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包厢内气氛正高涨时,一个熟悉的绿毛身影推门走进来。 那几名小o一见到庄必,立即就撒娇拉着其他人出去跳舞。 包厢里瞬间静了下来,烟味也散去不少。 南波晚身心才好不容易松弛点,瞥见庄必那张假笑的脸庞凑近,顿时恶心地又往后退了退。 他起身就想走,庄必也刚好拎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迎面就撞上。 “砰”的一声。 酒水泼了南波晚一脸,然后在地面上摔得七零八落。 “哎呀,对不起啊南老师,你看看我这手真是闯祸了!” 庄必边说着,边给人递来帕子,“擦擦吧,南老师。” 南波晚没接他的帕子,随便在桌上拿了几张抽纸擦拭脸上的酒水。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眼前的画面突然开始摇晃,还响起了久违的耳鸣声。 庄必笑眯眯地看着他,关上了包厢门,“南老师,是不是头很晕啊?” 感觉到危险气息,南波晚坐在沙发上,紧咬唇角,攥紧了手指。 “晕就对了。” 庄必靠在门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再也不掩饰了, “因为纸巾里有催/情的药物啊。” 第127章 不怕了,我在这 闻言,南波晚瞳眸重重一颤,景象开始逐渐模糊,身体也跟着开始本能地发抖。 他低下头来,如同快要溺死的鱼类努力地捕捉氧气。 久远的恐惧又开始在脑海中弥漫,慢慢占据心口。 庄必不紧不慢地靠近,丝毫未注意到南波晚眼中浮现出来的数缕红血丝,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根烟,冷笑道:“南老师啊,你也别怪我心狠,是你先和时妄惹到我的。” 他靠过来,望着南波晚正用力发抖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爱装清高的派头了,我送的花就要丢掉,时妄那小子就能住进你家里?” 庄必啧了声,吐出一口烟圈,“不知好歹,老子还是第一次送人花呢。” “要不是时妄喜欢你,你以为我会爱特意围着你转?” 南波晚靠在角落,手指头用力掐进掌心里,身体也越来越沉。 “时间差不多了,南老师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庄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开录像,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待会您在包厢内发作的丑陋模样,我都会帮您录下来,发到网上去,让时妄和你的那群粉丝们好好观赏观赏。” 话落片刻,他鼻尖蓦然嗅到一股香甜的水蜜桃信息素,心脏忍不住开始狂跳,连身体都开始跟着兴奋起来。 庄必意外地投来目光,“等等,这个气味……” “你居然是omega?!” 南波晚冷冷抬眼望向他,嗅到那股来自于对方的烟草味信息素,眉心厌恶地皱紧。 “真是惊喜啊,南老师。” 庄必笑着掐灭了手中的烟,一头绿发嚣张无比,他眯了眯眼,俯身就要凑近,“时妄的omega,我倒要看看咬起来是什么滋味。” 就在那刻,南波晚瞳眸重重颤抖,呼吸都快要骤停。 某一瞬间,与过去某个画面开始重合: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满是混乱的信息素气味,有个看不清脸的alpha朝自己笑着靠近…… 门外,为免意外出现,庄必的小助理还在那守着。 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准备进去观赏下好戏之时,突然听见了一道里头传来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庄必发出的痛苦叫声也跟着响起:“……草!” 小助理太阳穴跳了跳,立马推门冲了进来。 入目便是一地猩红蜿蜒的血迹。 灯光照射下,少年那头白色的碎发更显得如雪般纯粹,脸颊染上的几分斑驳血迹却增添了几分病态。 他双瞳猩红,身体发抖得厉害,手指紧紧地攥着一片啤酒瓶碎片,攥得哪怕满手都是血迹也不肯松,用来保持清醒。 庄必助理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在仔细看时,发现南波晚竟然还用力地咬着庄必的手腕! 感受到强烈的痛感,庄必不停地发出痛苦嚎叫,想让对方松口,可明显南波晚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哪怕咬得满嘴都是血都不肯松口。 “疯子……” 庄必害怕极了,望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连忙朝小助理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拉开这疯子啊!” 小助理满脸都是害怕,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不太敢上前。 庄必气得要死,再次抬眉望去,正准备破口大骂,下一刻话却卡在喉咙。 接着,一条长腿伸来,直直地朝他脸上重重来了两下! 迷离的灯光闪烁,南波晚身体蜷缩成一团,身体发抖,嘴里还咬着庄必手腕不肯松。 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将他接住,慢慢拉进了怀里。 温柔的嗓音如同拨开海面后洒下的暖金色碎光,包裹在他全身,“乖宝。” 时妄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望着他发抖的身体,不停地轻声哄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同一时刻,刚从外头停完车赶到的易深白也拉着南波涂赶到现场。 说来易深白也觉得巧,今天他刚好开了车准备出学校兜风,在路上直接就碰到着急打车的南波涂,干脆就载了这小矮子一程。 但眼下…… 易深白瞧着这一地的血迹,又扫了眼狼狈趴在地上的庄必,眉头蹙紧。 事情经过也大概猜出了个大概。 他还站在原地,旁边的南波涂就直接抄啤酒瓶,气势冲冲地要冲过去。 易深白眼皮轻跳,怕他待会伤到自己,直接从后抱住了他腰。 南波涂双脚离地,在半空中不安分地扑腾,朝他凶巴巴道:“你干什么拦我?” “他这个王八蛋欺负我哥,我要揍扁他!” “行行行。” 易深白将他手中的啤酒瓶夺走,道:“我帮你揍他。” 说着就上前给了地上的庄必两脚,偏头问他,“满意了吗?” 南波涂显然不满意,眼眶发红,吸了吸鼻子。 易深白愣住几秒钟,大脑有些乱。 不是,这小矮子怎么还哭了? 他最怕omega哭,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从兜里掏出了纸巾,递给了南波涂,“擦擦,丑死了。” 后者安静地接过纸巾,没搭理他说的话,跑去查看南波晚情况了。 那头,南波晚慢慢松开了嘴,抬眸那刻只觉得灯光缭乱,头疼无比。 嘴里满是反胃的血腥味,血液里流动的药剂令他心跳加速,脸颊缓慢呈现出桃粉色。 似乎是害怕失控,南波晚手中仍旧紧捏着那块玻璃碎片,黏腻的血液不断沿着白皙的手腕往下淌。 但这回,有人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指,拿出了那块碎片,并与他血淋漓的手掌十指相扣,“不怕了……” “我在这。” 听着这安心的话语,不一会儿,南波晚意识消散,在温暖的怀里晕了过去。 *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私人病房外,季凛处理好了所有手续,与医生在走道尽头谈话。 南波涂手里拿着草莓甜筒,乖乖坐在外头等。 易深白坐在他旁边陪着,好几回都看见他手上有草莓甜筒,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这么爱吃甜筒?” 南波涂咬了口冰激凌,认真道:“因为我哥哥以前经常给我买,只要我一哭就会给我吃。” 易深白顿了顿,“果然还是小孩子。” 南波涂听了,却认真反驳道:“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 易深白啧了声,捧着下巴望向他发红的眼睛:“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容易哭?” 南波涂愣了会,“因为……” 他低下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很难过的回忆,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我哥哥手腕上有一道伤痕……” 是他害得。 第128章 以后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看到季凛回来,南波涂紧张地站起身来,“哥哥怎么样了?” 季凛面容也有些疲倦,回道:“他星了,已经没多大事了。” “至于那个姓庄的……” 季凛冷下脸道:“有握在,他这杯子都别想从牢里出来。” 南波涂点了点头,又重新埋下脑袋,抿紧了唇。 季凛见状,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温柔地说,“别乱香,当年的屎不怪你。” 易深白听得目瞪口呆,这种情况下又不敢追问,只能老实巴交继续干坐着。 季凛还有文件需要处理,没一会儿就抱着笔记本在对面坐下,戴上了耳机。 南波涂看了眼手机时间,这会也没什么心情回复游戏cp的消息,才把手机收回口袋就见时妄从病房里出来,朝自己招了招手,精致的眉眼有些阴郁地压低。 他才走过去,就听见时妄认真问自己,“他过去休学那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南波涂眉心跳了跳,声音有些发抖: “……是。” 那时候,南波涂年纪还小,每回上学都见别人有父母来接,而自己只有哥哥来接,说不羡慕是假的。 而后来母亲去世,他们被接到舅舅家后,哥哥休学的那年经常要在家看医生,还要定期出去旅游,陪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明白自己应该理解哥哥,于是也很懂事地不去给哥哥添麻烦。 可某一天放学后,舅舅家的司机在路上堵车来晚了一点,南波涂就遇到了那个人。 那一瞬,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灰白的头发,英俊的容貌,风流倜傥的桃花眼。 南波晚还记得,这人就是他和哥哥的父亲。 印象中,父亲从小到大只回过家三次,每一回都会跟母亲吵架。 最严重那回,哥哥发着抖把南波涂藏进衣柜里,还给他拿了个小蛋糕哄。 南波涂吃着小蛋糕,等到外头没什么动静的时候才敢推开衣柜门,偷偷摸摸走出来。 他踮脚拧开门把手,打开门时看见的就是男人那张脸。 后者明显也注意到了他,愣了几秒钟后朝他温和地笑了笑,接着离开了家门。 而母亲则是头发凌乱地跌坐在客厅中央,双手掐住了南波晚的脖子,脸上满是泪痕,哀戚道:“为什么你不能更懂事一些,考得更好一些……” “那样你父亲就会留下了吧?那样就能多看我们一眼了吧?!” 南波晚眼泪都掉出来了,母亲却仍没有松手的打算。 南波涂吓坏了,当时就哭出声来。 听到他的哭声,母亲才猛地清醒过来,将南波晚松开。 后者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还没等他再往后退去,母亲又将他拉起,抱进自己怀里,身体发抖,一个劲地向眼神呆滞的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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