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雀先顺着他‘嗯’了一声,抬手给他擦擦眼泪,才说:“你想换班就换班,学校能同意?” 那肯定不能,学校的换班制度都有规定。 顾政羽因为情况特殊才予以特殊对待,但也不是他随随便便说换就能换的,今天去六班,明天回二班,把规定当儿戏,学校不可能让他这么胡闹。 顾政羽自己也清楚,他没打算真的去申请,就是存心吓唬他哥。 【反正我不待在六班。】 “行。”乔雀说,“你爱待哪个班待哪个班,我现在不敢管你。” 顾政羽听见这话又不高兴了,【你不是不敢,你是不想管我。】 “我想管也管不了,你能听我的吗?”乔雀反驳道。 【我听你的,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 提起这个顾政羽就生气。 他不知道乔雀考砸的真正原因,所以事到如今仍然坚持认为这件事是乔雀做的不对,出尔反尔,背叛了他们事先说好的承诺。 而乔雀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提蓝莓过敏的事,对顾政羽抛来的罪名照单全收,沉默着不辩解。 顾政羽也没咄咄逼人,非要他哥认错道歉。 只是这些天他俩冷战,乔雀一直都没理过他。 下午又凑巧撞见医务室里那一幕,委屈远远大于难过,堵在心里那口气没法疏通,做不到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和乔雀和好如初。 乔雀先没说话,等了一会,估摸着顾政羽也该消气了,才出声:“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顾政羽还是没理他。 “还气?”乔雀逗他说,“你现在怎么变这么难哄了?” 顾政羽的情绪刚平复,眼角的泪痕都没干透,听乔雀说完这句话,眼泪又涌上来,啪嗒一下,说掉就掉。 乔雀这会都顾不上心疼他了,都有点想笑,捏着顾政羽的脸说:“你怎么又难哄又爱哭?” 顾政羽气得一把拍掉乔雀的手,自己抬手胡乱抹了把眼睛。 他下手特别重,使劲儿蹭了几下,眼角那块全被磨红了。 乔雀看着心疼,刚要张嘴说话,就看见顾政羽比:【我就是难哄,你的同桌好哄,你去找他。】 乔雀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关他什么事?” 顾政羽没回,转身想开门出去,被乔雀搂住腰不让走。 “你又瞎想什么了?”乔雀一手撑住门,眉头拧得更紧。 不明白这事和齐可鸣能扯上什么关系? 顾政羽偏过头,没答话。 乔雀也不松手,他俩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沉默地僵持了半分多钟。 直到隔间外有人进来洗手,在水龙头哗哗响地水流声中,乔雀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用手掐下顾政羽的腰,试探着发问:“是因为我帮齐可鸣上药?” 顾政羽小幅度地抿了下唇,眼珠也在动。 虽然并不是太明显的反应,但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动作里,乔雀也能找到答案。 还真是。 “我帮他上药是因为...”乔雀顿了顿,等外面的人走了,才继续解释说:“是因为体育课我们跑步,我把齐可鸣给撞了,他脸上的伤算是我弄的,去医务室的时候校医正好有事,我帮着处理了一下。” 这事解释起来也不复杂,就是乔雀心情不好,正好体育课老师让他们跑步。 他借着这个机会发泄情绪,结果跑太急,拐弯的时候不小心把齐可鸣给撞倒了。 齐可鸣当时整个人直接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导致脸部被操场的碎石块擦伤,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流了点血。 之后乔雀把他送去医务室,碰巧其他班有个患哮喘的学生发病,孰轻孰重都不用选,校医肯定先顾那头,来不及帮齐可鸣处理脸上的伤。 临走之前把棉签酒精纱布这些药品都给他们找出来,让他们自己先简单清理一下。 但医务室没镜子,齐可鸣摸不准伤势位置,不敢下手,坐在病床上一个劲嚷嚷疼,吵得乔雀都想把他嘴给缝上。 但作为导致齐可鸣受伤的罪魁祸首,他总不能真的冷眼旁观。 “我就帮他上了个药,没哄他,他疼不疼跟我没关系。” 乔雀三言两语解释完,看见顾政羽慢吞吞地转过头,表情还是不好看。 【可是我听见他叫你哥哥。】 “他见谁都叫哥哥。” 乔雀也烦齐可鸣这点,但嘴长在他身上,乔雀确实管不了,之前也警告过两三次,都没用。 顾政羽:【我不喜欢他叫你哥哥。】 “嗯,那我以后不和他说话了。” 乔雀偷袭似的,忽然凑过去顾政羽嘴上亲了一口,接着说:“你不喜欢,我就不理他。” 其实齐可鸣也没做错什么,让乔雀就这样彻底斩断和他之间的来往是有些过分。 但没办法,那声‘哥哥’太扎顾政羽的心了,导致他现在想起来都很不舒服。 顾政羽眨下眼,情绪显然已经开始软化了。 乔雀见终于把人哄好,趁热打铁地贴上去小声问了句:“现在能亲了吗?” 顾政羽摇头,乔雀也没嫌他事儿多,柔声问:“那怎么才能亲?” 结果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发完,就直接被顾政羽用嘴唇堵回去了。 俩人冷战这么久肯定都不好受,想要拥抱对方的冲动无时无刻不在叫嚣,忍得都很辛苦,所以顾政羽刚吻上去,便急不可耐地勾着乔雀的舌头纠缠。 顾政羽在接吻时喜欢掌握主动权,充分享受在他哥嘴里攻城略地的那种疯狂。 他的独占欲和进攻性在和乔雀亲热时会爆发到极致,平时看不太出来,一亲上嘴就暴露无遗了。 乔雀则恰好相反,他对接吻很生疏,难以掌握要领,情感上会更为克制一点,做不到像顾政羽那样肆无忌惮,所以基本上只能被动的配合顾政羽的节奏。 狭窄的隔间里,他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心脏正以相同的速度撞击着对方的胸膛。 这些细微的声响在这一秒都显得格外惊人,一呼一吸仿佛都有种震天动地的气势。 陈烟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俩还在亲。 “雀儿,你和小羽怎么还没回家?”那头陈烟的声音显得有点疲惫,估计是刚下班。 乔雀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压着声回:“在外面和同学吃饭,马上回去了。” “我看待会好像要下雨,你们带伞了吗?” “没有,我们打车回来。” “行,路上注意安全,要是下雨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们。” 乔雀应声‘好’。 挂断电话之后,问顾政羽:“想现在回家还是再待一会儿?” 顾政羽对酒吧兴趣不大,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躲乔雀。 现在俩人都和好了,他肯定更愿意回家待着,走之前给关扬发个微信打了声招呼。 外面风刮得很猛,一出来都被吹得打哆嗦,他俩在路边等了快十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快到家的时候窗外开始落雨,但不算太大,乔雀就没给陈烟打电话,和顾政羽手牵手一路跑回来了。 到了家门口,他俩才把手松开,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听见外边传来两声沉闷的轰隆雷鸣。 没过两分钟,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陈烟从卧室出来,被雷声惊了一跳,“下这么大雨,你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刚才雨不大。” 乔雀说完,进浴室拿了条干毛巾,出来帮顾政羽擦头发。 “头发都湿了。”陈烟去关窗,又催他们:“赶紧都去冲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晚上顾政羽没回自己房间,和他哥一块睡。 外面的雨一直没停,顾政羽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没摘耳蜗。 在大雨滂沱的声音中,他就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幼崽那样贴着乔雀,一下一下去亲哥哥的脸。 乔雀让他把耳蜗摘了睡觉,顾政羽就摘了。 他摘完也不闭眼,静静地盯着乔雀看了一会,然后又靠上去和他哥接吻。 在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情况下,顾政羽对吻的感知会更强烈。 唇舌之间的触碰会加倍刺激到他的感官神经,他开始发热,亲吻的力道逐渐加重,但怎么亲好像都不够,反而越来越难受,燥热感迅速传遍全身,所有的感官在这一秒都在朝着同一个位置集中。 乔雀抱着他,一边纵容着顾政羽疾风骤雨般的吻,一边把手探进他的裤子里。 碰到的那一瞬间,顾政羽大脑都短路了,浑身不可抑制地发起颤。 也不亲他哥了,脑袋没力气地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乔雀肩窝里。 乔雀亲了亲顾政羽的脸,手上逐渐加快速度,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他自己不断增重的呼吸声。 顾政羽在他哥手里体会到了距离天堂一线之隔的那种磨人的快感,濒临爆发的欲望在临界点反复跳跃,但始终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紧紧抓着乔雀的手臂,眼角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一种汹涌而陌生的冲动快要破土而出。 周围的一切都无声无息,乔雀睡衣上的气味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浓郁。 顾政羽埋肩深深地嗅了嗅,然后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见乔雀因燥热而微张的嘴唇和泛起潮红的脸,那缺乏的一点点在这一刻终于被完美填补上。 完事后,乔雀去洗手,等再回来的时候发现顾政羽把耳蜗又重新戴上了。 “还不睡?”乔雀掀开被子上床,“想再来一回?” 顾政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我也想帮你。】 乔雀把被子给他裹紧,说了句“不用,睡你的。” 俩人都这样了,乔雀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但他没想过要让顾政羽帮忙。 自己刚才去浴室洗手前匆匆解决了一次,到最后,他的手上都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东西了。 顾政羽也不勉强,蹭过去亲亲乔雀的下巴。 【晚安。】 雨又变大了,但是不再打雷。 乔雀帮顾政羽把耳蜗摘了,然后把人揽进怀里,亲他的发旋和额头。 即使知道顾政羽听不见,还是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晚安,宝贝。”
第45章 周一上学,顾政羽去办公室向班主任申请换座,得到许可之后,回来就和齐可鸣换了个位置。 齐可鸣倒没什么意见,换座换得很爽快,到前面刚坐下就和新同桌聊上了,看上去还挺开心。 顾政羽也开心,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都没认真听讲,趁老师不注意,偷摸给乔雀递小纸条。 他先在上面画了两只哈哈大笑的小猪头,又用红笔在小猪头四周涂满了小爱心,把纸面点缀得漂漂亮亮之后,才满意地塞到乔雀手里。 乔雀展开纸条,看见顾政羽的大作,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目光看似专心地盯着黑板,但是原本放在课桌上的左手不动声色地垂下去,摸到顾政羽的小指尖,轻轻捏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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