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江助理您的答案不对。”工作人员公事公办道。 “我知道。”江锦眼梢含笑似乎并不介意,他转过身看着陆时砚说:“正好我想亲手酿一瓶红酒送给陆总。” 这并不能算惩罚,相反应该作为一种奖励。 江锦晕乎乎地想。 他看人的眼神黏糊糊的,声音也很软,陆时砚立马意识到江锦的酒量其实很差,属于一杯倒。 今晚这是第二杯。 “这是几?”陆时砚伸出两根手指。 江锦的目光不太能聚焦,他本来看人就有些重影,刚刚一口气喝完红酒,此时脑袋晕沉沉的,看向陆时砚的目光缱绻。 陆时砚当他是三岁孩子吗? “三。”江锦眨了下眼睛笃定道。 “……” 陆时砚一脸木然地看着他。 对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江锦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他听见陆时砚喊来了杨旭要了车钥匙。隐约听见杨旭问:“喝了多少?” 陆时砚不咸不淡回了句:“两三瓶红酒吧。” 说谎是不对的,江锦举起两根手指用纠正的语气朝杨旭比划道:“我喝了……两……两杯。” 他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过了一会儿江锦听杨旭说了句:“好像醉得不轻,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陆时砚说“不用。”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江锦没太听清,紧接着自己被人给囫囵塞进了车里。 江锦四仰八叉地躺在后排,感觉有人将他的腿小心地移了个位置,又在脑袋下塞了块抱枕,他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是陆时砚。 又在做梦吗? 我可以摸摸他吗?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陆时砚的脸,还挺弹的。他还来不及下一步动作手腕被人捉住,梦中的陆时砚用没什么感情的声调对他说:“江锦,再乱动就把你丢下车。” 江锦愣了愣,他看着陆时砚说了句:“你好凶”然后缩回手蜷缩着身子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侧身而卧,两只手垫着下颌,几缕发丝落在鼻梁上,双唇轻轻合拢看上去有些乖。面对这样的江锦,陆时砚的心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划过。 江锦的头发很黑,此刻在柔和的夜灯下显得很软,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一把,陆时砚探去手,似乎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过于暧昧,手悬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陆时砚关了车门绕到驾驶位。 这座小镇夜晚很安静,柏油路上车辆来往很少,两边复古建筑在眼前一帧一帧向后倒退,路灯撒下一片一片的暖黄色。 陆时砚透过后视镜向后看去,江锦扯了扯领口,嘴里含糊不清说了句“热。” 陆时砚将合上车窗开了车内空调。 后半段江锦果然老实不少。 到达公寓已经晚上12点了,杨旭那边发来信息问他们到哪了,陆时砚回了个“到家了。”便扔下手机将江锦半推半抱扶到沙发上。 “……水。”江锦靠在沙发上嘴里咕哝了一声。 “什么?” “水……渴……”江锦抓住某人的手臂蹭了蹭头,这模样和江小小粘人时如出一辙。 陆时砚这次听清了,不过江锦把他的胳膊箍得紧紧的,他尝试去推却没推开,想不到这人喝醉酒力气还挺大,把他当什么了,抱枕么? “江锦,”陆时砚凑到他面前喊他的名字,见他睫毛动了动耐着性子说:“把手松开,你不是渴了吗?” 江锦舔了舔唇,随后又摇了摇头。 “……” 陆时砚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一个姿势保持久了的确不好受,他看着江锦安睡的脸,耐心已经被消磨完了。 陆时砚用了些力气去扒拉江锦的手。 然而那人却不耐烦地拧了一下眉。 “别动。”江锦咕哝了一声。 真把他当抱枕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陆时砚想。 江锦第一次喝醉酒也是这样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陆时砚记得他那时语气不善地说了句:“再不松手我炒了你。” 这句话很管用,说完江锦就老实了。 陆时砚挑了一边眉看着江锦恐吓道:“江锦,你还想不想做了?” 面前人一动不动,甚至还蹭了蹭他的胳膊。 陆时砚皱了皱眉。 他凑近江锦,江锦的唇似乎很软很好亲,陆时砚滚了滚喉结说了句:“再不放手,我就亲你了。” 这句话说完,江锦突然睁开眼睛,睫毛眨了眨,人看着还是不太清醒,似乎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他们四目相对,眼神在空气中暧昧的纠葛。 不能欺负喝醉酒的人,陆时砚和江锦拉开了些距离,江锦后知后觉陆时砚话里的内容,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江……” 他话音未落,江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见人一动不动又在他唇缝上舔了舔。 江锦带着些醉意的沙哑音说:“换我来亲你吧。” “……” 陆时砚瞳孔微微一缩。 江锦的唇贴上来时很软,水水润润的,带着红酒的清甜。 心口仿佛燃了一把火,心跳突然加速,口干舌燥,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然而始作俑者和罪魁祸首亲完人抱着他的胳膊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了。
第27章 撩完就忘了 翌日清晨,江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身上披了件柔软的毛毯。 房间是典型的禁欲色系,灰白黑冷色调为主,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这里是陆时砚在这座小镇上的临海别墅。 江锦赤着脚走到窗前掀开厚重的乳白色窗帘。 清晨,正是万籁俱静。 不远处的海平线上太阳一点点升起,晨曦的光温柔地铺在海面上,泛起一片片光斑。周围是一座座独具特色的房舍错落有致。 江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湿润的空气里似乎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醒了?” 江锦睁开眼睛回过头时怔了怔。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异国他乡,又是这样一个美好的清晨,他回过头看见的是陆时砚。 不过陆总似乎没怎么睡好,眼下方有很明显的黑眼圈,走路的时候似乎胳膊腿也不太利索。 “您昨晚没睡好?”江锦问。 陆时砚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昨晚抱着他不撒手,陆时砚只好舍身取义,在沙发上半躺半靠着过了一夜。 他现在胳膊酸腿发麻简直半身不遂。 他看人的目光不太友善,看得江锦有些心虚。 “你说呢。” 陆时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江锦大脑短了路。 昨晚他喝了酒,很多事都断片了,只记得陆总把他送回来,后来的事便一概不知。 难道陆总担心他,所以留下来陪了他一会儿还是陪了他一整夜? 看他眼下的黑眼圈似乎一整夜比较合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简直罪孽深重了。 江锦走上前小心翼翼试探:“您昨晚一夜没睡?” “嗯。”陆时砚头也没抬,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 即使一夜未睡,陆总身板仍然坐得笔挺,深灰色西装被压得有了些褶皱,比平时一丝不苟多了些随性。敲击键盘时,手背上青筋暴起,一下一下似乎敲击着他的心脏。 江锦努力让自己的心思回归正轨。 他微微蹙眉,语气里居然带着少有的责备:“您其实不用这样,我虽然喝了点儿酒,不至于要人守一夜。” 瞧这话说得,是谁昨晚赖着他不让走。 陆时砚手里的动作停下来,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江锦。 他觉得有些可笑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陆总,您现在应该休息。”江锦义正言辞。 他此刻认定陆总为了他彻夜不眠,并且现在还不顾身体在工作,让他既心疼又生气。 陆时砚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说:“不用了。” 其实他昨晚想走也不是走不掉,不知为何看见江锦缩成一团抱着自己模样让他移不开眼,挪不了脚。 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再说生物钟突然被打乱,他现在根本睡不着。 “陆总。”江锦还想劝,杨旭的电话打过来。 江锦只好平复了一下情绪接了电话。 杨旭在电话那头问他们什么时候去酒庄,江锦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个采摘葡萄的户外项目,是个体力活。 以陆总目前的状态似乎更适合在家睡觉,于是他当着陆总的面对杨旭说:“陆总今天就不去了,等下我和你汇合。” 说完挂了电话。 身为陆时砚的助理,不仅要替老板解决问题,照顾好他的身体更重要。 刚刚江锦的电话一字不差地落在耳朵里,又一声不吭的替他做了决定,陆时砚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陆总,您今天好好睡一觉,其他不用担心。”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有点可爱,陆时砚垂眸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开玩笑道:“心疼我?” “……” 江锦怔了一下:“您是老板,我担心你是应该的。” 他说得冠冕堂皇。 陆时砚突然想起江锦昨晚的那个吻,他一夜没怎么睡,大部分时间都在回忆。 现在这个人撩完他转手就給忘了。 “陆总?” 陆时砚回过神,见自己正盯着江锦的唇,他手握拳放在唇边“嗯”了一声。 嗯过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已经答应了在家休息。 “您这样就对了。”江锦笑了笑。他将卧室的窗帘拉起来,又点了熏香,味道很淡,有放松安神的作用。 见陆时砚坐着不动,江锦只好擅作主张将他推进卧室:“等您睡一觉了我回来请您吃饭。” 然后在陆总没反应过来前替他关上了门。 “……” 到了酒庄,杨旭正组织人群去附近葡萄基地参观,见到江锦朝他调侃了一句:“酒醒了?” “昨晚麻烦你们了。”江锦说。他看向不远处的人群问杨旭:“现在就过去?” 他依然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薄薄的双眼皮微微向上挑着,不笑的时候天生自带着一种疏离清冷感,神色态度和昨晚醉酒时完全不同。 杨旭眯起眼睛“啧”了一声。 “怎么了?”江锦问。 “没什么,就是觉着你喝醉酒和现在不一样。”杨旭说。 酒庄的建筑风格是18世纪古堡风,粗大而华丽的圆柱为主支撑,圆柱上刻着精美的壁画。江锦目光留恋般收回,向不远处葡萄园基地走去。 葡萄基地种植的葡萄种类繁多包括有名的赤霞珠、梅洛、西拉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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