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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

时间:2024-08-19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Brokkoli

  闻郁神情彷徨无措,“我不知道。”

  邢警官神情不变,“案发前几个星期,你们在食堂里发生争执,又是什么原因?”

  闻郁垂下头,弓着背在椅子上蜷缩着,“我们在食堂吃饭,他突然过来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审问到这里,谢濮以为会就此结束,但邢警官却对叶明朗打了个手势,随后叶明朗早有准备地拿出一叠资料放到闻郁眼下。

  资料上不知道是什么内容,闻郁看到时眼睫颤了颤,“这是什么?”

  邢警官说:“谢书言,长淮市本地人,初中时因为性取向原因被父母送进暖阳戒断所治疗,从时间上来看,闻郁,你认识谢书言吗?”

  暖阳戒断所正是闻郁被送去的那家所谓的治疗机构,他也因此才患病,但两年前,这家机构被媒体曝光,主要从事人员已经入狱,提起这件事似乎很突兀。

  谢濮记得罗阳说过,闻郁每次听到这个机构的名字都会发病,他忍不住看向罗阳,罗阳果然在担忧地皱眉。

  但出乎意料的,闻郁这次的反应并不激烈,他很久没有说话,仰起的脸庞苍白得近乎透明。

  “两年前,你和谢书言在暖阳戒断所里相识,因为同样的遭遇而成为朋友,在经历过非人的折磨后,你们一起逃了出来,逃出来的当晚,谢书言就被人杀害,杀害他的人正是金大勇。”

  满屋沉寂,谢濮同罗阳一同愣住。

  这件事连罗阳都不知道。

  片刻,闻郁才看向邢警官,目光空洞而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邢警官对他的反驳不予理会,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金大勇死亡当天正是谢书言的祭日,你打算用凶手的生命来祭奠谢书言,在此之前,你母亲准备为你办理出院手续,但你拒绝了,想必这就是你拒绝的原因,因为你复仇的时间还没到,你不能离开医院。”

  邢警官神态平静地叙述,“你为复仇做了充分的准备,先吸引和挑衅金大勇,然后将他骗进树林,最终犯案。”

  他话音刚落,罗阳不可置信地低呼出声:“不可能……”

  闻郁的嘴唇微颤,这次却不是反驳,“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明明一切都要变好了……”

  电击、鞭打、言语侮辱,日日夜夜的折磨和绝望中,唯一支撑他的,让他绝境逢生的,只有一个谢书言。

  他们是两只同样被抛弃的弱兽,尚不具备反抗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舔舐伤口,日复一日的痛苦中,伤痕累累的谢书言对他说:“小郁,我们逃吧。”

  他们在那个夜晚躲过巡逻保安照射过来的手电,跪着爬行躲过监控,然后互相借力地小心翻过竖着尖刺的高墙,双手双腿被划伤,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终于逃出来了。

  闻郁不想再回家,他早就对家人失望,但谢书言还抱有期待,他想回家再看一眼父母。

  他们在路口分别,相约第二天早晨在车站见面。

  分别时是晚上,天上没有星星,只有月亮一成不变地散发光亮,然后,闻郁期待的早晨再也没有到来。

  回忆在脑海里翻涌,闻郁闭上眼睛,仍旧能感觉到胸口在隐隐作痛,窒息一样的感觉,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太恨了,如果他死在戒断所里、如果他没有逃出来,他或许能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可明明都要变好了,他们好不容易要开始新的生活,是金大勇毁了这一切!

  金大勇,当这个罪魁祸首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复仇,哪怕让这个人死上一万次,也无法平息他心底的恨意。

  “闻郁,你是否承认你故意杀人的犯罪事实?”

  闻郁眼神暗淡,良久才点头,“……我承认。”

  说出这句话,他如释重负般发出无力的悲咽,他在哭,却并不是因为自己。

  房间里一时只听得见哭声,罗阳是对此反应最大的人,他最了解闻郁,也最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邢警官一向严肃的脸上似乎也是惋惜。

  痛哭过后,闻郁整理好情绪,任由叶明朗给他戴上手铐,“我承认我的罪行,但有一件事我没说谎,金大勇当时的举动确实是想伤害我。”

  邢警官应答说:“这件事我们会继续调查。”

  案件到此告一段落,闻郁今天就要被带回警局。

  经过罗阳时他停下来,像平常一样对罗阳笑了笑,潮湿的眼睫弯着,“对不起,我骗了你,不过你别生气,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为我生气不值得的。”

  罗阳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门外,闻郁的母亲一直等在外面,看到闻郁手上的手铐,她惊呼一声,“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小郁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发病,他不会故意杀人的。”

  她被两个警员拦住,无法再向前,只能朝闻郁呼喊:“小郁!小郁,警察一定是误会了,你和妈妈说几句话好吗?”

  闻郁头也没回,冷漠地说:“算了吧,我没什么可说的。”

  外面太阳热烈,好似一些污秽都无处遁形,闻郁半垂着眼,低声说:“好冷啊。”

  他已感受不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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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更,周四更~


第26章 哭什么

  宿舍内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罗阳卷着被子躺在床上,谢濮看了眼时间,拿下他腋下夹着的体温计,“温度比刚才退了一点。”

  闻郁被带走的当晚,罗阳就发了高烧,反反复复到周末还是没好。

  罗阳鼻音浓重,却劝道:“放心吧哥,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不是还要去给靳隼言做治疗吗,不用管我。”

  谢濮把体温计放好,装作没看出罗阳的逞强,“治疗我可以晚一天再去,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哥你别操心了,我就是普通感冒,吃了药就能好,长安也说了,他中午给我带饭,你就放心去吧。”罗阳一边咳嗽一边摆手,“再说了,靳少爷那边肯定也等着呢,你去晚了不好。”

  正说着,秦长安敲门进来,他来给罗阳送药,末了也和罗阳一样劝谢濮,谢濮最终还是没有坳过他们。

  合同里说一周治疗一次,并没有明确具体时间,但谢濮周一到周五要工作,周六也有可能值班,所以最后他和那位名叫王程的助理把时间定在了周日。

  四院在郊区,往来交通不便,要走一段路才能搭上公交,谢濮已经做好了走路的准备,但刚出医院正门他就被叫住。

  “请问是谢濮医生吗?”

  谢濮愣了一下才点头,“是我。”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说:“我是小靳总派来接您的司机。”

  男人把他带到一辆车前,弯腰给他打开车门,“因为不知道您出来的时间,我一早就过来等着了。”

  男人明显是个热情外向的性格,一路上不停在和谢濮搭话,即使谢濮不答话,他也能自顾自地将话题进行下去。

  从车辆维修说到孩子成绩,又说到市区的绿化,喋喋不休中,他们已经驶达目的地。

  茂庄在半山腰,空气是未经污染的清新,谢濮下了车,在园丁的指引下迈上长廊,长廊的柱子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他的目光从上面掠过,继续向前。

  靳隼言居住在一栋二层阁楼,在偌大的庄园里显得有些偏僻,经过花园时,谢濮遇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老人鬓发斑白,看过来的目光沉沉,他猜到老人的身份,却不知该如何问候。

  犹豫间,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熟稔地唤他:“阿濮。”

  谢濮绷紧的心弦陡然一松。

  靳隼言抱臂站着,嘴角噙着淡笑,“快过来。”

  他说完,像才发现靳文东一样,劝说道:“爷爷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表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实际上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

  宴会那晚靳隼言发了一顿大疯,靳文东颜面尽失不说,整个靳家都快沦为长淮市的笑柄,那天之后,靳隼言行事愈发无所顾忌,靳文东被他气得住院,一边还得替他处理烂摊子。

  身后传来手杖砸在地上的声音,谢濮的步子一顿,还没等回头去看,手腕已经被捉住。

  时隔几日后重新感受到靳隼言的温度,谢濮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沿着楼梯踏进二楼,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但却没摆放任何显示主人身份的物品,深色调的装修让人觉得很压抑,谢濮后背抵着墙,仰头看着靳隼言的吻落下来。

  他用手接住了,他很少拒绝,这次是例外,“闻郁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靳隼言挑了挑眉,把贴着他嘴唇的手掌拿开,“好聪明,这就猜到了?”

  断指又被捉了去,靳隼言格外偏爱这一处,弄的谢濮这根手指上的皮肤也好像变得比从前敏感。

  “我猜不到,所以才问你的。”

  靳隼言说:“在食堂碰巧看见过,闻郁在挑衅金大勇,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人也杀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谢濮想了想,又问:“可是闻郁为什么要给你送拼图?”

  “我早就说了啊,他在骂我呢。”

  低沉的男声贴着耳朵灌入,谢濮不自在地动了动,他当靳隼言在胡说,又听他说:“他骂我是狗,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副拼图上确实是一群小狗,可是这个解释也太……

  “我都说了,现在能亲了吧。”靳隼言刻意拉长字音,诱哄说。

  靳隼言总是很轻松就能击碎他的防线,但谢濮知道靳隼言口中的亲吻远不止亲吻这么简单,他抵着靳隼言的肩膀将他向外推了推,“还有正事要做。”

  靳隼言倒没强求,侧开身问:“什么正事?”

  “你之前说吃了药后会头疼,我问了蒋医生,他说可能是因为你的病情有变化,所以之前的药不再合适。”谢濮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蒋医生做的问卷,你填一下,如果你有空的话,再去四院做个更仔细的检查,我会根据结果给你更换药物。”

  谢濮简短地叙述完,只隐瞒了一件事,蒋雪青不止和他说了这些,还说他曾给靳隼言做过详细的检查,结果表明靳隼言只是存在一些心理障碍,并未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平时给他用的也不是治疗药物,按理来说靳隼言并不会产生不适。

  可是怎么会呢,谢濮看过靳隼言发病时的视频,那是无法伪造的,而且……他看向靳隼言,靳隼言不会骗他的。

  “又是蒋雪青?”靳隼言蹙眉,“你和他关系变好了?明明之前还让我不要理他,你现在喜欢他了?”

  谢濮之前会介意,但靳隼言当初的那句话就好像随口一说,他此后并没有对蒋雪青表现出任何兴趣,因此他才安心。

  他蹲下身,握住靳隼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伤痕刺目,谢濮还记得上面满是血迹的样子,他仰头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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