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伤口不大,只是轻微的划伤。要我说,贺亦宸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备无患,连医疗包都随身携带。”冯帆笑着调侃道。 贺亦宸微微一笑,回应道:“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各种意外情况,做好充分的准备总是没错的。毕竟,安全第一嘛。”说话间,他已经熟练地用药物处理好了伤口,并重新包扎妥当。 沈蓝桉低下头,自始至终的盯着那一直止不住血的伤口,贺亦宸正在帮他再次消毒包扎。 好在这伤口小,不然非得去医院止血,沈蓝桉不能受伤,身上不能出现伤口,不然就有危险。
第8章 得知 钻进帐篷时,小心翼翼的躺下,避免刚才的伤口裂开。沈蓝桉掏出手臂。 贺亦宸弯腰进帐篷,见沈蓝桉已经躺好,问:“冷吗?” 沈蓝桉摇摇头:“不冷。” 垂眼看向亮着的手机屏幕。 “小桉,妈妈刚才转了些钱在你的卡上,拿去好好吃饭。” “后天记得去医院拿药。” 沈蓝桉翻了个身,很快的发信息:“我知道,您在外面注意身体。” 屏幕灭了,沈蓝桉又按亮。是在看沈涵发过来的单子。 贺亦宸再次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儿?”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关切。 沈蓝桉默默地按下手机屏幕,然后翻身面对着贺亦宸,轻声说道:“感觉有点冷呢......”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些许颤抖,仿佛真的被寒意所侵袭。 贺亦宸微微动弹了一下身体,目光凝视着沈蓝桉,温柔地回应道:“嗯,我看出来了。过来吧,跟我一块儿睡。”他边说边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给沈蓝桉腾出足够的空间。 听到这话,沈蓝桉轻轻放下手中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贺亦宸的被窝里。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沈蓝桉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宸哥,你身上好暖!” 贺亦宸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似乎对沈蓝桉的夸赞感到意外。 沈蓝桉连忙解释道:“不是啦,我是说你的被窝真的很暖和。”他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庇护所。 贺亦宸嘴角微扬,笑着说:“那是自然,现在还觉得冷么?”他的眼神充满关怀,试图让沈蓝桉感受到更多的温暖。 沈蓝桉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冷了,谢谢宸哥。”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份温馨与安宁之中,寒冷也渐渐远离了他的身躯。 征求到贺亦宸的同意,轻轻的黏在贺亦宸的身旁,大概是只隔了几厘米,就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就这样凑了上去。 贺亦宸伸出手轻轻地搭在沈蓝桉的肩膀上,并顺势搂住了他。靠近时,贺亦宸闻到了沈蓝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药味。贺亦宸不禁皱起眉头,随后缓缓松开手,仿佛刚才的动作让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 他伸出手指捏住沈蓝桉的脸颊,关切地问道:“生病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沈蓝桉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没有啊。”然而,他的眼神却有些躲闪,不敢与贺亦宸对视。 贺亦宸紧紧地盯着沈蓝桉,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一切。他追问道:“那为什么你身上总是有股药味?”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蓝桉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知道贺亦宸作为一名医生,对药物的气味十分敏感,自己身上的这股药味肯定瞒不过他的鼻子。而且,自己此刻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于是,沈蓝桉急中生智,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我最近确实有点感冒,所以吃了些药,可能身上还残留着一点味道吧。”说完,他还故意咳嗽了两声,试图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像一个病人。 其实,沈蓝桉不是感冒,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需要服用药物。但他不想让贺亦宸知道真相,所以才编造了这个谎言。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个借口能够骗过贺亦宸的眼睛。 沈蓝桉开始伸出双手想要去捏他的脸,不含调皮。贺亦宸敏捷的躲过,轻笑:“想捏我?你动作慢了点。别着凉了,山上气温低,把被子盖好,手收进去。” 被窝沈蓝桉的手正在找一个舒适的地方放下,谁知碰到了贺亦宸的手心。 “沈蓝桉,我发现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沈蓝桉拉起被子将头盖住,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贺亦宸笑了笑关灯准备躺下,发现身边的手机亮屏,起身去关,发现那是沈蓝桉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消息: “记得乖乖吃药。” 六个字,深深的映入贺亦宸的眼帘,他看向背对着自己侧睡的沈蓝桉,眼神有些疑惑。 他究竟是感冒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在结合平时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偶尔他的面色很差,就比如上次在厕所打碎玻璃杯那次。 一旦发现自己想要什么,就很想要得到他,没有之前那样过一天算一天。 深夜,沈蓝桉还是忍不住了,想要上厕所。 “别走太远。” 贺亦宸抬手臂遮挡住刺眼的灯光,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外套递给沈蓝桉:“穿上外套再出去。” “不用,很快。” “穿上!” 没办法他的语气好像带着一点命令。 昏暗的路灯下,标牌很明显。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此处厕所。” 沈蓝桉站在路牌的旁边深呼吸,时不时的看看身后。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夜黑风大,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妈妈以及所有人都正在远离他……大抵是刚才梦的后遗症,让他再一次的思考,若是自己真的没了,妈妈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流在脸上的泪很快就被夜风吹干。 用手擦了擦脸,咳嗽了几声,便离开了。 好巧不巧,刚没走几步就被山坡上的泥滑倒,摔在了地上,手臂上还有稀泥,身体失去重心,沈蓝桉整个人顺着斜坡滚进了灌木丛。 他当时就应该拿个灯的,不应该只靠这昏暗的路灯。 一片黑暗中,沈蓝桉几乎快要变成泥人。额头很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断掉的树枝划破,这下完蛋了,肉眼可见的血液流出。尝试着站起来,但是脚好像崴了。 贺亦宸找到人,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宸哥!” 沈蓝桉出去三分钟没有回来,他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便起身寻找他。 在标牌一米处发现滑倒的痕迹,便顺着去找。 被外套包裹着,被抱在怀里。 “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你没听见。” “……闭嘴。” 贺亦宸立刻将他抱起带回帐篷,冯帆烧了热水来给他擦身体,将沈蓝桉身上的泥土擦干净之后,手帕上面的便不是泥,而是血。 使用了止血药物,但鲜血依然汩汩流淌不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近十分钟,然而情况并未好转,血液不但未曾减少,反而越流越多,如决堤之洪般汹涌澎湃。沈蓝桉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贺亦宸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沈蓝桉!为什么这血就是止不住!你身上带有其他止血药剂吗?”言语间满是焦灼与担忧。 沈蓝桉艰难地睁开双眼,气若游丝地道:“没......有。”话音未落,他再度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情急之下贺亦宸背着沈蓝桉下山,冯雨在后面打灯,半个小时后几人来到山脚下,冯帆开车。 这一路上贺亦宸已经换下很多纱布了,冯雨在旁边看着这场景有些害怕沈蓝桉出事。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最近的医院,沈蓝桉被医生推进病房,这时贺亦宸才想起,在沈蓝桉手机上看到的短信“记得乖乖吃药。” 究竟是什么病。 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壁显得有些冰冷无情。沈蓝桉缓缓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床边,手持病历夹,神情严肃地为他做着全面检查。 医生仔细查看各项指标后,走到沈蓝桉的面前,语气凝重地问道:“你有先天性疾病?”沈蓝桉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医生接着看向手中的单子,眉头紧蹙:“先天性血友病啊……这种病很危险,如果没有及时治疗或者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好在你们送来得还算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对了,外面那位是你的亲人吗?” 听到这里,沈蓝桉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紧紧握住医生的手腕,用虚弱的声音恳求道:“麻烦您,别告诉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不希望外界知道自己的病情。医生见状,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答应了沈蓝桉的请求。 …… 贺亦宸坐在病床边,询问:“疼不疼?” “不疼了。” “怕不怕?” “怕什么?” 贺亦宸真想敲他一下,这个呆子,问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没来找你怕不怕?” “怕,但还好你来了,找到我了。” 这个回答扎在贺亦宸的心窝,低头说:“怎么这么让人心疼。” 左臂被包扎,膝盖也上过药了,贺亦宸将人抱起来。沈蓝桉只好用右手搂住他的颈,头紧挨着他胸前。 “没事。”贺亦宸说:“哥带你回去。” 贺亦宸紧紧地抱着沈蓝桉,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病房。他的眼神阴沉得让人无法读懂其中蕴含的情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那宽阔的肩膀上。 刚刚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无情地敲打着他的心房。此刻,这些话语仍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病人的情况,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贺亦宸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您说。“ 医生将手中的化验单轻轻递给贺亦宸,然后严肃地看着他,开口道:“当止血措施无效时,我们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发现他患有一种先天性疾病。“ 听到这里,贺亦宸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什么病?“ 医生皱起眉头,语气凝重地回答:“先天性血友病,这种病要想彻底治愈相当困难,目前临床上主要采用替代疗法来控制病情。“说完,医生不禁叹了口气,接着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带他到更大的医院再做一次详细检查,也许我们的诊断存在偏差。“ 贺亦宸默默地接过化验单,站起身来,迈着坚定而又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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