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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被动第三者

时间:2024-08-16 0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有猫不让我更新

  这就是晏冷淡,在玩弄人心上的高手。

  比起寻常人花枝招展地掩盖,他更不愿费尽心机,永远只拿出最坦荡的一面,然后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此路不通。别人若不信,他便无可无不可地邀请他低头去看,于是等人心甘情愿地踩过去,哪怕一脚踏空也会被他教唆的变得情愿。

  被看不见的黑暗包裹着的路修远有时会冷眼看着晏冷淡、嘀嘀咕咕缩在他怀里的后脑勺,眉眼里丝毫没有从前温情脉脉的模样。

  他躺在温暖的床铺里,心里清楚身边就是曾几度对他举起屠刀也毫不犹豫的恋人,没有别人,也没有监视。

  以至于时常蜷缩在男人怀里的晏冷淡并不知道,那双黑色的、总是平静的眼睛有时会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露出凶狠阴鸷的颜色。是连他都无法感知的,被黑暗侵染。

  但有关于路修远身上看似悄无声息的变化,晏冷淡也并非毫不知情。

  人精头头的晏冷淡,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发现了自己最爱的枕边人、已经有所不同。

  但他非但没有制止,还时而冷不丁、不动声色地给这花丛似锦的表面添点颜色,煽风点火般戏谑地看着这世间最纯洁的白,如何又一步步被来自地狱深处的黑焰侵蚀,一点点地由斑驳的灰,走向浓烈的、深沉而不见底的黑暗。

  在香港某一媒体机构,曾有一位态度激进的撰稿人评价晏冷淡,在长篇大论的新闻稿里给他按上一堆充满煽动性的噱头形容,例如“实乃业内第一疯狂的赌徒”、“知名的金融疯子”、“没有人类特有的规避性”、“缺少人类的共情感”等等,把晏冷淡形容得十分恐怖。尽管这篇通稿因为过于具有个人色彩嫌疑而被徹下,但其内容仍然在业内为这位撰稿人过于大胆的用词而轩然大波,甚至有不少商业对手暗戳戳地在私下里表示态度肯定。

  由此可见,晏冷淡的心性如何,哪怕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也能从这一系列发酵反应中可见一斑。

  ——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赌徒,也是一个能将自己赌上赌桌的疯子。

  所以晏冷淡对路修远的改变饶有兴趣。他几乎是将自己分裂成两个样子来,一个日复一日地讨好路修远,一个充满玩味、期待甚至是盼望地观察着男人身上种种的细微反应、兴奋异常,更对路修远身上正在发生的变化,而感到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欣喜若狂。

  晏冷淡可太喜欢路修远这个样子了。

  在他看来,愿意为他收敛自己、被迫不争不抢的路修远固然让他很是怜爱,能在他狭窄的内心占据一席之地。但是现在,如今因为情伤低潮而终于了悟,不再留守等待、选择为自己争取所爱的路修远,却才更让他肾上腺素飙升、深感兴奋刺激。

  韩特助说得不错。人世间有关于人性的复杂和微妙,都在这样淋漓尽致地、一个男人身上毫无遮掩地体现。

  脆弱又平衡,矛盾又融合。

  他惊叹于路修远一直以来都那样稀罕的心性,三番五次都被他的温柔和悲悯所震撼,为他的清淡沉静而着迷。

  但当他发现因为自己的错误从而使路修远终于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为他觉醒了三十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另外一面时,晏冷淡却始终有一种情难自禁的欢喜,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改变而失去对他的兴趣和爱意,反而愈加兴致勃勃,甚至比在心理上、比原来更爱路修远。

  在黑暗里蛰伏又挣扎的路修远并不知道。枕边人十分期待他所有变化完成后的样子,甚至为此不惜亲自出手,故意加剧他的变化速度,盼望能趁早地在同样斑斓可怖的地狱里执手相拥、热望亲吻。

  哪怕路修远会燃烧成更汹涌的烈火,剧烈地卷过草地使其寸草不生,让晏冷淡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个疯狂的赌徒竟然也愿意为其慷慨赴死,从容不悔。

  这就是路修远,对晏冷淡堪称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路修远变成什么样子,晏冷淡都会以一种满怀惊叹的期待,大方地全盘接收,毫无顾忌。

  一月份的时候,爱尔兰的春季就已经有迹可循。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屋檐下爬过,顺着漆黑的伞面似一条线,滴滴落下。干净整洁的街道上甚至还残留着薄薄的雪,被这冬末的雨滴融化成液体,流淌着、也汇聚着。

  路修远撑着伞,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衣。他孤身一人在寥寥几人的街道中前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连同沉稳平淡的眉眼、都无端地给人一种叫人不得接近的压力。

  一块浅色的玻璃挂在门边摇曳生姿。它是透明的、纯粹的,体态轻盈,没有重量,于时而吹起的风中撞击着、发出空灵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一派自由得体。

  男人脱了鞋,将手中折起的黑伞立在门边、规规矩矩,任由黏黏糊糊的雨滴随着风铃的余音落在地上,氤氲出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水渍。

  看上去空无一人的客厅并非是没人的。靠近门口位置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睡成一团的晏冷淡。他盖着一个很厚实的毯子,毛绒绒的看上去手感舒适,上面还印着色彩过于拼撞而显得有几分辣眼睛的毒蘑菇。

  男人没有立刻走过去。

  他先是脱下衣服,把充满寒气的大衣挂在一边,又沉默而体贴地站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冷散去,方才靠近了熟睡的晏冷淡。

  将近七个月的同床共枕和亲密相处,他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存在,尤其是在路修远面前,晏冷淡越发故意放纵自己、卸下防备。

  所以当男人回到家时,晏冷淡只是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对他说“回来了”,就又睡了过去,连路修远坐在他身边,摩挲着他的脸都没有给出反应。

  男人宽肩窄腰,修长劲瘦。

  原本因为长时间的生病消瘦下去的身体,终于在后来被晏冷淡补了回去,但终归是脱骨再造,他还是比原来要瘦得分明。

  路修远的手摩挲着晏冷淡沉睡的轮廓,他低垂着眼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冰凉发冷,像晏冷淡怎么也捂不热的心。路修远看着他好一会儿,直到手指上都传来微热的触感,他这才忽然低下头,弯下身子,温热的唇吻上晏冷淡。

  开始时是很轻很淡,只是浅尝辄止,可是慢慢地不再满足,捧着他的下巴轻易地深入。

  唇舌的交缠像一场交锋,当号角声响起时,晏冷淡被他亲醒了。他朦胧的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对他的亲近没有拒绝,反而纠缠着他,反客为主,很凶地亲吻着路修远。

  “阿远……”他们在接吻的缝隙中对话,是破碎的句子,你退守我进攻,彼此互不相让。晏冷淡抱住他的颈,语气含糊着,纠缠不休:“你身上有风,刚刚出门了?”

  “买了点东西,”男人吻着他,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津液:“你喜欢的。”

  晏冷淡被吻得说话时断断续续,毒蘑菇毛毯已经从他身上滑落,是他自己弄下去的,伸直了双臂用力环着男人的脖子,忽然就在他笃定的口吻里来了兴致,连正在进行的接吻都有些分心:“……是什么东西?”

  路修远却没再说话,只是吻得越发凶了,为他分散的心神不虞,以至于叫他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时不察,被他捉去了口舌。

  他如今的亲吻有时会变得很凶,很有攻击性。毫无疑问,这都是跟晏冷淡学的。

  但被偷师偷得深得真传的晏冷淡却不在意。他发出一阵闷笑,只用细长的手指揪了揪他的耳朵,被路修远惩罚性地一咬,他就立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玩笑一样追上去又不缠不休。

  他们彼此亲吻着,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在沙发上辗转缠绵。

  直到过去了好久好久,他们亲密纠缠的唇舌才分开。这样长的时间,即便二人都是接吻好手,在结束时也不免都有些喘息。

  波折的光影连同阴霾一起覆盖了尘埃,没有阳光、但仍然能够徒留下一大片极致的老旧感,像是旧电影里平和安宁的午后,光阴变迁带来的特有的静好荏苒。

  男人的额头抵着他的,垂着眼偶尔还会在他的薄唇上轻啄,晏冷淡微微喘息着,直勾勾地盯着他垂下的眼。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呼吸都扑面,近到唇舌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纠缠在一起。

  “是什么?”晏冷淡问,“阿远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糖果。”男人说,“那天晚上你吃的糖果。”

  “那个太远了,阿远。”晏冷淡说,目光里含着淡淡的不满,是对自己那天晚上贪嘴时叫男人发现的不满,是男人不顾身体徒步跋涉的不满。他脸上似笑非笑,口吻却是温柔而甜腻的,像蜂含着蜜陶醉在一片琥珀里,客客气气地说,一惯拖长了语调,却是要发火的征兆:“谢谢你,阿远。我的确很喜欢,但是如果有下一次……”

  男人亲了他一下,堵住了他接下来剥离冠冕堂皇的话,不带情|欲:“你喜欢,所以值得。”

  晏冷淡扬了扬眉,没再说话,面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唬人模样,手上不太用力地揪住路修远的耳朵扯了扯,心知在这件事是说服不了他的,这回便不打算再跟他算账。

  但是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

  路修远的舌尖抵着他的,纠纠缠缠不放开,像竭泽而渔的渔夫,贪婪地在休渔期捕捉鱼类。

  晏冷淡简直对他满心柔肠,连同他隐隐想发作地双标都被他一力压了下去,放纵地随着路修远的节奏厮混。

  唇齿间的把戏惊动了更会亵|玩的性|激素分泌,身体的欲|望甚至像起落不休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地直冲云霄。

  晏某人想发火的理由也很简单。路修远没有这里的驾驶证件,只能徒步过去、徒步回来,那么长的距离,他又刚完全康复没多久,晏冷淡的内心其实十分不爽。

  哪怕是为了他也不行。

  晏冷淡的胜负欲还没那么没品非要在这儿上面得意洋洋地体现。

  但同时他很清楚、路修远也很清楚的是,如果换做是他自己,颠倒了角色,处在和路修远同样的位置下,期待恋人笑颜的晏冷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有别的理由,因为晏冷淡是他的男人,路修远也是晏冷淡的男人。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下不为例。”

  一番巫山云雨之欢、得到餍足的晏冷淡,不出路修远意料地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他们到底还是在沙发上做了。晏冷淡的身上都是路修远留下的痕迹,他在房事上不再像从前,克制着不给晏冷淡埋下东窗事发的隐患,变得富有破坏性、攻击力,毫无顾忌一般亲手种下引信,期待什么人能来点燃、引爆成炸弹。

  那流连的吻痕有深有浅、就连晏冷淡看不见的后脊都是一丛暧昧丛生的花朵,还有他腿间残留的某种液体,是在晏冷淡身后缓缓流下,还蹭上了路修远的衣衫,像是彰显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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