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日一样,他们已经洗完澡在床上躺着,打算入睡时,玉璟玖却突然坐了起来。 璟曜也忙着起来,“阿玖,怎么了?” 玉璟玖鼓起勇气看他,下一刻便扶住他的肩膀吻上去,他使了点劲,压下他,接着覆在他身上,墨发散落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璟曜一手揽住他,抬起一手穿过他的发丝抚摸上后颈,开始回吻。 在这种水到渠成的氛围下,玉璟玖解下自己仅剩的衣衫,大着胆子把手伸向璟曜的腰。 璟曜呼吸变得更急促,他想推开他,但玉璟玖把膝盖紧压在他腰边,看出他的坚持,他也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沉沦。 许久之后,屋子里多了一种独特的味道,伴随着玉璟玖身上的清香味源源不断地吸入璟曜鼻腔。 玉璟玖躺在璟曜怀里,经历了刚才,他确定阿曜一定是喜欢的,“阿曜,你为什么不继续?”他声音虚弱绵软了许多。 璟曜还没想好怎么回他,玉璟玖更凑近一点凝视他,盛了满眼情意,迷惑问他:“阿曜,你为什么不想要我?” 璟曜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充满怜惜的回,“我舍不得。” 看玉璟玖不动,他继续补充:“我舍不得你疼。” 玉璟玖没想到会是这原因,红着耳尖答他,“阿曜,不会疼的。” 怕他不相信,玉璟玖又补充,“是秦子沐告诉我的,而且和你比起来,我不怕疼。” 璟曜的心霎时尖锐地痛起来,他说不出话,眼底逐渐发红,他的阿玖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伤害他? 高岭之花就该让它矜贵的生长盛放,有人折断它的枝叶,有人却只想守护高岭。 看着璟曜的神色变化,玉璟玖慌起来,问他怎么了,璟曜把他用力揉进怀里,说之前没保护好他。 灼热的身躯再次贴在一起,玉璟玖没有放弃,抬头看他,“阿曜,我想完完全全的属于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璟曜想起凌书说的话,如果自己那样对他,他会想起那件事而伤心难过吗? 他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纠结完用词,他艰涩地开口:“阿玖,秦子沐对你好吗?” 等待良久,毫无声音响起,璟曜后悔了,他在心里斥责起自己,也许不应该那么冲动。 玉璟玖纳闷,他说他们之间的事,跟秦子沐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他想不明白。 “阿玖,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璟曜诚恳道歉。 玉璟玖从他怀里出来,还是忍不住提高一点声量问:“阿曜,这关秦子沐什么事?你是在逃避我的意思吗?” 璟曜双手扶住他肩膀,“阿玖,对不起,我不该提秦子沐,可是我希望你能把那晚和秦子沐的事彻底忘了,若是想起来觉得难受就告诉我,我一直都在。” 伤口里有刺就要把它尽快拔除,留在肉里只会酸痒不适,后患无穷。 既然说出来了,璟曜就得说到底,拔刺的过程尽管是疼的,但没关系,有他陪着他一起疼。 他回想起十六岁受重伤时,江叔坚持要让他回南墨,他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他说了许多理由都不能打动江叔,后来不得已坦白他喜欢玉璟玖。 这时候是梅婶站出来阻止。他至今忘不了她那悲伤的神情,她说他和江朝都已经这样,一对生死相别,一对忘情相离,怎么就忍心要拆散两个年少的孩子? 璟曜后知后觉,原来梅婶和竹叔是一对啊。 怪不得,四岁以前,他们带着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人。只不过那时竹叔说他是父亲的侍卫,梅婶说他是母亲的陪嫁丫鬟。 他们早早私定终身,要是北燕没来攻城,或许一切都那么美好。 江朝后来告诉璟曜,等他从千叶山赶到静寒山,寻到金竹和妙梅时,妙梅浑身带伤躺在金竹旁边哭的撕心裂肺。陆时彦带来的都是高手,金竹遍体鳞伤,气绝身亡;妙梅也伤势惨重,养了许久。 若不是当时没有找到他,梅婶肯定就随竹叔去了。 当时在山里寻他的人一帮又一帮,屠杀的惨状还在心头,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他机灵地躲在山里,只等着竹叔梅婶和江朝他们,却迟迟没等到。 后来璟曜常想:是因为自己,竹叔和梅婶才没有成亲。也是因为自己,竹叔二十多岁便离开,但这些年,梅婶一直全心全意待他,他愧对他们。 梅婶说服了江朝,离开西云时,曾告诉他,她这辈子爱已成空,思念成疾,要他怜取眼前人。 他当时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会的,没人能比他更爱玉璟玖。 他却没保护好他,今后无数个相拥的夜晚,他控制不住在心里想如果,如果那日他没去找萧惗倾就好了;如果他再早一点赶到就好了;如果他能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如果只是如果,他只能安慰自己,会好起来的,他慢慢抚慰着他的伤痛,直到它愈合。 玉璟玖被他说得发懵,阿曜的意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璟曜还凝视着他,玉璟玖再次发问:“阿曜,你是”,话没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这回璟曜掌握了主动权,他吻得又急又凶,敞开的衣衫全部散下,玉璟玖心甘情愿承受着他给他的所有。 璟曜小心翼翼的爱护他,等欢愉取代了胀痛,泪水变换了含义,他们终于如愿以偿。 翌日正午,阳光洒照到屋里。 玉璟玖还在沉睡。璟曜则面对面躺在他旁边,细致地回味着昨晚。 他一夜未曾合眼,一是时刻关注着玉璟玖的状态,二是他实在睡不着。 一想起他们做的那些事,他就不能静心,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烛火下玉璟玖沉迷的神情,撩人的动作和悦耳的声音…… 原来他真的如秦子沐所说的那般好。他悔恨,不该让秦子沐死那么便宜的。 玉璟玖醒过来时,身旁已经空了。 他试着动了动四肢,酸痛麻木,他觉得应该要再躺躺。 昨晚结束时,他已大汗淋漓,虚软无力。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璟曜抱着他去清洗,他笑起来,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属于彼此了。 又躺了会儿,璟曜还没回来,他艰难地坐起来,刚想下床去寻,璟曜端着午饭走了进来。 他欣喜地唤他,“阿曜,你来了”,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因为动作,他的衣衫敞得更开,露出了肩颈和锁骨下的斑驳红痕,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玉璟玖想到昨晚他情动得实在忍不住时,也在璟曜的肩膀上咬了好几口,他虽然舍不得咬疼他,但或多或少也留下了齿印。 “阿玖,饿了吧,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璟曜坐在床边,看着他羞得不敢看他的样子,他把粥放下,伸手过去拢了拢他的衣襟。 然后他抬起碗舀一勺仔细吹凉,递向他,“阿玖,张嘴”,不说话还好,这句话又唤醒了玉璟玖的部分记忆,他更羞了。 璟曜好笑,“阿玖,以后试的多了,你就不会再害羞了”,语出惊人。 玉璟玖拍他手臂一下,“阿曜,你真讨厌,我感觉你变了”,但说实话,自己好像还很喜欢。 他又摸上他的手臂,“阿曜,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伤疤。” 既然他们已经如此亲密,璟曜也不打算瞒他,“是秦子沐的暗卫伤的。” 玉璟玖惊讶,“他们怎么能伤到你?我和凌书从那个驿站逃出去的时候,他们表现得可傻了。” “嗯,当时分心了”,璟曜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 玉璟玖边咽,边回想起昨晚的话,忍不住问:“阿曜,昨晚你说的那些,是觉得我被秦子沐给欺负了?” 璟曜递向玉璟玖的勺子突然抖落一些粥,他放下碗,不敢看他,拿过旁边的抹布,低头缓慢地擦起了被子。 玉璟玖感觉到他的逃避和害怕,明白过来,双手捧上他脸颊,“阿曜,你看着我。” 璟曜视线转向他,“你听好,从始至终,我不管哪里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声音嘶哑却又温柔。 璟曜心跳快起来,看他呆愣着,玉璟玖凑近轻吻了他的嘴角,一触即分,继续向他解释。 “阿曜,那天秦子沐的确想对我做不好的事,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把你给我的寒冰虫用他身上了。” 他随时挎着他的小布包,而寒冰虫是璟曜送他的珍贵东西,他时刻都带身上,没想到关键时候起了作用。 寒冰虫,虫如其名,有小孩的小拇指大小,就像冰刺一样,进入体内会让人感到冰冷颤抖,时间长了,会冻结血液,进而冰封人体。 解除的办法也很简单,服用与之对应的烈燃丹,就可以让它在体内死去。 “后来我想跑的时候,凌书来了,秦子沐的暗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秦子沐恐吓我们说云中城要出事了,我很着急,就告诉他等我们安全了,就把解药给他,否则就毁了。 他们表面上答应,暗地里跟着我们,后来秦子沐实在快撑不住的时候,我把解药扔给他们,凌书就带着我跑了。” 璟曜虽高兴,却忍不住疑惑起来,“阿玖,你们既然没发生什么,那那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你从小养尊处优,对这些可都不感兴趣。” 璟曜问的认真,玉璟玖脸更红润,有点为难地告诉他:“秦子沐想欺负我之前,给了我,一本小册子,问我喜欢哪一个,然后我认真的把它们都看完了”,声音越说越小。 他心虚地看一眼璟曜,“他还说了很多,我说不出口。但我非常确定,看那册子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你,代入的也是我们,我想彻底属于你,阿曜”。 两人又吻到一起,趋势不对时,璟曜连忙松开,呼吸不稳地说:“阿玖,先把粥喝完,明日我去山下,买点好吃的来,给你补补身子。” 玉璟玖囧得说不出话,只小口小口喝着璟曜喂的粥。 玉璟玖觉得自己恢复得挺好,本想陪他下山。 但是如果跟着去,璟曜肯定会坚持要背他,为了他不那么辛苦,就还是不去了。 早晨临走前,璟曜装上了这些天他们晒干的药材,承诺会早点回来。 “好,阿曜,我就在院子里切切药材片,晒晒太阳,等你回来”,玉璟玖这次很听话。 璟曜下山后,玉璟玖先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了几个时辰,等终于躺够了,看看天色,日光闪烁,他在心里估摸着阿曜应该已经到山下了吧,他肯定会给自己带糖人的,没准还是两个。 他蹲院里切起药材来,切好的摆药筛子里晒,忙碌到黄昏。 斜阳映天,晚霞缤纷。 玉璟玖还在院里收拾着,并不知道此时矮墙边来了一个人。 第30章 标记 那人似乎并不想打扰他,只看着那素白的身影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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