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随便的家伙也真是让人兴致索然啊。 安莱虽然很冲动,但是… 耳边又回响起他压抑着怒气的质问,还有伽乐被他卡着提起的衣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 还有他咬紧的犬牙,涨红了的侧颈。 ——你问过他愿不愿意!你有事先跟他商量好吗…?!你怎么能这样…! 在全场观众都因为表演剧本以外的激情舌吻而欢呼雀跃的时候,还有看客能感受到我的抗拒。 不得不说很让人欣慰。 但是我还是痛击了我的队友,要他放开伽乐。 很难解释当时安莱的表情。 就像是所有血包都被满血的队友们在眼皮子下面吃完后需要独自残血守塔,面对五人进攻的mvp法师一样无力。 且悲愤。 因为没办法手刃0-20的猪比队友。 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阵营倒戈去对面。 可能这也导致了他在回来之后变得有些不待见我,又有点恢复了我们认识头一个月那种躲躲藏藏的作风。 我能理解。 毕竟游戏里还有不想同队的选项。 现实里他只能错开会见到我的时间。 不然的话每次见到我都会像是败方mvp想起那把输的很惨的游戏一样… 痛彻心扉呐真是。 但是他爹就不一样了。 我站起身去开门,跟甘迪打招呼,接过了他手上的盒子。 “这个药管用但是不能多吃,”明明已经接近春天的尾声了,甘迪却依然穿的挺多,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脖子都不露出来,他跟我交代服药的时间,“还有什么你随时问我就好。”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打开盒子看了眼,蓝白色的胶囊,没有标签看不出来是什么。 甘迪说是特效退烧药,他们公司研发的,还没上市。 虽然知道他们挺有钱的,不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自从那次晕倒在他们家门口之后,发烧的频率比以往要频繁一些,因为我一直没落下锻炼复健,在身体机能跟正常人持平之后,平时壮的像头牛一样,抗那种20kg的化肥可以抗两袋走老远不喘气。 但是偏偏那个冬夜之后,隔个一个多月就会发烧感冒。 直到某次甘迪给我吃了他们家常备的药之后第二天我就好了,神清气爽,走路都稳当。 不得不厚着脸皮找他们再要一点。 …………… ………… ……… 不过话说回来,甘迪还真是…… 我靠在门框边上并没有立马回屋,而是问他。 “安莱呢?” 已经有两天没看到他了。 “他有点事,先回去了。” 这个回去指的是他们在别处的住所,毕竟这海边小镇到底是有些不便利。 “你们在这儿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问他,“来我家吃饭不?” 甘迪无奈的弯了弯眼睛,跟着我走进来,他把鞋脱在柜门旁。 “吃饭可以,干别的可不行。” 我耸了耸肩,对他的……言外之意不以为然。 那天,在轮渡上,安莱摔门而去后。 在结束了那个让人尴尬的沉默,甘迪真挚的还是选择了劝我不要跟伽乐来一炮。 他给出的理由比安莱所说的更具说服力一些。 “陈,我觉得一夜情也得接触一段时间再做打算,来来往往的游客鱼龙混杂……” 他止住了话头。 没有把什么艾滋,梅毒之类的摊开来说。 “嗯……”我失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笃定好像他前脚从这个房间里出去,我后脚就会一步不停的往伽乐的房间跑似的。 但似乎是我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不安,甘迪向前倾了倾上身,继续说。 “我只是作为关系不错的邻居身份来跟你说这些,如果你介意的话……” 他咽回了没说完的话,看着我竖起手。 我站起身,俯视着他,手按上了他的肩膀,能感受到那结实的肌肉瞬间绷紧。 “甘迪,”我笑着凑近了他,和他说,“这种关系可是没有权利和我说这些的。” “……陈?”他一下子像是被扯去了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布似的,那点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司马昭之心都给我看光了一样窘迫起来了。 我很少有靠他这么近的时候,近到能看清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浓密的睫毛,不安颤动的黑色瞳孔。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感觉他像是一条肩胛宽厚的黑背狼犬一样,犬耳都不安的向后撇去。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啊…… 我忍不住扩大了脸上的笑。 他在看着我,就像是过往无数次那样,坐在一片黑暗的卧室里的时候看着我,在我提着钓鱼箱路过门口的时候看着我,在去花店买花的时候在我背过身的时候看着我。 悄悄地,含蓄的,隐蔽的。 我不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的。 但是无需这种分泌激素来向我辩白,我就知道… 他喜欢我。 alpha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失神的,近乎是痴迷的看着我。 大概是喜欢极了。 像是动物对于诱食剂没有抵抗力一样。 于是我问他。 我说。 “你儿子打搅了我的好事…” 我故意皱起眉头来。 “所以…你是不是得赔我一个一夜情的对象呢?” 我的膝盖顶在他的大腿外侧。 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高的不正常。 …………… 任何人或许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我俩都应该天雷勾动地火似的。 不上床不礼貌了。 我看着甘迪把切好的牛排放给我,愣了一下,赶忙道谢。 ……但是我们没有做。 我嚼着七分熟的肉排,思绪飘回那天晚上。 甘迪拒绝了我。 就像是瘾君子拒绝送到嘴边的大麻一样。 他和我说。 “我很抱歉,陈,但或许和成为你一夜情的对象比起来,我更想成为你的朋友。” 他拍了拍我的侧腰,示意我压着他了。 我让开了些,他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很… 温和。 他说。 “……这样才是最好的。” 然后他弯起眼,柔软的神情使得他那张曲线硬朗的面部轮廓弱化了不少,带着点讨饶的意味央求我高抬贵手放过他。 …我操… 我当时在心里咽了口水,有点目瞪口呆。 这也太犯规了。
第37章 外he:新生(八)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雄性生物的话。 就像是我这会儿站在我亲爱的好邻居家门口,看着这两个家伙手里的大包小包,还有那边打着了火,蓄势待发的车。 “我的好朋友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抱着膀子饶有兴致的问。 他们被我堵在家门口,两个身高跟我差不多的alpha像是小鸡仔一样孱弱无力。 “我们,呃,打算出去旅游一趟。”安莱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又给我吓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甘迪勉强还能站直了腰板和我说两句。 但是他俩太不自然了。 “诶哟,陈,”旁边的大卫搓着手跟我说,“你这么生气是……?” 他似乎也没料到一点小小的通风报信会导致他的伙伴们陷入这样尴尬的局面。 这让这个热心肠的人一下子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 我安抚性的冲他笑了笑,首先鼓励了他这样的正义之举。 就在前两天,我们去郊游的时候,他坐在篝火边,用那种我们村七八十岁大妈才有的八卦劲头来问我。 “陈,”他揽着我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口,“你是不是跟甘迪和安莱闹别扭啦?”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何出此言。 在安莱回来之后,我们的交往比之前更加密切了。 今天去你家吃,明天来我家吃,偶尔晚上还一起看看电影啥的,他们家二楼都快变成小私人影院了,旁边爆米花机,VR设备一应俱全的。 但是… 我立马做出一副。 你怎么知道的? 那种哀愁模样,欲言又止。 我说。 “嗯…这个说来话长了…” 所以我就不编故事来糊弄你了。 大卫一拍大腿,不负我所望,他给我倒了杯能量饮料,硬是有倒白酒那个气势。 “陈啊,”他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咱们也认识那么久了,不管是谁离开了我们都会很难过的…” 下巴颏都是胡茬的大老爷们唏嘘的跟我说。 “唉,你看,这人活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这样的朋友呢?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我当时不也……” 大卫心虚的瞅了我一眼。 他是最早投敌叛变的,很早就彻底倒戈向我了。 之前就把其实他不是我大学同学,我们认识的第一天那些大学趣事都是他编的,完全是受人指使来照顾我这些事儿竹筒倒豆子一样都说了。 “但是人心隔肚皮,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甘迪和安莱人是真的很好…或许他们也是有难言之隐,你们找个机会找个时间聊一聊……” 我打蛇随杆上,立马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问他。 “但其实他们最近跟我面前没有表现很多异样,也许是觉得不合适和我讲,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找他们聊比较好呢?” 我补充。 “最好是他们避无可避那种情况,不然的话我怕他们有心结也不好意思和我说呢。” 大卫爽朗一笑跟我说。 这个好办! 所以在凌晨两点多,本来应该在镇子中心大卫家里做客过夜的我出现在了这里。 我邻居家的院子里。 甘迪种的大葱快到我膝盖了都。 “你们…”可怜的大卫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的大脑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但是敏锐的保留了一点人类的直觉。 告诉他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你先回去吧。”我做了个赶人的手势,“不然薇妮卡得担心咯,赶紧吧。”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就不要跟我们仨参合了。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小的快看不见了,才转过头来看看站在我前面的这俩人。 他们也很有耐心,大概是已经想好了怎么搪塞我。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凌晨两点出门旅游?” 我索性遂他们愿,按部就班的问。 “机票定的是这个点,临时决定去的。”甘迪一拍脑门,飞快的跟我说。 他的语气刻意的很轻快,语速也不慢,像是心里打了几遍腹稿。
40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