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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队友脑子有病

时间:2024-08-19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Linnaa

  宋明晓在那一刻终于正视了自己对蒋越的羡慕——无论是他的能力、他的家庭、他的勇气,羡慕他敢于争取,而且从未失手。

  而他好像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的人生、甚至没有相应的配得感,在蒋越身边去窥视一眼他的人生。

  宋明晓说:我战胜不了恐惧。那是不一样的事情。

  “好吧,” 蒋越那一刻的眼神竟然有一点哀伤,“你觉得这种恐惧无法战胜,但你还有两年半的大学生活,还有许多门课、许多的小组作业和发表演讲要去做,你怎么办呢?就拿最近的,文学导论课的课前3分钟pre,你能应付得了么?”

  不能。宋明晓心想。他现在连想到这个事情都想发抖、和感受到生理性的恶心。但这句话说出来,成了一句干巴巴硬邦邦的:“关于那三分钟,我会努力写好稿子和背稿的,只要你到时候在下面不要瞎提问就行。”

  蒋越释然笑了,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宋明晓的肩:“你看,你自己一个人的pre也是能熬过去的,那你还怕什么——因为咱俩组队,我可以帮你回答老师和同学的随机提问啊!”

  ……

  宋明晓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从咖啡厅回到寝室的路上,宋明晓一直在复盘蒋越给他灌输的逻辑:既然pre的内容能背稿,最难的还是pre之后应对老师和同学的提问环节。那么和蒋越一组简直是最完美的选择,因为只要蒋越这厮身为队友和他一起站在台上,就不会发生之前辩论比赛时的惨案——他不仅不能提问质询自己,他还要帮自己回答问题!

  通过蒋越这个大忽悠不遗余力的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信口开河,宋明晓晕乎乎地推开了寝室门,他一路上都觉得蒋越的逻辑多少有点不对劲儿,但就是没找出违和感的来源。

  寝室里有两个人,日语生周吴正正戴着头戴式耳机练听力,工学院魏远浩也戴着头戴式耳机——有耳麦的那种——打游戏直播。

  周吴正做完一组题,魏远浩也正好打完一局,两人把耳机都扒拉下来,异口同声地问精神状态神游天外的宋明晓:“天啊,你怎么了?”

  “今今天上上午和蒋越一起呆了一上午。” 宋明晓结结巴巴,因为情绪激动而造成的脸红还没有完全褪下。

  两人异口同声:“蒋越欺负你了?”

  “不是……我本来是想劝他换个队友,别再和我这种拖油瓶组队了,所以我和他坦白了自己对公开演讲的ptsd。但我说完后,蒋越还是不想换队,他说他可以帮我分担一些pre的压力……结果自然是没换成……”

  宋明晓把脸埋进手里,自己明明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怎么反倒越来越不争气了……

  “醒醒啊,小宋哥!” 周吴正闻言大惊,拼命摇晃宋明晓的头,像是努力要把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你不能被他带坑里——你要透过现象看清这个问题的本质!蒋越这个混蛋说得好听,可是谁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又临时反水,像上学期你们辩论赛那样。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他能缓解你做pre时的压力,你能顶住这学期和他一直在一块儿的压力吗!这才是重点啊好不好!!”

  终于知道这个违和感是从哪儿来的!做pre才短短的十几二十几分钟,但是和蒋越在一块儿准备pre完成小组作业的时间,那可是决定一学期生活幸福度的关键大事!

  “想想上学期被他搞抑郁的那个同学……” 魏远浩冷冷补刀。

  所有不利的因素都摆在眼前。但在这一刻宋明晓想起的却是上午蒋越握住他手指的那一刻:

  “……为什么不尝试相信一下自己,也能克服做pre的恐惧呢?”

  类似的话别人已经对他说了许多次。许多门课的老师对他说过,王崇瑄对他说过,心理咨询师也说过——因为说过了太多次,以至于他早已构建了一种心理防御机制。

  这种心防如此坚不可摧,他又早已习惯以“不能”作为回答。

  但这次问他的人是蒋越。那个完美无瑕的蒋越,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向下瞥了一眼,但没有人知道原因。

  在宋明晓迟疑的时候,周吴正的眼珠子又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不是我说宋哥……你该不会犹豫了吧……”

  这次宋明晓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否认:“我没有!”

  否认地太快——周吴正和魏远浩面面相觑。

  三秒钟之后。

  周吴正一副口是心非我懂你的表情:“不够意思了啊小宋哥,咱俩这种铁哥们,你怎么不早和我摊牌!我昨天刚在树洞上自曝了你的舍友身份,说你和蒋越是清清白白像两张白纸一样干干净净的关系——妈的老子真是为你们碎了心!”

  周吴正顺势掏出手机,看起来是要再次上树洞不吐不快。

  宋明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夺他的手机。

  魏远浩深吸一口气,戴上耳麦,继续去他的游戏直播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纷纷探头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魏远浩叼着耳麦咬牙切齿:“嫁出去的白菜泼出去的水,只能祈祷猪能够好好养白菜了。”


第17章 我的队友脑子有病 蒋越视角 上

  我是蒋越,H大外语学院英语专业的一名大二学生。H大外院的同学给我起的诨号有很多,但叫得最多的还是蒋神。

  我对这个外号不太在意,对经常被别人拿出来说的背景和履历,也一笑而过。因为我知道,羡慕我崇拜我的人有很多,讨厌我并在背后偷偷骂我的人也不少。

  我统统都不在乎。赞誉与诋毁本来就相应匹配,那些虚无的赞誉与无聊的诋毁,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遇到了我真正在乎的,是一个人——宋明晓,我这学期当代社会这门课上,小组作业的队友。

  而我的队友脑子有病。

  1.

  嗯,这个说法不妥,我非常有必要更正一下。我的队友,应该是有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一直在困扰他。

  我曾经撞见他吃药,但他本人应该是不记得了。

  他忘性很大,很多事情的很多细节,他应该是都记不太清了。

  我倒希望是他本人健忘,所以可以更快乐一点没心没肺地活着——而不是药物副作用的原因。

  那次是在图书馆,我和他都在自习,中间隔了一张长桌。我很确信他没有发现我,因为前两个月我们刚在辩论赛上搞得老死不相往来,他对我这个人厌恶透顶,如果真的发现了我,肯定会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我们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自习了一上午。期间我总也忍不住偷偷看他,宋明晓确实长得好看,能和他并列外院两大男神级外貌,我不吃亏。

  那张脸上流漏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的时候,也是好看的,我曾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领教过。

  自习到一半的时候我去书架取书,路过宋明晓,宋明晓正起身在包里翻东西。

  说实在话我一看到宋明晓就走神。我俩不小心撞到了一起,这还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追求一个人肯定就正面进攻穷追猛打,不会设计这么烂俗的偶遇桥段。

  宋明晓的包掉在了地上。

  里面除了书籍课本,还摔出了好几个药盒。

  “对不起对不起……”

  还没等我出声,宋明晓立刻道歉,立刻蹲下来收拾东西。

  他又开始惊慌了,惊慌地很像一只要往树桩上撞的小兔子。

  他两只手慌不择路地抓起药盒往包里塞,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但我还是看见了那两盒药的名字。

  ——劳拉西泮和草酸艾司。

  我不敢出声了。内心大恸,不得不逼着自己往前走。

  待我找完书回到座位时,余光看见宋明晓正慢条斯理地把药片从板中取出来,往嘴里送。橄榄尖一样的喉结轻轻一动,我觉得我好像同时咽下了自己的后悔。

  我很少后悔、很少犹豫、很少不敢做什么。我自诩强大而坚定,永远有能够控场、安如磐石的信心。但此刻,我发现在他面前,我只是一个青涩又莽撞的毛头小子,所有做的事情要么大错特错、要么不合时宜。

  他吃的两种药物,都是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的。

  2.

  我和宋明晓在正式见面之前就打过交道。

  评选新生奖学金的那次,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应该都不算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正值H大入学的那段时间——我被过多的social任务忙昏了头。有许多饭局是推不掉的,我父母认识的领导老师、以及想和我父母认识的领导老师,活像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

  尽管都是恭维,我厌倦地觉得自己才是饭桌上的那盘菜。

  递交申请材料截止日,我刚下了三点钟的课,就被拉去了一场不伦不类不中不洋的下午茶dinning。聊完后我疲惫地要死,又看已经过了ddl,本来在想这个新生奖学金我不申也罢,只是一旦让我父母知道,肯定又会免不了一顿唠叨。

  我想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给学院的办公室打了那通电话。

  后来的多次经历总结出了血泪教训:能当面聊的事情还是当面聊,无论是电话、还是微信文字,在传递信息的时候总会造成情绪的失真。

  那时我觉得对面的小哥声音好听但冷淡,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在电话中听起来是非常的无礼。

  所以你以为是我举报了宋明晓吗?

  不,不是我干的。我的时间宝贵,对于那些我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是一点精力都不想浪费。

  是那天晚上,学院行政的二把手给我打电话。我前天刚和这老头子吃完饭,此人才隔了一天不到,就迫不及待地关心起我的近况寒暄了起来。绕了半天来到正题,问学院里新生奖学金有两个名额,但怎么没见我提交申请材料。

  我对这套形式和这套体制都厌恶透顶,一点叛逆的心思上来了,就说:咱们这截止日期不是已经过了么?我这材料交上去也没用了吧。

  老头子倒抽一口气,听声音像是拍了拍自己的脑壳:“怎么可能!来得及来得及,咱们这儿办公室的门永远为你敞开——我明白了,肯定是下面那群人不懂事儿!蒋越同学你别计较,有的同学才新来的不懂事儿,就得敲打敲打。”

  我又想起了那个清冷好听的声音:“行了行了,我也是新来的同学,这么点小事儿你别难为人家。多谢你惦记着这些,张叔。”

  这件事儿从二把手开始往下传,传到中层再传到谭老师,再到宋明晓那里,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同学举报。甚至这还是我后来听一个朋友说的,说外院办公室有个脾气很好长得也帅的小哥,现在转去心理咨询中心做学生工作了,搞得那边的女同学非常兴奋。

  我的朋友说:“他叫宋明晓,听说在外院办公室刚干了一个月,就因为工作态度被举报了……大家都是混综评加分的人,连做人留一线这种基本道德都没有……他也是真的惨,可能真的不太适应办公室的复杂环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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