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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璟玖吸着鼻子点头。 那毒粉伤人伤己，璟曜本来也有这个最坏的打算。而且他身上还有不少毒药，若是他们真伤害到玉璟玖，他确定他会想办法毒死他们。 路口从天而降的四个蒙面黑衣人很快把这三个大高个制服，并把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其中一个开口：“把他们带回去，看阁主怎么处理”，另外三个应声同意。 璟曜疑惑的看着黑衣人离开，心里向往。 从那时起，他下定决心，他要开始学武了。 那晚药灵子和毒灵子知道玉璟玖差点被绑走的事也吓坏了。回山后，他们决定不再让俩小孩下山，毒灵子把解毒瘴的药给了凌羽。 收到毒瘴解药的还有另一个人，璟曜每天晚上都悄悄出去跟着他学武。他独自在星月下挥洒汗水，不知疲倦。若那人不来，他一个人也练得认真。 自那件事后，玉璟玖更黏璟曜了，白日里挨在一起还不满足，他甚至想把他的房间也变成他的。 璟曜没同意，他现在睡觉时间已严重减少。 他不怕苦累。他要先一步成长，然后再回头牵引着玉璟玖跟上。 玉璟玖则开始跟着药灵子满山跑，他脑袋里学到的知识也越来越丰富。 他们把重复的日子过到极致，恍惚间，也忘了时间流逝。 眼看快到和云中城皇帝约定的时间了。 四人收拾好包袱，踏上回城的道路，他们看沿途的风景，品别人的人生。 一路上游山玩水，悬壶济世。从东离到中云硬生生走了半年。 时间虽没停止，回忆却留存下来，这是多少年后他们都念念不忘的珍贵财富。 一入云中城，荣华皆耀眼。 这是最富阔繁盛的五国中心，这儿百业兴旺，民富国强；这儿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儿是所有人的心之所向，梦中故乡。 三人刚踏入云中城，就大受震撼。 熙熙攘攘，人流如潮；店铺林立，生意红火；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小贩的吆喝叫买此起彼伏；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唱出了充满生活气息的曼妙乐音。 玉璟玖一看，骄傲地笑了，还和他离开时一样。 毒灵子感慨：“这么一比，东离山山脚小镇集市上的人，有没有这家铺子的人多？唉，不曾想我前半生四处闯荡，玩遍东离，乐游北燕，去过南墨，竟还是一只井底之蛙。” 玉璟玖仰头问：“师叔，什么是井底之蛙？” 璟曜劝道：“师弟，你真该好好念书了！” “师兄，你是井底之蛙吗？” “……是”。 “那我也是。” “……” 药灵子：“小玖，你和小曜年纪尚小，和我俩可不同。”他俩已快年过半百啦。两个徒弟之后还会目睹他们苍老的年华。 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两个漂亮惹眼的小公子，收到了不少打量，璟曜紧紧牵着玉璟玖，以防他被人流冲散。 “师兄，那个福荣楼的糕点，我母妃之前常派人给我买”，玉璟玖走到福荣楼，忙指着它介绍回味。 毒灵子觉得小鬼肯定是馋了，“吃什么糕点，等会咱就去皇宫吃大餐。” 璟曜把玉璟玖拉到身前，“现在去买吗？我想吃。” “师兄，我也想吃。” 璟曜便拉着玉璟玖奔入人海。 毒灵子：“……” 两人买完糕点还不够，那里逛逛，这里买买，身边乔装的宫女侍卫们也欣喜的一包包接过。他们终于回家了。 毒灵子几次想提醒，璟曜总是赶在他之前，“师父，你现在就可以去皇宫吃大餐，不用管我们。” 毒灵子仰头看天，“逆徒。” 还没进皇宫，四人吃路边摊便已吃的差不多。 “皇宫大餐看来是吃不下了”，毒灵子遗憾地拍肚子。 “就师父你吃的最多了”，璟曜提醒他。 “闭嘴，进了皇宫后，不准拆我台，听到没有？否则我就该再试试我研制的毒了。” 师徒俩偶尔以身试药，比如流眼泪、打喷嚏、全身发抖什么的，小打小闹，美其名曰：相互提升。 药灵子经常跟毒灵子夸赞璟曜，“别看他年纪小，师弟你这么大年纪时，可还真不如他。” 哼，光长相这一点就不如得十万八千里了，其它的他还有心思计较吗？毒灵子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一帮人走在街上很是招摇，在城中玩到很晚才进皇宫。因为见过世面，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他们也不足为奇，三人表现得都很淡定。 他们被人迎进皇宫，拒绝晚膳后，一群人直接被引到玉璟玖母妃的雁栖宫。 皇帝玉佑泽，颜妃颜雁轮番抱着玉璟玖诉说心绪，玉璟玖话多到讲不完。 药灵子和毒灵子也觉动容，他们霸着人家天真可爱的小皇子两年多。本来一年前就可返回，是他们俩提议让小皇子在东离山多学习，才导致他们延后一年共享天伦。期间虽时常写信，但传书也难传情。 皇帝和颜妃都算重情直爽的人，十分感谢他们两位师父的教导。 玉佑泽请他们长期留在云中城给玉璟玖做伴，一是好好熟悉游玩，二是小皇子接下来只能利用课余时间学医。 玉璟玖听到要派太傅之子厉知年来教他课业时，直接头都大了。 好在厉知年不是老头儿，目前年仅十六。他在云中城已才名冠绝，且能文能武，颇有本事。 讨价还价后，厉知年的学生变成了两人，玉璟玖和璟曜。 后来研学内容渐深，玉璟玖发现一起参习的还有他大哥玉珘瑨。 玉珘瑨年长他五岁，因此小时候总是照顾他，他还记得五岁时不敢去丞相府，都是大哥带领他去。 玉璟玖自豪的给皇帝和颜妃介绍他师兄，“父皇，母妃，我师兄叫璟曜喔，这名字可是我起的”，他心想取名那人是他找的，那间接也就是他起的，大差不差。 颜雁和璟曜细聊起来。从容稳重，谦卑有礼，还有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长大后定是个美男子，颜妃越看越喜欢。 颜雁拉过儿子的手，“今晚就在母妃的雁栖宫休息好不好？” “好，母妃，我师父他们”。 “放心，父皇已在你宫殿旁给他们预备了一座宫殿，会有人带他们去歇息，他们三人住一起，小玖你可以随时去寻。” 玉璟玖给了玉佑泽一个拥抱，“谢谢父皇，我保证一定会跟着老师好好学习。” 璟曜闻言低头笑了笑，他的保证可做不得数。 想当时，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他的习惯和作息调整过来，每天按时陪他识药看书，要是没人在他旁边盯着，他准能分神偷懒。 玉璟玖看璟曜发笑，打他手臂一下，“师兄，你不相信我？” 璟曜点头，言不由衷地回：“相信。” 他们又重新过上了皇宫里的生活。 第10章 成长 毒灵子和药灵子一直疑惑，为什么会愿意把养尊处优的小皇子送去陡峭清贫的东离山呢？ 后来他们从颜妃那里得知，是因为玉璟玖五岁多时他的一个同龄小伙伴病故了。而去东离山则又是因为那个各国闻名的“起死回生”。 颜妃说：“因为陛下子嗣众多，玖儿是他的第九个孩子，嫔妃之间相互争宠，皇子公主之间自然也就不亲，他平时只能跟宫女侍卫们玩耍逗趣。” 小孩子的想法跟大人终究不一样，他过得也并不开心。 “有一次宫宴上，他认识了他大哥珘瑨，就开始整日的跟珘瑨屁股后面跑。后来晋妃早逝，陛下怕珘瑨受到影响，便把他送去了太傅府教养，玖儿他就又孤独下来。 五岁生辰时他结识了李丞相家的小儿子李煦，两人玩的很是投缘，但没多久那可怜的小公子便生病离开了。” 快六岁的玉璟玖极其难过，从宫里太医那得知东离山上有个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时，便去找了颜妃。 起初颜雁想着让他跟太医学，后来退步到给他找个云中城医术最好的大夫教他，但玉璟玖明确的要去东离山，说那里是最好的，他执着得日日在念。 颜雁无可奈何，直到她发现儿子是真的孤独。她逐渐想通，让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好的，孩子总不能一直关在家里。 毒灵子和药灵子也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 玉璟玖曾天真的问他们：“我听说东离山上的神医可以起死回生，我有个朋友生病离开了，你们可以教我怎么救他吗？” 毒灵子在一旁纳闷：怎么连小孩子也骗到了？这大眼睛看起来还真蠢萌蠢萌的。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干净的，药灵子不想打破他的幻想，只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你好好学习，以后你就能自己救人了。” 那时的玉璟玖自然是想把他的小玩伴救回来。随着他学到的道理越来越多，他也明白：原来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他很是感谢李煦，很庆幸他去了东离山。因为他在那里遇到了他的师父、师叔，还有师兄。 毒灵子现在对那“起死回生”有阴影了。以后他也不想再用那毒药，希望不要再有人去东离山找他。 他们离开时加固了东离山山脚的毒雾瘴气，并在山顶的木屋周围设了新的毒雾。这玉璟玖要求的，说是要保护他们的“家”。 木屋周围都是能防止蛇虫鼠蚁靠近的毒瘴，他们又加了一层弥漫在四周的毒雾。那毒雾吸入后能让人鼻涕眼泪直流。 毒雾是璟曜去年研制的，当时毒灵子硬生生哭了半个时辰，撑不到研究解药了，何必跟身体过不去呢？ 他忙去找璟曜认输，结果璟曜说再坚持半个时辰，毒就自动解了。 毒灵子想着，徒弟现在连毒药在身体里发挥作用到代谢失效的时间都计算好了，也不知道是该替他自豪还是替自己郁闷了。 输的惩罚是连续做饭洗碗一个月，玉璟玖也很郁闷，师叔做的饭不是很好吃，吃着师叔做的菜，他觉得就是在试毒。 璟曜发现了这个问题后，便开始给玉璟玖开小灶了，有时玉璟玖经常一天吃四五顿。 再加上凌羽从山下带来的吃食，他变圆了不少，毒灵子时常取笑他。 三人在宫殿里安置下来后，玉璟玖每天不知道要往旁边跑上几趟，后来便直接搬去了那宫殿。 四人同住，他们觉得一切似乎都还跟东离山上一样。 玉璟玖和璟曜起初也还是按照东离山上的作息习惯。后面他们把时间更加细化，因为学的东西日益增多，也越来越杂乱。 璟曜还是随时都盯着玉璟玖，规定他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玉璟玖总感觉自己要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但他也有开心的事，那就是他的老师厉知年被他气得横眉怒目，又拿他没办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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