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是二公子错了,”王琳连忙坐起身,拉住他,“来,让二公子抱抱。” 谢玉楼哪里肯,狠狠捶了他几拳。 只可惜王琳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没打疼王琳,倒打疼了他自己的手。 “小美人,没想到你这么心疼二公子。”王琳嬉皮笑脸道。 谢玉楼骂道:“放开我!你这个无赖!流氓!” “对,我是流氓,无赖!”王琳死皮赖脸地不放手。 谢玉楼的脸腾地一下烧得火红,又怒又臊,立刻拼命挣扎。 王琳哑着声音道:“别乱动,否则,二公子要是一个没忍住,真在这里吃了你。” 谢玉楼挣扎不脱,眼圈泛红,又落下泪来。 他原本打定主意,再也不搭理这个流氓无赖,却在听说他被火烧伤后,主动送上门来,白白给人欺辱。 一时间,竟觉得无限委屈。 他这边不知何时竟生出真心,王琳却还只是一味调戏玩弄。 实在太难堪了。 王琳见他哭得伤心委屈,不像以前是又气又怒,神情一怔,“哭什么,二公子又没把你怎么着。你要真不愿意,我还能强你不成。” 嘴里说着不强迫,手上却不舍得松开,只紧紧盯着谢玉楼瞧。 见谢玉楼是真伤心,发出一声叹息道:“最近京城发生许多事,连皇后宫里都出了事,二公子怕这火会烧到你身上……” 他的话,谢玉楼再不肯信一个字,哭着道:“皇后宫里出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琳叹道:“唉!你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如今形势这么乱,你在京里就要自身难保了,跟着二公子难道不好么?由我护着你,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谢玉楼突然失声大哭,“我凭什么要跟着你!我是个男人!我想娶妻生子!再说,欺负我最狠的,明明就是你!” 王琳收紧双臂,将他牢牢箍在怀里,“你若乖乖听话,别一见我就逃,我哪里还舍得欺负你。我只是……” 王琳只是了半天,厚着脸皮道:“二公子只是太想你了。” 谢玉楼抹着眼泪,“你不过就是瞧上了我这副皮囊,一旦得了手,没了新鲜,还不立刻转头去找别人!” 王琳连喊冤枉,“我哪有!” 他神色一转,开心道:“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这么说的意思,是你心里也有我,对不对?” 谢玉楼立刻反驳:“有你个球!” 王琳打蛇随棍上,“对!我就是球!你心里有什么,我就是什么!” 谢雨楼被他这一声“我就是球”给逗得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 王琳见把人哄好了,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面对着自己,与他对视,连声音也放得又轻又温柔,“你生得这般模样,叫我日日想,夜夜想……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也只能闻个味儿,什么时候,才肯给你二公子开个荤。” 谢玉楼笑中带泪,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下辈子吧!” 王琳正春风得意,笑得神采飞扬时,忽听王琪在门外高声喊道:“哟!这不是吏部侍郎林大人么?怎么,林大人也来海云天寻欢?” 王琳收起笑容,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每次好兴致,都被他这个煞星打断。” 谢玉楼从他怀中起来,“我看你才是煞星!一辈子娶不着媳妇的天煞孤星!” 王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林岱安清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你家二公子在里面?” 王琳起身,亲自去拉开门,“什么事,找我都找到这里来?” 林岱安直接迈步进去,不妨撞见谢玉楼,与他目光对上,微微一怔。 林岱安不认识谢玉楼,只觉得眼前这个俊俏少年,竟然与薛灵均有三分相像,至于到底哪里像,他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王琳站到谢玉楼前面,挡住了林岱安的视线,不满道:“看什么看,这是二公子的人,别胡乱盯。” 林岱安微微蹙眉,误以为谢玉楼是海云天里待客的小倌,内心一阵不适。 仿佛无形中有什么丝网,将薛灵均与酒楼小倌这种身份联系起来,叫他难以忍受。倒不是他瞧不起妓倌,实在是薛灵均在他心里眼里太过纯净无垢。 “找你打听一些事,”林岱安道,“关于谢家。” 谢玉楼从王琳背后探出脑袋,“谢家怎么了?” 王琳一把将他按回去,对王琪使了个颜色,叫他先送谢玉楼回府。 谢玉楼撇撇嘴,不大乐意地跟着王琪走了。 “坐。”王琳自己大咧咧坐下,指着对面的位子道。 林岱安却并不坐,蹙眉道:“谢家长女去世时,是什么情形?” 传闻,谢道晔与王琅大婚之时,还没出闺房,就被刺客毒死。 “我也没亲眼见过,但应与传闻大差不差,谢府那天的确闹了刺客,听说谢道晔毒发后,五官发紫,溃烂可怖。连我大哥,都受了不小的惊吓,从谢府接亲回来后,胆汁几乎都吐出来,连续好几天食不下咽。” 林岱安:…… 他有些想象不出来,王琅那样一个翩翩公子,呕吐起来是什么样。 王琳哂笑一声,“那段时日,我大哥消瘦许多,京城里人人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为伊憔悴,只有我知道,他那是被呕的吃不下饭,活活饿的。” 林岱安:……
第063章 番外之满月宴上王琳混账 寒冬腊月,宫中有喜,宋皇后诞下一子,殷宁龙心大悦,刚过满月,就写下诏书,赐名殷昌,封为太子,又赶上新年,便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谢丞相因卧病在家,叫谢玉楼携礼入宫,代为恭贺。 谢玉楼刚入座,坐他身旁的人就好奇地盯着他打量。 谢玉楼不理那人,那人竟主动来问:“你就是谋逆作乱的燕王子嗣?”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谢玉楼不想理他,那人却不依不饶,“燕王谋反的时候,你几岁?当时躲在哪里?燕王谋反,你事先知不知道?” 一会儿,又问他,“楚天涯杀燕王时,你在不在?你见过楚天涯没?他长什么样?” 谢玉楼拉下脸。 燕王死时,他还在他娘亲肚子里。别说楚天涯,连燕王长什么样他都没见过。 但他懒得回答,像这样对他好奇的人多了去。 那人见谢玉楼一直不理,竟还用胳膊肘戳他,谢玉楼正要发火,就见那人的凳子被人猛踹了一脚,那人一屁股摔掉在地。 身后一个冷然凶狠的声音道:“没长眼睛?二公子的位子你也敢坐,滚!” 那人扭头看见是王琳,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爬起来换别处坐去。 位子当然不是王琳的,王琳身份非同一般地尊贵,宫人自然不可能会把他与谢玉楼这个身份尴尬的人安排在一起。 王琳大咧咧地坐下。 谢玉楼撇撇嘴,没发表什么意见。 他每次进宫,总会莫名紧张烦躁。 他的身份实在太过尴尬,说好听那是皇室子孙,难听了就是谋逆贼子。 虽说太后怜惜他,但他在诸多窥探的目光中,实在坐如针毡。 王琳坐在他旁边,也就没人敢来与他搭话,更没人敢阴阳怪气地来嘲弄他。 只是,王琳这天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向大大咧咧的二公子,竟然对他十分温柔细致,体贴周到,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叫谢玉楼颇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飘飘然。 待看见王琳腰间的玉佩,忍不住咦了一声,上手去碰了碰,“这就是你送来送去的那块玉?拿来给我瞧瞧?” 没想到王琳却避开了他的手,不肯给他,“这块不行,以后有好的,我再送你。” 谢玉楼撇撇嘴,“谁稀罕!” 心里却有些委屈,王琳果然只拿他当个玩物,内心根本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被送这块玉,不舍得给他。 更何况,他名字里头还带着玉呢!明明就很配! 听说他还将这块玉送给过一个歌妓,没想到他谢玉楼在王琳心里,连个歌妓都不如。 他有什么心思全写在脸上,王琳觉得好笑,“这块玉生了许多风波,兆头不好,回头二公子精心给你挑个好的。真的,不诓你。” 谢玉楼才不信,扭过头不理他。 趁着宴席中途,王琳被陛下叫去问话,谢玉楼连忙从袖中掏出早就备好的泻药,倒进王琳的酒壶里,想了想,又给自己那壶也倒了不少,还将两个酒壶端起来使劲晃几下,摇匀。 见王琳回来,忙正襟危坐,一副乖巧模样。 王琳朝他笑了笑,“你猜,陛下叫我过去做什么?” 谢玉楼撇撇嘴,“除了骂你,还能做什么?陛下还能夸你不成?” “让你猜着了,陛下问我是不是又在欺负你,”王琳凑到谢玉楼耳边,“我说,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你说是不是,小美人?” 也许是王琳刚沐浴过,靠过来时,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扑了谢玉楼一脸。 谢玉楼脸上一热,有心想狠狠踹一脚这个臭流氓,但他忍了。 他提起自己的酒壶,给王琳倒酒,“二公子厚爱,玉楼深深感动,以后,还要仰仗二公子多多宽待。” “你今日怎地这么乖?”王琳讶异地瞧他一眼,“是不是憋着什么坏,要对二公子使呢?” “天!我哪敢……我上次被你教训得还不够吗?”谢玉楼佯装服软,十分乖觉,“二公子若不信,玉楼就斟你那壶。” 说着,果然换了王琳那壶酒来倒。 王琳不疑有他,一杯又一杯,喝下不少。 不多时,果然见王琳脸色微变,匆匆道了一句“失陪”,便离席而去。 王琳一走,谢玉楼立刻偷偷伏在桌案上笑,他已憋了许久,不敢大笑引来旁人瞩目,憋笑憋得差点呛到自己。 片刻后,王琳回来,还换了一身平日里不大会穿的清雅风格的衣服,也不知是从谁那里借来的,或许是哪个文官,那衣服衬得王琳不似以往那般冷硬肃杀,竟颇有些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味道。 王琳对谢玉楼笑道:“不小心酒沾湿了衣袖,就去换了一套。” 谢玉楼故作不知,微微点头,继续给他倒酒。 王琳心情十分愉悦,一边喝酒,一边给谢玉楼夹菜,“你别光顾着给我斟酒,瞧你那瘦弱的小身板,风一吹就倒,还不多吃点……” 一句话还没说完,王琳脸色又变,又匆忙道一句“失陪”,急慌慌走了。 谢玉楼甚至都听到了王琳肚子里的咕噜咕噜声。 他害怕王琳反应过来不饶他,提早离席,叫人抬轿子送他回府。 但想想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王琳落在他手里一回,不嘲笑他一番怎能解气。 便又跑回来,却没在宴席上看见王琳,一路寻到官房,果然瞧见王琳正弓着腰,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五官都扭曲得没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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