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为他好,什么安排都痛快接受,再不想做治疗也咬着牙配合。 他又想到那个跟陈格出去唱K梁知春,好几十,没能力不说,还没他家谢闻懂事儿,一天天净扫他兴。 梁叶青喟叹一声,抬眼看又是月明星稀一天,莫名品出点明朗味道。 而谢闻跟在他身边慢慢走,看着月光将影子拉长,好像回到小时候。 刚刚来到梁叶青身边,因看见他笑容止住哭泣那时候。 他伸出脚,悄悄地踩在梁叶青影子上。 好像这样就可以将他定格,永远不离开。 第12章 12 梁叶青提前解过,从谢闻老家坞寨到云锦市,最快也需要转好几趟车,然后去市里坐飞机。 这样算下来,行程差不多是三天。 但林秘书和曲庆沟通时,现一个恼火事情。 曲庆貌似很信命,他说师算出来他今年外出运不好,外出运包括交通工具,是林秘书在跟他沟通时,他斟酌再三还是选火车。 这就比定三天要多好几日,梁家想催促又不好催。 等他到达梁家时已经是几天后,曲庆早早就林秘书接去梁家,梁叶青和谢闻已经在厅等候。 春暖乍寒,但也不是凛冬那么冷雪日,谢闻裹着一身羊绒衣,浅色高领毛衣遮住一点尖巧下巴,让那双黑漆漆,略显阴郁眼睛更显眼。 梁叶青站在他身边,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线条优有力小臂,配合着脸上那顾盼生辉神情,曲庆不用问都看出是谁。 看见曲庆,梁叶青迈步上前笑着握手,并不谄媚或是急躁,整个自带一种气定神闲底蕴,让曲庆心里暗暗惊奇,忍不住又看他好几眼。 曲庆回应着握手,他脸庞黝黑而沉稳,岁月在他面部刻下深深痕迹,表情严肃,几乎不曾笑过。 “梁先生您好,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 曲庆看看四周,眼神在谢闻身上定定,然后又看向梁叶青:“那位就是谢先生吧?我已经听林先生说过一些,对具体情况不解,我现在来仔细看看吧。” 梁叶青退一步,“有劳曲医生。” 他静静观察着曲庆,对方衣着简单朴素,带着民族感花纹,身上背着个巨木头箱子,眼神莹润,神气内敛,似乎确稳重,不像那种湖骗子。 曲庆看时并没有从他木头箱子里拿出工具,他一言不,握住谢闻手四处捏捏,一边捏一边提问几句,和谢闻沟通着身体细节。 “痛要反射到这里,反射到你心口。”曲庆捏手背一处位置,引得谢闻一阵咳嗽,梁叶青忍不住往前迈一步,听见曲庆道:“你看,郁气没有疏散,我稍微按一下你身体就要起反应,因为堵着。” 梁叶青还是保持着一定怀疑,拍各种X光片和检查都没找出问题,这么一会,还用是手,能看出来个什么? 如果结束后,曲庆跟他说是因为“郁气”一类因,那他肯定会觉得这白请。 郁气有时就像所谓“湿气”一样,100个里99个都能用,现代社会谁还没点郁闷没点压力,而且他弟平时都随和好脾气,爱笑又乖巧,除从小身体不好折磨外,也不像有郁气。 梁叶青渐渐再一次升高警惕,没多久,曲庆就放开谢闻手。 “梁先生。”曲庆看过来,面色沉重。 “谢先生这个……我先来总结一下吧,他这个前期是晚上容易惊吓,睡不着,一晚上起码要醒四五次。” 这些是梁叶青未曾解过,他看向谢闻,对方点点头,默认曲庆话。 “还有,他手脚畏寒程度已经跟普通没法比,他哪怕在很温暖环境也会感觉到寒冷,像冰水浸泡到骨髓里那种感觉。”曲庆普通话带着点西南方言味道,他尽力让两听懂他意思,继续道:“为啥他容易生?因为生是他体内气要找一个泄口,所以他就算恢复也是断断续续。一场别三五天就彻底好完,他要反反复复起码十天,体温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如果这种情况不干预,他之后更容易吐血。” 曲庆说完,打开他一直背着木箱子。 梁叶青才现那口箱子里多是草药,用数袋子封着,曲庆从密密麻麻袋子里找出一串浅绿色卷曲草药,他把那草药揉揉,又拿出一枚药丸,让谢闻吃下去。 谢闻看梁叶青一眼,见他没反对,温顺接过药团,和着水一起咽下去。 很快,谢闻就有些支撑不住,一只手撑着额头,急促呼吸着,双目紧闭,曲庆拿出一根银针,在穴位上扎一下,流出来血是深黑色。 梁叶青面色古怪,他很不合时宜地想到小时候看那些武侠剧,里面中毒流也是深色血。 曲庆道:“我刚刚给他喂药能在短时间内幅度补充阳气,你看,我现在把他穴位疏通,他很快就恢复。” 梁叶青虽然面上镇静,心里却为谢闻捏把汗。果然,几分钟后,谢闻已经从刚刚那种眩晕状态中恢复,不知是曲庆药还是梁叶青心理作用,他总感觉谢闻唇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没有平时那么素淡。 梁叶青问:“所以,他到底得什么?” 曲庆悠悠道:“很久不见这样脉象。” “这是隐阴结蛊症。” “蛊……?”梁叶青怀疑自己听错,差点没绷住。 脑子里关苗疆种种传闻蜂拥而上,可曲庆脸上却不见半点玩笑。 他继续说:“这又称为‘幽影蛊‘,名字来源苗疆一个古老蛊术。” “有给他下蛊?” 这也太…… 扯。 梁叶青努力控制着表情,让自己脸色看上去尽量不那么难看,可心里已经渐渐倾不信。 “算是一种很特殊蛊,天地种下蛊。”曲庆耐心解释着,普通话略微生硬,但语气镇静而稳定,“这个传说讲是,老祖宗不小心激天地间阴阳失衡,造成体内阴阳不协调,所以才引身体里面隐疠生长,引起越来越多问题。” “他身体里阴气比阳气重太多,所以一般检查看不出来问题。” “现在他吐血,只是一个小开始,如果他现在不及时救治,以后可能更严重。” “他最近吐这一次,就没吐血吧?” 谢闻答道:“没有。” 曲庆抓过他胳膊,捏捏,“嗯……如果现在不干预,他未来三天内必定会再吐一次。” “下一个阶段,他可能会呕血得更频繁,一周三次以上;浑身乏力,而且因为阴阳气不平衡,他以后可能会时不时出现意识和身体分离……阴气太重,问题很。” 梁叶青想到他刚刚喂谢闻吃下药丸,问:“每天吃刚才药,能治吗?” 曲庆苦笑着摇摇头,“这个药我自己也没多少,很难采。这个成熟期很短,只有每年春季那几个月,每次都是要从悬崖上石头根边找。今年采摘时期还没有开始,去年药材我已经用得差不多。” “我也不晓得名应该是什么,我们那边叫它锹花生,果子长得跟花生有点像,拨开生吃,很补气血补阳气。但是也不能多吃,这个只能用来短期补,长期服用,反而更容易出事故。” 梁叶青问:“那,依您高见,应该怎么治?” 曲庆眼神在谢闻脸上瞟过,垂下睫毛,似乎有点紧张。 “他体内阴气太重,阳气不足,外加水土不他,食补只是微乎其微。恐怕,还是要用点更激烈方法。” “找龙阳之好……以阳补阳。最重要是,他必须要做阳那方,这样才方便吸收阳气。” 一直在旁边默默当背景板林秘书瞳孔震好几震,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甚至感受到一丝世界末日可怕,用余光悄声息打量他老板脸色,对方眉头紧锁,表情愈阴沉,气氛一时变得极其紧张。 梁叶青心里是尽气愤。 他等这么多天,终等到和林秘书一起磨破嘴皮子才请来。 结果他妈,这什么狗屁疗法! 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冷冷地盯着曲庆,语气中带着不掩愤怒和失望:“这就是你专业建议吗?我们这么信任地请你来是希望能得到合理治疗方案,但如果这就是你所谓解决方法,那还是请回吧!” 谢闻观察着他反应,心渐渐冷下来。 梁叶青反应要比他想象中强烈太多太多,这一刻,好像谁再劝哪怕一句话,他就会架着刀和那个同归尽。 他慢慢往前迈一步,挡在梁叶青身前。 “抱歉,我哥哥太关心我,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他回头安抚地看向梁叶青,伸手在他哥哥背上轻抚几下,低声道:“哥哥,你心情我都懂,我们会找到更好办法。” 然后转向曲庆道:“曲医生,我打心底里是相信您,小时候也是您父亲给我治。但请您理解我们顾虑,如果有其他建议或者替代治疗方法,我们都非常愿意听听。” 曲庆苦笑着摇摇头,声音变得艰涩:“我晓得你们想法,但实在没有别办法。一蛊一解,很多时候甚至有一个解法,就已经很好。我相信你们这段时间里,也找过其他医生吧。但论是中医,西医,内科,外科,估计都没有什么效。因为他这不是普通啊。” 他看向梁叶青,一字一句道:“我解法,虽然听起来不寻常,但有独特药效。有时候,古老方法,在现代医术解情况下,能提供另一种可能。” “并且……时间真不等。” 梁叶青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 既然都说到这,梁叶青咬着牙问:“那依您高见,这个合适选该是谁?!!” 曲庆目光停留在梁叶青脸上,似乎在衡量他反应。 半晌,终缓缓开口:“谢先生心血不足,容易惊吓,脾气虚弱,心神不宁。他需要,不仅仅是治疗身,还需要对方向他提供信任和安全感,否则随便找个陌生……很可能适得其反。” “考虑到这些,最合适选,实际上是您,梁先生。” 第13章 梁叶青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自己名字,他难以置信地挑挑眉,心中涌出一股股荒谬之感。 曲庆却不给他反驳机会,迅速道:“您阳气重,我从入就现。我很惊讶,好久都没见过阳气这么足。而且看您眼睛,神色,我估计,您恐怕已经有房事经验吧?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你来说要求很高,而且乍一听你会感到不信任。但这就是隐阴结蛊症唯一解法。” “够。” 厅里骤然响起谢闻声音。 出乎所有意料,他脸色竟然比梁叶青还难看。 谢闻挡在梁叶青身前,目光直视曲庆,一字一句道: “不必再说。我哥是我心中最重要,我知道他总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拿我生命来威胁他。” 谢闻回头直视梁叶青,哪怕对方错开眼神:“哥,论你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我身体还能撑一段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找其他办法!我,不想你因为我承受哪怕一点点压力,况且,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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