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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今天？” “今天得回去庆祝师兄的新名字，璟～曜，我觉得真好听。” “那上次你说的，你要发愤认药材，好好学习，你做到了吗？” “这个……这个，好吧，我保证以后好好学习，为了我们能早日回到云中城。” “师兄，你今天说了很多话哎”，玉璟玖转到他师兄面前仰望他。他们只相差一岁，但是师兄比他高了一个头。 “怎么，那我不说话了。” “别别别，我喜欢听你说话，你多说点，回去气死师叔也行。” 他拉住师兄的手，“嘿嘿，师兄，我这次的糖人还没买。” 师兄又牵他去买了两个糖人。 回山后，一进到木屋，毒灵子就开口问：“小哑巴取了个什么名？” “不告诉你，我们先去告诉师父，不准再叫我师兄小哑巴。” 毒灵子气笑道：“小鬼头，你不告诉我叫什么，那我叫什么？” “反正不是叫小哑巴。” 后来毒灵子从他师兄口里得知取名为“璟曜”时，他还想着要不他也去换个好点的名儿？就像璟曜一样，名字一变，感觉人也不一样了。 璟曜自开口说话，就时常气他。 他还没对谁这么无语过，除了萧承澜。 他总是想璟曜为什么老气他，是他以前小哑巴喊多了吗？除了会叫两声好听的“师父”，其它话，一句都听不得。 优游岁月，安稳现世。 幽谧的东离山也有了嬉笑。 夏季是玉璟玖和璟曜相遇的季节，一如他们，炽热又喧闹。 当下亦是晴空万里，璟曜坐在屋里沉思。师父说，明日是七月十七，也是玉璟玖的生辰。 去年夏日，玉璟玖先过完了生辰才来到东离山，今年是他在山上的第一个生辰。 师叔说：就像自己过生辰一样煮荷包蛋给他吃。师父和师叔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再过生辰。从璟曜上山来，到日子他们都会吃到荷包蛋。 璟曜觉得荷包蛋不够有诚意。 因为一月二十七那日，玉璟玖让凌羽带人把小镇能做生辰礼物的东西都买了个遍。 虽然诚意满满，但也够浪费。 最后璟曜只挑了一个圆形的孔明锁，其它能退的都让他送回去退了，玉璟玖暗自苦闷。 半夜，“师弟，醒醒，快醒醒”，璟曜边拍他的肉脸边喊他。 玉璟玖坐起来还闭着眼睛，他歪脑袋，嗡声嗡气的回答，“怎么啦？” “收拾东西，我们去离云峰。” 离云峰是接连着东离山的一座山峰，他们常来采药，也还算熟悉。 月光相随，路途还算顺利。 等终于爬到顶端，璟曜把油灯放地上后，立刻铺了凉席，玉璟玖困得倒头就睡。 周围被暗光笼罩，两盏要灭不灭的油灯微闪。夜晚风凉，璟曜把多带的衣服盖到熟睡的玉璟玖身上。 他抬头看着黑空中的星星，真多啊。 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认真的看过星星。 凭什么这家伙还睡得着？ 注视着玉璟玖的睡颜，璟曜露出了笑容。他此刻眼里的光亮果真能令群星失色，可惜玉璟玖并没有看见。 分秒流过，他就独自一人欣赏星空。 拂晓来临，璟曜捏着玉璟玖的鼻子，把他捏醒。 一轮红日轻缓而来，点亮了天空，初照着大地。 晨光熹微，陌上芊芊，金光直射过云层，映照远处巍峨的山峦。 玉璟玖眨了眨眼，当他醒过来时，星沉月落，旭日东升。 原来他还可以离光和温暖这样近，近得他张开嘴巴，一时无言。 他们安静地看朝阳从天际升起，直至光芒刺眼，才闭上了眼睛。 缓过来之后，玉璟玖从凉席上爬到师兄身前，“师兄，真好看啊”，不知是指人还是景。 “生辰礼物，喜欢吗？” 他想过了，景能寓情。他想回赠一场光和暖，感谢玉璟玖进入自己的生命。 日出有曜，景色之盛，正如他给自己带来的色彩一般绚烂。 “喜欢，师兄以后我们生辰都看日出好不好？” “额，看情况”，年年要看到这样的景色，还是有点困难，他不敢轻易承诺。 “好的吧，谢谢师兄。” 往后多少年，玉璟玖始终记得他看过两次特别的美景。 他从东离山山坡上的漫漫霞草中飞快跑过，奔向一人的怀抱，那人牵着他挥别黑夜，迎接黎明。 生辰过后，在三人的努力下，玉璟玖的学医之途终于步入正轨。他每天按时的作息，雷打不动。 若是遇到不懂的知识，璟曜也会耐心细致的给他讲上几遍。 璟曜现在话多了，一天不是气毒灵子，就是在气毒灵子的路上。他学毒术也比玉璟玖学医灵活机敏。 他有空时还会再看看有关医术的内容，讲给玉璟玖听。 药灵子有次对毒灵子开玩笑说：“要不把这徒弟也给我了？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学医的天赋呢。” 毒灵子无奈，“小心他再把你也气死”，不过，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药灵子颇有意味地看他，“小曜他啊，只气你。” 毒灵子：…… 每日的学习都令人乏味，玉璟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半月一次的下山时光。 不仅是吃糖人，他还发现了新的乐趣，他喜欢逛店铺；喜欢花银子；喜欢给师兄他们送各式各样的礼物。 这次的山下甚为热闹，因为到了中秋。 第9章 回城 盛景佳节，灯火阑珊。 四人走在小镇街道上，毒灵子哀愁，“我的银子都快被你们两个小鬼花完了。” 玉璟玖停下脚步好奇问：“师叔，我们不是只买了四碗馄饨，两个月饼，两个灯笼吗？” 璟曜提着圆月形的灯笼笑道：“师父他穷。” 毒灵子轻扇他脑袋，“说什么屁话。” 玉璟玖懊恼，下山时他让凌羽带人去过节，他们干脆地离开，而他没有要银子，悲伤。 平时镇上虽没什么人，但今日总归是人多些，凌羽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药灵子看出徒弟的失落，“小玖啊，想买什么就买，师父有钱”，药灵子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 “好呀好呀，谢谢师父。” 激动的玉璟玖牵着璟曜又开始狂买，药灵子尾随其后掏银子，毒灵子大包小包的提着。 市井百态，人间至欢。 这是一个其味无穷的中秋。 逛一会儿后，毒灵子和药灵子提出要去茶棚休息，他们可不像这两个小徒弟，玩起来就不知道累。 璟曜接过药灵子给他的钱袋，已经少了快一半。 他在心里想：日后一定要好好赚钱，玉璟玖的好奇心若是钱少了，根本满足不了。 “师兄，我们去买花灯，那灯好漂亮”，玉璟玖指着卖花灯的小摊拍手。 璟曜看看他提着的弯月形灯笼，他那么喜欢灯吗？ 他给他买了灯，陪他放了灯，和他一起许了愿。 玉璟玖坐在放花灯的河边出神，怀里抱着那个弯月灯。 璟曜知道他是想亲人了。 去买灯笼的时候，月亮形状的刚好就剩这两个，玉璟玖把圆的给了他。 “师兄，这个圆的给你，它可以是月亮也可以是太阳，我要这个弯的。” 月有圆缺，少时的玉璟玖不会知道，他的一生或许就像那弯弯的月儿，难得圆满。 两人一起坐在台阶上，明明灭灭的花灯随水而流，不知尽头。 头上是高悬的明月，河里是圆圆的倒影，身边是相伴着的人。 璟曜想：这个中秋过得甚好。 “师兄，我好像还没有给你送中秋礼物，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玉璟玖很看重仪式感，特殊日子要庆祝，值得记念的东西他就会放在他的盒子里；他经历的第一次也要庆祝，就连看到东离山第一次下雪他也要庆祝。 他总是过得那么开心又有趣，璟曜也慢慢被他传染，“那我们现在去买糖人？” 玉璟玖马上站起来，“好呀。” 卖糖人的铺子在一条小巷里，从铺子走出来以后，璟曜就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师叔告诉过他，山脚镇子上有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他慌张起来，现在凌羽他们没在身边，要真是坏人，他无法想象后果。 玉璟玖还在美滋美味地吃着糖人，但他感觉到师兄拉着他走得越来越快。 现在这条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璟曜只能寄希望于是他多心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被两头堵住了。 前面两个大高个，一个壮，一个廋，后面一个嬉皮笑脸的，两小孩在他们之间显得毫无战斗力。 那个嬉皮笑脸的看着玉璟玖问：“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玉璟玖糖人也不吃了，师兄和他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他闭紧了嘴巴，牵紧了师兄的手。 璟曜希望能吓退他们：“我们的父母、舅舅和护卫们都在前面的馄饨摊。” 两个大高个低头讨论，“大哥，应该就是我们往次看到的那群人，但馄饨摊离这近，怎么办？” 他们已经盯上这俩小孩半年多了，因为他们长得比较显眼，他们身后总跟着一群护卫，好不容易才有这次机会。 这样漂亮的男娃娃，若是卖到大户人家肯定值不少银子，怎么说今天也得拐上一个。 大哥悄声下命令：“两个不好转移，那个小一点的，傻傻的，容易一点。” 俩大高个决定后就朝着他们走去，璟曜想拉着玉璟玖往后面跑，嬉皮笑脸的那个快速上来一把就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玉璟玖被那个壮高个往一边扯，没吃完的糖人掉到了地上，他和璟曜的手拉得很紧，嘴里不停地喊着：“师兄，师兄……” “小娃娃，别叫，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地盘，没人来的。” 廋高个掰开他们相牵的手，壮高个趁机抱起玉璟玖，玉璟玖不断挣扎着，蹬着双脚。 “坏人，放开我，师兄……”，他脑袋向后撞，壮高个顿时流了鼻血。 “嘶，安分点”，虽然疼，他也没有把玉璟玖放下。 “放开，放开我……”，璟曜被那个嬉皮笑脸的拖着，挣也挣不开，只能看着他们抱着玉璟玖往后走。 他像疯了一般，嘶吼着，使出浑身的力气对着拖他的人乱打一通。就在他想着鱼死网破时，他看见玉璟玖被放了下来，他脚步飞快地跑回来，头发也乱了。 璟曜也被放开，他伸手抱住玉璟玖，“好了好了，没事，没事，师兄在”，璟曜不断地拍着他的肩背。 玉璟玖哭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师兄，我忘记用我包包里的毒粉了。” “那个不能随便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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