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书吓了一跳,急忙握住他的双手, 多么想要制止他,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小, 根本拉不住常年健身的谢诗厚。 眼看谢诗厚一拳有一拳地往自己的脑袋上砸,他心越发慌乱:“住手,听见没有!不然我就生气了!” 然而这次谢诗厚没能听进他的声音,甚至还不受控地将他开。 宁晚书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手臂与地面摩擦,顿时火辣辣的疼。 他忍痛爬起来,快步走回谢诗厚床边,还想再拉住男人的双臂,只是他还没靠近过去,男人突然低喝一声:“滚开!” 宁晚书怔住:“你是在跟我说话?” “滚开!”谢诗厚又骂了一声,视线却没有看任何人,而他刚刚才包好是伤口,因自残而又一次裂开。 先前没有变色的纱布,全都变成了好红色。 宁晚书反应过来,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出现了幻觉或是幻听。 怎么办才好? 对了,先叫医生! 宁晚书赶紧按下铃,接着爬到床上,双腿跨在男人身上,却没敢坐下去,怕压到他的伤口。 他不再去抓男人乱动的双手,而是捧住了男人消瘦的脸庞。 眼睛一闭,他快速低下头,一开始并不顺利,嘴唇磕到了男人的牙齿,疼得他两眼冒泪光,好在他很快便堵住了那张乱骂人的唇。 谢诗厚身体一颤,耳边那个诡魅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阵嗡嗡的轰鸣声。 他愣愣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知道自己品尝到了一阵甜甜的味道,想要更多。 他抬起一只还在发颤的手,轻轻地捧住少年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白色的被子,好让自己的身体不往后倒下。 宁晚书很快察觉到敌人的反击,可惜想要撤离已经晚了。 他被动地闭着眼睛,体验着人生从来没有过的滋味,越发不可自拔。 如果下一秒是世界末日,或许跟这个男人一起死去也不错。 后来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一群人错愕地站在门口,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进去。 然而宁晚书背对着门口,并不知道有人来了。 谢诗厚余光扫见门口的那群人,不悦地皱了下眉,抓起薄被盖在了少年的后脑勺上,接着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唇,贴在他耳边低语。 “躲到被子里,先别出来,有人来了。” 宁晚书猛地回过神,顿时老脸通红。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他二话不说,像只小猫一样躲进被子里。 主治医生这才带领几个实习医生走进来,面对刚刚尴尬的一幕,主治医生只字不提,只是让谢诗厚坐好好让他检查伤口。 之后医生又给谢诗厚重新处理了伤口,临走前只丢下一句:“年轻人受着伤就别做那种事了,克制点,这里是医院。” 谢诗厚脸不红气不喘道:“我知道了。” 一行人终于离去,病房里安静下来。 谢诗厚轻轻地揉了揉被子里的小脑袋:“他们走了。” 宁晚书猛地探出头来,回头看了眼,确认没有其他人在,他立马瞪某人。 “你刚才叫谁滚开?” “我……”谢诗厚语塞,“对不起。” “不要老是说对不起。”宁晚书没好气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谢诗厚嗯了声:“好。” “我刚才……”宁晚书红着脸,“不是接受了你,就是脑子发热做出来的傻*逼举动,你不要多想。” 谢诗厚心底有些失落,“我都听你的。” “你也别老是说这种话,”宁晚书别开脸,“以前你对我做的那些傻*逼事,我已经看开了,但不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有,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以后不用再为我做什么,也不要那么……卑微。” 谢诗厚心头狠狠一颤,小学弟是在心疼他吗? 宁晚书快速看了他一眼:“不是心疼,只是觉得你这样很蠢,我厌蠢!” 谢诗厚:“……好。” 宁晚书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不仅困,还饿了,干脆站起来伸个懒腰。 谢诗厚欲要说话,余光突然扫见宁晚书的手肘处多了一块鲜红的伤痕,他心头一紧:“你受伤了!” 灵机一闪,他想起已经刚才的失控,似乎推了小学弟一下。 “是我弄的?” “不是,”宁晚书否认“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谢诗厚怎么可能会信,小学弟不承认,估计是怕他多想。 他转身按下呼叫铃,“我让护士给你拿药过来。” 宁晚书马上说“只是一点小擦伤,不用擦药。” “那我让人给你做吃的过来,”谢诗厚说是这样说,却没取消按铃。 他回头看了眼,想拿自己的手机。 宁晚书探过身去,帮他把手机拿了回来。 谢诗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不由得想起刚才的吻,耳根失控红了起来。 宁晚书注意到他耳朵的变化,挑眉:“你耳朵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红。” “没,”谢诗厚耳朵更热了,“只是觉得有点热。” 宁晚书狐疑道:“要不要给你把空调打低一点?” “不用,”谢诗厚道,“我打个电话。” 他火速翻开手机通讯录,不知给谁发了个电话,交代对方准备吃的东西。 宁晚书忍不住问:“你给谁打的电话?” “我外公家的厨师,外公听见我出事,就把他家里的保姆厨师都派过来了。” “……”宁晚书无语,“你外公对你真好。” 谢诗厚道:“你很快也会有一个对你很好的外公。” 宁晚书顿了下:“万一我不是呢?” 谢诗厚抬起手,想要揉他的头发,又怕对方反感,于是又把手放了下来。 “等一下会有人过来取你的头发,不管你是不是,我……我想对你好。” 一辈子。 这三个字,他没敢说出口。 宁晚书瞅了他一眼:“我可不会对你好。” 在某些方面,他其实挺笨的,比如不会照顾自己,不会做饭,甚至连衣服都不怎么会洗。 如果将来要谈恋爱,他觉得自己的另一半肯定会很吃亏,因为他很多东西他做不好,对方可能会很累。 谢诗厚微笑:“你不用对我好,我对你好就可以了。” “傻*逼。”宁晚书骂了声,“谁要你对我好,你管好自己就好。” “那……”谢诗厚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么?” “想得美。”宁晚书哼了哼,“我可不跟病人谈恋爱。” 谢诗厚眸底一阵失落,垂下头不再说话。 即便书书不跟他计较了又怎么样?他是个心里有病的废人。 像他这样的人,配不上书书。 宁晚书突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照顾病人,除非你自己把病治好了,不然我不会给你机会。” 谢诗厚猛地抬头:“真的?” 宁晚书挑眉:“再问就是假的。” 谢诗厚激动的抓住宁晚书的衣角,“书书,我一定努力配合医生的治疗,不用你来照顾我。” “我不单是说现在,”宁晚书提醒他,“还有以后也是,要是你以后发一次病就推开我一次,我会受不了。” “不会了!”谢诗厚重重承诺,“以后都不会了。” 宁晚书转头对上他炽热的视线,“我不信承诺,只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在我面前再犯三次病,机会用完你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好!”谢诗厚心里头一阵高兴,就想伸手去拥抱宁晚书。 又想到自己还在追求阶段,最后还是没敢把手伸出去。 宁晚书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忍不住又骂了声傻逼,接着快速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很快又松开了手,只留下谢诗厚还在恍惚。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谢诗厚马上道:“护士,我学弟的手擦伤了,想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 护士看了看宁晚书的手,秒懂:“好的,我去拿药过来。” 目送护士离去,宁晚书挑眉:“我怎么感觉护士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谢诗厚道:“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较可爱。” 宁晚书黑脸:“你才可爱!” 谢诗厚急忙又道:“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就是很让人喜欢的样子。” 宁晚书瞪他,“闭嘴。” 谢诗厚乖乖闭嘴。 没多久,护士拿着碘酒进来。 宁晚书手肘处的伤看着大块,实际上并不严重,护士只是给他做了简单的消毒就离开了。 宁晚书困得不行,趴在床头桌上很快入睡。 谢诗厚想等他睡熟了再把他抱回床上的,可惜没多久病房门再次打开,这回进来的是警察。 动静有点大,还没睡熟的宁晚书抬起了头。 警察简单的表明了来意,接着直奔主题:“鉴定结果出来了,确认高芳兰就是陆簇新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当年被拐女童唐宝宝。” 谢诗厚转头看向宁晚书,“书书,听见了吗?唐宝宝的身份确认了。” 宁晚书淡然点头:“听见了,不过她还不一定是我的母亲。” 有个警察小姐姐走过来,微笑道:“鉴定一下就知道了,不知道小帅哥现在方不方便跟我出去取一下样本?” 宁晚书点头:“方便的。” 就这样,宁晚书跟小姐姐走出去了。 另一个警察就在病房里,对谢诗厚道:“小谢,那天伤害你的人,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诗厚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因过于用力,手指头变得透白。 一面是困扰他多年的病魔,一面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书书给自己的三个机会。 为了书书,他必须要从过去的噩梦里走出来。 谢诗厚鼓起勇气,沉声道:“凶手是我认识的人。”
第70章 宁晚书的取证很迅速, 准备回去找谢诗厚时,他在楼道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相貌出众的英俊少年,年龄看起来没比自己大几岁, 一身潮牌装扮, 看着像个偶像。 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见宁晚书看过来,唇角立即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仿佛电视剧里的杀人狂魔, 那样的笑容令宁晚书一阵头皮发麻。 宁晚书不由得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到刚才的病房, 不料那男人竟然跟了过来。 宁晚书心里越发瘆得慌, 刚想要跑起来,正好有个医生带着几个实习医生从前面的病房里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再回头看时, 那个男人又站着不动了, 但脸上依旧挂着那诡魅的笑。 宁晚书噎了噎口水,多走几步终于看到几个眼熟的保镖, 赶紧推开病房门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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