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喝了口奶茶抿了抿唇说:“很少,我的时间基本都用来打工了。” “你还打工?” “嗯。” “那谈恋爱吗?”陆总下巴朝那对亲昵的情侣抬了抬。 江锦正摇晃手中的奶茶想把果粒摇得均匀一点,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有些无奈:“陆总,我哪有时间。” 他目光里浸着月色,嘴角牵起时有一颗小小的不太明显的梨涡,神情是轻松的,有一点点的羞赧。 江锦的课余时间几乎都用在各种兼职上了,后来遇到陆时砚后,便会在得空时拿出随身带着的那张烟盒折成的名片,看不够似得,透过字迹去回忆那男人的轮廓和一言一行。 那就是没谈。 陆时砚心情似乎不错,手臂轻巧地一挥将喝完的奶茶杯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 “……” 江锦还没见过陆总这样幼稚的一面,愣住原地轻轻一笑。 “江锦,过来。”陆时砚转身朝他招了招手。 江锦听话地走到陆时砚面前,两人保持在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间,不会过于亲密也不至于疏离。 陆时砚突然上前一步拉缩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距离有些太近,近到江锦觉得一抬头就能碰到陆时砚的鼻尖。 “陆总您……”江锦不擅长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伪装,他僵着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紧张什么?”陆时砚觑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在他肩上轻轻掸了掸,几片花瓣便顺势落了下来。 做完这动作陆时砚君子一般后退一步。 “……” 江锦觉得脸像火烧一样,他喝了口奶茶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此后一路上两人几乎没再开口。 回到别墅目送陆总上了楼梯江锦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陆时砚的背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晚安。” 转过身去拉卧室门把手,陆时砚低沉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晚安,江锦。” 江锦回过头怔愣了一下,陆总站在楼梯转角处看向他,房间里只亮着壁灯,昏暗的光线下,眉目英俊得让他心口猛然一沉。 “晚安。”江锦的声音轻得像云。 他听陆时砚继续说:“早点休息。” “好。” 江锦回到房间收到秦霄发来的一段视频,视频里江小小趴在他的腿上用尖尖的牙齿撕咬他的手指,时不时发出一声喵。镜头一晃露出秦霄精致的五官,霄公子拧着一双秀眉质问江锦什么时候回去,说再不回去就把江小小给炖了,他捏着猫的后颈用十分商量的口气问它是想被清蒸还是红烧。 “……” 江锦对着视频笑出了声。发了一串语音过去,大致意思是让他再忍耐一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带回去给他。 秦霄说礼物不要人回来就可。还说他这两天都没好好谈恋爱。 -你谈恋爱了? 江锦迅速追问过去。 秦霄扭扭捏捏地半天才透露一点。 -嗯,还在暧昧期。 “……” 和秦霄聊了一会儿后,江锦实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着了。几乎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对着耳朵说“晚安,江锦。” 不厌其烦地循环播放着。 那音色十分撩人得很,当他低低在耳边诉说时,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电流,迷惑人心,让人沉迷其中无法醒来。 等到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江锦尴尬地发现自己梦遗了。 偏偏敲门声这时响起。 陆时砚在门外喊:“江锦,醒了没。” 江锦从床上摸了件衣服应了一句:“陆总有事吗?” 门咔哒一声,陆时砚打开门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手里拎着两件外套:“你看看我穿哪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江锦坐在床边耳尖红透,胡乱地扯来被子挡在身前……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陆时砚此刻却觉得落在江锦身上的视线有些灼热,他尴尬地移开目光:“你先穿好衣服。”然后转过身出了门。 陆时砚实在不知道江锦还有裸睡的习惯,否则定不会直接开门进去。他其实什么也没看清,潜意识觉得江锦皮肤很白,手腕清瘦,锁骨明显…… 回忆起江锦脸涨红又羞怯又慌张的模样,陆时砚闭上眼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 江锦在房间里磨蹭了半天再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陆时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本书,见江锦出来才翻开一页。 “陆总。”江锦走到陆时砚面前,餐桌上放着早餐,陆时砚示意他坐过去。 “先把早餐吃了。”陆时砚说。 江锦觉得自己这次出差简直有所失职,不仅睡到日晒三竿,还让陆总亲自订好早餐。他抿了一下唇觉得自己应该离失业不远了。 “傻站着干嘛。”陆时砚催了一句,连看书的姿势也没变。 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憋了句“谢谢陆总。”江锦厚着脸皮走过去拉开餐椅。 早餐很丰盛,颜色搭配也煞费苦心,看着让人食欲大增,江锦咬了口吐司,里面夹着培根和鸡蛋,又尝了一块沾满果酱的面包,喝了口鲜榨的橙汁。 他偏头看见菲佣阿吉正从他房间里出来,怀里兜着那床被他弄脏的床单。 江锦反应过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过去从阿吉手里抢过床单往身后一藏。 阿吉张着嘴被吓得说了句中国话:“吓我一跳,先生。” 江锦似乎有些难为情,他长到这么大连亲妈谢晚凝都没让她为自己做这种私密的事情,他有些难以启齿道:“那个,床单待会儿我自己洗,谢谢。” 阿吉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 她表情变换了好一阵,看着江锦通红的脸突然意识到什么露出了然的表情,她像个过来人一样对江锦说:“先生,不用害羞的,这没什么的。” “……” 江锦瞥见陆时砚脸几乎埋在书里,捧着书的手小幅度在抖,他突然想用块胶布把阿吉嘴巴给堵上。
第32章 江锦被强吻啦 经此一事,江锦几乎没什么胃口了。然而陆时砚盯着江锦把早餐吃完才放人。 陆时砚换上江锦替他挑选的羊绒西装,事实上每当有饭局或者什么重要的会议,陆时砚都会让江锦搭配衣服,他眼光一向很好,每次搭配出来的效果都很有感觉。 这件浅色系羊绒西装搭配黑色缎面衬衣,沉稳内敛。绒面细腻且带有很好的光泽,布质柔软舒适,完美地展现出陆时砚精壮的身材。 陆总站在大厅穿衣镜前打领带,打了几次都不得章法,江锦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陆总,我来吧。” 他右手轻轻拉住领带的最上端,沉稳地将领带往下拉扯,随着他的动作陆时砚嗅到一阵淡淡的香水若有若无的萦绕鼻尖,和那天闻到的一个味。 江锦系领带时动作熟练且心无旁骛,好像在认真对待一个工艺品。 陆时砚的目光刚开始落在他一双纤细的手指,而后定在脸上。 他睫毛长且密,眼中总含着一汪水,委屈时显得很无辜,这会儿眼角微微翘起来,显得温顺乖巧。 “你平常不系领带,怎么学会的。”陆时砚有些好奇。 江锦眼睛弯了弯:“觉得以后可能会用到,便学了几种领带系法。以后您要是需要只管招呼我。” 他一开口,陆时砚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唇上。 江锦的唇型很漂亮,带着淡淡的粉,一张一合间撩人心弦,看起来很软,亲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这个念头一出来,陆时砚的喉间发出一阵轻微的吞咽声,他克制地避开眼神。 中午有个饭局,杨旭请了一些当地政府官员、行业专家、商会代表以及合作商等。 身处于商贾,除了在商言商,也得学会处事圆滑。这些人在当地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要么有权要么有钱,酒庄能更好的在这里经营下去并且受欢迎,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 好的生意需要开疆扩土,自然也需要学会牵线搭桥。 陆时砚突然想起今天受邀而来的还有一位杰西,想起那日他看江锦的眼神,陆时砚突然改变主意。 他看着江锦:“今天你留在家里。” “?” 江锦手指一顿抬起脸。 “你不是要洗床单吗?今天放你一天假。”陆时砚说。 “……” “好。”江锦平静地应了一声,心里却隐隐觉着有些失落。 送走陆时砚,江锦站在大厅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扯出微笑,卷起袖子真的去洗床单了。 陆时砚到达包厢时,杨旭正给人续茶,见他只身一人,杨旭忍不住在他身后四下瞧了瞧。 陆总和人寒暄了几句,杨旭跟在他后面悄悄问:“江锦呢。” “放了他一天假。”陆时砚说。 “……” 杨旭差点吐血。 他跟陆时砚这些年来,别说平白无故会给你多放一天假,几乎把命都搭进去了。 “陆总偏心。”杨旭酸了一句。 陆时砚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杨旭连忙打了句哈哈:“那什么,谁要咱长得歪瓜裂枣的。” “知道就好。” 陆时砚丢下一句伤人的话,转眼和一位政府官员热络起来。 有人推门进来,杰西气质儒雅地走进包厢。 杰西是标准的意大利混血,一双栗色眼睛看人时很深情。 “又见面了。”陆时砚同杰西握了手。 “怎么没见你家那位小助理。”杰西开口第一句问得是江锦。 陆时砚直愣愣地注视着对方。 见他沉默杰西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天酒展和你一起过来的,长得很漂亮的那位男生。” “……” 果然。 陆时砚勾了勾嘴角:“他呀在家里洗床单,昨晚床单被弄脏了。” 他的表情隐晦到恰到好处,杰西从他模棱两可的答案里理所当然的误会了些什么。他看着陆时砚:“原来你当初拒绝我是不愿意作0。” 杰西这人对于性取向从不掖着藏着,当初认识陆时砚第一天就跟人表白,不过惨遭失败。 陆时砚理了理西装:“就当是吧。”他面无表情说。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江锦是出于什么想法,看到杰西有意接近他会吃醋,见女生对他产生好感会下意识紧张,会不由自主想要接近他,会对他产生某种生理反应。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的,可是他在意江锦。 结束了饭局,杨旭把陆时砚送回别墅,他走路还挺沉稳,丝毫不像喝了半斤烈酒的人,杨旭本准备把人送回房间,被陆时砚拒绝,他只好驱车离开。 江锦不在屋子里,陆时砚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他垂着脑袋,可能是喝醉了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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