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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个我先来，祝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曾钰灵立马抢答，举起自己的酒杯和自己父亲碰杯，小声地给旁边的翟屿提供参考答案：“说恭喜发财，财源广进。” 翟屿学着曾钰灵的样子举杯给曾父碰杯，嘴里欢喜说着：“祝叔叔身体健康，财源广进；祝阿姨永远年轻美丽。” 两人都得了红包，另一对小情侣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大过年的跑过来叨扰，长辈还要给他们这些老大不小的人发红包，羞愧，羞愧。 曾佳坐在自己丈夫和梁若瑜中间，她碰了碰梁若瑜的肩膀，笑着催促：“抓紧哟，一句话赚压岁钱的机会可不多了。”随后，两人也得到了红包。 这下只剩元洹了，众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都说完了啊，那我还说什么。”他无奈一笑，举起酒杯，嘴角弯弯：“祝在座的大家天天开心，万事胜意。” 之后便是曾佳每年除夕的固定环节——给苏莓打视频。 她拿出早备好的平板拨通了和苏莓的视频。摆在桌边的位置，正好能把他们一桌人全框进去。 画面很快连接上，元洹看见自己很久没见的母亲，他们一般不打视频，只打电话。 “今天怎么那么多人？”苏莓看向屏幕里的六七个人问道。 往年都是只有曾家夫妇和两个儿子，今年还多了三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她常见的合作伙伴的儿子。 曾佳挨着给她介绍，指着翟屿：“这个是翟屿，你知道吧，他跟我讲他在国外经常和你见面。” “Da.vy，Happy new year.”苏莓道，翟屿开心地回她你也是。 接着是梁若瑜和高远山：“这是俩儿子的同学，小情侣准备年底结婚嘞。” 他们挨个给苏莓打招呼，这是每年曾佳都会给的“排面”。 马上，苏莓那边传来几下敲门声，她起身边说着自己要吃宵夜了边拿着手机往外走。很快，一个美丽的女人与她同框，苏莓让打招呼，她顺从地对他们讲新年快乐。 然后一起共进美食，一边是午餐，一边是宵夜。 第16章 第 16 章 除夕过去，元洹投身于自己的工作之中。 因为还没开学，他的时间空有余闲。于是，和制片人约在初五见面，就在安城。他再次感叹各行各业都不容易，还是当老师好，至少有寒暑假，不用初五就上班。。 这两天他断断续续的从余子奕那里了解影视圈的一些事情，还得了不少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比如谁谁谁在拍摄时被村子里的狗追着咬，在山上时他们一块儿抓老鼠，或是谁谁谁的对象来探班大家都心照不宣。 说到元洹认为比较有价值的，元洹还会试探地问：“这是可以说的吗？” 余子奕却不以为意，问道：“你会说吗？” 元洹如实说不会。 他其实不太爱听别人的八卦，比如要是曾煜灵讲他就会敷衍了事，但余子奕讲他就会认真听一下，可以说十分双标了。 元洹喜欢这种提前得知消息的感觉，或者说是被剧透。但没有分享给别人的习惯，非常嘴严，否则曾老板就不会在收到翟屿赤裸裸的心意时会惊慌失措。 时过境迁，他和余子奕好像正在冰释前嫌。 虽然说不出哪里来的冰。 初五下午三点，黄一杨工作室的制片和编剧约他在中心区一家咖啡厅见面。 前一晚元洹特意早睡，难得有个机会可以让更多的人的看到他的作品，蛮不容易的。 他怀着期待与忐忑赴约。 打开包厢门，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桌上摆放着三个杯子，中间一盏蜡烛上架着一把透明玻璃壶，壶底沉着几片柚子。 “不好意思，我好像来晚了。”他关上门，走到俩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对面两人相继和他握手，面容姣好的女人向他介绍道：“木鱼老师你好，我是黄一杨工作室的制片，叫古梅，这边这位是主编白树。” 好般配的俩名字，元洹不禁想。 语罢，古梅先是夸赞了一番元洹的才华，才将正事提出来。 说实话，《芒夏》并不是古梅认为的最优选项，原著热度不假，但热度高的大有人在。运气好就好在黄导的千金喜欢，黄导大手一挥，定了。 主角不似平常校园电影里是男女主角，而是两个男生。 高三时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叫杨泽语。他没有参加考试，直接被塞到成绩最不利想的平行班。进班后和最后一排的木蔚做了同桌，俩人很快就混熟了。 木蔚发现，转校生是一个实打实的好学生，甚至可以到重点班的那种，但是却只能在他们班呆着。 高三十一班，年级理科班中成绩最差的班。 木蔚长得就像好学生那种，但长相和性格大相径庭。上课不玩手机也不听课，最多发呆，或是找周围人聊天。 同桌后杨泽语也逐渐发现木蔚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乖，成绩吊儿郎当，作业也从来不做。偶尔无聊了会看下题问他一下，然后写两笔再继续找玩别的。杨泽语才是懂得了老师们经常说的话，他人还是挺聪明的，就是不学。 有几次，查寝结束后，木蔚会混在最后一波回寝学生的人流中溜出去，到学校后山翻墙出去上网。 再后来，杨泽语了解到木蔚是单亲家庭，父亲忙于工作，不管他的生活和学习，只会给他合适的生活费保证不会饿死，而木蔚也恰好享受这份自由。 杨泽语慢慢摸索出木蔚的性格来，慢慢融入对方的生活。周末会带木蔚回家吃饭，放假会约木蔚出门玩，最后甚至除夕夜都是在杨泽语家过的。 学期末，班主任问杨泽语愿不愿意转到重点班，杨泽语答应了。先前一直有提，但他觉得自己也跟得上。转班后杨泽语和木蔚依旧走很近，带他一起上自习，带他做作业。 两人约好要考到同一个城市，最后也都做到了。 元洹在几份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文件整理好递给对面：“签好了。” “你不再仔细看看吗？”古梅笑着问。 元洹摇摇手，回了个笑，不以为意地说：“贵公司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吧。” 不是他不仔细看，而是他相信余子奕的话，黄一杨工作团队口碑很好，不会干出什么缺德事，粗略浏览了一遍没什么问题。 聊了半个小时，签订了合同，为了贴合原著的感觉，他们邀请元洹参与剧本的编改，元洹欣然答应。 这本小说是大一时候写的，想到自己痛苦不堪的高三，元洹想给当时的自己一点安慰。 他曾短暂的堕落过一段时间，着自己熬过来了，那段时间压力大的喘不过来气，上课连注意力都无法集中。 三人会谈很快结束，一块儿到楼下餐厅用了晚饭，席间还问了元洹有没有两个男主角的心选人物。 元洹脱口而出：“余子奕。”见古梅在笑，他心虚地试图给自己找补：“就，他那个气质挺适合杨泽语的。” 杨泽语是《芒夏》里的转校生。 编剧在一旁点了点头，想起余子奕参加综艺时的片段，中肯评价道：“确实，初看觉得冷冷的，熟了后会发现他是个热心肠。” 元洹心想：原来他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可能对方就是纯粹拿他当朋友吧。 最后，他还夹带私货，向两人推荐了拍摄地——他前段时间刚回过的母校，安城一中。 自己脑补了一下穿着校服坐在一中教室里的余子奕，舒服。 敲定了一切基础事务后，闲聊中元洹才了解到，选中他投稿的黄导的女儿，喜欢这个故事的也是她。 得到元洹的回复后，他们很快拟好合同来安城。 元洹再次感叹娱乐行业的不容易，大部分打工人都能玩到初八呢，今天初五他们就来工作了。 出了餐厅，他和另外两人分道扬镳，他立马摸出手机给余子奕分享刚才的消息。 [○：我朋友好像和他们谈妥了。] 还是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上次就这样说的，这次也不能露馅儿。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有回复，元洹揣上手机往公交车站走去。 过年期间，安城街上的人流量比平时少点，打车价格翻倍，来的时候打个车差不多了，回去节省点，享受下慢生活。 元洹大步流星地迈向最后一排，坐在靠窗边，他将窗户拉开一点让冷风直往里钻。脸被吹得冰凉，他才合上那点儿缝隙，看着窗外悬灯结彩，思绪慢慢放空。 他不觉又想到了余子奕。 关于他们最后相处的时间，元洹印象最深的是在那年六月二十四日，那天周六，刚好是他生日。 苏莓她们给他过了农历生日，剩下的这个生日他想和余子奕一起过，因为余子奕生日的时候就只请了他一个人吃饭。 余子奕的生日在六月十六号，那天学校刚好放月假，周六不补课，周五就放学了。 俩人平时其实经常一块儿出去吃饭，不过去的都是学校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元洹还会带上曾钰灵。当时中心区一家商场里新开了一家旋转小火锅，班上的女生刚好有推荐，余子奕问他想吃什么，他便答了旋转小火锅。 放学后，俩人一起打车去了那家旋转火锅店，曾钰灵自己回了家。 饱餐一顿后，他给余子奕转钱。按照习惯，他们一块儿吃饭都是余子奕先付钱，然后才AA。但今天余子奕不收他钱，说请他，问到最后他才知道那天是余子奕生日。 当时天快黑了，俩人背着书包走在路上，路过一家礼品店，元洹让余子奕等一下，他进去逛了一圈，买了一串钥匙扣，很朴素的挂着一个圆环的钥匙扣。 元洹还让阿姨包装了一下，总共就四五分钟。 饰品店没有很大，可以做礼物的东西却很多，他逛了一圈，就选中了这个简单的圆环钥匙扣。 意味不明。 钥匙扣被装进小礼盒里，他付了钱将礼盒拿在手上出了店，余子奕驻足门口，华灯初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元洹下了店门口的梯子跳到余子奕身后想要吓他，哪知那人猛地转身与他对视，余子奕笑着问他：“买什么了？” 元洹举起小礼盒在他面前晃了晃：“买了这个。”随后认真地祝福：“余子奕，生日快乐。” “谢谢。”他接过轻飘飘的礼物，准备拆开。送他礼物的人却将他的手按住，将礼物夺了回去，对他笑道，“回去再看，回去再看，礼轻情意重哈。” 他绕到寿星身后，拉开对方的书包链抱怨道：“下次你早点说我就能早点准备了。”小礼盒被装进余子奕书包，他搭着余子奕肩膀前行，对他承诺，“虽然这次礼物草率了一点，但下次给你过个好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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