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成功拿到了我们家的一切,没必要再演戏了。”童贝贝望着远处的霓虹,“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秦砚青吃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你剧本的一环。” “我不知道你干嘛非要赖着我的屁股,可能我的屁股真的比你那些情人们要好吧!” 他很淡然的说,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那种大坝决堤、洪流吞噬了他的感觉再次袭来。痛苦又令叶邵然一头冷汗。 他惊觉自己的眼眶湿润,连镜片上都蒙上了雾气。他连忙伸出手,按住眼角,将汹涌而出的复杂心绪压下去。 堪堪成功。 “可是我真的想回家……”童贝贝小声说,“我们离婚了,就不应该再在一起了……” “别说了。” 叶邵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求……”求你。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紧接着不断有喇叭响。 叶邵然猛然回神,才发现绿灯亮了。 。 。 叶邵然带童贝贝去他这些年投资的一家会所吃饭。那家会所并不对普通人营业,它的服务对象全是高官和富商,通过熟人一层关系一层关系的介绍过来。 他并不指望这家会所赚钱,它的收入与庞大的开销只能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他只是在利用这家会所打造关系网,汇聚资源和信息。这样的关系网,也让他成功打入高层圈子,游走于权力之间,实现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在商业运作和玩弄权术方面,他是一个绝对的天才。 他似乎已经比童乐生成功太多了。 叶邵然将车开的不急不慢。 会所在一座山腰上,需要经过一条盘山公路。情绪稳定下来的他跟童贝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而童贝贝则望着窗外的风景打哈欠。这种融洽而平淡的氛围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俩刚结婚那几年。 进入会所的路有两条,除了大路还有一条小路。那条小路人烟罕至,但是风景优美,有一片美丽的湖景公园。叶邵然花了大价钱改造这片湿地,上半年才完工。 夜中的山景湖色别有一番景致,叶邵然挑了一处有灯的地方停了车。已经累了一天的童贝贝有些昏昏沉沉,他一看车停了下来,马上迷迷糊糊问道:“到地方了吗?” 他半睡半醒的嗓音又懒又甜,比棉花糖还要软绵上几分。 叶邵然在黑漆漆的车厢内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童贝贝被这两把燃烧着的火给吓清醒了,他向窗外望去,四周静悄悄的,车正停在湖边的小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不是要去吃饭吗?”童贝贝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屁股,“跑这里干嘛?” “带你看看风景。” “看风景为什么不下车?” “有蚊子,在车里聊聊天也蛮好。” “要聊直接去饭店聊,在车里聊什么?” “路灯下,小湖边,仪式感。” 童贝贝气恼的呸了一声!鬼才信你! “我不想做了,我屁股疼,疼的要命。”童贝贝泪汪汪的说,“你再做下去我又要吐了。” 叶邵然笑笑,怜惜他体力太差,可是解他衣服的手却没有停下:“我不是要做,我只是想抱抱你,摸摸你。” 童贝贝不相信他的话,他想我只个是卖屁股的,又不是卖命的,再被你干下去我剩下那半条命都没了! 他用力的抓紧新买衬衫的衣扣,恼火的反抗起来:“抱抱也不行,我要去吃饭!我饿!” 叶邵然一把解开他的安全带,下车后从车头绕过来打开车门,将他一把拽出来:“两点吃的饭,还吃那么多,现在才六点,怎么会饿?” 童贝贝尖叫着被他拉出了车,又尖叫着被塞进了后车座。 叶邵然迫不及待的脱衣服:“我真的只是抱抱你,我要是进去我就是个锤子。” 童贝贝踹他前胸:“你早就是个锤子了!“ 叶邵然抓住他的脚舔:“我是锤子你是什么?小钉子吗?” 童贝贝从未听过如此土味的情话。他跟他的情人都是这样的吗?他的情人们真的能忍受这样油腻的对话吗? 两个人体型相差巨大,叶邵然将童贝贝整个人都罩了起来,跟座山似的笼着他。 童贝贝感到自己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窒息了,叶邵然浓烈的气息带着男士香水灌注了他整个鼻腔。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对方侵犯他的口腔。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接吻,嗯?”叶邵然一边吻着他,一边用手轻轻揉搓着他的头发与前额。 车厢里是黑暗的,只有窗外一点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外面。 这暖黄色被车子的阴影分割开来,只落了一半在童贝贝的左脸颊。 叶邵然注视着消瘦的童贝贝。 他一半亮在明处,一半暗在黑处。 他像是一首被雨水淋湿的小诗。 “记得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叶邵然迷醉的吻着这首小诗,“我一个人站在外面,你打着伞冲了出来,我就是这样,先轻轻的,轻轻的吻你……” 叶邵然先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童贝贝的嘴唇,再狠狠的、激烈的、仿佛要把他吞噬掉似的吻他。 童贝贝在那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中睁开了双目,呆呆的看着那车顶,没有回应叶邵然的激吻。是的,他是这样吻他。 那天他听到室友站在阳台说:“啧啧,咱伟光正的会长大人落魄了,跑咱楼下淋雨咯!” “贪官的儿子,该!”另外一个室友说。 童贝贝看到那样的叶邵然心都要碎了。他是那么失魂落魄,那么脆弱无助。自己举着伞跑到他跟前,只看到了他迷茫惶惑的双眼。他是那样的痛苦,童贝贝只想抱抱他,温暖他。 如果有火柴,他会点燃火柴,如果没有火柴,那他就会燃烧自己。 两行眼泪却顺着童贝贝的眼角滑下来。 他确实燃烧了自己,也毁灭了自己。 叶邵然轻轻吻掉他的眼泪:“第一次接吻真美好,我永远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一天。” 童贝贝苦笑:“我也忘不掉……”但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初吻,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他用手背遮住因为那个吻而止不住泪水的眼睛——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欺骗,一场梦。 身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或轻或重,似羽毛,似火焰,然而这一切深情都看起来有些可笑。 又莫名其妙。 对,就是莫名其妙……童贝贝猛地移开手臂,望着车窗外移动的树木和路灯——这车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动了起来? “等等!!”童贝贝用力的推着叶邵然,“快住手!” 正舔着他肚脐的叶邵然闷闷的说:“我就是舔舔,不进去。” “你拉手刹了没有?”童贝贝一脚踹开他! 那车已经摇晃了起来! 精虫上脑的叶邵然也惊觉大事不妙!那车子竟然一路后退,退到了湖边,而一边轮子已经从路边跌了进去! “…………没有。”叶邵然僵硬着脸回答。 “……啊啊啊!!”童贝贝在倾覆的车中惨叫!“买车的时候我就说不好,你非要追求什么驾驶乐趣买手动档!” 你一年到头能开几回车啊!? 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车子猛得都栽进了湖里! “不是能便宜好几万吗?” 穷小子事后这样说。 ---- 咳,我们叶总,毕竟是从底层“奋斗”上来的人,咱该花花,该省省。
第75章 车子整个都打了个滚儿,叶邵然下意识的将童贝贝抱住,但仍旧免不了撞头撞脚。童贝贝死死的搂住叶邵然,整个头都埋进了他的胸膛。 那辆车四脚朝天的躺在湖面上,幸好这一块儿是个浅滩,水深不足三米,但是再往里走一点儿便非常深了。 车子的密闭性非常好,因为开空调的缘故车窗也没有开,水还没有进来,不过车身大半被浸没,车内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而黑暗里只剩下两个人因为惊吓变得急促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叶邵然突然低低的笑起来,被他紧紧搂住的童贝贝恼怒得说:“你笑什么?” 叶邵然笑声越来越大,他躺在车顶上不停地抖:“和你在一起总是有这么多倒霉催的惊喜!” 童贝贝恶狠狠的拧他的脸:“还有脸笑!你总说我蠢,真不知道咱俩到底是谁蠢!” 他真是恨不能拧死他。 叶邵然才不会承认自己蠢,他握住童贝贝的手亲了一口:“都说白痴会传染,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他松开童贝贝,摸索自己的裤兜:“幸好我手机都放身上……啧,你别乱动!”这在水中的车摇摇晃晃,随时会因为浮力向湖水的更深处滑去。 叶邵然拨打了会馆的电话,那边惊的语气拔高,连童贝贝都听见了对方的惊慌失措。幸好叶邵然还很镇定,非常精准的报了位置,说明情况,让他们派人过来。 叶邵然挂了电话,在黑暗中又将童贝贝的紧紧的抱住,贴在他耳边沉稳的呼吸。 童贝贝却没有他那样镇定,他害怕这里的黑暗,更害怕当前的险境:“他们离着这里远不远?我们会被淹死吗?” 叶邵然在他耳边小声说:“不会被淹死,这个车密闭性好。” 童贝贝松了一口气。 “但是会憋死。”他补上一句,“车厢这么小,如果救援来得晚,咱俩被憋死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事。” 童贝贝全身一僵,眼泪鼻涕一起飞:“那怎么办?我还没活够。” 叶邵然稳住他,诡计多端的想套他的话:“那说点儿临终遗言吧!” “说什么遗言?哪方面的?” “遗言还能有哪方面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呗!” “我就是想说我还不想死!” 叶邵然顿了顿:“那你给我说说,要是你死了我活着,你希望我帮你完成什么愿望?” 童贝贝想了想:“什么叫你死了我活着?咱俩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叶邵然吹胡子瞪眼:“你在这儿等着我哪!我是说假设,假设你死了,我还活着。” “凭什么不是我活着你死了?”童贝贝也吹胡子瞪眼。 “啧!” “哼!”童贝贝翻白眼。 因为掉水里的缘故,车里全面停电,空调也停止了。很快温度升上来,紧贴着的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幸好车顶没有座椅碍事,比较宽敞,但对于195公分的叶邵然来说,还是太有点儿狭小了。 他伸手摸了下童贝贝湿漉漉的头发:“热不热?” 童贝贝小声的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有些口渴。叶邵然在车顶散落的东西里摸索到了一瓶水,拧开盖子,自己含在嘴里,一口一口的渡给他。
67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