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什么看,非礼勿视你家里人没教过?” 封谦根本不觉得是他先脱了裤子有问题,他又没在佘九涟床上脱,自己的床就算全裸都没人能说他一句不是。 想到这,封谦撅着屁股扭过烧红的脸,横鼻竖眼瞪佘九涟:“还有,你半夜上我床干什么?”他说一半想起佘九涟先前在病房的那番警告,借机报复恶心回去:“想图谋不轨?我可告诉你,别对我有非分之想,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一串话说得封谦头晕,他口干舌燥,慢吞吞地扶着床柱撑起来,不料撑到半路衣领忽然被人从后方揪住,床位下沉,佘九涟稍微施力,便让他仰头摔了过去。 后脑勺毫无防护地磕到膝盖,这个姿势像枕在佘九涟腿上,但并不暧昧,因为封谦眼冒金星。 “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在说很冷的笑话么?”佘九涟这样问,且很明显,他没有被这个“笑话”逗乐。 “不如你听我说一个。” 他把空了的杯子平稳放在床单上,捡起那粒封谦吐出来的胶囊,沾了口水,摸到手里有些黏。 两颊被用力捏住,封谦迫不得已张嘴,胶囊塞进来时没有配水,干得他差点咽不下去。 “有种奇怪的病需要每月摄入定量抑制药,否则患者就会逐渐发狂失去自主意识,极大概率会当众做出有违常理的行为,包括但不仅限于随地排泄,手舞足蹈,裸奔,与动物对话等。” 佘九涟说得很慢,确保封谦能听清楚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认真地像是真心在给封谦讲笑话,想逗他开心。 “假如有天在街上看到一个人脱光了衣服和狗趴在一起聊天,你说,那是不是可笑的场面?” 封谦笑不出来。 不提差点忘了,他身上还有那种怪病。 “不好笑么?” 佘九涟唇部肌肉有了微妙变化,称不上笑,眼底一片漠然,似乎只是为了配合他说的这句话而适时做出表情,重点不在于高兴,而在于表演给封谦看。 哪怕是这种死亡角度,佘九涟的五官依然无可挑剔,宿舍没开灯,他的眼睛像易碎玻璃,漂亮的不可思议。 封谦却只想揍他。 他理性上明白现在不是时候,但封谦的感性从来排在理性之上。 于是他掰掉佘九涟的手指,学着他皮笑肉不笑:“如果那个人是你,我确实会觉得好笑,肯定拍千八百张照片一天笑一张,笑死为止,如果你在内涵我……” “我狼狈的样子好笑吗?”封谦揉着脑袋坐起来,为了面子他强忍臀部抽痛,假装无所谓地和佘九涟面对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拼命找替死鬼的样子很帅?” “搞错了吧兄弟,我不过是烂命一条,死了活了没人在乎,像人像狗没人关心,就算变成个臭虫跟现在的处境也没多大变化。” “没你我活不了吗?那大不了就死,我死了算了。” 封谦说话透着股不怕死的烂劲,他跳下床,站在佘九涟面前,弯腰一字一顿,不阴不阳:“你跟我一样吗?金贵的大少爷。” 他故意这样喊佘九涟,就算要因此挨顿揍也顾不得了,都他妈爱谁谁吧,一个两个上赶着恶心他,让他不快活不舒服。 那就都别快活了。 “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我给你当替死鬼,你给我缓解症状的药。” 封谦从桌肚里摸出把弹簧刀,单腿跪回床上,刀锋弹出,压着佘九涟肩膀,照出他平静冷淡的面容。 “既然老惦记着我的病。” 他隔空点了点佘九涟的手腕:“笑够了吗饭票,现在我要犯病了,请你,立刻给我准备宵夜。” 今夜月亮正圆,屋内明暗交接,婆娑树影映在墙上,佘九涟在阴影中微抬起下巴,盯着他看了会儿,看他张牙舞爪不知死活的模样,忽然伸手将人拉近,丝毫不在乎快要抵到喉咙的锋利刀尖。 他从容接过那把弹簧刀,视线上移,与封谦对上,他似笑非笑,说了句无关的话:“你的床太脏了。” 随后佘九涟起身拉扯着封谦,一路拖到对面丢下。 这晚两人纠缠到快三点才睡,封谦餍足地松开佘九涟,抹抹嘴巴爬回自己床上,体温不知何时已经降下,可能佘九涟的血是神药,包治百病,他浑身舒爽,困意紧随而来。 闭眼前最后的画面是佘九涟脱掉上衣走进浴室,漂亮利落的背部肌肉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尤为凶悍,封谦想,下次或许可以换个地方咬,佘九涟活该被他咬出一身伤。 * * 后面两周封谦时间变得很紧,不仅是快到期末,各科陆陆续续忙着结课交作业,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在忙一件大事——处理那天在酒店录的音频。 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谷臻那个畜牲。 经狗仔之事后,封谦不敢再轻易相信网上任何人,他决定自己配音频视频,等做完证据后发布到网上爆料,不过杂事太多,他做的速度比较慢,经常在图书馆熬到门禁才回寝。 佘九涟对他的行踪从不过问,两人似乎又回到互不相熟的关系,除非封谦瘾上来了,凑到佘九涟身边喊一声“饿”,否则几天下来说不了三句话。 而这段时间谷臻客串的一部电影刚好上映,是个恐怖片,他在里面饰演死去的白月光,没有多少台词和戏份,但短短十秒的红衣戏服回眸却频上热搜。 封谦最近在研究微博要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提升曝光量,打开微博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与谷臻相关的词条推送,他点了无数次不感兴趣,屁用没有。 看到粉丝在词条下把那个变态夸的天花乱坠,封谦脸都绿了。 他咬牙切齿,恨早死剧本为什么不是现实。 然而等到剧本照进现实的那一天,封谦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11月24日凌晨,佘九涟已经睡了,封谦蹲在阳台那,爆料视频最后一部分剪辑终于完成,他准备直接去微博上发布,不料刚一上线,就见一个火红的“沸”字冲在热搜顶端,主角正是最近霸榜的那位——谷臻。 封谦想着正好把爆料视频发进话题,浏览量指定高,他还在沾沾自喜,嘲笑谷臻肯定想不到会被捶死在自己的热搜里,手指却在点进话题的下一秒僵住。 新闻标题十分简单:《当红流量谷臻意外遇袭,生死未卜,已送入ICU进行抢救》。 配了几张模糊图片,有沾满血迹的担架,围堵的现场,漆黑一片的小巷,以及正中央那张图上,压着卡片的黑金蝴蝶刀。 封谦怔愣片刻,点开放大,卡片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大音乐家,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发誓会割掉你的舌头。」 同时他注意到,那把蝴蝶刀刀柄结合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手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封谦冷汗直冒,他记得卫舒望以前桌子上就摆着把蝴蝶刀——和图片上一模一样的款式,尤其尾部那串诡异图案,卫舒望说那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定制款,他亲自设计的图标。 手机背面着地,屏幕依然向上,突然提示一通海外来电,封谦哆嗦着捡起来,本想挂掉,却手抖不小心按了接通。 他不该接的。 “阿谦。” 熟悉的称呼,卫舒望说话带着轻快笑意,似乎心情很好,但又像附骨之疽,阴寒缠绵:“方便出来吃顿饭吗?好久不见,想你了。” ---- 听说有人美心甜的读者在wb和db帮我推文了!!不过我找不到原帖在哪没办法当面感谢,隔空嘴一个嘴一个😙😙 现在随机挑选一位幸运1开始发疯😈
第26章 十一月底,夜里温度低,封谦上阳台前套了件加绒卫衣,原本处理视频已经够他急眼了,这通深夜来电直接如水浇头,把他吓出一身汗来。 他当然不答应卫舒望的见面请求,除非他脑子出了问题,才会去见一个有过强奸前科的疯子。 “阿谦,怎么不说话?” 卫舒望似乎不在室内,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风声和鸣笛,没等他再多说,封谦迅速捡起手机,挂断拉黑一气呵成。 “妈的,还敢找我,再见面我他妈弄死你。” 封谦冲着黑屏小声地骂,页面切回微博,视频文案已经编辑好了,他皱眉滑动,指尖在右上角“发表”处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改点了“取消”。 不行,时机不对。 他重新点开“谷臻遇袭”的词条,发现热搜里又多了几条相关报道,大部分是营销号猜测遇袭原因,以及代拍发的医院实况跟进,看角度像爬上树偷拍的,评论区一半粉丝骂他们吃人血馒头,不得好死,另一半心疼的要死要活,求代拍再拍清楚点。 封谦倒不在乎谷臻的死活,他紧张地往下划,没多久果然看到有人提那把沾了血的蝴蝶刀。 ——那是什么作案工具,蝴蝶刀吗?凶手就是拿那玩意把谷臻捅进医院的? ——我看不像,刀不大啊,捅不死人吧。 ——抹脖子该够了吧,我听现场路人说谷臻倒地上满脸都是血,120来接的时候呼吸都没了[惊恐] ——警察都干什么吃的,赶紧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啊!!我臻哥下个月还说开巡演,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干这种事啊!能不能抓起来立即枪毙! ——哎,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谷臻遇袭的地方那么偏,好像是挨市区总垃圾站那边吧,他一个明星大晚上好端端跑那干啥,我合理猜测,他是去专门见某个人谈事情的,没谈拢,杀人灭口了。 ——合理个屁,谁家谈事去垃圾站,这不开玩笑吗?而且你看到那个卡片没有,杀人灭口不应该想把事情闹大吧,这个凶手明显是在威胁谷臻,我猜谷臻是在外面当渣男,事情败露遇情杀了,他长得就不像老实人。 ——谷臻还未脱离生命危险,你们路人积点口德,不要随口造谣,评论已截图发给工作室。 后面几十条评论都是闻着味赶来护主心切的粉丝和吃瓜路人互撕互骂,封谦看得头疼,找不到有用信息,关上手机塞回口袋里,垂着脑袋趴到阳台围栏上。 他不确定那把刀究竟属不属于卫舒望,也不清楚卫舒望和谷臻之间有何纠葛,但他信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这事要真是卫舒望做的,警察迟早能查到卫舒望头上。 如果他卡在这个节骨点把爆料视频发出去,卫舒望又刚好给他打过电话,等查到他俩今晚的通话记录不就完蛋了,警察肯定要把他当成作案嫌犯,卫舒望同伙,到时候又得进局子为自己辩清白。 一想到可能半年不到关三次局子,封谦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气得直想进屋把睡着的佘九涟薅起来咬几口。 多冤呐。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还平白浪费两个星期辛辛苦苦做视频,马上要尝到报复成功的喜悦滋味了,突然出现个神经病把他报复对象弄了个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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