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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盏灯

时间:2024-08-08 0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爆裂鲨鱼

  “就开车五公里的路程你也要拿来谈判。”

  余书缘蹙着眉,对他这拙劣的谈判技巧很不满意:“快上车吧。”

  “那你别嫌弃!”

  贺云不服气地开锁,两人几乎同时上车,余书缘很自然地坐进副驾的位置,贺云没曾想他要挨自己这么近,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不能坐后面么。”

  余书缘转过头静静地看他,贺云又借坡下驴:“行,你晕车是吧,那你坐吧。”

  “你知道我晕车还问什么。”余书缘淡淡地说。

  一路上生着闷气开车,余书缘也不说话,两人又互不搭理对方。他想起以前余书缘非要坐他车的时刻,大少爷坐惯了百来万的保姆车,还有兴趣试试他这个不太熟练的司机的副驾,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正心烦意乱着,前车忽然急停,吓得贺云也猛地踩了脚刹车。急刹令两人惯性往前,被安全带勒得够呛。贺云不敢多停留,见没有发生事故,赶忙离开了。

  快到终点时,余书缘才忍不住吐槽道:“你车技真差,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早就说了嫌弃别坐!”

  贺云还没来得及和他拌嘴,余书缘已经麻利地下车了。酒楼很大,在三楼给领导们安排了独立的房间。级别低一些的员工在二楼展厅,领导偶尔上台来发言几句,大家的注意力主要在吃食上,也不甚在意,互相有说有笑的。

  余书缘自然是去了三楼。贺云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待了一晚上也没见着他人。不知自己是不是贱得慌,光想余书缘,也没怎么吃得下东西。

  走时他打包了剩的包子做明天的早餐,跟着众人一起下楼。已经八点多,酒店大门旁边大多是没车的同事,正等待着打的车。贺云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领导眼尖叫住他:“贺工啊,你今天开车来的啊?没喝酒吧。”

  贺云犹豫一下,老实答道:“开车来的,没喝酒。”

  “你送琴姐她们回去一下吧。”

  一旁财务的琴姐、人事的欢姐对他摇摇手:“我俩住一个小区,麻烦啦。”

  贺云倒也不是不愿意,两位姐姐都是认识的,平时也受很多关照,送一送自然没什么。只是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酒店楼梯的方向,还没见到余书缘的身影。

  料想他应该会被妥善安排,便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两位姐姐上车。

  一路上非常平稳,两位同事时不时热情地与他搭话,气氛倒也算得上融洽。送到小区楼下时琴姐忙不迭地说:“这次真是麻烦你啦,快回去休息吧。”

  “好,姐路上小心。”

  “欸。”

  琴姐正解安全带呢,忽然在卡扣旁摸到个物件,拿起来一看,是个纯白色的手机:“哟,贺工,你的手机掉这儿来了。”

  贺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好好地放在包里呢。没等他说,琴姐将那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顺势亮起,屏保是一张风景照。

  落日海滩,棕榈树旁,十分浪漫。乍一看再普通不过,可以称得上平平无奇。

  “给你,拿好了啊。我们走了。”

  贺云呆滞在原地,没跟她们打招呼,自顾自地拿起那个手机看:这屏保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和余书缘举办简易婚礼的那个海滩——在加州。他整个人身体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久久无法动弹。他心乱如麻,像烫手山芋般将手机扔回座位上。

  ——这显然是余书缘的手机。


第11章 同床共枕

  落日将远处的云染成赤红色,整片天空泛着或紫或粉的光泽。贺云记得咸湿的海风拂过自己耳侧的感觉,带着点闷热、但又轻又柔。一路上有游客的谈笑声,有露天小餐车制作的餐食气味,有众人玩沙滩排球时,球碰到肉体的啪嗒声。

  贺云伏在方向盘上,深深地将脸埋进臂弯里。他伸手掐自己一把,脑中一直有个声音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一旦要想下去,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发泄似地起身,再度拿起那个手机,屏幕一亮,显示四位密码锁。余书缘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习惯,他这人某种程度上非常恋旧,就如这个壁纸,就如密码锁。

  贺云的手指发着颤,鬼使神差地试了自己的生日,不对;余书缘的生日,也不对;最后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情输入了0618——手机应声而开。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东西,几乎立刻锁屏,屏幕再度漆黑一片,贺云将它扔回副驾的座位,重新趴回方向盘上,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正伏在方向盘上思索着,等待情绪重新平缓的间隙,贺云忽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余书缘的手机在这儿,那他怎么打电话找司机?

  他不敢耽搁,赶忙开回酒店。酒店大门外早就没人了,贺云停好车,一路沿着原来的轨迹回到三楼,早已人去楼空。没办法,贺云只能又重新回到车上。

  一路向前开,没多久,在距离酒店一公里不到的地方捉住一抹熟悉的身影。

  余书缘坐在道路一旁的石凳上,微微垂着头,不知是睡着了或是怎样。他将西服外套脱了,搭在一边手臂上。头发呢,远远看着,早已散开,没有出门时精致做的造型。

  贺云登时只觉头皮发麻,大少爷竟然真的因为手机落他车上而不得不以这副样子在街上游荡。他立刻寻了个位置停下,可惜这时间路况复杂,一时没法离他太近。贺云只好打开车窗,又鸣笛又喊他:“余书缘——!”

  余书缘抬起头,迷茫地四处寻了寻,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后边的司机逐渐鸣笛示意他通行,贺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下车直奔他所在地。

  “上车!”

  贺云跑到人跟前,在见到他时,心里的愧疚才真的到达顶点——他竟然真的抛下他走了,这是多么天大的罪过。贺云料想自己可能是上辈子欠余书缘的,连带着这辈子也要还债。如果不回来找他,贺云相信余书缘会坐在这儿直到酒醒,然后再生三个月的闷气,心里盘算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总之,现在的第一任务是人和车都安全离开。贺云不管不顾地去拉他的手,余书缘这时才看清来人,慢吞吞地“嗯”了声,屁股却没挪动。贺云这才看到他应该喝了不少酒,整张脸通红一片,眼神朦胧,不剩多少理智。贺云蹲下来摸他的脸,小声哄道:“认得我是谁吗?”

  “谁啊?”余书缘终于开口,语气有些粘糊。贺云知道他是故意装傻,又劝道:

  “总之,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你干嘛回来找我。”

  贺云没有说话,余书缘被他拉着,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贺云拉着身体软得像泥的醉鬼,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塞进副驾。余书缘乖乖上了车,没有令他为难。

  “你跟他们一样,都抛下我,不是吗。”

  贺云的动作僵硬一瞬,不自在地说:“我没有。”

  “哦,是吗?”

  余书缘窝在副驾上,不知在小声念叨什么。贺云沉默地开着车,思索如何解释,许久他才说:“你太久没下来,我先搭琴姐她们回去,我以为你自己能回。”

  “嗯。”余书缘喝得醉醺醺,没有力气跟他拌嘴,轻声说:“送就送啊。”

  “我没想到你的手机会掉我车上,我发现就立马回来了。”

  “是吗。”余书缘将脑袋靠在车窗上,说话黏糊糊的:“我有两台手机。”

  贺云一哽,有些不自然地说:“那我回来搭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说不定余书缘坐在那只是在等司机。

  “没有。”

  喝酒后的余书缘少见地诚实,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不发脾气也不骂人。贺云看不清他的表情,余书缘又接了句:“刚好那台没电了。”

  也对,不然他怎么会醉醺醺地在街上晃悠。贺云缓了口气,压下过快的心跳,问道:

  “那你现在回哪。”

  “回盛港啊。”

  盛港是别墅区,余书缘最常住的家,离这儿有五十公里,贺云硬着头皮说:“行,那我送你回去。”

  路上还没开出多远,余书缘忽然说:“不要去了,我想回林苑。”

  贺云一愣,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苑19栋1306,这是他们同居的时候住的房子。离婚后贺云净身出户,但房子是他亲自卖的,那里不可能还有等着他们的1306。贺云感觉整个人的毛发都炸起来,要不是余书缘还醉着,他真想逼他说清楚:是真的耍酒疯,还是在做梦。

  “那儿没有你住的房子。”

  “有啊。”余书缘的语气听不出情绪:“1306啊。”

  余书缘说完这话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以至于贺云想问也没得问,只好硬着头皮将人送到林苑。将房子又买回来这事确实像余书缘能做得出来的,大不了扑空,他在将人送到一旁的酒店睡一晚。

  林苑是个中型社区,主打中高端市场,绿化率各方面都做得很不错。贺云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想着要在这儿等余书缘醒来,他醒了就会自己回家的。

  贺云死也不要再回1306,绝对不要。

  等了大约十分钟,余书缘可能是察觉车停了,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嘴里念着:“我想吐…”

  贺云心里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下车,拉开车门捂住他的嘴:“别吐我车上!”

  余书缘没有反应,连呼吸都很微弱,只是又念了句“想吐”,贺云心中一阵求饶,天人交战了三十秒,弯腰示意余书缘:“我背你上去。”

  余书缘没什么意识,除了嘴里说“想吐”,动作倒是配合。贺云艰难地将他抬出车,感受到余书缘的体温,他呼吸的潮气扑在贺云耳边,带着浓重的酒味。喝了酒的人身体很软,贺云觉得自己像背块又烫又湿的超大号糍粑。好在电梯来得很快,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到13楼了。

  贺云拉过他的手指,用大拇指开了锁,没拉开灯,轻车熟路地将人挪回主卧。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就那么一下,仿佛自己能更清晰地闻到这里属于余书缘的气味。贺云绝望地想自己绝不要看这里的任何摆设,以免ptsd。

  身体沾床,余书缘彻底睡死,整个人软作一团,深深地陷进被子里。他身上的西服还紧绷着,睡得有些难受。贺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最终认命地走进洗手间,取来三条毛巾:擦脸的、擦手的、擦脚的。

  小心翼翼地凑近去替余书缘擦脸,像在擦刚出生的小猫。余书缘出了汗,发丝粘在脸上,贺云替他一一擦干抹开,余书缘呼吸中的酒气一下一下扑在他脸上,令他竟然起了不该起的生理反应。随后他熟练地帮余书缘脱了衣裤——难脱得很,贺云脱得一头是汗。没了衣服桎梏的余书缘舒服地窝进去,肉眼可见的睡得更香了。

  贺云见他这样,心里五味杂陈,替他仔仔细细擦了手,又擦了脚——他从前从不觉得替伴侣擦脚是很奇怪的事,但介于两人现在的关系,不知道余书缘起来时会不会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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