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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

时间:2024-07-28 10: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盈尘

  “骆从野在你手里。”白鹤庭用肯定的语气切断了他的话。

  邵一霄挑了挑眉,闭上了嘴。

  落到邵一霄手里的俘虏大多生不如死,白鹤庭又道:“把人给我。是杀是罚,轮不着你。”

  一直沉默的白嘉树再次开了口:“你在府内安心休养,等待手术,不用操心别的。”

  白鹤庭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殿下。”他仰脸看着白嘉树,神情因专注而显得格外诚恳,“只有我亲自动手,才会让世人相信我是被迫的。”

  白嘉树道:“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他看向白鹤庭的目光冷冰冰的,白鹤庭不禁怀疑,他恐怕连他是不是被迫的都不在乎。

  “你得在乎。”白鹤庭坚持道,“若有人传我会与护卫私通,未来也会有人怀疑我孩子的血统。一个国家的继承人禁不起这样的风言风语。”

  白嘉树神色稍变。不仅是因为白鹤庭虽委婉但明确的妥协,还因为——他们都清楚达玛森是如何建国的。

  白鹤庭轻声问:“殿下,你在担心什么?”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白嘉树反问道,“我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白鹤庭摇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又道:“但我认为,我们应该有一个共识。伤害我的人,通通是我们的敌人。”

  白嘉树能从信息素中感受到邵一霄竭力压制的愤怒,但他没有理会,只是久久地凝视着白鹤庭,而后冲门外喊了一句:“来人。”

  邵一霄默不作声地让开了门。

  白嘉树厌弃地瞥了白鹤庭身上的衣服一眼,对推门而入的侍从吩咐道:“伺候白将军沐浴更衣,再将他护送回府。”


第61章

  淡淡的龙舌兰酒信息素萦绕在周身,白鹤庭从浅眠中徐徐转醒,发现自己身上正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苏幸川没想到如此轻的动作都会将人吵醒,他弯下腰,冲白鹤庭低声道:“我觉得您可能会需要这个,我从他房间拿过来的。”

  这段时间白鹤庭基本都待在寝室中,由苏幸川贴身服侍。如他所要求,邵一霄很快将骆从野押送到了他的府邸,也如邵一霄所言,邱沉及他手下数十位得力军官全都被关了禁闭,府内只剩下一群非武装的家仆。随后,白嘉树以保护为由派来了几队侍卫,浴室与寝室是为数不多能合理拒绝他们进入的地方。

  白鹤庭没回话,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苏幸川又道:“陛下拒绝了您的求见。”

  白鹤庭疲惫地点了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他再一次抗命并给白逸蒙羞的代价。

  苏幸川双手交握置于自己腹前,姿态因懊悔而显得有些局促:“我不该让您去见骆从野。”

  白鹤庭摆了下手:“与你没关系。”

  这位宅心仁厚的老管家显然还不知道,那一夜他冒雨前去,抱的是杀掉骆从野的念头。

  只是期间出了一点小事故。

  与十四年前那个坠入儿时梦魇的夜晚一样,他再度做出了一个过于天真又不计后果的冲动选择。

  他不愿谈及那事,用一个问题岔开了话题:“今日的审判几时开始。”

  苏幸川道:“时间还早,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白鹤庭翻了个身,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半边脸都陷进了柔软的羽毛枕头,又将身上那件外套往高拉了一点,遮住了口鼻。

  苏幸川立于床边,以为他已经再次入睡,白鹤庭突然道:“除去送水送饭的,把其余侍从都从地牢里撤出来,让白嘉树的人负责看守。”

  “撤出来?”苏幸川讶异道。

  白鹤庭没有解释,继续往下吩咐:“再以人手不足为由,给厨房招一些人进来。”说完,又特别强调了一遍,“只给一丁点薪水,条件越苛刻越好。”

  只有条件苛刻,才有可能招得到另有所图的人。苏幸川这次领会了白鹤庭的意思。

  他怔怔道:“所以您才执意要进行公开审判,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府里的外人已经够多了,不怕再来几个。”白鹤庭没让他说完,闭着眼提醒道,“别露出马脚,做得自然一点,也不要轻信任何没被关起来审问的家仆。”

  *

  晌午艳阳高照,市政厅门口挤满了人。

  大家都知道步兵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位样貌出众的Omega,但鲜有机会近距离目睹他的姿容,个个都伸长脖子踮着脚,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白鹤庭一身戎装出现之时,人群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对市政厅外的骚乱视若不见,面若冰霜地走上证人席,朝被告席的方位轻轻扫了一眼,对上了骆从野的目光。

  骆从野看起来很平静,在邵一霄手里受的那点皮肉伤已经愈合,只是左侧颧骨上仍有一点不明显的青黑。

  白鹤庭移开了视线。

  “……此人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混入我的府邸,与反叛分子暗中勾结,事情败露后企图逃跑,是邵小将军协助我将他抓了回来。”他目视前方,缓缓道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他本名裴焱,其父乃已被处决的反贼裴铭,是裴铭与乌尔丹女子所生的私生子,在十四年前的抓捕中侥幸逃生。”

  郑云尚坐于审判席上,听完了白鹤庭简短的陈述,又看向骆从野,唤的是他的真名:“裴焱,你对白鹤庭将军所说的一切有异议吗?”

  以白鹤庭的身份地位,他的证词即是证据,今天的审判根本无人在意被审判之人会说些什么,但骆从野还是很配合地应了:“没有。”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仍然锁定在白鹤庭脸上,但没有对这段真假掺半的指控展露出任何异样情绪。

  他对目前的形势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他越是抵抗,白鹤庭为他提供过的庇护便越容易在后续追查中暴露。白鹤庭若执意保他,只能与他一起死。

  痛快地与他划清关系,把他交出去,这是正常人在审时度势之后可以轻易做出的合理选择。

  如果换作自己……

  如果换作自己……

  骆从野不愿再往下细想,同时注意到白鹤庭又看了他一眼。

  但只是看似无意的轻轻一瞥。

  “大法官。”白鹤庭顿了顿,无甚感情地继续道,“除了叛国罪,我对他还有另外一项指控。”

  这些都是已经提前预演过的流程,郑云尚只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白鹤庭轻描淡写道:“他违背我的意愿,永久标记了我。”

  强奸贵族是要掉脑袋的死罪,人群中顿时响起唏嘘之声。

  这些遗憾的叹息并非因为那个即将被处决的Alpha,而是为这张漂亮脸蛋感到惋惜。遭遇此事之后,这个Omega今生都无法再得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安抚。也就是说,他大概率要与一位Beta共度余生。

  虽然律法中有对强奸罪的明确规定,但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若不是因为受害者是贵族,甚至都不会被法庭受理。

  于是,在整个审判现场,露出茫然神色的只有一个人。

  白鹤庭的脸上不喜不悲,平静得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他侮辱了我,我要求对他亲自行刑,让他得到辱我清白应有的惩罚。一个月后的今日,我将对他执行绞刑。”

  郑云尚再次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遍:“裴焱,你是否认罪?”

  骆从野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鹤庭。

  不知为何,这一幕竟让他想起北乘舟口述给他的一个审判现场。他曾经无法理解裴铭为何会毫无抵抗地认罪,但此刻,有什么东西像被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唤醒了。

  他似乎体会到了裴铭当年站在此处时的心境。

  骆从野怔了半晌,而后闭上眼,低声道:“我认罪。”


第62章

  骆从野被抓捕的那日,邵一霄罕见地表现出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竟命人敲响了房门。

  屋外的马蹄声乱糟糟的,Alpha的信息素也十分混乱,白鹤庭来时穿过的乔装便服仍是湿的,骆从野手忙脚乱地给他套上自己的干燥衣物,又把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拉开一点门,一眼便在武装重骑的队首看到了邵一霄。

  邵一霄今日并未披甲,只穿了件猩红色猎装,胯下则是秋猎时骆从野见过的那匹黑色纯血马。

  “裴焱,是吧?”他垂眼打量着骆从野身上不合身的衣裤,看起来心情不错,语气悠闲到不像一句警告,“我不介意你对我的手下动武,反正,我都会记在你主子的头上。”

  骆从野在角斗场时已经感受到了邵一霄的试探,他也知道,自己没能完美通过那次考验。

  他回过头,朝身后深深望了一眼。

  白鹤庭睡得是那样香沉,竟未被这些响动惊动分毫。他的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做怎样的好梦。

  骆从野收回视线,往外走了两步,反手合上了房门。

  他曾经想过,那可能是自己望向白鹤庭的最后一眼,但很显然,他想错了。

  地牢阴冷不见日光,蜡台烛火闪得鬼魅。地牢中的卫兵全是些陌生面孔,看样子都是新来的,似乎对他曾是将军贴身近卫的事情一无所知。

  白鹤庭坐在一把雕有精致花纹的实木椅子上,他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柄镶嵌满彩色宝石的短匕。苏幸川则端着一个托盘站在他的身后,托盘上除了一杯酒,还有几把款式不同的匕首。

  骆从野直白的目光很快引起了站在他身侧的一位Alpha卫兵的不满,那人用手掌按住他的后颈,往下重重压了一把。

  “放肆。”他厉声怒斥一句,“将军的容貌也是你能直视的?”

  骆从野的头被按得很低,看得到自己短了一截的裤腿。他终于回过神来,低低地笑了几声。

  那人见他笑了,怒意愈甚,手上再次加了些力气:“你还敢笑?”

  骆从野不再笑了,但也没有回答只言片语。

  他突然想起,一年前的自己确实是不敢直视将军的。

  Omega难免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生出些依恋之情,他们一个人玩匕首,另一个人看,就这样耗去了大半日时间,那Alpha心头惦记着储君的命令,忍不住提醒道:“将军。”

  白鹤庭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

  他扫过来的目光轻飘飘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那Alpha被这一眼看得垂下了视线,斟酌着说:“如果您不想脏了手——”

  他话音未落,耳边忽的刮起一阵劲风,有什么东西在石砖墙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又弹落至地上。

  十几秒后,一道温热的血流从耳廓处缓缓淌了出来。

  接着,白鹤庭说了今日在地牢中的第一句话。

  “给我捡回来。”

  那Alpha瞪大双目,胸口剧烈地起伏。

  一把短匕刚刚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只要再歪一点,他的左眼便可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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