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看书的,玩手机的倒是不少。 沈辞趴在桌子上过滤着自己的两门小科,觉得没什么问题,便闭上了眼。 还没睡着,就觉得头被揉了一下。 一抬眼,看见谢长宴出现在窗边,校服拉链没拉,手里还拿着瓶酸奶。 见他醒了,把酸奶递了进来:“中午去吃砂锅牛肉?” 沈辞接过了酸奶,“别碰我头发。” “啧。喝点儿酸奶。我就猜到你没喝水。” 沈辞赏了谢长宴一个眼神。 说是这样说的,脸上没任何生气的意思。甚至都没伸手去顺一下头发。 谢长宴答应的很是从善如流:“下次一定。” 沈辞开了酸奶,应了下来:“你过来就为了这事?” “对。” 沈辞挥手:“行了,知道了,回去吧。” 谢长宴啧了一声:“辞哥,你知道从一考场到这多远吗?整整三层楼的距离,你就这么让我滚?” 沈辞一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 谢长宴已经笑开了:“下一门是你擅长的化学,早点儿考完出来吃饭。” 宋一川也从另一边过来了,显然是刚刚洗完手,还在甩着手上的水珠,凑了过来:“宴哥,看完了没?辞哥好好的呢,走吧,回去了。” 又念叨了一句:“什么毛病,非说楼上厕所人多,要下来上厕所。下来了,又说不去了,要去小卖部一趟,合着你就是下来溜一圈的呗?对了,宴哥,你去小卖部买啥了?” 沈辞下意识就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酸奶上。 他不爱喝水。 一定要喝的话,得加冰。 或者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 这样喝下去有一股凉意,会让他觉得很舒服。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谢长宴就会时不时的给他桌上放点儿酸奶,放点儿水果什么的。 哦,对了,每天晚上还有一杯红豆沙。 宋一川已经在催了:“走了宴哥,该回去了。马上考化学了。” “知道了。” 谢长宴冲沈辞挥了挥手:“走了辞哥。” “辞哥,中午考完了等等我啊!” 谢长宴一巴掌拍在宋一川肩上:“等你个屁。你化学好好考吧,低于一百分你看雪姐找不找你谈心。” 走廊上传来宋一川的哀嚎声。 考试临近,考场的人都回来了。 坐在沈辞前面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 趁着这会儿回头冲沈辞小声道:“哥们你也A班的?是不是上次有哪门没考啊?” 沈辞点头。 至于下一个问题,沈辞思考了一下,觉得以A班那群人的成绩,就算真的有哪门没考应该也落不到这个考场吧? 那人已经开始了:“嗐,A班的那群人最擅长的就是抱团了。天天傲的跟什么似的。哥们,我没说你的意思啊,我就是说说我对A班那些人的印象。” 根据社交,接下来这个男生就会说一句,哥们你不一样。 这是一个最简单同时也是沈辞很看不上的一个套路。 就是,贬低别人才抬高他想交谈的那个人。 沈辞不是很想听。 于是,颇有些不礼貌的打断:“对,我是A班的。有什么事吗?” 直接把那男生要继续客套的话堵在了嘴里。 那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哦,也没什么,那什么,哥们,你化学怎么样?” 沈辞一点都不喜欢聊天。 全凭礼貌撑到现在。 现在连礼貌都不想要了。 直接胡编乱造:“很差。”,胡乱编了个理由:“看不懂中文。” 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 那男生转过了头,嘴里念叨着:“我去,原来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都去国外了,还回来卷什么卷。” 于是,刚到可以交卷的时间,那男生就眼睁睁的看着说自己化学很差、看不懂中文的同学利落的交了答题卡走了。 监考的女老师还轻轻笑了一下。 直到考试结束,两个监考老师聊天,那男生才知道,刚刚交卷的人叫沈辞。 的确是转学来的。 但,几次周考,数学和化学,次次都是满分。 “我日。” 沈辞是听不到这骂声的。 交卷早,和谢长宴他们吃完饭,食堂的人才多了起来。 A班对答案的也有,甚至有过来问沈辞化学答案的。 只不过沈辞这一圈没这个习惯罢了。 在沈辞又一次迷茫完全不记得自己答案后,也就没人来问了。 只是感慨:“真大佬从不回头看!” 旁边的谢长宴已经塞着耳机在看电视了。 宋一川正在约饭:“明天就考完了,晚自习下课去吃烧烤呗?” “就当是庆祝篮球赛京口大学第一。妈的,篮球赛就在月考前,想庆祝都得月考结束后庆祝。” 教室里响应的人不少。 宋一川统计着人数:“宴哥辞哥,你们去不?” 谢长宴看的认真,没听见。 林橙子直接回头问沈辞:“辞哥,你去不?你要去的话宴哥肯定去。” 刚刚宋一川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让谢长宴听见。 这会儿谢长宴倒是听见了。 “去。我和辞哥都去。” 林橙子深深的看了谢长宴一眼,扭头对着宋一川汇报:“宴哥辞哥都去。” 沈辞这会儿倒是真的有点儿不确定了。 谢长宴好像真的喜欢林橙子? 但林橙子好像不喜欢谢长宴? 这个疑惑一直伴随着沈辞考完了两天试。 最后一门是英语,沈辞回到教室的时候,谢长宴正在拖桌子。 教室里的人正在讨论英语听力。 “所以最后那个女的有没有接受那个男的的邀请?” “没有接受啊。” “妈的,劳资选错了。” “你是不是傻?做这么多次英语听力了,不都是女的邀请男的,男的同意。男的邀请女的,女的不同意?” “我以为这次要反套路。” “到时候你去和如来解释吧。” 沈辞若有所思。 所以谢长宴是怕被拒绝才一直没说? 谢长宴已经拉回了桌子,正打算去外面拖箱子,A班的人各个书和卷子多的逆天。 四十个人的教室,愣是有一种被塞满的感觉。 一到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的试卷飘的跟雪花似的。 差点儿都能把人给埋了。 这会儿月考,教室成了考场,所有东西都得往外放。 走廊上摆着满满当当的收纳箱。 沈辞也有两个收纳箱在外面。 文具还没来得及放桌子上,就把谢长宴拉着往外走了:“走走走,搬箱子去。” 沈辞被拽的一个踉跄。 A班的同学学习好,走廊上有几个别的班的过来找A班的老同学对答案,沈辞被谢长宴拉着走,一路上听到不少答案。 谢长宴已经把两个箱子摞了起来往教室里拖。 脚边还踢着个箱子。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把他往里带。 沈辞就纳闷了,为什么要喊他出来? 就跟小孩似的。 好像做什么都要人陪。 沈辞想着。 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谢长宴又跑出去了。
第44章 无声 晚自习各科老师都要改卷子。 五大学科课代表轮番着在黑板上写答案。 这会儿已经考完了,那些喊着考一门放一门的,也在对答案了,教室里热闹的厉害。 A班有一个沈辞很喜欢的点,那就是很诚实。 说他们是傲也好,狂也好,总之,就是很坦荡。 这会儿对答案,考好了就是考好了,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有因为粗心丢分了,也是懊恼。 不是那种说着懊恼实则在炫耀的那种。 沈辞连头都没抬,一边看着古诗词阅读,一边听班里讨论着:“完蛋了,这次如来得找我谈心了。听力错了八个。” “得了,如来会让你别在A班了,随便找哪个班待着吧。” “芜湖,填空题全对!数学这次可以上180了!” “我也!宴哥!这次小心的数学第二的宝座!” …… 谢长宴根据沈辞列的东西算着数学大题最后一个小问,这次数学最后一道题出奇的难。 饶是谢长宴看着最后一小问都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好不容易抓住点儿思路,已经收卷了。 好在京口大学月考不收试卷,晚自习刚开始的时候,沈辞就看着谢长宴把卷子掏了出来,对着最后一道题死磕。 考完数学那场沈辞拿着文具回班级的时候,路上听着几个同学在那聊着说班里数学老师已经说了,这次最后一题如果不是想着以后冲c9的,可以直接放弃。 很显然,谢长宴这种清北苗子是一定要把题目弄懂的。 沈辞看了一会儿,随手给谢长宴列了点儿东西。 这会儿谢长宴正在算着呢,算差不多了,也跟着笑:“出息!什么第二!有本事和辞哥争去!” “这谁能比得过辞哥?辞哥那数学太他妈的牛逼了,管它多难,都能拿个满分回来!” “你强由他强!辞哥永第一!” 谢长宴已经算出了答案,往话题中心的沈辞桌上一放:“辞哥,这下对了不?” “对了。” 刚刚活跃的那几个人已经开始喊了:“嗳,你们数学最后一题写出来了吗?” “写个屁,脑瓜子空空。直接放弃去检查前面了。不然你以为哥前面十四个填空题怎么全对的?” “宴哥写出来了吗?” 宋一川正好写完数学答案,跟着起哄:“宴哥也空着一小问呢。” “沃日,那肯定只有辞哥写出来了。” “辞哥,列个步骤呗?” 谢长宴把笔一扔:“辞哥,你知道吗,就一个月以前吧,我还是他们唯一的哥。” 沈辞正在列步骤。 根据写给谢长宴的那几个步骤多写了几个。 详细了点。 差不多以A班人的底子都能看懂的那种。 抽空回了句:“哦,你该退位让贤了。” “可以啊辞哥,退位让贤都知道了。” 沈辞已经写完了步骤,随手就递了出去。 “辞哥谢了。” 沈辞嗯了一声,垂眼看着谢长宴的手机屏幕,一部古装剧,翻来翻去的看了十几遍了。 他也跟着看了一遍。 把台词琢磨的差不多了。 总结出了这部剧其实挺烂的,那些台词写的用林栀清女士的话来说就是什么人都能当编剧了,全靠演员演技撑起来的一部剧。 里面就有退位让贤这句话。 他记了下来。 谢长宴也明白了什么,啧了一声:“好的不学学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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