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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

时间:2024-08-06 08:00:02  状态:完结  作者:一一壹

  后桌男孩把我的手机递回来,比划了一下‘再见’,我的大脑快速运转,抬起手指着太阳穴,微微摆头再回正,两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向中间靠近。

  男孩疑惑地盯着我,我一拍脑袋,刚刚比了个‘明天见’,可是明天没课,应该是下周见。我一急就容易乱比划,抬起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最后还是老师过来帮我解的围。

  将小男孩送走以后老师又回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我:

  “之前销售那边说,你要来上手语课,我还不敢相信。”

  “哦,哦,老师你认识我。”一般说认识我的都是同龄人,而这位老师看上去和闵恺裕一辈,应该已经接近50。第一次被非同龄人认出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抓了一把头发。老师点点头:

  “我那个10岁的孙女很喜欢看你直播的,之前有一次,应该是跨年吧,你说抽弹幕送礼,她没抽到,伤心了好久。”

  “哎,那我给她补,其实就是我的签名,还有我那两只狗的一些小周边,不值钱的......”

  话未说完,老师便拒绝了:

  “抽奖是比较公平的行为,没有必要因为我们认识所以私底下便送。我想跟你说的也不是这些......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说说为什么一个健全的人要来学手语吗?”

  “我......”可能是老师比较慈祥,挣扎几秒,我还是说出口,“我喜欢的人是听障人士,我想和他有更多可能的沟通方式。”

  “嗯,”老师看起来丝毫不意外,“之前我们班上也有一些男孩女孩是为了这个理由,只是后面我没再见过他们来上课。打电话过去对面语气不耐烦,说这是枯燥又麻烦的一件事,明明手机打字也可以交流,没必要再学这些。”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老师继续说:

  “有没有可能很多聋哑人士因为自身的原因无法去正常的学校,导致很多字都不认识,也无法打出来或者是手写呢?每年还有多少贫穷的家庭,连送孩子去特殊学校都做不到,又怎么指望他们会用手机打字写字跟他人沟通?”

  “其实在我的这个课上,我希望你们学到的不仅仅是手语,也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他们的不易。无论你是因为什么目的而来,既然来了......那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好吗?”

  我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没办法抓住。

  我懵懵懂懂地对着老师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和老师一起出门时,一个和老师差不多年龄的女人拎着一袋水果站在楼栋外,见老师出来开心地挥了挥手。老师和我说了再见,朝着那个女人走过。

  在我开车前往闵青订婚仪式酒店的路上,我从后视镜看到,老师很温柔地对着那个女人不厌其烦地比划着一长串手语,而后女人也比划了什么,笑着从袋子里拿出水果递给老师。

  等我到达酒店门口时,迎宾环节像是刚刚结束,门口的礼宾正要关上两扇厚重的大门。我喊了几句别关,然后顶着他们疑惑的目光站在门口仔细欣赏了一下迎宾告示。

  照片里这一对未婚妻未婚夫穿着新中式服装,手牵着手,处处透露着喜庆二字。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弟妹的名字叫瞿燕,根据下面简单的介绍,她的父亲是榆阳本地几家新能源公司的老板,而瞿燕本人则在其中一家公司就职。

  这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柔情蜜意的订婚仪式,反而像是在人才市场抓了两位看上去门当户对的一男一女,然后一天之内赶鸭子上架完成认识自我介绍订婚见家长等等。

  其中一位礼宾抓着大门扶手,很有礼貌地询问:

  “您还进来么?您有邀请函么?”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我是今天主角的哥哥啦。”

  礼宾赶紧说了句对不起,打量我两眼,将我放了进去。

  进门以后我找的第一个人是柏川。我知道他要来,之前有一次上午去他办公室送保温壶的时候见到了红彤彤一张艳俗的邀请函。他在我放下保温袋以后还问我闵青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说我已经很久不管家里的事了,不过之前回家的时候见过那个女孩子,很温柔一个人,就是看起来好像对这桩婚姻不太满意。

  然后我反问他会不会去,他很认真地将手里的邀请函打开,也不知道是第几遍看,有可能是第一次,然后随手一掷,艳俗的纸轻飘飘地落在办公桌上:

  “去吧,看看所谓的联姻,应该会很有意思。”

  踮起脚环视了一圈偌大的会场,没有看到柏川,反而被陈雨找到了。我怀疑他过去的几个小时一直在找我,此刻目光锁定我以后便大踏步走来,像一堵移动的人墙。

  “闵先生,您的座位在前面。”他很轻易地就拎起我一边胳膊,架着我往前走,“您迟到了。”

  “不是,哎,我上手语课!我跟你说了,我也跟闵恺裕说了!”我对他的动作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一路上不少人侧目,我还顺势跟他们打招呼,也找找柏川的座位在哪儿。

  一个晃眼好像看到了,结果陈雨把我带到最前面一桌往座位上一按,周围都是闵家我早已忘记叫什么名字的三姑六婆,坐在我旁边的是奶奶。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拉开我旁边的座位坐下,我这才发现他面前的铭牌确确实实写的是‘陈雨’二字。

  我没好气地喝了一口茶:

  “干什么,对我严防死守啊,闵恺裕怕我今晚把这里砸了啊?”

  “嗯,”陈雨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们都知道你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气得翻了个白眼,奶奶在一边拍拍我的手,让我在这种大喜日子不要生气。

  司仪很快开始暖场,而随着环节的推动,在两位主角出场时,一边角落里也响起钢琴声。稍微伸长脖子望去,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柳成英坐在小小的演奏台上,聚精会神地进行演奏。其实除了比赛以外,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柳成英演奏非赛事曲目。

  不得不说同在钢琴这个赛道和圈子里,他的演奏一听就知道是顶级的。

  不过我对他的演奏没有兴趣,对缓缓走到台前讲话的一对情侣也没有兴趣。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终于在后面三排左右的圆桌找到了柏川,跟他同座的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应该是其他公司的老板。

  此刻我只觉得这流程怎么这么漫长,怎么还不能开始吃饭,怎么他们还不去和每桌敬酒。也不知道过了几十分钟终于挨到敬酒环节,我噌地就站了起来。随着我的动作陈雨也站起身,问我:

  “闵先生去哪里?”

  “敬酒啊,不是到了这个环节吗?”我瞪他一眼,“我难道没有这个资格?”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

  我端着饮料杯,装模作样地跟在闵青还有瞿燕后面,对着每一桌陌生人说些客客气气的话。来到柏川这一桌时就收了声,对着他抬了抬杯子,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他的目光很快从我身上移开,或者是说根本没在我身上停留,可能刚刚只是我的错觉。我就站在一边听他端着架子一口一个恭喜,是一对壁人,天造地设,非常相配,然后闵恺裕在一旁笑着回了一句:

  “柏总是不是也好事将近了?听说不少公司的少爷都对您有意。”

  “我找到合适的伴侣,并不是通过选妃这种方式,”柏川淡淡地回答,然后我眼见着闵恺裕的笑容逐渐消失,“我的人生大事就不劳烦闵先生费心了。”

  我只想大笑,上前几步从他们之间挤过去,从路过的侍从手里再次拿起一杯饮品:

  “柏先生所言极是,再敬你一杯。”

  他对我笑了笑,仰头喝完手里的葡萄酒。我余光贪婪地注视着他喉结滚动,只觉得他喝酒,还有喝完以后对我扬扬杯子的动作性/---感极了。

  此刻我觉得组成柏川的所有一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头发,身体里流的血液,都应该是我的。


第40章 你想要加分吗

  闵恺裕看样子面子实在挂不住,说了句失陪便拉着一对新人去往下一桌,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了跟他们继续逛的心思,把空了的酒杯往身后的陈雨怀里一塞,慢慢悠悠地晃回自己的座位。

  已经被敬酒的客人逐渐活跃起来,不少本就互相认识的人开始带着自己的酒杯离开座位聊天。估计能把订婚宴做成名利场的只有闵恺裕,如此下去闵青和瞿燕的大婚典礼我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是什么样子。

  我坐在原位专心致志地喝着味道还算不错的汤,心里开始盘算和柏川结婚的话,我就带着他还有我们私底下几个好友,去国外办一场真真正正,简单纯粹的婚礼。

  我想起柏文均说的,柏川当年那场变质的成人礼。

  我不会让事情再重来一次。

  回到座位上没多久,吃吃喝喝又百无聊赖地玩了会手机,柳成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今晚的饭菜好像还不错。”

  我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回身看着他,也没说话。

  此时陈雨不知道去了哪儿,他很自然地就在我身边坐下,聊的话题依旧是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一些事,直到他说:

  “我刚刚在表演区那边和某位......不好意思他的名字好像有一个生僻字我没记住,和他随便聊了聊,他说今晚来这无聊的订婚宴就是为了和柏总认识,两边家里好像都有意撮合呢。”

  我全身紧绷,又不想着了柳成英的道,在这件事上和他多费口舌:

  “所以呢?”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说。”他理了理西装外套。

  我没来由地觉得心烦,站起身往会场外走:

  “我去趟洗手间。”

  结果他也跟了上来:

  “正好我也要去。”我懒得理他。

  他跟在我后面几步,两个人朝着洗手间走过去。最里面最大的隔间自从我进去,甚至洗完手扯纸巾的时候,都一直在发出一些类似呜咽的怪声。柳成英理都没理,洗完手丢下一句在外面等你就走了出去。我也不想理会,又怕是什么人真的需要帮忙,想了想还是倒退几步回来,拍了拍隔间的门:

  “你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里面的呜咽声突然暂停,几秒后另一个声音传来,气息不稳,很明显和呜咽声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没事。”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厕所隔间怎么有两个人在里面,就觉得这声音虽说变了一点调,怎么还是有点耳熟。

  心下一惊,我再次用力拍门,一句“谁在里面,出来”还没说完,门就被猛地打开,我拍门的动作来不及收回,整个人没站稳踉跄地往前扑。刚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下一秒便被很用力地推开:

  “别靠上来,帮我报警。”

  我后退几步勉强站稳,发现面前的人确实是柏川。但他和十几分钟前我见到的那个衣冠楚楚的样子完全不同,西装外套和领带不知去了哪里,白色衬衫最上面几颗扣子大开,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左手手里攥着助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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