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时胸腔的震动似乎传到了身上,奚琢感觉心脏被震的微微发麻,低着头不说话了。 “宝宝,”戚寒洲却不放过他,声音放的轻且低,在耳畔响起,像温柔的水流,“发生什么事了?” “你叫什么……能不能叫名字?”奚琢看他一眼,约莫是房内热度上来了,他的脸红起来,仿佛燃烧起来的云。 戚寒洲哼哼两声,“我喜欢这样叫,”他蹭蹭奚琢的耳朵,唇在柔软的耳垂上轻吻,很黏糊,“说说,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奚琢觉得痒,却又觉得舒服,在他怀里渐渐放松身体,靠着他,但大脑内的神经依旧紧绷,他低着头,不打算把见到那个人的事情告诉戚寒洲,说出来的话半是真半是假:“去了咖啡厅,听说那里有猫。” “什么颜色?” 戚寒洲笑着问他,眼睛一直盯着他低垂的眼睫。 奚琢仍旧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白色的,很乖,当时离我很近的。” “白色啊,”戚寒洲抓住他的手指,换成自己来揉捏,“没给它起个名字吗?” 奚琢抬头看他一眼,觉得奇怪,“那是店里的猫,老板肯定已经起了名字。” 戚寒洲笑了,“嗯,我随口一说的,”他搂着奚琢腰的手忽然用了些力,用力往后一拉,怀里的的人便整个陷进去。 奚琢吓了一跳,仰起头只能看见他的下颌,戚寒洲却只是很从容地低下头来,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没别的了?” 奚琢同他对视,隔了一分钟,移开了眼睛,脸色有点不自在,“唔,应该是没有了。” 戚寒洲紧紧抱住他,埋在他肩膀上,鼻尖嗅到淡淡的香味,“那就是没有了,”他低声道。 “在这之外呢,”他咬了一口奚琢的锁骨,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压抑着的吸气声,他舔了舔咬过的地方,等着奚琢的眼睛重新朝他看过来,道:“我觉得你有话要问我,对不对?” 锁骨痒痒麻麻的,暂时性地留下了一点牙印和红痕。奚琢摸了摸脖子,又去看戚寒洲,很突然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戚寒洲认真地应了他,静静等着他继续开口。 奚琢沉默一会儿,问他:“你拍的每一部戏,都会这么入戏吗?” 戚寒洲明白了些什么,他捧起奚琢的脸,神色极认真:“没有。” 奚琢直直望着他。 戚寒洲笑了,“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担心这个,”他捏捏奚琢的脸,“演戏对我来说是工作,但又不只是工作,能够演绎不同的故事,体会不同的人生,很有意思,当然,”他顿了下,接着道:“对我,也很有意义。”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很容易沉浸在戏里,但这并不代表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戚寒洲低头,很认真地看着奚琢,“我父母是因戏生情的,但这样的婚姻只能是镜花水月,所以当余温冷却,他们很快就能毫不留恋的分开,我呢,作为他们过去那段愚蠢感情的纪念品,当然也不被重视。” “除了他们,这圈子里这样的人太多了,感情像火一样燃烧,却烧的很快,连灰烬也会很快被风吹走,一粒也不留下,戏都是虚假的,戏里的感情至多是虚幻的泡沫,为这种你虚无缥缈的感情买单,太傻了。” 奚琢听他说,记很久之前听过的,他在接这部戏以前已经很久不再去接有感情戏份的戏了。 戚寒洲轻声笑了,他戳了下奚琢的脸,手指陷下去又回来,很像在触摸什么小动物,“但是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变成傻瓜了。” 心脏重重地跳着,仿佛要跃出胸腔,奚琢不禁舔了舔唇,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戚寒洲叹口气,又道:“原来理论在自己身上是不适用的。” 他半眯着眼睛贴近奚琢的脸,故意凶巴巴地说:“我都成傻子了,你可得负起责任。” 自下午开始笼罩在心头的乌云几乎是在瞬间便消散了。 太阳永远都会来拯救糟糕的天气。 奚琢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心理上的情绪刺激到身体,带来的生理反应让他难以控制,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好让眼睛看起来自然一点,然后紧紧抱住戚寒洲。 “逃避可耻啊奚老师,”戚寒洲逗他,“你得要给我承诺才对。” 奚琢埋在他肩膀上,努力向上看,好让干涩的眼睛不要突然湿润,“你这样说的话,”他收紧了手臂,声音小小的,“那我也是傻瓜了。” “好,”戚寒洲轻笑着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柔,“那我会负责的。” “嗯?”他忽然感觉到肩膀处泛起一阵热意,像是被什么濡湿了,忙把人支起来,“哭了?” 奚琢双手合着,严丝合缝的挡着脸,很倔强地做最后的挣扎,“没有。” 戚寒洲指指自己的肩膀,“那这是什么?” 奚琢手指岔开一条缝,看了那儿一眼,睁眼说瞎话:“是口水。” “……” 倒也找个合理一点儿的借口。 戚寒洲给他逗笑了,故意逗他:“这样啊,那我要拍照纪念一下,到时候发微博就配一句男朋友太馋我了,完美的文案。” “……” 眼见着他要掏手机,奚琢急了,伸手按住他的手腕,“不能发微博!” 这一下可是把手放下来了,那双还湿润着的眼睛就露了出来,戚寒洲一眼瞧见,只觉得心脏抽抽,舍不得逗他,小心翼翼地给人擦眼泪,“骗你的,不发。” 掉眼泪的样子暴露出来了,奚琢没来得及羞耻,眼泪就被戚寒洲温柔的擦干了,他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人。 他小时候就很少哭,特别省心,没想到长大了却因为不大的事情流眼泪,实在是有点超出想象。 “怎么不说话了?”戚寒洲皱着眉头,“因为什么事伤心?” 原本奚琢不愿意说下午去做了什么,他就不打算再多问,但是现在人都哭了,他实在是着急。 奚琢摇头,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揉揉眼睛,除了眼眶还红着外,倒是看不出异常,“不是因为伤心。” 他团吧团吧戚寒洲的手,塞在自己手心里,捏啊捏的,最后才说:“我就是太激动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控制住。” “所以,”戚寒洲笑了,“是因为我说的话?” 奚琢点点头,“是这样,”他摸摸头发,不太好意思,“我本来是有点儿担心,但是现在不担心了,”说着,他抬头看着戚寒洲,认真道:“我要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见他当真是不像刚回来时那样一副萎靡的样子,戚寒洲放下心来,把脸凑过去,“那是不是要奖励一下我?” 他伸出手指点点脸侧,笑眯眯:“至少亲亲这里。” 奚琢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亲他一口,完了还一本正经问他:“这样可以吗?” 戚寒洲没想到他今天会真的会顺着自己,一时愣了一下,随即蹬鼻子上脸,嘴巴也凑过去,“这里也要。” 奚琢笑着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两下,三下。 戚寒洲盯着他弯着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一头钻进了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完蛋,我要爱你一辈子了。”
第77章 加七十七分 【寒冬终于过去,三月初春,京城正是暖起来的日子。 一朝归来,沈云集再走在宽阔大街上,竟是说不出的感慨。 他记起自己当日离开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以后绝对不要再回来了,可再次站在熟悉地方的土地上,心中首先生出的是极大的归属感。 他们到城外的时候日头刚升起,眼下街上正是人涌动的时候,商铺一间一间打开,沈云集每走一步总要停下多看一眼,瞧瞧与他离开前是否有异。 回到熟悉的地方,沈云集兴奋的很,拉着殷羽的手同他说话,“这间糖铺子我常来的,不过是小时候了,想不到竟能开到今日!”说完,他眼睛一亮,又跑到了其他地方,很开心的模样:“我常在这里定布料,这里的颜色是最时兴的,料子也极好。” 殷羽朝着店里看了一眼,眼尾微垂,“嗯,看着是不错的。” 沈云集得意的冲他笑,“是吧是吧!” 他早就想过有一日能有带着殷羽在京城的各处逛逛的,如今当初的愿望当真实现了,自然是兴奋不已,一说出来便滔滔不绝。 两人径直走到了一处茶馆,仅是站在门口便能嗅到一股清雅茶香,沈云集抬头看了眼牌匾上的字,笑弯了眼睛,“竟是这家!这里的茶也是很好的,我一定要带你去尝尝!” 殷羽低声应他,“好。” 沈云集拉着他的手,二人方才跨进门槛,他便与一人迎面撞上,约莫是恰好撞在了对方肩头,鼻头酸涩,他揉了揉鼻尖,忽地嗅到一股很熟悉的沉香味道。 他迷迷瞪瞪抬头去看,瞧见眼前人的脸时,霎时瞪大了眼,“……兄长?” 话音刚落,肩头便被人猛地一抓,他整个人便被紧紧拥入怀中。 沈云清紧紧按着他,清俊的面容因着激动显出几分痛苦,他垂着眼,长睫掩映下,依稀可见眼下的淡淡青黑。 沈云集眼眶也有些湿湿的,他轻轻拍了拍沈云清的肩膀,小声道:“兄长,我好想你。” 沈云清松开了手,重新站直身体,盯着沈云集的脸看了又看,叹一口气,“回来了就好。” 殷羽朝他微一点头,提醒:“换个地方说话吧。” 沈云集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儿忘了,我们站在这里,挡了人家的路。” 沈云清看了殷羽一眼,微微一笑:“失礼了,”说完,他将掌心贴在沈云集肩膀,温声道:“我们出去吧。” ———— 马车停在沈府门口,沈云清先下了车,撩开帘子,朝沈云集伸手,“下来吧。” 沈云集一下红了脸,半是羞涩半是责怪的嘟哝:“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下来。” “好吧。”沈云清笑笑,收回手。 沈云集正要下车,却是被人一把拦腰抱住,还在愣着神儿,两只脚便已稳稳踩在地上。 殷羽收回手,替他理了下稍乱的衣襟,低头看他,微弯了下唇角。 沈云集:“……” “你你你——”他还未降下热意的脸此时更热了,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凑过去小声和他说:“下次告诉我一声行不行。” 殷羽问:“为何?” 往常殷羽只会顺着他点头说好,今日这样一问,沈云集却是愣了,他轻咳一声,看看四周,道:“自然是因为此处人多,叫人看了多不好。” 殷羽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周围,果然看见有好奇的目光透过来,他转回眼,低头看着沈云集,“不必在意他人。” “……”论口头功夫,沈云集鲜少碰壁,偶有第几次,全是落在殷羽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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