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肇放下手中水瓶大马金刀在林疏雪身边坐下满是惆怅。 “老大,我跟你进公司得有七八年了吧?” 林疏雪跟着陷入回忆长叹口气∶“七八年,差不多吧...你别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可不是么,说起来我好像还比你大点,偏偏你要老成得多,做事简直滴水不漏,总让我们忘了你是组里年纪最小的。” 林疏雪说∶“是么,我倒是挺好奇你们怎么在背后说我?” 易肇撇嘴不以为意说:“哪儿有背后说你,我们向来不是有坏话当面就骂了吗?” 林疏雪没好气给他一拐肘:“你也知道啊,平时有事没事就拿我开涮。” 易肇搂住他肩膀嘿嘿一笑:“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把我拐来项目组的吗?当年在学校礼堂里,你把这个项目夸得天花乱坠,说是药物革命,人类历史上又一次载入史册的伟大创新。” 林疏雪忍不住辩驳:“本来就是,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定我们真能开发出抑制MYC活性的抑制剂,青史留名算什么,诺贝尔都要给咱让路。” “是啊。”易肇有些惆怅:“如果真能做出来,那很多癌症就都能攻克,人类平均寿命会被极大延长,能救活多少人啊。” 功利来说,谁不希望自己名字流芳百世?可流芳百世并非最终目的,做实事,做正确的事那才值得骄傲一辈子。 林疏雪没说后话。 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其实没什么好可惜,对他们而言能做的已经全做了,至于剩下事情那不是他们可以参与进去的纠纷。 易肇继续说道:“我知道药物研究几年几十年不出结果都很正常,如果能够得到足够的支持我是愿意继续沿这条路往下走,但是现在路没了,我就觉得我该走了。” 学生时代一腔热血,林疏雪还可以以兄弟名义留住他劝他再想想,可现在,他们肩头都有更现实的责任名叫家庭。 从来就没有谁欠谁,自然他也开不了口留人。 如果现在开口,那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 “想清楚了?” “嗯。” “辞职报告什么时候交?” 易肇面露狡黠:“等我把今年剩下的年假休完吧,还有一个多月,不休白不休。” 林疏雪失笑道:“行,那到时候咱叫上些人开个party?” “好啊。”说到派对易肇可太有兴趣。 夜店小王子的称号可不是白来,遥想当年几个小组加一起都没能喝过他。 眼下正事说完,易肇没打算就此轻易放过林疏雪。 他轻抬下巴示意林疏雪看眼前岩道。 “玩过吗?” “极限运动玩的少。” 通常林疏雪挑战自我最多就是天气恶劣时候去爬难度系数较低的山脉,他只是享受征服快感,而不是真找死,像攀岩此类极限运动极少尝试也是在安全防护充足情况下才会考虑。 “就知道你不玩所以选了这个馆。这面墙难度大概5.2,要不要试试?” 所谓5.2是20世纪30年代塞拉俱乐部建立的攀岩难度等级制度YDS,v5难度是需要绳索的陡峭技术攀登。 为细化难度,其后面还可以跟上其他数字,5.1,5.2...自然,5.2难度要大于5.1。 由于林疏雪完全是新手小白,易肇为给他提供游戏体验就没说玩抱石还是上手带他尝试遍路线。 开始林疏雪还觉得易肇轻视自己,就爬墙还需要他带?想当年学校那铁门都快要被他给翻烂!就这未免太看不起自己。 等真上手爬起来林疏雪才觉得不简单,身体各个部位都要用力,又不能盲目使劲,不论是蹬还是抓都有讲究,每一份力都要算好怎么用,不然在半道上就容易哑火爬不上去。 整圈爬下来凭他的身体素质竟有些喘气,他想如果是沈清石来爬恐怕得要掉他半条命,下次要带他来试试。
第23章 酒店 ===== 中午和易肇吃完饭林疏雪就回家收拾行李。 毕竟是工作空间,偶尔打扰可以算调情,长期多次那就是骚扰,所以他下午不打算再去学校。 收拾到一半觉得口渴,林疏雪到桌前倒杯水然后放进两块冰块儿,冷气很快散开凝成薄雾附在杯壁却又在体温下被捂散。 想到某人早上放在手边同样一杯冰水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按时吃药。 林疏雪拿起手机如擒拿窃贼般飞速发过去消息。 【中午吃了什么?按时吃药没?】 刚洗完盘子擦干净水准备洗点饭后水果吃的沈清石当然不出意料地...没喝... 他不想骗人,只能无声叹口气放下手里垂涎三尺的葡萄。 【现在喝现在喝,我现在喝还不行嘛。】 沈清石目光从手机移向葡萄满是心疼:“今天吃不了,辛苦你在冰箱里多待两天,可千万放别坏啊。” 然后就将它们又给放回了冰箱。 要说沈清石最好养活一点就是不挑食,除了不吃内脏,不吃香菜,不吃奇奇怪怪东西外几乎什么都吃,更何况这是在德国,基本换算一下那就等同于全都能吃,反正上述东西德国全都没有。 唯独因为地处温带苦了他最爱的水果很多种植不了,基本依靠于进口。而进口两个字就意味着世界人民所共同关心的问题——贵! 好在西瓜之类买不起还有葡萄,不论是莱茵河畔还是巴登地区,单是国内都有很多种植基地,更别提摩洛哥,意大利进口货。 数量多自然不贵,在采摘高峰期甚至超市不到1欧就可以买到一盒巨新鲜的回家。哪怕现在没到高峰期每隔段时间沈清石都还是会买上一些回来尝鲜。 不论品种是酸涩还是甜腻他都喜欢。 柔软外表包裹保护中心晶莹剔透果肉,内在果核是生命延续像极人类精神文明的传递,偏偏那小小一粒却又是整体最坚硬的地方,神奇又有趣。 林疏雪看到消息一点也不意外,男人都一样,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说现在喝也就只是说说,鬼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喝。 他眼睛一眨就是个想法没好气又带点心机回复。【你这光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做没做啊,好歹拍个视频给我看嘛。】 原本只是玩笑,林疏雪也没指望沈清石真能给他拍来一段视频,可没过多久,视频居然真发了过来。 光照下沈清石手如柔荑,顺滑撕开感冒药包装,曾经被林疏雪误会的那枚素戒依旧戴在手上只不过换了个位置,从原本无名指挪移到中指上。 戒指钻石镶嵌在中间,周围几道切割线条极具几何立体艺术感,戴在手上给人种干练、自由的观感。 将药粉倒入玻璃杯,拿起旁边水壶将热水冲入其中后再拿起银色汤匙搅拌,明明是非常普通的动作林疏雪却觉得有些口渴。 他莫名咽下口水看到沈清石薄唇入镜,先是稍微试探温度沾湿嘴唇。 带上水渍的唇瓣软软地,泛着红晕,像颗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沾染。 也不知道是哪个手机品牌收音效果那么好,等沈清石喝完最后一口时连吞咽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疏雪啪地一声把手机拍翻,实在不敢继续看下去。 万万没想到后面居然还跟了句沈清石说的话:“看清楚没林医生,我真的喝完了。” 其语气之无辜就算没亲眼看见,林疏雪都能想象。 偏偏这个事情不能细想啊!越是往下肖想,身体下面某个器官就越是按耐不住。 直到最后裤子根本遮不住它的形状,林疏雪不想在这个时候去重洗冷水澡,勃起的性器又软不下去,只能重新拿起视频翻看十几二十遍才爆发出来... 一看时间,半个多小时过去消息还没回,估计现在沈清石已经去午睡了。 自己也躺回床上,辗转反侧间却委实睡不着。 人一旦闲下来就爱多想的臭毛病也不知是从哪个单细胞生物遗传下来。 下午林疏雪就收到沈清石发来的酒店定位。 【因为这家酒店基本都是参会人员我也没有办法多给你订个房间,只能委屈你自己在附近订个酒店了。】 倒不是他不想给林疏雪订,而是附近酒店众多,他实在不知道林疏雪住酒店习惯,贸然出手,好意反而可能误事。 按照定位查看过去就可以知道参会地点——dana research centre and library.(戴娜研究中心和图书馆) 研究中心附近只有一家五星级酒店,林疏雪没有多挑不看价格直接预约定下,他从不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为难自己,何况只是订家酒店。 唯一比较难过点就是酒店离沈清石住的那个比较远,好在他有小心思,订的并不是精致客房而是行政双人房,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如果时间富裕,等开完会之后找个借口把人叫到自己房间,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光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早上起来还可以一起吃个早餐,晚上一起出去压马路数星星... 人生就是如此美妙! 当然,一切都只是想象,因为哪怕林疏雪特意买上和沈清石同一班飞机航班甚至坐在同一个区域里也还是出现了问题。 从上飞机前的安检、取票、托运行李到检票、上飞机、飞机起飞,林疏雪硬是没有找到一个机会能和沈清石说上句话。 沈清石被以苏琼为首的几位老教授团团围住嘘寒问暖。两人明明只隔着三排座位却堪比天堑! “shen,听说你感冒了?现在还好吗?” “德国天气就是多变,我刚来那会儿也不适应,不舒服你就睡会儿,等到了我们叫你。” “是啊是啊,你好好休息,前段时间第一次出差就遇到事故,真是...” 林疏雪蜷缩在角落里对前面一群人的叽叽喳喳报以全世界最大恶意!顺便也把沈清石恨上! 说好的二人世界呢?说好的旅游呢?怎么就变成团建了? 他怎么就没提前说一声老娘也在参会名单上啊! 只是偏偏纵使心中万般不甘他也做不出逾矩事来,仰天长叹一声自己命苦就打算睡过去。 正闭上眼某位老婆得了便宜还不够,还要凑过来在他伤口上撒盐。 苏琼笑嘻嘻凑到身边和他旁边一位参会人员换个位置悠悠说:“这么巧?你也在这架飞机上啊?去伦敦旅游?” 林疏雪暗道:您能装的再像一点吗?合着一路上您的行李都是狗帮您拿的? 没等他想说的话说出口,苏琼来了招更过分的。 她伸出手就向林疏雪要东西。 林疏雪浑身上下写满警惕二字,侧过身子以一个自我保护戒备姿态看她:“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出来玩从来不委屈自己,你看你老妈我年纪也这么大了,出来一趟全身老骨头遭不住...” 话说一半,苏琼还佯装咳嗽两身,捶打后背疏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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