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也感慨:“他以后说不定能和他妈进入同一个行业。” “是厉害。其实期待点这东西不只是写剧本用得上,平时写作文也得用上啊。看那些优秀范文,哪个不是在前面就把这篇文要写什么给交代出来了?看作文的时间总共就那么点,开篇一定得开好。” “估计是他妈教的。” 老黄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不是。 林栀清那些年里一心跟在沈文后面,哪能想到教沈辞这些? 沈辞自己悟的。 老黄又看了一遍,提笔改了改:“没什么问题了。可以抽时间排练了。” 今年校庆安排在12月30号的晚上。 京口难得的大方,校庆完就让他们放假。 A班那几个被选中演小品的那几个天天去活动室排练,谢长宴每晚提一堆吃的去看他们。 沈辞也经常被请过来,问台词这样表述有没有什么问题。 每次把问题指出来了,就会站在一旁看着谢长宴。 京口历史悠久,优秀校友也遍布天南海北,校庆当天,有不少校友回来了。 谢应书也是邀请的那一列里,但实在是太忙了,隔天就是江屿白首场演唱会了,实在是抽不开身,人没来,订了个大蛋糕。 好几层的那种。 沈辞看着,只有一个想法,有点儿想吃。 老黄请了如来和尤雪给他们化妆,林橙子他们还在过最后一遍,已经在喊了:“辞哥,你过来一下,这里这样可以吗?” “来了。” 沈辞过去听了会儿,尤雪正在往宋一川脸上扑粉,叹了一句:“还好你们班是小品,不然可有得忙了。” 话音刚落,几个别的班主任就过来请了:“周老师、尤老师,A班化完了能帮我们班化化不?我们班要化的实在太多了。” 请完这个又去请那个。 忙的手忙脚乱的。 老黄端着个保温杯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讲话,突然来了兴趣,来了句:“哎,不如我去帮你们班化化?” 沈辞一脸惊恐,就老黄这个手能帮人化妆? 画面太美,他有点不敢看。 还好谢长宴出现在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沈辞胡乱的找了个理由便跑出去了 谢长宴笑着问了句:“怎么了?” 里面还在笑着闹着,沈辞生怕如来再想起他,拉着谢长宴就往外走。 一低头,就看见了谢长宴手上的蛋糕。 看他看见了,把蛋糕往前递了递,还把蛋糕外层的包装都给去掉了,沈辞接过,和谢长宴往大礼堂走着。 奥利奥夹心的蛋糕。他真的挺喜欢吃甜食的。 “我三叔订的那个夹心是芒果的,你不是很爱吃芒果,我就买了个奥利奥夹心的。” 沈辞戳了一块,吃了一口。 谢长宴又摸出了杯红豆沙,戳开递了过去。 初冬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谢长宴偏身挡了一下,沈辞抬眼看过去,看到谢长宴被风吹起的衣角,偏偏还跟他说着:“红豆沙趁热喝。” 手里的红豆沙带着谢长宴的体温。 更像是带着少年人的一腔难以宣泄于口的情愫。 此时此刻,沈辞万分确定,这个时刻,鼓动的不止有冬日的长风。 要表演的人也已经往这边走了,远远的,沈辞看到了江浔他们,又看了一眼谢长宴。 谢长宴整个人都像是挂在沈辞身上了,笑着:“怎么?还是想让宴哥上去?橙子选的很公允,是为了效果考虑的。我硬上搞成什么样了?” 沈辞还是不说话。 谢长宴压低了声音,来了一句:“好了啊。我可听说了啊,辞哥你改的本特别好。以后你要是成为大编剧了,记得邀请我啊。” 沈辞应了一声。 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谢爷爷没来。” 谢长宴怔愣住了。 他所担心的一切从未对沈辞说过。 一直都表现的游刃有余的样子。 可沈辞还是看出来了。 他那些压在心底的、不愿诉说的,沈辞全看出来了。 只化作一句—「谢爷爷没来。」 谢长宴忽的就说不出话来。 沈辞看着,心里倏的就坍塌了一块。 他想问。 谢长宴,你去那么多次活动室是为什么呢? 真的只是给他们送饭吗? 谢长宴,每次他们排练的时候,你站在旁边看着是为了什么呢? 谢长宴,你在不开心,你知道吗? 可是,可是,眼前这个人再怎么不开心,还是去给自己买了蛋糕和红豆沙。 只是为了去哄他开心。 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比他自己来得重要。 这些情绪压的沈辞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低头扣住了谢长宴的手腕,跟他说:“一定。” 「以后你要是成为大编剧了,记得邀请我啊。」 一定。 谢长宴,你一定会得偿所愿。
第90章 就该活在人堆里 差不多到观众入场时间了。 往大礼堂去的人多了起来。 谢应书没来,谢应识倒是来了,这会儿看见他们,点了点头,穿着身西装有了衣冠楚楚的味道在里面,说了句:“怎么,你们没有节目?” “没有。我们班是小品。需要的人少。” “小品啊。” 谢应识突然来了句:“长宴,我记得你妈最后一次亮相,就是小品吧?” 这也太不会说话了。 沈辞有些怨气了。 正要说什么,林橙子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快,宋一川那智障、那智障肚子疼。快来个人去救场。” 谢长宴还没开口,沈辞率先说了句:“学长再见。” 然后,攥着谢长宴手腕就走。 “二叔,我先走了。” “去吧。” 谢长宴回了回头,又转身说了一句:“二叔记得没错,我妈生前最后一次亮相的确是小品。但是,她意外离世前,还有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没播。而这,都在她已故后播出了,并且,演的很好。业内也说,但凡我妈还在世,一定还能再领个奖的。” 他笑了笑,说:“这叫,长存。” 谢应识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目光落在了他们的手腕上,末了,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句:“长宴也长大了啊。” 宋一川是真的肚子疼。 也没干什么。 甚至为了演出效果,今天连瓶冰水都没喝,喝水都是喝热的。 结果,还是肚子疼了。 只能验证那一句,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这会儿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那儿,看着林橙子领着俩人进来,苦笑一下:“对不住了啊。” 林橙子没好气道:“行了。你肚子怎么样了?还是疼?” 宋一川点点头。 林橙子叹了一口气,先是看向了沈辞:“辞哥,这个本是你一点点改出来的,你是对这个本最熟的,你觉得,谁能上?” 校庆的小品,表演难度并不高。 基本,背完词,加点儿表演色彩,在落落大方的就没问题了。 沈辞看向了谢长宴:“谢长宴。” 不是宴哥,而是谢长宴。 莫名的,就带了点郑重的味道。 是在告诉他们,他沈辞不是在以同桌好友这样的身份在推荐,而是以一个参与了剧本创作的创作者在推荐。 他可以。 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谢长宴没问题的。排练的这些时间,谢长宴每天都会来。并且,无论是哪个有事缺席了,谢长宴都能顶上。他有这个能力。” 宋一川也来了句:“就宴哥。大家排练的时候,宴哥不也跟着我们排练了好多次吗?” 其余几人也表示没问题。 谢长宴沉默的看了众人一眼又一眼,倏的,给大家鞠了个躬。 林橙子拉着他去化妆了。 沈辞看过去,谢长宴轻轻笑了笑,挥了挥手机。 沈辞看到了消息。 —欲盖弥彰: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小品,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参与到表演中。 沈辞低头,发了条消息过去。 —g:你没问题的。 谢长宴化完妆出来的时候,活动室里A班要演小品的人还没走。 三三俩俩的凑在一起说着话。 见他出来了,笑着看了他一眼,提议了一句:“我们班抽签抽在二十几,还在后面呢,这会儿时间还充足,要不要再排练一遍?” 其实谢长宴跟着他们排练很多次了。 无论是谁的台词都很熟悉的那种。 这会儿看着他们,说了句:“谢了。” 肚子疼的宋一川也站起来了,脸上带着笑,说:“哎,宴哥,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你喜欢什么,能不知道?” 林橙子也搭话:“我承认,一开始没让你演,是因为你的脸在光荣榜上挂着呢。我得为小品的呈现效果负责。后来吧,我看了几次排练,不得不承认,好的技巧可以让人忽略所有。完全把人带进去。宴哥,你是最合适的。” 江浔也说了句:“宋一川早就说了要把角色给你。我们也都答应了。但是吧,他说还不确定,得等到时候再看。原因也不说,就一直说再看看。” 到时候再看。 无非是看老爷子来不来罢了。 谢长宴看了眼宋一川,“谢了。”,笑了笑,“兄弟。” 宋一川笑着拍了拍谢长宴。 他说:“宴哥,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是不聪明,很多事看不明白,但你喜欢什么,我多多少少还是看得清楚的。你在担心什么,十来年了,我也能琢磨出一点。” 沈辞站在一旁看着。 也跟着笑了笑。 他总觉得像谢长宴这么热烈的人,就应该活在人堆里。 谢长宴被宋一川这番话弄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不习惯把所有脆弱的无措的暴露出来。 总是一副乐的开怀的模样。 这会儿乍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感动不过三秒,宋一川又开口了:“不过宴哥,我得提点儿意见了。怎么说,我们也在一起十几年了,我怎么觉得你对辞哥更亲近呢?” 笑着,带着玩笑的意思:“你俩排外啊?把我都排在外面了。” 沈辞满心只有一个想法,还好刚刚没有在喝红豆沙。 不然上次没被呛进医院,这次也一定会被呛进去的。 谢长宴也脸黑了:“我,和辞哥,幼儿园就是同学,算起来,认识的时间比你还长。还有,什么叫在一起十几年了?那叫在一起玩十几年了!” “差不多差不多。” 林橙子彻底听不下去了。 开始轰人了。 “除了辞哥,其余的无关人员都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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