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弋看向睡得温和无害的展南羽,脑海中惊雷乍起—— 不是春梦!那个被我掐着腰压在身下侵犯的“美女”是……展南羽?! 余光瞥到被展南羽随意扔在地板上还带着点点血迹的浴巾,顾弋哆嗦着手捡起来,在闻到一股性爱后独有的气味时,立马被烫到似地丢出去老远。 我的天! 我酒后乱性了!! 乱性对象是个男人!!! 貌似还是我强迫人家的!!!! 顾弋被自己发现的“事实”震撼到几近窒息,恨不得晕死过去。 “唔——”顾弋坐起身时扯动了展南羽那边的被子,被凉气叨扰的展南羽不满地发出抗议,睁开眼睛。 他起床气本来就大,昨晚因为腰疼一整夜都没睡好,现在又被吵醒,张口就要骂人,却在看到眨着红红的桃花眼、顶着可爱鸡窝头的小医生时,一下子消了火。他抬手想要去摸顾弋,不料角度不对扯到腰伤,腰部传来一阵剧痛。 “啊操!”展南羽痛苦地捂住腰。 顾弋像只受惊的兔子,大睁着眼睛问:“你怎么了?” “我腰疼!”展南羽喘着粗气,回想昨晚,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顾弋:“我说你可真能折腾。” 醉都醉了,还非要洗什么澡! 展南羽这话听到顾弋耳朵里,涵义丰富了好几层,立马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展南羽有些意外。 早上醒来看到自己赤身裸体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不应该气愤地质问对方为什么趁人之危吗? 虽说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这种反应也太“温和”了? 展南羽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昨晚都发生过什么吗?” “有一点印象,”顾弋紧张地舔唇,“我喝醉了酒,你把我送回来,还帮我洗澡,我却,却对你……” 顾弋看一眼浴巾,没脸再说下去。 展南羽还是很疑惑:“你说你记得我送你回家后的事?” “嗯。”顾弋垮着肩,低着头,羞愧地犹如一个在“明镜高悬”下认罪伏法的犯人:“虽然记忆断断续续的,但我记得在浴室里,我压着你,强……强迫了你。” 展南羽闻言睁大眼睛看了顾弋好一会儿,然后默默转身,把整个身体都埋进被子里。 顾弋能明显看到被子底下的颤抖。 他在哭吗? 是啊,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迫了,是多么伤自尊的事…… 顾弋自责的同时,缩在被窝里的展南羽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声! 小医生这脑袋怎么长的?居然还自带无良剪辑的! 他笑得浑身抽搐,眼角泛泪,要不是因为牵动腰部肌肉致使伤处疼痛不已,他还能再笑五分钟! 展南羽揉揉五官,掀开被子时,已经是一脸恰到好处的难堪:“你也不用太愧疚,其实,我想这些天你也感受的到,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但我没想过打扰你的正常生活,偶尔能看你一眼,就很满足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顾弋被展南羽的话吓到了,脱口道:“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所以昨天你喝醉了把我强摁在浴缸里时,我不想害你误入歧途还拼命阻止你来着,但你当时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扭伤部位的疼痛让展南羽满脸痛苦隐忍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真情实感,顾弋更加过意不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提出任何赔偿,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照做!” 展南羽:“任何要求都可以吗?” 顾弋在展南羽希冀的眼神下,艰涩开口:“除了,除了……”这话实在是不负责任,但顾弋不得不说:“展哥,我是家里独子,不能跟男人在一起的。” 展南羽:“……”你想太多了,我又没打算跟你过一辈子! 明白这点自责愧疚还不足以让顾弋改变性向俯身人下,展南羽黯然摇头:“算了,你喝醉了,我不怪你,就是身体不太舒服,你扶我起来。” “……好。”顾弋起床拿了两件浴袍,自己穿一件,另一件给展南羽套上。 顾弋扶展南羽起身,含蓄地问:“除了腰,我昨天还伤到你哪里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吧?别……别有什么深处的伤,耽误了。” 顾弋脸蛋儿红的快要滴血,展南羽看在眼里,恨不得想凑上去舔一口,奈何不能露馅儿,只能将自己比顾弋还大两个号的魁梧身躯弱柳一般歪在顾弋身上占占便宜。 “这些皮肉伤都没什么,就是昨天可能扭到腰椎了,现在特别疼。” “那我带你去医院。” 展南羽拉住他,“去医院之前,你能帮我洗漱吗?我弯不下腰了。” 这种请求顾弋当然不会拒绝,立马点头:“好。” 展南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顾弋的服务,在顾弋递给他毛巾擦脸时,展南羽问他:“你眼镜多少度?” “两百。” “那不戴眼镜影响也不大吧。”展南羽擦完脸,看着顾弋,说:“昨天晚上你就没戴,眼睛看起来更好看了。” 顾弋抬眼与展南羽对视,鼻尖相距不过二十厘米,呼吸间气息纠缠,暧昧无比。 “春梦”里发生的一切不可控地在小处男顾弋的脑海中重映,眼前展南羽削薄的红唇、含情的眉目更让他感觉口干舌燥。 展南羽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身体慢慢凑向顾弋…… 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时,顾弋猛得回神,一下子蹿到离展南羽两步之外,“咱们该……该去医院了。” 展南羽好心放过他:“好啊,去医院。”
第14章 容城纯一 【容城纯一】 顾弋开车带展南羽去医院拍片检查后,医生说是腰骶关节损伤,除了吃药按摩,还需卧床修养十天,不能久坐开车,也不可以长时间站立。 年近六十见多识广的老大夫特意多嘱咐了句:“性生活也要有所节制,注意自身的承受能力。” 顾弋羞得都快要冒烟,“我们知道了,谢谢大夫。” 展南羽脸色也不太好看,想他堂堂摘遍绿叶红花的容城纯一,居然被别人误认成了零,还是个不耐操的弱零!但凡他能扭腰,他也要回过身去跟这老头理论理论:我是上面那个! 取完药,展南羽由顾弋搀着他往外走。刚出大厅,就看到一辆眼熟的白色路虎,展南羽暗叫“不好”。 果然,路虎上跳下来个熟人。 表弟江意迟身边搂着个水灵灵的小男生,正不紧不慢地往医院门口走。 展南羽属于在人群中特扎眼的那种,想躲也躲不开,一下就被江意迟看见了。 “哥?”江意迟小跑过来。 顾弋站展南羽身边,江意迟以为他是展南羽新收的小情儿,从头到脚打量一圈,不由得赞叹——我哥品味越来越好了! 江意迟眼珠子黏在顾弋身上色眯眯地转,展南羽心中很是不爽,正准备抬腿踹过去,江意迟开口了:“哥你怎么来医院了?” 展南羽翻了个白眼:“今儿天好,我特么来医院旅旅游。” 江意迟嘿嘿笑了两声,“你这到底怎么了?” 展南羽不想理他,江意迟就去看顾弋。 面对展南羽的弟弟,顾弋多少有些心虚,一心虚就失了分寸,老老实实回答:“展哥他的腰……” “咳咳咳!”展南羽打断顾弋,怒目看向江意迟:“你烦不烦!整天操那么多闲心——你呢,起这么早来医院干嘛?” 江意迟搂过旁边的男孩,一脸得意:“嘿嘿,昨晚采了朵小雏菊,不小心伤着了,带他来看看。” 顾弋很不苟同他这种轻贱人的态度,板着脸道:“那赶紧进去看吧。肛肠科那边人不少,还得排队。” 肛肠科的情况纯粹是顾弋等片子时无意间看到的,江意迟却瞪大跟顾弋一样好看的桃花眼,拿手在展南羽和顾弋之间比划着,“哥,你不会是被……” 顾弋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展南羽想反驳,又怕顾弋多想,最后狠狠瞪江意迟一眼,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江意迟震惊地看向顾弋,竖起一个大拇指:“兄弟牛逼啊!敢问怎么称呼?” 展南羽气得咬牙切齿:“滚你丫的!” 江意迟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配上嘴角那两个调皮的小梨涡,表情别提有多欠揍! 展南羽被他笑得炸了毛,一巴掌就要拍过去。 江意迟敏捷地躲开,拽起身边的男孩一溜烟儿跑进大厅,“哥我先带人看病去了啊!回见~” 展南羽深呼吸几口,扭头看向顾弋:“咱们走吧。” 顾弋扶着他往停车场走,问:“他是谁?” “我弟。”展南羽瞅着顾弋,眼神里带着钩子似的,“跟让你叫的‘展哥’可不是一个意思,他只是我弟,亲的。” 回到家,顾弋叫了早点,再把药拿出来一一备注着什么。 展南羽问:“你干嘛呢?” “这么多药,我把它们的服用剂量和时间写得再详细点儿,免得你回家后弄混了。” 正在吃饭的展南羽动作顿住,“你要赶我走?” “我每天都要上班,早出晚归,你在我这里没人照顾你……” 展南羽重重放下筷子,怄火道:“医生不是说让我卧床么,我都卧床休息了还能怎么麻烦你!你就每天抽空给我煎煎药陪陪我都不行?顾弋,这就是你说的负责?” 顾弋从来都是一个人住,现在猛不丁有个人说要住进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回家,家里秀姨不一直在么?她也能给你熬药。” “那我总不能十天都不洗澡吧,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秀姨帮我?还有咱们刚才遇到了我弟,他那人最爱聊八卦看笑话,肯定天天去我家里嘲笑我。就这样我能静养?不被他气死就算好的了!” “那你家里……” 展南羽打断他,“我如果回我爸妈家,到时候他们问起我来我怎么解释?噢,说我被人那什么伤着了,人家还嫌我麻烦不想管我把我扔回来了?” 被展南羽这样一通强词夺理,顾弋竟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不负责任。 “对不起展哥,是我欠考虑,你别激动……” 展南羽“得理”不饶人:“我能不激动吗!给我折腾成这样,你上下嘴皮子一碰道个歉就完啦?” 顾弋犹豫片刻,道:“那我现在就安排工作,争取把后面的时间空出来一些,尽量每天在家照顾你的时间多一点。” 展南羽拼着脸面不要才换来个“争取、尽量”,面色不渝地哼了一声。 吃完饭,顾弋收拾好碗筷,把砂锅洗干净准备给展南羽熬药。 药包上备注着“补肾活血汤①”字样,展南羽撇嘴:“活血就活血,还非得加个补肾……我肾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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