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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南羽泡完狗粮又点开顾弋微信，仅有两条聊天记录，一条是他昨天发的爱心图标，第二条是顾弋礼貌回的ok手势。 以往他用披衣服的泡人招数，对方必然要客套又隐晦地借还衣服的由头要求再见面，然后你来我往干柴烈火圈圈叉叉，而顾弋呢，明显对他没兴趣，连个客套话都没说。 展南羽冲手机屏撒气，用力弹顾弋的头像:“穿了别人的衣服要还的你懂不懂！” “汪呜——”被食物味道勾引了大半天的踏雪忍耐不住叫出声。 狗粮泡得差不多了，展南羽把狗盆放到地上。 踏雪吃得狼吞虎咽，展南羽摸着自己的尖下巴琢磨接下来该用什么由头再去勾搭顾弋。 十秒钟后，食盆里光可鉴人，踏雪乖乖蹲在地上，渴望地看着展南羽。 展南羽谨遵顾弋所说的“少喂多餐”准则，无视踏雪眼巴巴的可怜样儿，无情道:“没了。” 踏雪听不懂，眨眨水汪汪的小眼睛，继续盯着他。 展南羽把昨天买的玩具丢给它，“一边儿玩去。” 踏雪这才知道没戏了，跟它的主人一样，迁怒于物，喉咙里发着“呜嗷嗷”的声音，咬着玩具来回甩。 展南羽由着它闹，自己去冲澡，洗完出来正好看到踏雪站在门口低着头，身体一耸一耸的，把刚吃的狗粮都吐了出来。 展南羽还来不及反应，踏雪就又把吐出来的东西吃进去一半。 “卧槽，你还吃！”展南羽忍着恶心把踏雪抱起来，嫌弃地看看它又看看那滩东西…… 看着看着，他面色缓和了。 拍了张照片发给顾弋。 「顾医生，我家狗吐了，我带去医院看看吧。」 …… 不到二十四小时，展南羽再次踏入宠尔大门。 虽然医院每天人来人往，门庭若市，但展南羽的出色外貌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导诊台小孟一看到他，热情打招呼:“你好，展先生。” “你好，还是顾医生的号。” 小孟:“不好意思，顾医生今天不在。” “不在？我跟顾医生聊天，是他说让我直接带到医院来看的。” 小孟歪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顾客会觉得顾医生不在他就不能来。 “顾医生不在，还有别的大夫呢，我给您挂其他医生的号可以吗？” 展南羽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顾医生今天休班？” “不是的。我们医院在和平路上还有一家猫专科医院，顾医生平时就是两边来回跑的。今天猫专科那边有两台大手术，顾医生过去主刀。” “这样啊，那随便挂谁的号吧——哎，顾医生办公室里的那位大夫呢？” “您说方医助？他也一起过去了。顾医生手术时习惯方医助做他的助手。” “噢。”展南羽笑得温和无害:“你们这里医生和医助上班时间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小孟点头:“可以这么说吧。医生算是医助的半个师父，方医助有执业资质，工作又出色，顾医生着意培养他出师，想给我们医院外科医资添砖加瓦呢！” “哦呵呵，挺好挺好……” 展南羽满心期待地大老远开车来到宠尔，没见到人，本来心里就不爽，又听闻情敌的近水楼台，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 小孟将挂号卡交给展南羽，“现在不用排队，您可以直接过去。” “谢谢。”展南羽接过挂号卡，抱着踏雪进了三诊室。 三诊室的李明亮医生听完他描述的状况，问踏雪吃完狗粮后有没有剧烈运动，展南羽点头:“自己来回跑了一阵儿。” “幼犬刚进食后剧烈运动，偶尔会出现一过性呕吐，以后注意吃完别玩儿太疯就好。” “好的，谢谢医生。” 展南羽在宠尔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刚到家又接到母亲的电话。 “妈？您今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展母是已故元勋江上将的女儿，名门闺秀，书画大家，说话声音总是不疾不徐:“我儿子都快半个月没回家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还要遭嫌弃？” “哪儿敢啊！我也想您，这不是刚到新公司，忙么！” “是在忙工作还是在忙别的？” “母后明察，我这阵子真消停呢！” “没惹祸就好。你爸把你弄到科荣，你要好好吃这个教训，别再因为这些小事被人算计，你都二十七了……” 展南羽一听母亲谈起自己的年龄就头疼，刚想打岔就听到母亲一反常态地没有催他结婚，而是说:“……你都二十七了，要懂得承担责任。男人三十而立，在这之前你要将博奥牢牢地把握到手里。” 母亲好似话里有话，展南羽狐疑地问:“妈，是不是有人跟您乱嚼舌头了？” 展母叹气: “没什么。有空回来吃顿饭，妈想你了。” “好，我晚上回去。”
第06章 棋子科荣 【你要来，我什么时候都很方便】 挂了电话，展南羽喊来家里的阿姨。 “秀姨，我去公司了。踏雪不舒服，你多看着点。” 秀姨:“好嘞，你放心。” 开车到公司，展南羽从办公桌底层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他父亲展向远和小三儿韩舒雅亲密同居的照片。 他真希望自己再也没有打开这个文件袋的必要，可母亲这通反常的电话让他心中疑云顿起。 难道父亲明知被儿子发现了外遇，还不做收敛，继而让母亲也察觉到了什么？ 展南羽自己就是个风流浪荡的，从十几岁开始穿花戏蝶，二十出头那几年玩得尤其疯，一度是容城夜场出手最阔绰的爷。直到这两年花样玩遍，觉得没意思了才开始收敛。他自问就算是自己结了婚，也很难约束自己一辈子不出轨，所以如果父亲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他可以在母亲受到伤害前保留父亲的体面，让父亲自己处理干净。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让母亲知道了，伤了心，甚至出现更严重的影响到家庭和谐的情况，他不能忍。 展南羽把文件袋摔回抽屉，摁了秘书内线:“通知各部门，十点半开会。” 科荣各级管理人员齐聚大会议室，心思各异地等待坐在上首的新领导发话。 展向远当初借江家之势以房地产发家，近几年前瞻局势政策，开始涉足环保、娱乐、科技产业，科荣就是最初的试水公司。 科荣曾因推出过几款国民度高的游戏以及出色的营销一鸣惊人，但行业更迭迅速，各款游戏层出不穷，科荣的市场被同行其他公司逐步占领，风光不再。 展南羽并不介意这些，如果真的需要提前在父亲手里争取些什么，无人问津的科荣反而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想跟大家一起讨论下科荣的未来发展规划。” 众人大都垂着眼皮点点头，表面恭敬实则敷衍。 这种反应在展南羽预料之中，他能理解这些人对一位花名在外的骄奢富二代的不屑，也并不介意。 “在座诸位大多都是从科荣的原始团队晋升到目前的职位，是看着科荣如何成长的。三年前科荣也曾是国内的顶级游戏研发公司，现在呢？” 闻言，开发部经理楚尧的眼神不再无动于衷，微微叹了口气。 “诚然，游戏行业更迭迅速是科荣走到今天的一方面原因，但成立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仍然蒸蒸日上的游戏公司也不少，为什么科荣却被人远远落在了后面？” 设计总监不满展南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在他们面前这么大放厥词，凉凉地看他一眼，又不屑地扭脖子看向会议室大门。 展南羽微笑道:“何总监有话要说？” 何文涛没想到平日里没正形的展南羽刚来科荣就能记住他一个小总监的名姓，一时无措:“没……没有。” “在做诸位都是科荣的肱骨力量，资历比我高的多，有什么话大可直说。”展南羽笑着扬起下巴:“总不能让我自己在这里唱独角戏，你们看戏玩儿？” 何文涛被展南羽激得憋不住，开口反驳这个外行人:“我们开发出的游戏里，有几款确实卖好，也挣了不少钱，可盗版层出不穷，分流了我们的客源，启动新项目时总公司又不闻不问，致使资金链断裂，新游戏胎死腹中，这才导致科荣每况愈下。” “哦？照何总监这么说，是总部放着大把的钞票不挣，故意为难科荣？” 不等何文涛解释，展南羽摆摆手，示意秘书将手中的文件分发给每一个人。 他观察着众人看完资料后五颜六色的表情，“看到了？这里面，一份是三年前的客服资料，一份是科荣的财务报告。起初这款游戏是很火，但后来登陆失败，无故封号，攻击无效等bug频出，久而久之，玩家又不傻，怪顾客被盗版分流？” 展南羽又拿起那份财务报告，“开发预计不充分超支不说，当初那款游戏还在研发阶段，市场上就出现了同概念的游戏，连美术风格和游戏规则都十分相似，总公司为了止损，只能勒令科荣终止项目，前期投入全数打了水漂。” 展南羽将手中资料重重摔在会议桌上，笑问:“这我倒是不太明白了，业内经常出现这种巧合？” 会议室内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参会人员明明都是比展南羽年长不少的老油条，可年轻总裁笑面狐狸的模样竟让他们觉得后背发寒，气势上明显被压制。 “以前的事情咱们不用再掰扯，我今天也不是来翻旧账的。”毕竟都是科荣的老人，总要给对方留点面子，展南羽缓和了语气:“我只问大家，还想不想跟科荣一起走下去？” 刚满四十就两鬓斑白的研发经理楚尧率先抬起头，“想，我们当然想！只是，董事会那边……” “董事会那边不需要你们来考虑，我既然来到科荣，就不会让它继续当那个舔碗底儿的苦孩子。当然，咱们自己也要争口气，科荣有着价值千万的研发运维团队，可不是养来开发小游戏、给人做外包的。” “展总是说咱们要启动新项目？” “是有这个想法。”展南羽道:“大家都玩儿过《黑钻法则》吧？当初我可是为这款游戏充了不少钱。” 《黑钻法则》是顶级游戏公司火鸟科技开发运营的一款第一人称孤岛探险游戏，设定岛上有多种异形怪兽、剧毒植物、沼泽陷阱，每局108人，分成12队，队伍之间可以合作也可以互相攻击，最终到达岛中央取得欲之黑钻并成功登船的人所在的队伍获胜。积分按击毙怪兽数量等级和救援、击毙人类数量而累计加减。队与队之间烧脑斗智，抵抗怪兽袭击时惊悚热血，游戏画面逼真立体，用户体验感极强，一经面世就成为国际当月下载购买排行榜榜首。现在两年过去，《黑钻法则》的下载点击次数仍稳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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