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收起笑脸,径直向屋里走去,关去楼也没拦着,拿了个扫帚开始扫那些头发。 一踏进方方正正的院子里,李申险些被一只猫绊倒了,他皱着眉绕过猫,然后进到了主屋里。 左右看了看,都没有陈凛的身影,这儿只是个平房,没有二楼。 但李申很快就听见了水拍打在地板上的声音,他顺着水声走去,才找到了在屋后水井边上洗头的陈凛。 李申也不声张,就靠着门槛继续看对方洗。 陈凛知道有人来了,但也没影响到他丝毫,他仍旧坐在那张矮凳子上,佝偻着腰身用手里的水管冲头上的泡沫。 他此时已经脱了外衣,身上只穿着无袖背心,从背后看,他的脖子因为弯曲的缘故被卡得很长,后颈上的脊骨微微凸起一路向下,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衣服布料里,那儿像一条浅浅的沟壑,引着好些水痕流进去渗湿衣服。 而背心下摆被扎进了裤子里,这种开背的动作使得他的腰看起来更加纤细和不盈一握,是曼妙到恰好的倒三角。 李申看得喉头一收,喉结跟着上下滚动了两下。 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了,陈凛起身过去拿了张毛巾擦头发,不过他只象征性的擦了几下就放下毛巾了,以至于后翻的发尾还滴着水。 陈凛看了过来,那湿淋淋的脸和水洗过的眼神让李申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看够了吗。”陈凛问他。 李申点头,“看腻了。” 陈凛目光流转回来,他从晾衣绳上拿了件白色T恤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这卫生间门年久失修,上锁只能拿砖头充其量顶着,所以李申轻而易举就跻了进去。 卫生间没开灯,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提供光源,这狭小的环境不仅暗还有点潮,李申的鼻腔里瞬间挤满了混杂香皂味的空气。 陈凛手还卡在腰上的衣角,见对方这副动静后迟迟没有继续动作,只是盯着他。 “换啊。”李申声音沙哑道。 陈凛冰冷的眼神还在继续,显然对方没有看明白他的意思,“出去。” “是害羞还是避嫌?” “反感。” 李申若有其事的点点头,“和你相反,我喜欢。” 有水珠顺着陈凛的鬓角往下流,李申眼尖的发现了,于是抬手给对方抹了去。 温热的水痕在李申指腹慢慢干涩,他捧着陈凛的脸迟迟不肯松手,“脸好像胖了。” “是关去楼喂的吗。”李申又追加一句。 陈凛的左脸颊因为对方的掌心变得有些热,他抬起眼皮看对方,神色中多了一分攻击性,“你不是都看到了?” “照顾嫂子这一点他还真是做得好。” 李申大拇指轻轻按在陈凛嘴唇上,然后拨开了那两片柔软温热的唇瓣。 “所以呢,你想来追究什么。”陈凛别开脸,明摆着不喜欢对方的触碰。 李申知趣的收回手揣进兜里,指腹上还有陈凛的口水,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追究?”李申语气轻佻,“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才用追究这个词吗。” “我只做错过一件事。” “什么。” 陈凛不再顾着面前还有人,他抬手脱了身上的背心然后套上T恤,“让你上。” 短短三个字让李申终于绷不住心里的洪水,他一手卡住陈凛的腰将人欺压在墙上,另一手撩起对方衣服下摆就往上抓去。 李申霸道又不讲章法的吮扯着陈凛的唇瓣,毫不费力的破开对方的牙关将湿吻盘踞开来。 他简直恨不得把怀中人的腰掐断。 陈凛有力的反抗激起了李申更多的怒欲,三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恨着这具身体,在重逢以后他甚至想用枪在陈凛身上打一千个洞,但是每个洞都必须属于他李申。 不长不短四个月的逃离更是让李申对这个男人恨到发痴,恨到想饮情人血饱。 李申用膝盖卡住对方的腿以防被反击,他将满是怨恨和渴望的吻布满陈凛的脖颈,好像再用力些,陈凛的大动脉就会被咬断了。 “放开……” “李申……!” 陈凛的腰疼极了,李申是真的用了致死的劲儿搂他,就连吻也是冲着要他窒息的程度来的。 “你就不愧疚吗!”李申啮啃着对方的耳朵问道,“杀你全家和肖白竟又不是我爸!” 陈凛应该是没有怕的东西,但是他意外的怕了李申的这句话。 “你对我开那一枪算我还你。”李申强势的去扯对方裤子后的缝合线,“但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将陈凛如同一个枕头一样翻了过去,让陈凛迫不得已贴在冰冷的墙上,他负压其上,让人顿时无法动弹。 “你还跑……你还她妈的跟关去楼跑!…” 陈凛感到腹下一凉的时候,他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反抗,但李申太熟悉他的身体了,一下子就拿捏了他的弱点。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舌头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要么反手扭断我的头,要么就让我l干……”李申故意松开对方的一只手,“我只给你三秒钟考虑,你是要我的命,还是让我要你。” 反手扭断脖子这一招是陈凛的特技,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陈凛那反手折骨的本事,李申跟他学过,深知其中的厉害。 果不其然,陈凛当真抬起了手。 但李申早就有了见招拆招的本事,他锁死对方的胳膊肘,将那指骨分明的手扣在了墙上。 他一手肆宠着陈凛的软肋下限,一手在上禁锢着陈凛的反击。 李申将脸埋进对方那只被反扣的掌心里,如遇蜜糖一般贪婪的舔吻着陈凛的掌心纹路和指缝。 “想你想到快疯了。”李申沙哑着腔调在陈凛耳边呼吸,“心肝儿。” 陈凛额头贴着墙壁,面红如血,随即李申又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极其令人羞耻的话,他终于失关,在李申掌心里无助的败下阵来。
第24章 算我求你 “陈凛,你在里面吗,我要洗个澡准备出门。” 陈凛呼吸还没平稳,听到门外传来关去楼的声音,又是给他激得背后一凉。 李申更是怒不可遏,对半路杀出的关去楼他在心里默默的又记上了一笔账。 “你等会,我马上出来。”陈凛若无其事道,但旁人还是听得出他声音有点软了。 他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李申的胸口,“放开……” “你爽了,我呢。”李申不死心的追问道,“他就是故意来坏事的吧,要不我叫他进来看看。” 陈凛半身不挂一物,如今这副模样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他咬了咬牙,终于妥协:“算我求你。” 李申暗暗得意,也就放开了对方。 陈凛火速穿好裤子,又确认一遍自己的裤子没有被撕破。 李申拿下花洒冲了冲自己的右手,又顺便把墙壁给冲干净了。 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随之对上了关去楼一副玩味的表情。 “你用吧……”陈凛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关去楼手握拳遮住自己的笑容,与李申擦肩而过时,他说道:“我泡了降火茶在客厅里。” “……”李申火更大了。 陈凛默不作声的把那件打湿的背心扔进了洗衣机,李申眼神一瞟,冷不丁道:“里面还有谁的衣服?” “你觉得呢。”陈凛倒了洗衣粉下去,按下了洗衣键。 “你们俩的衣服放一块洗?”李申欠身过去直接按下了暂停键。 陈凛有点无可奈何,“有什么问题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检点一点?”李申分外眼红道,“分开洗能要了你的命吗?你她妈不是很爱干净吗。” 陈凛有片刻的语塞,“水电贵。” “……” 陈凛越过对方回了屋,李申还在穷追不舍问道:“内裤也扔一块洗?” “你觉得可能吗。”陈凛对此问题,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的,他们偶尔会混洗一些外套长裤而已,还没有到日常混洗的程度,而且刚刚洗衣机里也没有关去楼的衣服,他只是单纯想揶揄一下对方。 李申其实还是有些不满的,“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高尚了,心甘情愿跟人家来这种计较水电的地方过苦日子。” “确实,我可没有邵二公子这么好命有千万家产继承。”陈凛给自己倒了杯茶。 李申脱了外套直接扔在沙发上,“我就算有座金山,你一句话的事,还不都是你的。” “……”陈凛对着茶水吹了吹。 “不过那是以前了。”李申解开衬衣的顶扣,“你现在对我来说一文不值,陈凛。” 陈凛暗暗发笑,然后抿了一口茶水,滚烫的茶水立马烫得他水杯都打落了。 “怎么回事!” 李申一个箭步过去,手直接掐住陈凛的嘴看,“你她妈什么时候这么蠢了?不会放凉了再喝吗!” 陈凛感觉得到自己唇瓣起泡了,舌尖也是火辣辣钻心的疼,这种疼可不比刀子扎舒服多少,陈凛眼眶都不受控的湿了。 “我说关去楼怎么好心叫我喝茶,妈的就是想烫死老子吧。”李申恼羞成怒又有点无从泄怒,“你就信他吧,哪天把你煮了烧了你都不知道。” 陈凛扭开头,他一边半张着嘴让凉气进来,一边给自己接了杯冷水。 半杯水下肚,嘴里还是疼得打紧,尤其是嘴巴一闭合,那熟肉的异物感就格外清晰,又疼又麻。 “我看看。”李申掰过对方脸就要看,“妈的,起这么大个泡。” 陈凛不想说话,他记得家里有药来着,于是就翻箱倒柜了起来。 李申心里急,出去叫司机去买药去了。 不过陈凛还是找到了半管落灰的西瓜霜,他对着镜子喷了一点在烫伤处,嘴里瞬间都苦了。 “中枪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娇气。”李申皱着眉奚落道。 关去楼这时洗完澡出来了,衣服也换了很正式的一身,他犹豫了两下,还是主动招呼了一声:“陈凛,我要去县里一趟,你……去吗。” 后面三个字显然有点故意了,陈凛知道关去楼这是在担心李申会有所动作,不过他现在要是真跟关去楼走了,李申那才是必然会有动作。 “不去了。” “那行,你们……”关去楼有点词穷,“慢慢叙旧。” 关去楼一走,李申果不其然立马嘴了起来:“怎么,人家邀请你出去私会,你就这么拒绝了?” “耳朵不好使就切了。”陈凛黑脸道。 “不过你们四个月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李申的脸也是相当的黑,“要发生点什么,估计早发生了吧。” 陈凛对这些话术早就见怪不怪了,“有或没有,都跟你无关吧,你有什么过问的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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