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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才看到朋友发的消息，江妙妙真是可惜，她忘了早就有约，最后纠结了一番，觉得他们久别重逢，自己过去当电灯泡确实不好，索性就不去找麻烦了。 ---- 终于开启谈恋爱的篇章了
第62章 第一件事 江妙妙一走，他们二人就陷入某种尴尬的氛围，柳山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急得抓耳挠腮，面前的苏韵文和曾经那个坐轮椅的小可怜完全就是两个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把他挡得严严实实，就算穿着长袖也能看出他健壮的体格，眼前的人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柳山根本不敢插科打诨。 苏韵文看出柳山的不自在，他实在太过瞩目，路人时不时看他们一眼。本来想带柳山去食堂，最后带他绕去停车场，开了出去。 网上那个话怎么说的，当坐上朋友开的车后才发现对方真的是大人了。柳山深有同感，看到苏韵文自然地走进驾驶座，帮他拉安全带，怪异的感觉一时间盖过了尴尬的蔓延。 “刚才还没说呢，你的腿终于好了，真好。” “嗯，当时分开后第一年就好了，本来想跟你说的，但一直找不到你。” “唉，真是对不起。当时手机坏了，本来打算之后跟你说，结果因为家里有事，外婆又生病，搬家搬得急，手机就忘在那儿，后来才反应过来电话卡取出来应该还能用的。” “嗯，知道你们搬家了，所以我当时去泷洲找你的。” “啊——？泷洲，我没在泷洲啊……唉，对的……唉，”柳山一句话转八百次弯，他极度懊恼般说道：“当时跟你说的那次考试确实考的一中，但我们不止去一个学校考，后面还去了俪阳中学考，因为我妈在附近上班，所以最后就在俪中念的书。”说完他偷偷看了眼苏韵文，因为自己的信息有误，苏韵文还去找过他，真是对不起，他怕苏韵文生气，但他只是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便没有下文，双眼平视前方，静静地开车。 虽然他不说话，柳山却能感觉他情绪的起伏。苏韵文心中第一反应是释然，第二才是哀恸和悲伤。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在泷洲的街头徘徊不定，缘木求鱼的愚蠢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但幸好不是他不够努力，如果柳山当初真的在泷洲，他却没找到他，那苏韵文都会恨透了自己。 “我在泷洲找过你几次，后来托人打听到你没在一中，就没怎么去了。” “哦哦，幸好你没去，那不是次次扑个空。” “是的啊，但泷洲风景好，就当去旅游了，下次可以带你去那边玩。”说完他一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小巷，停好车，对柳山说：“到了。” 这好像是家烤肉店，虽然位置比较隐蔽，但里面生意倒是红火，嘈杂的环境让柳山有一些放松。 “之前读书的时候偶然来这里吃过一次，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柳山翻着菜单，很亲民的价钱，他还担心苏韵文带他去吃什么高级饭店。 在学校柳山不常出去吃饭，下馆子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外两毛钱一串的烧烤，也是两三个月朋友聚餐才去的。他意思性地点了一盘肥牛和一盘藕片，剩下的都是苏韵文在点。 没事做后二人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苏韵文叹了口气，他说：“小山，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弟弟看。你别担心，我们慢慢来，我还是你的小文哥哥。” 听到这话，柳山心里一暖，任谁被幼年好友记挂这么多年都会感动，但感动归感动，现在苏韵文不管从外形还是身份上都和他云泥之别，要一朝一夕回到当初的相处确实有点困难。不过苏韵文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身形，当他哥哥确实合适。 烤肉的热气一熏，柳山的脸颊就飞上薄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高温让他把袖子撸了半截上去，手臂的皮肤光洁细腻。这家店的酱汁偏辣，柳山不耐辣椒，但十分喜欢，他吃得双唇通红，这么一看，更像小时候的样子了。 苏韵文夹了一根笋慢慢地嚼，他盯着柳山绯红的脖颈，不动声色喝了一口水。 一顿饭吃下来，柳山感觉也没那么尴尬了，苏韵文还和小时候一样温柔周到，这家店他确实喜欢吃，不过苏韵文也真厉害，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高中的生活枯燥压抑，柳山不像之前那样活泼乐观，但内里还是那个勇敢爱笑的人，肚子吃饱了人就会松懈下来。他开始一件件念苏韵文的好，要不是当年他逼着自己读书，也考不上俪中，考不上俪中就参加不了竞赛，就来不了六中，就遇不见苏韵文了，真是有因有果。说到这，他对苏韵文笑了一笑，像是感叹人生的有趣。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挑特优生的，成绩差点没关系，可以培训竞赛补回来。小山你有想学的专业吗？可以跟我一起做金融，不懂也没关系，我再从头教你。或者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专业，我帮你联系……” “不用啦小文哥哥，谢谢你。但是你知道的，小时候我成绩就不好，还是你把我往上拉了一点，小学初中的东西稍微简单一点嘛，但现在我真不行了。你知道吗，我是地理特长生，但是我现在读的理科。高考能上个本科就烧高香了，伸大那种，我真不行。” 这一番话让苏韵文陷入沉默，他要是想，能有上百种方法给柳山做个好学历，但他觉得应该循序渐进，没有哪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一上来就要帮这帮那，这样做会适得其反。 “小山，你想上大学吗？” 苏韵文长久的沉默让柳山有些紧张，他担心苏韵文看不起自己，这句话问得突然，柳山茫然道：“当然想了，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过你舅舅那个学校吧，我做梦都想去那种地方，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才知道认真学习，可是一看分数差了一大截，唉。” “不用担心，小山。只要你想，我们就能做。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我来教你，伸师大绰绰有余了。” “真的吗？”这可真是喜从天降，“唉，谢谢，谢谢。不过我可听外面说了，你现在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教我，六中坐地铁离伸大都要两个小时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是的，我现在很少在学校，最近在六中附近上班，开车去六中不到二十分钟，你可以搬过来住，反正我去上班就顺便送你了。” “啊？这……”柳山现在住校住得好好的，如果真的搬过去，他家里面肯定知道了，还不一定同意呢，而且他和苏韵文都不是小孩了，随便住一起不太好吧…… “这是太突然了，而且突然办走读，我妈肯定会问呢，学校也不给办吧。” “说起来，我还没去拜访阿姨，事关你的学习，她肯定会同意的，学校那边你别担心。” “搬过来，就不用每天早起半个小时跑步了，还能多睡会儿，晚上给你检查作业，定制计划。我一个人住那儿还挺空的，你搬过来能热闹一点。” “……”不用早起跑步，柳山真的心动了，六中真的很变态，住校生每天早上都要定时起床跑步，说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可每次跑完柳山只觉得胆水都要吐出来，回教室也背不了书，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而且晚上学校十点熄灯，多的是打手电筒看书的，如果真的搬出去，那条件确实好很多，“但是……” “不着急，小山，你今天回去慢慢想，明天周六我来找你去伸大转转，顺便拜访一下阿姨，让她帮忙提点建议，怎么样？” 苏韵文话都说到这份上，柳山只能暂时应下，“那好的吧。谢谢你了。” “不用谢。”苏韵文对他温和地笑笑，又帮他续了一杯可乐。苏韵文还是不满意柳山的疏离客套，但今天能遇见，还能坐下来吃饭，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他不敢再奢求什么，至于之后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 谁家好人一见面就要同居啊……/流汗
第63章 看世界 “哦……所以你和他从小认识，有过这么一段。” “是的，但只有半年多，也记得不太清楚。但当时年纪小，关系比较好嘛……” 面对江妙妙的盘问，柳山一五一十全抖出来，不过他没说苏韵文残疾的事，只说自己年纪小，皮糙肉厚，死皮赖脸才和他做成朋友。 听完柳山的故事，江妙妙忽然后退半步，抱着臂夸张地上下打量柳山：“不得了不得了，柳山，苟富贵啊！” “你乱说什么玩意儿，看到发小有困难，那肯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感觉他特喜欢教书，当时我成绩可差了，都是他教出来的。” “当时关系比较好，现在都让你去他家住了，人家可没把你当普通朋友。” “是吧，因为小时候他比较，嗯，高冷，朋友比较少。我又比他小那么多，把我当弟弟看了吧。” 忽然江妙妙眉头一皱，她想起了一些关于苏韵文的传言：“听说他高中那几年一直在找人，不会找的就是你吧！” 柳山吃了一惊，按下心底的讶异，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他读高中我们都分开好几年了。” 他一面在嘴上否认，心底却始终有一丝丝微小的质疑，不会苏韵文真的找了他很久吧，按当初苏韵文那种在国外都巴不得每周飞回来的冲劲，说不定还真是，可是人真的会对一个认识半年的人有这么深的执念吗，柳山只能归结于当时苏韵文残疾，他是下江村唯一一个伙伴；但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当年不告而别，苏韵文得有多难过啊…… 就好像二人时空置换了般，从前是柳山死皮赖脸贴着苏韵文才换来之后那一段亲密关系，现在是苏韵文隔三差五来拜访他，渴求把湮没在时间里的情感重建起来。 按照六中朝六晚九的作息，苏韵文平时没有打扰他，但偶尔中午苏韵文会给柳山发消息让他去拿外卖。一开始柳山拖着不去，后来发现送外卖的根本不是什么会随便放的外卖员，是餐厅自配，不亲手交到他手上是不会走的。于是柳山再不好意思让别人久等，他每次只能顶着江妙妙戏谑的眼神去拿外卖。 不过苏韵文这样一送饭，柳山三餐规律了很多，六中是不准点外卖的，因此乌泱泱的学生只能去抢食堂，去得晚了就是些剩菜，夏天都还好，冬天冷油厚厚一层凝在上面，本来是饿的，看了都觉得饱三分。柳山如果遇到下课早便去食堂抢饭，稍微拖堂一点的，就吃面包饼干之类，有时候遇到课业重，干脆不吃也是常有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柳山吃了一周苏韵文送的饭，也不好再躲着他，刚好遇上放假，苏韵文提出要去他家问候一下叔叔阿姨。 江晓珊开门的时候一时没认出这个英俊挺拔的帅哥，看他一身气度不凡还以为对方敲错门了，柳山适时从后面钻出来，说“妈，这是苏韵文，小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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