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话锋一转,商暮秋说:“我记得,你之前还说你不喜欢我,只是感激我,要报恩。” 江慎表情僵硬:“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商暮秋笑而不答:“还有,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江慎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说的了,咬牙切齿:“是簕不安告诉你的?” “不是。”商暮秋说:“我自己听到的。” 江慎于是记起商暮秋来晏城第一天,码头上,他们当时的距离。 先是惊诧商暮秋听力好的离奇,紧接着,他想起很多次,自己在距离商暮秋不远或者一墙之隔的地方跟别人讨论某些不可见人的东西或者算计商暮秋的事,商暮秋不会全都听到了吧? 应该……江慎僵硬转头,没在商暮秋脸上看到奇怪的表情,安慰自己:应该不会。 家里的隔音应该不会那么差,商暮秋要是听到了,应该不会一直不提。 见江慎迟迟不开门,商暮秋提醒他:“开门。” “……哦。”江慎拧开门把手,然后想脱开握在一起的手脱外套,然而没能脱开,商暮秋压着他抵到门口,合上门,问:“所以跟自己哥哥住一间房没关系吗?” “……”早都滚在一起了,但是在这个设定的情景中,江慎心慌脸热。清了清嗓子,他尽可能正常地解释:“都是双人间。” “但是,别人的双人间,床不会并在一起。”商暮秋说。 越过商暮秋肩膀,江慎看到两张一米的单人床肩并肩排在一起,变成一张两米的大床。 好像理所应当,但是怎么又感觉这两张床并在一起的画面过于……想到一些不好的词,江慎轻咳一声。 “别人应该也不会进门就搂在一起。”商暮秋单手捏着大衣内的衬衫领口,解开最上面那枚扣子:“想接吻吗?” 江慎条件反射般遵从指引凑上去,差点就亲到那几个数字,但是商暮秋后仰了一些,躲开了,笑着问:“我是在问你话——别人也会做这些吗?” 江慎舔着虎牙,品味出商暮秋的坏,选择了上一个问题:“想。” “白天的时候你说要上船,不行。”商暮秋有点惋惜地叹气:“现在更不方便了吧?船舱隔音也不好。” “……嗯?”江慎被冠冕堂皇的理由为难到,随即想起片刻前商暮秋的问题,懊恼自己居然被带着想入非非,再一次钻进圈套之后,他决心做一个在诱惑面前也能保持冷静的人,于是回避商暮秋的注视:“不是只接吻吗?” 商暮秋有一秒钟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 顷刻的僵持之后,圈着江慎的手动了动,商暮秋换了方法,忽略了前一刻的对话,拧着江慎背过身,亲他的耳朵,很直白道:“那你小声点。” 然后捂住了江慎欲要拒绝的嘴。 一路顺风,一来一回半个月的行程,等一行人带着机械回来,晏城街上已经张灯挂彩,准备起迎接新年。 江慎在码头盯着卸货交接,商暮秋在旁边陪着,石头见状,催促江慎回家:“这儿有我们兄弟几个看着就行,下雪了冷得很,老大你跟秋哥回家吧!” 江慎拒绝了,说:“我看着你们卸完。” 石头佯装生气:“运都运回来了!就这么点事你还不放心我们?” 一来一回纠缠了几句,商暮秋海上半月没有信号的电话响起来,助理问他到哪了,说出大事了。 电话有点漏音,石头和江慎都听到了,石头立刻说:“秋哥有事,正好你们先走!” 然后不由分说将二人推到路边打车。 车上,江慎听到电话那边商暮秋的助理着急地汇报这半个月旧城的动荡,上访信终于递上去了,圈地赶人、强拆民居、拨下来的拆迁款也没分到住户手里,数亿款项竟是凭空消失。 【作者有话说】 哥:以前很好钓的,现在怎么不咬钩了?不管,掰开嘴挂上去!
第83章 那我怎么办? 江慎去北滩接年糕回家,簕不安不在,老于和年糕在炉子旁边烤火,在炉火上煮茶煨年糕。 江慎一掀门帘,年糕从火炉旁起身扭头,发现来的是他,立刻吐着舌头激动地冲过来转着圈摇尾巴,跟最开始懒洋洋打盹的样子判若两狗,老于不由得呸了一声,骂说:“养不熟的狗玩意儿!” 江慎很高兴,摸了摸狗头,忽然间明白了自己回家蹭到商暮秋跟前的时候商暮秋为什么愉悦,他说:“原来是这种心情。” 老于掀了下眼皮,问:“这趟顺利吗?” 江慎嗯了一声,要走了,老于喊住了江慎,在江慎抬头的时候对他招了招手,然后站起身,带路去后屋。 老于在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白纸,签着商暮秋的名。 江慎见过商暮秋的签名,纸上这个,他看不出差别。 “哪来的?”问出口的时候,脑子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江慎沉着脸,问:“他们拿这个干嘛了?” 老于叹了口气。 江慎转身阔步往外走,老于连忙跟上去阻止,但是到底上年纪了,眼看着江慎越走越远,再怎么喊也没用,终于不得不联系商暮秋,告诉他江慎可能去紫竹园找人麻烦了。 刘质轻就在商暮秋对面坐着,商暮秋闻言起身,去走廊里接电话,问:“怎么回事?” 老于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告诉江慎跟告诉商暮秋也没差别了,便简要说了自己一个行内熟人奉命仿了他签名的事。 商暮秋刚回来,刘质轻就登门,为的是那封上访信翻出来的丑闻。 那次私下聚会,刘质轻表现出很明显的玉石俱焚的想法,后来应该是被敲打过,不得不收敛了,听说现在刘质轻彻底没了话语权,在外面走动也只有传话的作用,所有的决策应该都是幕后那人做。 商暮秋对电话里说:“好,我知道了。” 老于哼了一声:“我也是为了自己好,可不是帮你!” 商暮秋笑:“知道了,承你的情。” 商暮秋吩咐自己的人在紫竹园附近蹲守,看到江慎就把他押回家,然后回到室内。 刘质轻问他是谁,商暮秋不作答,继续方才的话题,问:“你们觉得这次的事还能压下来?” 极大数额的贪污,再加上之前积累的恶性事件、问题建材、工程上几次三番闹出伤亡,这次直接上了新闻,各界都在关注,不是花点钱找个替罪羊或者逼死一个建材商就能糊弄过去的,他们居然还在想办法压下来。 “你想办法。”刘质轻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出事了,谁都跑不了。” “这怎么一样?”商暮秋说:“我只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投资商,我的钱全都放进了晏城的项目里,我十分信任晏城的政府和你们这些合作伙伴,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赔到血本无归。” 刘质轻看了商暮秋半天,没在他平淡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他问:“你就是在等这一天,是吗?” 商暮秋:“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值得吗?”刘质轻皱着眉,似乎是真的不解:“赌上这么多,倾家荡产也无所谓,就只为了扳倒这些人?” 商暮秋说:“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刘质轻认为这话是嘲讽他们这些余孽早就该接受正义的制裁,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带着深意反问:“你确定自己的手上真的就干净吗?” 他没有立即道出紫竹园找了人伪造签名公章的事,准备在之后送商暮秋一个大惊喜。 事到如今,谁都别想跑。 手机传来短信提醒,商暮秋以为江慎抓到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运营商。 有点奇怪,看时间,江慎应该到了才对。 思索间,后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一道黑影很迅速地翻身过来,手持短刀直逼刘质轻要害,速度之快,就连刘质轻身后一步的保镖都没反应过来。 刀锋已经刺穿皮肤,在保镖反应过来上前制止之前,是商暮秋一脚踹开刀柄,扯着江慎分开。 鲜血缓慢地从指缝渗出,刘质轻捂着脖子余悸未了,江慎不断挣扎,还想扑过去补一刀,双方互相戒备着,商暮秋呵斥一声,江慎扭过头:“你知道他干嘛了吗?” “他找人仿了你的签名还有你们公司的印章,换了之前那批问题建材的合同!” 篓子捅大了没法收场了,可是,还能找几个垫背的,伪造几份合同拖着商暮秋一起下水对晏城这些人来说太简单了。 刘质轻闻言笑出声,溅了血的脸上浮现扭曲的快意,说:“谁走漏的消息?我还准备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江慎气红了眼,抬脚踹翻实木的茶桌,差点就砸在刘质轻身上,可惜被保镖挡住了。 “你怎么还拦我!”江慎怒极,用力挣开商暮秋的钳制,可是又被抱着,商暮秋拍了拍他后背,说:“没事。” “怎么没事!”江慎气急败坏:“你说了多少次没事?我每次都听了!我又不傻!” “但是已经发生了。”商暮秋说:“杀人没用。” 江慎听不进去,杀人对解决事情或许没用,但是能一解心头之恨——早知道有今天,他应该早一点杀了这个祸害,大不了就是以命抵命! “江慎!”商暮秋险些制服不住江慎,为免江慎犯下大错,他拖着江慎离开,江慎拼了命去捡刀,甚至跟他动手,好不容易出了庭院,江慎挣开了,立刻折返——还要回去弄死刘质轻。 商暮秋再一次说:“杀人没用。” 江慎咬牙切齿:“你先让我杀了再说!” “……”好像说不听,商暮秋无奈道:“到时候你给他偿命吗?” 江慎:“我给他偿命!” 商暮秋:“那我怎么办?” 江慎安静下来了,顿了顿,眼睛更红:“那我要怎么办!” 商暮秋出事了,他又要怎么办?还不如先弄死刘质轻解个气。 “没事。”商暮秋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松:“我们先找律师,想办法搜集证据,既然是假的,就一定有漏洞。” 江慎不愿意多想地相信了,立刻有了主心骨,抓起商暮秋的手恨不得立刻给他洗清冤屈:“我们去北滩,谁仿的我一定给你揪出来!” 大概率已经晚了,不过商暮秋还是说:“好。” 江慎很着急,但商暮秋在去北滩之前,先带着江慎绕路去了一家满是洋文的店铺。 挂满布料样衣的店铺里,店里的师傅给江慎量了尺寸。 【作者有话说】 慎:你当寡夫(bushi明天周三!(其实已经周三了orz
第84章 你别受伤 商暮秋打电话交代助理通知公司高层开会,然后联系律师,江慎则给石头发短信:看着点船厂,别出事车子还没开到北滩,路边冲出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司机吓了一跳,连忙刹车,那人抱着脸,看清车上几人后激动扑过来拍车门,是刘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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