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展南羽闷头灌酒,看也不看旁边的陪侍,江意迟又拱到他身边问:“怎么?还没弄到手?” 展南羽斜他一眼,“你哥我还没出手。” “看上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吧。” “这么长时间!”江意迟连连摇头,“江郎才尽啊!” 展南羽抬起长腿踹过去,“去你的!我是这阵子公司太忙。” 江意迟“啧啧”两声:“再忙晚上睡一觉的时间总该有吧?” 展南羽嫌弃道:“懂不懂什么叫情趣?二货!” “操?哥,你不会要来真的吧?” “不行?走了心的床上才带劲。” 江意迟“切”一声,看看一屋子的陪酒,“走心了还叫这么多人?” 展南羽笑得一脸混账:“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对方。” 江意迟:“……” 尽管江意迟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听到展南羽这话,也忍不住偷偷骂他一句渣男! 展南羽喝得头晕,指了个带着眼镜打扮还算清爽的男生,“你,跟我走。” 江意迟扯着嗓子喊:“这就走啦?哥你有意思没意思!” 展南羽挥手,“你们玩儿,今儿都算我账上。” 包厢里大部分都是江意迟圈子里的朋友,年纪实力都不如展南羽,没人敢拦,乖乖将人送到门口。 展南羽挑的那人一到酒店就特自觉地去了浴室,出来时只裹着一条浴巾。他走到床边,在展南羽冷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跪坐在展南羽大腿上,开始解他衬衫上的扣子。 杨枝静开的人,模样手段都没得说,展南羽却总觉得差了点意思——腰没有顾弋的细,腿没有顾弋的长,肌肉线条没有顾弋的紧实好看,屁股也没有顾弋的翘,最主要的是那“漫身皆泛书香气,眉眼尽是君子意“的气质……单论这一点,没有人比得上顾弋分毫。 扣子解完,男生双手向下,摸上展南羽的皮带。 “你眼镜呢?”展南羽突然问。 “啊?”男生无措地看着展南羽,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一开始他还因为被出了名的极品金主选中而激动不已,但自上车直到酒店,展南羽始终一言不发,他不禁有些忐忑,不明白这位花钱包自己一夜的爷究竟是醉了还是心有不快。 “把眼镜戴上。” 男生麻溜下床找到眼镜戴上,乖顺地跪回展南羽腿间,继续刚才的动作。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展南羽点开,是顾弋的回复: 「抱歉,刚看到。」 「驱虫后一周内无异常,就可以打疫苗。」 展南羽盯着手机出神,男生已经帮他解开皮带,拉下裤子的拉链。 “停。”展南羽拂开男生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支票,撕下一张扔给对方。 男生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惶恐,展南羽道:“没你事儿,走吧。” 男生这才拿起支票,缩在房间角落里穿上衣服,悄声离开。 房间内只剩展南羽一人,他看着手机聊天界面,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冲动,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作祟,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点了视频过去。 顾弋很快接通,“……展哥?” 展南羽盯着屏幕里顾弋的脸,问:“刚看到我发的消息?” “嗯,下午候机时手机没电了,在飞机上充了一会儿,刚开机。” “出门在外手机怎么能没电,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你怎么办?也太大意了。” 展南羽说完兀自一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多了一颗老妈子心。 幸而顾弋脾气温和,并不觉得被唐突,反而还解释:“我去日本参加一个培训会,今天下午是最后一场,老师说的日式英语有好多我听不懂,只能拍照记下来,听得太入神,就忘了存电。” 顾弋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睡衣在哪儿?” 展南羽脸色骤变,“谁在你家?令尊?” 虽是这么问,但他知道不是,那声音太年轻了,甚至该死的有些耳熟! “哦,方平。我俩一起去的,下飞机后他说我手机电量太低,天又黑,不安全,非要送我回来。我一个大男人……”顾弋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太晚了,我让他睡我这里。” 手机那头的方平又在远处说了句什么,顾弋看向手机屏幕,“展哥,先不说了,我得去给他找衣服。” “好,早点睡,晚安。” “晚安。” 视频被挂断,展南羽双唇紧抿,死死握着黑屏的手机,直至关节发白。 砰——! 屋内骤然爆出一声巨响,手机撞在钢化玻璃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注意这个摔手机
第10章 晚上等我 【晚上等我】 周末,展南羽带踏雪来到宠尔,刚抱着踏雪在候诊厅坐下,就看到在药房取了药的方平从面前走过。 两人对视,方平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展南羽回以得体的微笑,平静的表象下是彼此都了然的剑拔弩张。 诊室那边响起开门声,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那我们就先走啦,谢谢顾医生。” 展南羽望过去,在接诊区出入口看到了他刚提拔的科荣技术部网络二组组长关月白。关月白身边跟着那位他曾经在榕枝叠翠看到过的大美人,美人手中牵着一条胖乎乎的奶白色法斗犬。 关月白当然也看到了自家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展总,居然在这儿见到您了!您也养狗啊?这小狗看着可真精神!” “是啊,好巧。” 小腿上传来一股压力,展南羽低头看到不同于自家体型细长的踏雪,一只外貌表情俱都格外憨厚的法斗犬抬起短粗的小前爪,趴到他膝盖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露着点渴望的下眼白,颇为呆萌地看着踏雪,大概是想要跟它玩。 “臭臭,不可以。”星依收紧牵引绳将臭臭拉回来,向展南羽道歉:“抱歉,它总是太过热情。” 照以前有狗这么扑过来,展南羽可能会嫌恶地一脚踹开,现在养了踏雪,虽然生活中多了些小麻烦,但不得不承认,有狗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况且托踏雪的福,他才能一步步接近顾弋。 “没事。这狗长得挺讨喜,叫……臭臭?” 自从捡到臭臭,关月白对朱玉和星依的所有邀请一概接受,今天帮忙带星依熟悉容城的街道,明天晚上过去蹭饭,再不然就是“咱们一起遛狗消食吧”……总之双方都找各种由头,没有一天不碰面。两人郎有情妾有意,进展神速。 关月白开心地介绍自家小可爱:“嗯,臭臭,小母狗,刚满一岁,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好个吃,所以长得胖了点。您家这个呢?” “踏雪,两个月了。” 关月白照顾臭臭照顾得尽职尽责,俨然半个养狗高手,问:“这么小,来做驱虫疫苗吗?” 方平跟导诊台小孟说了句什么,应该是过来通知叫号,展南羽冲着关月白点头:“是的。既然都养了狗,咱们以后可以多交流。” 关月白识趣道:“就略懂皮毛而已,展总您先忙,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回见。” “展总再见。” 寒暄完,展南羽抱着踏雪走进二号接诊室。 “好久不见啊!”展南羽一进门就将踏雪放到接诊台丢给方平不管,自己坐在客用椅上,眉眼含笑地着看顾弋。 顾弋:“你好展……” 展南羽挑眉。 顾弋好容易压住“先生”二字,改口:“……哥。” 展南羽特满意地听到旁边给踏雪做检查的方平深呼吸了下。 顾弋问:“踏雪最近一切正常吧?” “嗯,就是皮得很,前天又啃烂了一圈树皮。” “除了啃树皮,有没有其他行为?比如舔墙,吃土、纸,甚至自己的排泄物之类的?” “偶尔会撕一地的纸,倒是没吃,怎么了?” “没什么,三月龄到十月龄是狗的生长高峰期,会有一些微量元素跟不上造成的异食癖,届时要补钙和微量元素。踏雪还不用着急,打完第二针疫苗在说吧。展哥对疫苗有了解吗?” 展南羽特喜欢看顾弋穿着白大褂戴着细边眼镜一本正经科普的模样,眼神单纯地摇头,“不了解。都有什么样儿的?给哥介绍介绍。” 顾弋拿出一张疫苗宣传图放桌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到图谱上。 展南羽装作很认真听的样子,身体向前欺近,几乎跟顾弋头碰头,耳边是顾弋温润的声音:“疫苗主要区别在于防病联数多少,选哪一种都可以。防病疫苗需要打三针,每针间隔两到三星期,狂犬疫苗等到踏雪满三月龄时打上一针就可以……” 展南羽似乎对顾弋身上的味道上瘾了,越靠越近,视线也从顾弋的手挪向顾弋开开合合的唇。 顾弋就价格品牌防病力度以及疫苗注射过程认真解说半天,认为自己讲得很透彻了,才坐直身体问展南羽:“选哪个?” 梅香飘忽远去,展南羽有些遗憾,坐回正常姿势,“你建议一个吧,哥听你的。” “那就八联吧,天冷胃肠道病例特别多,八联是唯一能预防冠状病毒的疫苗。” 顾弋抬头看方平,方平默契回答:“体况正常。” 顾弋点头,开了疫苗单给方平。 展南羽拿着收费单去缴费,顾弋走到接诊台边上,防止踏雪一时顽皮跳下去摔着。 踏雪要往顾弋身上扑,被顾弋摁住肩胛。他掰开踏雪的嘴巴,看里面门牙齐整,后槽牙刚冒尖儿,摸着踏雪的下巴笑:“长牙很痒对吧,所以乱咬东西。” 方平跟展南羽一前一后进来,方平手中的腰盘里放着一支2.5毫升的针管,里面有一小截粉色液体。 顾弋抱起踏雪,一手托着它的身体,一手搂住他的脖子,调整出一个方便方平注射的姿势。 方平晃晃手里的伊丽莎白圈,“不戴上?” 刚开始当医助时,他没掌握好保定方法,一个没抱住,让那狗回头在顾弋大鱼际上咬出两个深深的血洞,方平自责心疼不已,打那以后每次和顾弋合作打针时就格外谨慎。 顾弋除了外科技术娴熟,对狗的脾气也摸得比方平透彻,摸摸踏雪的脑袋,“不用,它很乖。” “可是……” 方平有些犹豫,顾弋笑道:“没事,就算它吃痛,我也一定抱得紧紧的,不让它咬到你。” 方平小声嘟囔:“我是怕他咬我么?” 两人无意间透露出的默契亲近几乎要让展南羽牙关咬碎,也不担心踏雪疼不疼、会不会翻脸咬人了,只满肚子翻酸醋。 方平提起踏雪后颈上的皮,消毒,注射……踏雪沉迷于顾弋的怀抱,还没反应过来,它狗生中的第一针疫苗就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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