这才放松下来,往后瘫在了椅背上。 他脸上没什么笑容,侧着头安静地盯着苏和额乐把手里的这篇诗看完,直到对方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时,才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本来挺开心的一天。” 苏和额乐把书随手放在餐桌上,学着他的样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隔着不远的距离笑眯眯地看着他:“如果咱俩学的是一个专业,这事儿我还能帮帮你。” 周安吉被哄得笑了一声:“我的导师来压榨我,然后我再来压榨你,是吗?” 苏和额乐的眼尾向上扬着,隔着很近的距离,他眼睛旁边那些细小纹路的走向都被周安吉看在眼里。 于是又自言自语道:“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都是我的。” 周安吉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头,又顺势往下,略过人中,点在他的嘴唇上:“下次如果有什么可以压榨你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压榨你,把你榨干净才好。” “你现在就有个机会。”苏和额乐笑得更厉害了,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握在手里,“今晚还没结束,想不想再做点什么快乐的事?” “啊?”周安吉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和额乐是在指代什么,“我刚刚费尽心思写东西的时候,原来你就在谋划这个事儿啊。” “手里的书看得这么认真,原来都是装的。” 苏和额乐噙着笑意点了点头,没否认:“是,我思想不单纯。” 这晚周安吉还穿着蒙古袍,也没脱,就任由苏和额乐的手掀开了袍子的下摆。 他的手很烫,手里的的东西也很烫。 两人今天穿着蒙古袍在草地上坐过,此时此刻也不好穿着脏衣服到床上去翻滚。 后来俩人抱着抱着就进了浴室,换洗衣服这些早就被苏和额乐拿进去了。 进了浴室之后,蒙古袍也没马上就脱。 苏和额乐把周安吉按在浴室的墙上,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磕着,另一只手的手臂上还搭着周安吉蒙古袍的下摆。 裤子落了半截,堪堪挂在大腿上,周安吉必须要把两条腿绷得很紧,才能让宽松的裤子不会一股脑儿地掉下去堆在脚踝上。 他跟自己较着劲,用力维持着一点本没有必要存在的矜持。 不过这倒是更方便了苏和额乐的动作,任由对方对他撒欢儿。 苏和额乐的嘴唇在他的嘴角吻了几下,接着又沿着下颌线的弧度移到脖子上。 周安吉的脖子被支配得高高昂起,苏和额乐的牙齿轻轻捻着那一处的皮肉,咬出了一两处齿印,又留下了两三点红痕。 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 周安吉此时此刻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苏和额乐的手掌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其他的。 这时,周安吉喘着粗气把脑袋搁在苏和额乐的肩膀上,才后知后觉地学着苏和额乐的动作去帮他。 阿乐在这样的时候不爱说话,周安吉上次就发现了,如果不是他知道对方这时候的心情明明快乐到了极点,甚至可能会被对方凶巴巴的眼神唬住。 苏和额乐任由周安吉动作完,然后就抓住他的手重新环上了自己的肩膀。 他从后面一圈一圈地揉着周安吉后背上的腰窝,倚在对方耳边说:“你今晚写申报表辛苦,我来犒劳你。” 作者有话说 1、“我绝不罕有”:出自歌曲《富士山下》。
第40章 乌兰巴托的夜 这晚周安吉被半抱着趴在苏和额乐的肩膀上晃了好久,才堪堪把这一天累积下来的疲劳消耗掉。 苏和额乐也累,动手的人比不动手的人更累一些。 两人完事之后,还贴着卫生间里被身体烘烤得不太冰凉的墙面,靠在一起抱了一会儿才踏进淋浴间。 后来的流程还是和之前的每天晚上一样,他们俩相互动手给对方把衣服脱了,两套蓝色的蒙古袍被放在玻璃门外的脏衣篓里。 温水从头顶的花洒淋下来的时候,周安吉舒服得叹了口气,仿佛一身的疲惫都被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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