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炀把陈愿嘉从毯子里剥出来,肉贴肉抱着,说:“不奇怪。” “嗯?”陈愿嘉抬头。 左炀一下一下顺着陈愿嘉的头发,毫无波澜地说:“我封的。” 陈愿嘉呆若木鸡,不知道左炀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轻响的时候不是被封过吗,是他搞的鬼。”左炀解释道,“他家人是轻响内部员工,后来轻响被宏宇子公司收购,并到音猫旗下,我才托郑昱哥查了这事。” 陈愿嘉理了理思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当时都不认识他。” “不清楚,但那种小公司小平台,冲突无非跟利益有关,可能你流量涨得太快威胁到他了。”左炀猜想,但对一点持有怀疑,“他大概是拿你当假想敌,到音猫之后又找上你,要不是郑昱的人动作太慢,前几天就已经给他封了。” 陈愿嘉嘟哝:“其实你这样做跟他是一样的。” “我知道。”左炀坦然承认,他摸着陈愿嘉的耳朵,声音凉凉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仗势欺人的资本家。”陈愿嘉小声说。 左炀指尖绕着陈愿嘉的发梢,懒懒道:“他自找的。” 陈愿嘉追加评价:“真是小心眼。” “什么?”左炀虎口卡着陈愿嘉的下巴捏起他的脸。 陈愿嘉立马缩起来做乖巧状,弯弯眼睛撒娇:“谢谢老公谢谢老公。” 左炀受不了,低头狠狠咬了几口陈愿嘉的脸和脖子,手脚并用钳着陈愿嘉又揉又亲,把人弄得一团乱,两人又咯咯笑。 ----
第31章 想你 因为工作室太忙,陈愿嘉没有去送左炀,左炀简直要气死,去机场的路上都黑着脸。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安辰切换车载音乐,还不知死活地跟着唱:“爱情亲像一阵风,来无影啊去无踪……” 正看手机的左炀抬起头,他戴着顶限量款的黑色棒球帽,又戴着卫衣兜帽,脸色遮了七七八八,只露出没精打采的下半张脸。 帽檐压得低,他斜了一下,胳膊支着车窗手背撑着侧脸,不仅没呛周安辰还接上了周安辰的麦:“给我笑容给我悲伤~给我怨叹在心中~” 唱得比周安辰还苦情。 “不是吧你,至于吗。”周安辰可太意外了,他属实没想到左炀居然恋爱脑到了这个地步,“又不是生离死别,陈愿嘉知道你这么矫情吗?” “你懂什么。”上了高架桥,左炀看着外面逐渐下沉的城市建筑,不太想说话。 周安辰也没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他不懂也不想懂,只知道左炀没救了。 苦情的歌还在唱,渲染得整个车厢都乌云密布。 【是我愚~是我愚~】 【是我空~是我空~】 “是我痴情又倔强……”左炀低声哼唱,像个弃夫。 周安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往机场加速行进。 没去送左炀的陈愿嘉也不轻松,工作室来的那一批艺考生里有两三个复读的,还有四五个未成年就玩行为艺术的,一群小孩吵得他头疼,他还得在此起彼伏的叽叽喳喳里耐着性子哄闹情绪的男朋友。 宝宝:我今天真的走不开,徐老师带着两个助理出差了,小林忙秋展的事,根本没人替我上课,你是知道的。 宝宝:是我说话不算数,对不起嘛。 “陈老师,你三号刮刀能借我用一下下吗?” “嗯。”陈愿嘉应一声,继续打字。 宝宝:别跟我生气了,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都没有亲我,我都没生气。 “老师!刘建拿搅拌器打子涵!” 陈愿嘉抬头训了声:“刘建!给我坐下!”指间夹的铅笔一转,“子涵上来改画。” 下完命令低头又快速发了条:老公T-T 手机刚放在桌面,左炀就回了。 🙎🏽♂️:哭了? 紧接着打过来视频通话,陈愿嘉拿着子涵的板准备改画,没顾上接。 🙎🏽♂️:没生气,只是有点心碎吧(狗狗叹气.jpg) 🙎🏽♂️:我登机了,落地告诉你,亲亲(狗狗贴贴.jpg) 陈愿嘉没回,一忙起来就忘了回,改画,骂学生,再改,再骂,直到工作室打烊,走廊的钟缓慢地敲响十二点,他才从吸人精气的工作中抽离, 收拾东西下楼,他拖着沉重的脑袋给左炀回消息:我刚结束,好累哦。 他没有带过艺考生,在办公室一直负责的是外包订制,忙闲适度,是他最享受的状态,这次临时上岗为了不拖后腿影响同事的进度他两天前就在准备了,艺考班跟兴趣班不一样,很多细枝末节都会影响一个孩子的前程。 但他没想到难搞的不是教法,而是那些小屁孩的骄傲自大和特立独行,包括固执的、不成熟的异想天开,在艺术这条路上,这些东西容易成就一个人也很容易毁掉一个人。 陈愿嘉满面愁容地想着,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该怎么度过。 比赛在第三天,前两天两人都忙着各自的事,连一通视频都没打。 左炀要赶时间适应赛车配置,几天前他的车进入pit房时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年份不详的法拉利,传了多少双眼睛和耳朵,那些人得到的信息也只有黑底色的车身、火红尾翼、金色龙纹图腾,以及那张年轻的亚洲面孔,没有人知道车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左炀的来历。 但有人知道原装法拉利意味着什么,只有出场配置超高才会一丝不动车身原件。这是对技术的盲目自信,还是对座驾的高额投入,如此种种猜测,大多都是对左炀的怀疑。 这位年轻的、陌生的亚洲车手究竟水平高低,将信将疑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比赛当天。 大雨后的日光自奔宁山脉背后升起,经过晨雾的过滤,抵达曼彻斯特赛道的寥寥无几,只有能穿透皮肤表层的海洋冷空气。 热场DJ竭尽全力点燃赛场,不同码力的引擎开始轰鸣,欢呼之下,像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第一场预赛即将开始,排在第五场的左炀正坐在pit房等待赛前检查,外面的热闹仿佛在跟天气对抗,恨不得让隔壁利物浦城的人和爱尔兰海的鲨鱼都来一起狂欢。 整个曼彻斯特,恐怕只有左炀的心情配合这个阴天了。 “所以你不来找我了?”左炀靠在工具桌边,一手把玩桌上的头盔,一手听着电话,“那我明天回去。” 不知道陈愿嘉说了什么,左炀停下转头盔的手,很久都没说话。 许是陈愿嘉哄了几句,左炀才开口:“知道了,你别太忙,要好好休息。” 有人来要牌子,左炀取出递上,然后到门口低头走出p房,站在人声鼎沸里,他叹了声气说:“这边阴晴不定,起飞不安全,你乖乖在家等我也好。” 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讲着大洋彼岸的语言,只有左炀说着没人懂的中文:“虽然我真的很想你。” ---- 前面提到的歌是《爱情一阵风》——陈百潭,建议搭配食用,感受小左的怨气。
第32章 了不起 比赛中途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后几组的排位赛延迟到了第二天,结束时赛场的气氛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热烈了。 唯一还有话题度的就是所有人好奇的那个深肤色的亚洲人居然是小组第一,排位第三,漂亮的成绩直接击溃了散播数日的偏见和舆论,让无数双蓝眼睛对中国人刮目相看。 赛后采访,左炀被堵在起始站看台边,幸好他的身高在白人里也拔尖,没有被围上来的记者挡住视线。 “请问你效力于哪个车队?” “您的座驾是22年莱昂驾驶过的法拉利300吗?” “请问你是日本人吗?” 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说着口音奇特的英语,提的问题也带着不单纯的目的,左炀挑着回答了几个,最后面向那个问他是不是日本人的韩国记者说:“嘴巴放干净点。” “请问你是怎么获得比赛资格的,经人推荐还是……” 左炀语气里的不客气很快引来更过分的提问,他并没有被激怒,只是那些人吵得他耳鸣。赛车服里出了汗,他不耐烦地拽了拽衣领,偏头扫过门口,视线定住。 挤满人流的通道尽头,陈愿嘉站在那,逆对人群,裹一身符合英国冰冷气息的黑色羊绒大衣,带着铅灰色冷帽,手插兜笑盈盈地看着左炀。 左炀怔愣了几秒钟,大脑空白之后掀起一阵热浪滔天的海啸,冲击到心脏,化为血液往四肢百骸泵压。 本能掌控了他因为激动而僵硬的身体,他搡开人群撑着栏杆一跃,往陈愿嘉的方向跑去。 短短的距离经不起思念的考验,没有人能按住左炀急切的心。 快到面前,陈愿嘉伸出手张开,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还是被左炀撞得后退了两三步。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左炀的声音里带着情难自控的波动。 陈愿嘉笑着说:“惊喜呀。”他用力搓搓左炀的背,偏头贴在左炀耳边,气息温热,“恭喜你,我的宝贝。” 左炀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用力紧了紧陈愿嘉,压下胸腔周围砰动的震颤,放开人,捧起脸,仔仔细细地看陈愿嘉,他是想亲的,但喧闹的环境拦住了他,只能贪婪地看。 “剪头发了?”他摸摸陈愿嘉的脸问。 原本浅金色的长发缩短到耳后,还换了颜色,饱和度很低的酒红,衬得陈愿嘉的五官更精致了。 “我自己剪自己染的。”陈愿嘉得意道。 左炀捏捏陈愿嘉的耳朵,都不知道该怎么夸才好,“特别好看。” 场合不对,左炀牵着陈愿嘉急匆匆往外走。 他好像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忘了身在何处,只知道日夜思念的人跨越大洋来到了自己身边。 酒店在三公里外的市区,打车不到五分钟,但就是这一会儿左炀都觉得太漫长了。 一进门,陈愿嘉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左炀按在墙上亲,没轻没重饿虎扑食一般,比见了骨头的狗还要疯狂。 陈愿嘉抓抓狗毛,稍稍施力,左炀才放轻了些,但还是堵着陈愿嘉的嘴不让人呼吸,又咬又啃,再闯进去扫荡,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亲得陈愿嘉牙关酸乏,下巴湿成一片,咽口水的间隙都没有。 “唔!左……左炀……”陈愿嘉腿软得往下坠,“哈……唔!” 左炀终于撒嘴,一使力把陈愿嘉提溜起来在陈愿嘉颈间拱,另一手扒开陈愿嘉的外衣扔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去解陈愿嘉的皮带。 陈愿嘉里面的高领毛衣快被扯脱线,衣摆推到肋骨,剧烈起伏的胸腹被左炀胡乱地摸。 “左炀!等,等一下。” 毛衣有点厚,左炀又急,只能分开些许给陈愿嘉脱下来的空间。 松软的毛线带起静电,陈愿嘉的头发噼里啪啦炸开,他自己随便剪的,发梢不齐,层次也很碎,短一撮长一撮,没什么造型却透露着几分可爱和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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